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雨的腦中陡然間,雷霆乍現,他那不好用的腦中終於是想起來了前因後果。


    為什麽葉冬梨會懷疑自己.....


    為什麽她敢用這樣複雜而危險的手段來傳遞這根白色牛奶棒棒糖......


    因為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有人會用!


    那個人正是.....另一個白落雨。


    這樣一下就串了起來。


    金色柚子棒棒糖的持續時間為什麽在最後隻剩下三分鍾。


    為什麽白落雨的臥室會被轉移。


    因為那個白落雨使用了超界金光的力量,把臥室轉移到了巢穴當中。


    當時他的情況應該不太妙,不能有更多的動作。


    他隻能借用超界金光這樣的外力,來讓他獲得.....跟窺探者拚死一戰的機會!


    這個世界的白落雨是最清楚作者白落雨的腦子裏麵藏著的是什麽...


    這是他的一個機會,他必須要抓住。


    其實他就算不借助白落雨的力量,在白落雨腦海當中的那個結局裏,他也是能戰勝窺探者的。


    因為他從一開始.....


    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不然他怎麽會正正好的....就住在了窺探者的旁邊?


    正正好的就發現了窺探者的秘密?


    正正好的就讓窺探者入侵了他的軀體?


    這是一場處心積慮的複仇,白落雨不知道那個名為白落雨的男人準備了多久。


    白落雨在這個男人跟窺探者的最後戰鬥中,窺得了他最後的想法。


    他的父親因為窺探者發了瘋,殺死了他的母親,為了結束他父親的痛苦,他用絞繩殺死了他的父親。


    那麽問題來了。


    他的父親究竟是誰?


    白落雨似乎很喜歡用這種反問句來思考。


    那麽在窺探者的記憶中,在這被他稱為遠方的世界當中,他留有最深刻印象的是誰?


    那個將他帶離了村莊.....那個名叫“閻”的男人。


    他就是......白落雨的父親。


    一切都像是一個閉環一樣開始完整,這兩個故事也開始走向最終的結尾。


    隱約的村落,寂靜的巢穴,名字就像是一對交織在一起的雙生子。


    可是創作出這個故事的白落雨,卻沒有因為故事的結尾而產生任何開心的想法。


    反而,他扶著額頭,感覺自己做了什麽錯事。


    在他的作品當中,出於方便的考慮,采用一種常見的降低社會關係的設定。


    這個設定很常見,常見到他甚至像是俚語一般,傳播開來。


    有車有房,父母雙亡。


    媽的,真就現世報,來得快唄。


    為了擺脫這種煩悶的心情,白落雨決定轉換一下話題。


    他問出了一個他極其關心的事情,“葉冬梨,你為什麽會這樣幫我呢?”


    “我想要從你身上關於我父親的線索。”葉冬梨也很開誠布公的講了出來。


    “可是我...”白落雨還想說他不知道,可是他最後笑了笑,講了一句,“好吧,那我的目的就是你能幫我活下去,我需要你。”


    雖然不知道白落雨突然整的跟告白一樣的袒露自己的動機是怎麽一回事。


    但是葉冬梨還是認真的回複了他,“好呀,各取所需嘛。”


    “現在我們能去吃飯了嗎?”白落雨突然話鋒又一轉,轉到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你為什麽總能在不合時宜的時候提起這個話題。”


    “可是....我餓了。”


    “.......”


    …………………


    傍晚。


    月亮初生,街道的燈光一盞盞的亮起。


    走出醫院前門的巷道,便看見都市繁華的霓虹彩色。


    人群走動,來來往往,隻看見穿著短袖衫的少女牽著少年的手。


    前門口挎包的大爺推著車在往前走。


    空氣略顯燥熱,白落雨跟著葉冬梨來到一家麵館,叫了兩碗麵。


    本來白落雨是想著去吃燒烤的,他現在異常嘴饞這個。


    可是他又想了想自己的腸胃實在是不允許他這樣做。


    畢竟他才剛剛醒過來,還是一個將愈未愈的病人。


    兩碗麵很快便擺了上來,熱騰騰的麵條被煮好的蔬菜和肉類蓋在下方,白色的蒸汽慢慢升騰起來。


    白落雨迅速的便進入了吃麵的狀態,他絲毫沒有顧及自己形象的意思。


    葉冬梨隻是看著他大快朵頤的樣子,然後細細的挑起幾根麵條吃。


    這吃晚飯的時間,可以說是非常神聖的時間。


    至少對於白落雨來說,食物和吃食物的時間,是最值得尊重的。


    可是白落雨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


    就沒有享受過一天正經的好日子,不是被迫害,就是在被迫害的路上。


    比如現在,就連吃個麵就不消停。


    此時麵館內部人丁稀少,畢竟才剛剛進入夜晚,來吃晚飯的人還不太多。


    老板走出去弄麵館前的燈牌,然後就看見一個怪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怪人大夏天的穿著一身冬裝,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冷還是熱。


    怪人用絨毛帽子遮住自己的頭發,本來想著他的臉應該有些滄桑。


    但是老板撇眼一看,卻發現這人生的白白淨淨,也不像那種精神不正常的人。


    這人的身後還背著一把劍,用白布包裹著,綁在他的身後。


    劍身很長,看著也不太像是搞cospaly的道具。


    這個人要是出現在古代或許也不會.......不,也會非常違和。


    因為他的嘴邊還斜叼著一根雪糕,牙齒緊緊的把雪糕咬住。


    這怪人簡直就是一個公元十世紀和公元二十世紀的混合物。


    照理說他該活在公元三十世紀,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這人一走進麵館,倒也不客氣,徑直的就向著白落雨他們二人走去。


    一走過去去,他便坐到了白落雨的身旁,叼著根雪糕對葉冬梨講道。


    “你就是葉冬梨嗎?你好,我叫裴青衣。”


    “哦,你來幹嘛來著?”


    葉冬梨也沒對這人發表任何看法,隻是很正經的詢問道。


    那人二話不說,砰砰砰的就對著桌子磕了三個響頭。


    這響動很大,連走回店裏的老板都側目過去觀看。


    誰也想不到這個怪人能突然搞這麽一出,這一下子就給白落雨整蒙了。


    這是唱的哪出戲啊?


    話還沒說兩句呢,這就磕上頭了?


    拜廟裏的菩薩還得說說心願吧,這哥們真就直接來唄。


    這人的動作確實有些超凡脫俗,讓白落雨挑麵的手都為之一頓。


    葉冬梨卻依舊保持著一種非凡的冷靜,仿佛她對這個人突然搞出來的這一出,早有預料。看書 w.uukanshu


    她把嘴裏的牛肉嚼了嚼,“我哥叫你來的?”


    “對啊,我打賭輸了。”裴青衣講道。


    “哎,又是一個倒黴蛋。”葉冬梨撇撇嘴,


    “輸就輸了,管運氣啥事?”裴青衣咬了一口嘴裏的雪糕。


    “我哥打賭就沒輸過,他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跟你打賭的。”


    “那沒事,哎,老板,來碗麵。”裴青衣很自然跟老板叫了一碗麵。


    對於這個突然降臨到這的人,白落雨是抱有一定的好奇心的。


    這人無論從裝束,談吐,還是戲劇效果來看,都挺與眾不同的。


    可是他沒敢先開口去問,畢竟他其實也不認識對方,這才剛見第一麵,就自來熟的,也不太好。


    老板雖然對這個怪人抱有一些看法,可是生意還得做不是?


    很快,一碗熱騰騰的麵就給端了上來,端到裴青衣的麵前。


    麵上有青菜和肉,裴青衣用筷子將麵攪拌,麵的溫度也開始隨著他的攪拌而下降。


    剛開始還溫熱的麵條,到最後白落雨甚至能看到麵皮上升起寒霜。


    看起來這哥們不喜歡吃熱的東西......


    白落雨在心中想到。


    裴青衣卻一邊吃起麵,一邊向葉冬梨問起他,“這位是?”


    “我朋友。”葉冬梨大方的介紹道。


    “你好。”白落雨笑得有些尷尬。


    “你好。”裴青衣對著白落雨笑了笑。


    把麵吃完,裴青衣便向著兩人拱手離去,白落雨就跟著葉冬梨一起回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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