“你還我的兒子!還我的兒子!嗚嗚嗚,我的兒子是被你們害死的!被你們害死的!”


    “老公!!老公你醒醒!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麽辦?”


    “老公!!”


    這邊正哭著喊著鬧著,一會兒穿著白大褂的唐靳言沉著一張臉從裏麵出來了,他人剛站穩腳步,兩個婦女同時撲了上去!


    “就是你給我兒子做的手術!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你這個人渣!”


    “你把我老公還給我!”


    唐靳言被兩人死死抱著腿和胳膊,根本就動彈不得,“老太太,您先別激動,您的兒子在送來醫院之前就已經病危,我們盡力了。”


    “你放屁!誰讓你們給他做手術的!不做手術他就不會死!我們沒簽字!我們沒簽字!”


    唐靳言頓時被嗆了,“老太太,你先鬆手。”


    “啪!!”


    一巴掌突然朝著唐靳言的側臉扇過來,病人的老婆紅血絲布滿的眼睛瞪著他,“呸!!”


    鄭秀雅一看那女人居然對唐靳言扇了一巴掌,當即一個箭步飛奔上去,速度實在太快,周圍的人壓根就看不到她來的方向,人已經站在了唐靳言前麵,渾身充斥著一股凜冽的氣息。


    “喂!你怎麽能打人!”


    纖瘦的裙裝女人突然出現,讓周圍的人不禁一愣,就連剛才大哭大鬧的女人都禁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著她,整個人有點傻傻的看著她。


    “你是什麽人!你滾開!”


    女人終於從短暫的驚詫中回過神來,轉而對著鄭秀雅就是一通怒罵,痛失親人的女人現在看到任何人都是對手,鄭秀雅自然要中槍。


    唐靳言擔心病人失去理智當場打人,對鄭秀雅道,“這裏沒你的事,你先回去。”


    鄭秀雅卻不依,“怎麽沒我的事,現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哭啼不停的女人抱緊唐靳言的腿不讓他走,“你把我的兒子還給我!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你還我的丈夫,還我的丈夫!”


    唐靳言臉上被打的一巴掌已經浮現了一層猩紅的巴掌手印,鄭秀雅見他儒雅溫和的臉上那畫風明顯不對勁的手印,頓時心裏窩火,“唐靳言你被人打了居然都沒有反應,你是不是有病啊你。”


    旁邊的女人突然開始扭打撕扯唐靳言的衣服,唐靳言身上的白大褂眼看著被他們撕扯的不成樣子,嘴裏卻在不停的安撫他們的情緒。


    “李太太,你丈夫的離開我們也很抱歉,但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已經盡了力,你丈夫傷勢太嚴重,我們可以把診斷書拿給你看。”


    “什麽診斷書!你就是草菅人命!你們就是殺人凶手!”


    鄭秀雅有點受不了這兩個女人的吼叫了,“你們兩個,再哭再鬧你們的丈夫你們的兒子也回不來了,現在不是哭鬧的時候,而是想想以後的問題怎麽處理。”


    鄭秀雅話無疑刺激了兩個人,她們越發凶狠的把苗頭指向了鄭秀雅,“你是什麽東西,你滾!滾出去!”


    嘴上說著,兩個女人同時開始攻擊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鄭秀雅。


    唐靳言一看她們的攻擊對象居然轉移到了鄭秀雅的身上,忙伸手要去護著她,誰知他手還沒來得及伸出手,鄭秀雅已經單手摁住了女人的手臂,一個利落的下壓,手臂幾句沒用力似的便把人給按倒了。


    旁邊的王醫生和陳醫生還有幾個護士看著柔弱的女人居然做出這樣的舉動,當時驚訝的望著唐靳言,用眼神詢問著到底是什麽情況?


    唐靳言還沒開口說話,鄭秀雅又是一個利落的出手,她一手鉗製一個女人,不過是眨眼之間的功夫,兩人已經全部被她征服。


    “賤女人!放開我!”


    “放開我!”


    鄭秀雅無視她們的掙紮和謾罵,繼續壓著他們的手臂道,“兩位,你們失去了親人,我很同情,但是你們喪失理智在這裏毆打醫生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一場小規模的醫鬧最終在鄭秀雅的武力鎮壓下宣布結束,兩個家屬哭哭啼啼跟著屍體去了太平間。


    但是這件事還沒完。


    人走了以後,幾個醫生有些沉痛的搖頭歎息,“這個病人牽動的事情可不少……”


    “如果是因為墜樓死亡,賠償就該是工地那邊支付,但是如果是手術失敗死亡,外加沒有家屬同意書就做了手術,咱們醫院就要承擔大部分責任了。”


    “不止咱們醫院,這對楚醫生的影響才更大呢。”


    醫生們的嘀咕聲鄭秀雅大概也聽到,但是她對這些並不關心,而是直接來到了唐靳言的跟前,看著著魂不守舍的樣子道,“你怎麽樣?不會被打傻了吧?”


    唐靳言哪兒有心情跟她開玩笑,理了理被扯亂的白大褂,頹然道,“你怎麽還不走?”


    鄭秀雅撇撇嘴,“我開車把你送來的,我得好好地把你送回去,我看剛才那兩人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要是一直堅持什麽狗屁的紳士原則,非被她們兩個撕碎不可。”


    唐靳言目光傾斜向她,“我自己回去。”


    “喂!唐靳言,你跟我玩兒什麽高冷,有本事你剛才跟她們來這一套啊。”鄭秀雅鬱悶的鬆開唐靳言的胳膊,不管他死活了。


    唐靳言見多了醫院的生死,可是一條生命的消失依然會牽扯到他的神經,他目光露出悲涼,那是醫生在自己負責的病人離開之時會出現的悲涼,“她們剛失去自己最親的人,家屬的心情你不會理解。”


    鄭秀雅氣的一抹額頭將頭發全部背過腦門,“我說唐靳言,你沒事吧你?如果死一個病人你就這樣,你這日子不用過了。”


    別的病人不同,這是他和洛寒共同救的人,洛寒因為這個病人暈倒在手術台上,還因為他差點再次失去右手,他怎麽可能不動容,不難過。


    唐靳言一步一步走到電梯口,衣服都沒換,“鄭小姐,我不懂你的世界觀,你也不懂我的,你不會因為病人死亡有任何情緒變化,但是我不一樣。”


    鄭秀雅默默罵了一聲臥槽,然後拽著唐靳言跟他一起上了電梯,“唐靳言,你歪歪唧唧幹什麽!”


    唐靳言被她拽的猝不及防,回頭看著她拉扯自己衣服的手,”你又是幹什麽?”


    鄭秀雅拉著唐靳言不鬆手,按下了b1,“你說我幹什麽?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有心情悲憫別人,你先管好自己的再說吧的。”


    下了電梯,鄭秀雅蠻力的把唐靳言給拽進了停車場,“是男人就給我好好的坐在這裏,別動!“


    唐靳言被她折騰的氣到不輕,頗有些無奈的看看她,“鄭秀雅,你無理取鬧也要一個限度,不要得寸進尺。”


    鄭秀雅上車扣上安全帶,發動引擎,“得寸進尺算什麽,我喜歡得寸進丈,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男朋友,甭管真的假的,你現在歸我管。”


    歸我管三個字,鄭秀雅說的氣場十足,妥妥大姐大的做派,唐靳言無語又無力,主要是沒有那個精氣神,索性不跟她爭吵了,“隨便你。”


    一身白大褂的唐靳言坐著鄭秀雅的車離開華夏醫院。


    ——


    林熙雯躺在病床上,手背插著輸液針頭,臉色因為剛才的一陣劇烈抽痛而發白,唇更是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這會兒陣痛感終於消失了一點點,眨巴幾下眼睛醒來,看到龍澤就坐在床邊,林熙雯舔了舔幹澀的唇,“龍二少爺,你怎麽還在這裏?”


    看到林熙雯醒了,龍澤緊張的表情終於緩解了一些,“靠,你差點嚇死我了知道嗎?土包子,你下次別玩兒這種遊戲了,本少爺的心髒真的不是特別的好,下次悠著點,行嗎?”


    嘴巴說的話很不留情,可是心裏卻因為她醒過來而著實輕鬆了不少。


    林熙雯撇撇嘴,聲音有些虛弱,“龍二少爺,你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


    龍澤眼睛盯著她的輸液管,裏麵的液體快要滴完了,倆小時啊,龍澤都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耐心。


    “我當然懂得憐香惜玉,可關鍵是,土包子你就是個土包子,你是玉嗎?”


    “臥槽!姐姐我剛死裏逃生,你是不是還想把我給刺激死?”林熙雯說這話,眼睛瞅瞅龍澤,聲音突然又軟了一下下,“那個,你剛在一直守在這裏?”


    龍澤冷笑,“得了吧,我守著你?想的真多,我剛才外麵兜風回來,恰好看到你醒了,湊巧而已。”


    切!!


    “喝不喝水?”


    龍澤倒了開水準備給她,忽然意識到這個舉動貌似有點太體貼,“想喝自己喝。”


    林熙雯瞪他一眼,“不喝!”


    本來是想喝的,可是龍澤一說她死也不喝了。


    “行,不喝挺好,你躺著吧我出去一趟。”說完龍澤就大步走出了病房,轉身大步去了衛生間的方向。


    一會兒護士進來了,看看輸液管,觀察了一下病人的情況,然後滿臉堆笑又羨慕的說,“你男朋友真體貼,從你送進來就一直守在你身邊,一次都沒離開過,還問了我好幾次你有沒有事,緊張的不行呢,而且長得還那麽帥,真讓人羨慕。”


    “啊?”


    林熙雯的嘴巴差點扯到天上去,龍澤居然會這麽好心?該不會是怕她突然掛了他怕承擔責任吧?


    想來也不對吧,他可是龍家的二少爺,會怕這麽點事?何況自己的對他來說就是個村姑而已。


    想不明白了。


    “兩瓶藥水都輸完了,你覺得好點了嗎?還疼不疼?”護士耐心的問了問。


    林熙雯揉了揉肚子,“好多了,已經不怎麽疼了。”


    護士又笑了,“你剛才睡著了不知道,醫生交代說讓胃部保持溫暖比較容易恢複,你男朋友拿著熱水袋幫你敷了好大一會兒呢。”


    “啊?!”


    林熙雯蒙圈兒了,“你們說的人,是剛才那位嗎?”


    太不真實了!


    “對呀,就是他,好溫柔啊!”


    咳咳咳!林熙雯覺得自己幻聽了!絕對的!龍澤要是那麽好心,她馬上去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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