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老丈人王炳開家,想回家去看看。


    父母一輩子做事做慣了,閑不下來,現在經常去景區打零工。路上碰到王大奎。


    “奎叔,最近還好吧?”


    .“好好好,多虧了有你照顧。上次腿疼,你給我帶的那膏藥真不錯,貼了幾副就好得差不多了。”


    “那明天我再給你帶幾副。”


    王大奎有點不好意思,說:“不用了,好差不多了,別在糟蹋錢。”


    “叔,您這話說的,有病治病,咋叫糟蹋錢呢?再說了,這膏藥也花不了幾個錢。”


    話是這樣說,但王大奎每次要給錢,李二海都不收,他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那就再弄幾副吧,總是麻煩你。”


    “叔,我們爺兒倆不要這麽見外吧?您老今天這麽客氣,一定有事兒。”


    “嗬嗬,什麽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正玉打錢回來了。”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王正玉自從失蹤後,從沒給家裏拿過錢,甚至有一次還特意回來跟奎叔要了不少錢。


    “那敢情好啊,說明正玉還是想著您老的。”


    “我要他錢幹嘛,我是要他回來,讓我看看,我才放心嘛。”


    “叔,您也別想多,他能打錢回來,不正說明他現在很好嗎?肯定是忙,走不開,要不他還不回來看您呀。”


    “隻能這樣想了。不過,他這次打的錢可有些多,我倒不放心。”


    “打多少呀?”


    “十萬。,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嗯,是不少,說明他在外麵混得好,又有孝心,您老應該高興才是。”


    “二海啊,這麽多錢,做什麽工作能掙下呀?我怕呀,怕他走的不是正道。”


    李二海無法回答,王正玉走沒走歪道,還沒有坐實,但沒走正道是肯定的了。


    他想乘機打聽一下王正玉的情況,正好打錢回來,多少有些線索。


    “叔,這錢是從哪兒匯過來的?”


    “不是匯過來的,有人送到家裏來的,不肯說哪裏的。經不過我死磨硬泡,最後說他是省城的。”


    省城?李二海馬上想到了甄家。難道是甄有兵派人送來的?


    上個月去雲南旅遊,在太華寺偶遇王正玉,但還未近身,他便溜了。很快,就收到他派人送來的紙條,讓自己不要管甄家的事,警告自己要好自為之。


    毫無疑問,王正玉和甄家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而且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利益的勾連。否則,這甄家怎麽會派人來送錢呢?


    不用匯兌,專人來送,說明他們是有有意回避著什麽東西,不用說,是怕有關部門根據地址去查。


    這麽一來,就暴露了他們從事的事情,肯定是不可告人的勾當。


    “叔,正玉跟我從小玩到大,他什麽樣的人,我還是很清楚的,不會有問題的,您老盡管放心。”


    王大奎也不相信兒子走上斜路,這孩子品行一直不錯,而且膽子很小,就是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我也不相信他去做壞人,但他現在老不歸家,我能不懷疑嗎?”


    “放心吧,叔,我盡量給您老打聽打聽,一有消息,我就告訴您。”


    王大奎哪裏有過這麽多錢的,放在家裏不放心,怕遭了賊,便回家取了來,讓李二海幫他存到銀行。


    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七點半。


    丈母娘杜翠早已做好了晚飯,等著女兒女婿回來。


    今天王妍也回得早,看到老公回來,她像個孩子似的圍著他,嘰嘰喳喳的。


    李二海非常享受這種生活,老婆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總是以他為中心。


    現在是溫定縣最大的服裝城老板,每年賺上百萬的銀子,但在李二海麵前,總是天真爛漫的,純得就像路邊那些向陽開放的小花。


    杜翠在城裏待得久了,已經習慣了城市生活。


    李二海從小就覺得,丈母娘杜翠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什麽樣的氣質,他說不上來,但他一直認為,丈母娘杜翠不像農村人。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老頭子還在老家做他的村支書,杜翠想讓他到城裏來,全家團圓,還能幫上女兒的忙。


    但說了多次,王炳開死活不同意。


    為此,杜翠總是嘀咕,說他官癮大呢。


    “二海,你是大學生,又是縣幹部,見多識廣,能說會道的,你現在又經常碰到王妍她爸,幫我想法子和他說說,讓他退下來,咱家又不缺他那幾個錢,這幹部也不能做一輩子吧,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多好。”


    上次王妍讓李二海去勸,可是到老丈人家一看,他正召集村幹部開會,商議辦個集體企業。李二海一看,不用開口了,他現在一門心思撲在了村裏了。


    “媽,我找個機會好好跟爸談談。不過,媽您也不要見怪,爸現在遇到了村裏大發展的好時候,正鉚足了勁在大幹呢,這時候你想把他撤下來,估計不可能。”


    杜翠也知道不可能,但嘴上不說心裏也不痛快。


    有時候,杜翠也想回鄉下去,她和王炳開是夫妻,有她在身邊知冷知熱的,老頭子日子也過得舒坦。但現在小外孫要帶,女兒家的家務也要人操持,盡管她也不願意,但走不開啊。


    忽然,杜翠想起了一件事。


    “二海,上午伍連軍來過,想找你的。”


    “媽,他沒說什麽事嗎?”


    “說了,讓你回來給他打電話。”


    伍連軍來,肯定跟他女兒伍瀟有關。


    李二海拿出手機打給伍連軍:“伍大哥,聽說上午你到我家裏來了,有事兒吧。”


    “也沒什麽事,就是伍瀟回來了一趟,說仇少幫忙,把她調到省檢察院去了。”


    “那很好啊,仇大哥肯定是想給她換個環境,好讓好盡快從那段婚姻裏走出來。”


    “是啊,這個仇少人真不錯,憑人家那身份,還想著我們這些小事,讓人佩服。這社會啊,越是高層,越是正氣,越是沒架子,反之,越是低層,越是張牙舞爪。”


    李二海聽了,不好說什麽。


    大學畢業考上公務員,第一天報到,就被鎮裏小小的辦公室趙主任擺了一道,現在聽伍連軍這麽一說,還真是那麽個理兒。


    “噢,對了,伍瀟本想去找你的,想談談甄家的事,後來她接到電話,要立即趕回去上班,隻好先走了。”


    伍連軍之前說過,伍瀟想跟李二海談談甄家的事,雖然知道得少,總歸知道一點。最近一直忙,李二海倒把這件事忘了。


    “伍大哥,不急,有時間我去找伍瀟。”


    現在兒子李恒跟外婆睡,門一關,夫妻二人便是一個小世界。


    臨睡之前,李二海和王妍打打鬧鬧,最終是倒鳳顛鸞,成就一番好事。


    世界上最幸福的,便是李二海和王妍這一對,相愛相擁,情深似海。


    第二天要去市裏匯報工作,李二海少有的睡了個懶覺。


    其實早就醒了,每天都早起,生物鍾已經固定,到時候不醒都難。


    每天都會乘著早晨去外麵小公園練練拳,今天卻不想去了,李二海心裏有些緊張,難道自己老了?


    雖然才三十出頭,但李二海這幾年一直承擔著重要的職務,工作起來是披星戴月廢寢忘食,說不透支身體,那是不可能的。


    可歲數在這兒呢,還小,可能隻是思想上有些累了。


    他在內心自己安慰自己。


    上午九點,準時趕到田鏡副市長辦公室。


    現在李二海是重清市旋風嶺景區管委會主任,歸口管理屬田鏡副市長領導。


    旋風嶺景區突然劃歸市裏,李二海一直認為是市裏想法子安排自己。


    “二海,來來來,先品品我這個最新的龍井茶。”


    李二海喜歡喝苦丁,但其它的茶,都不拒。


    他是個奇人,聽覺、視覺、味覺、嗅覺、記憶力都異於常人。


    就拿品茶來說,隻要他喝過的,無論過多久,uu看書.uash隻要碰到同類,隻要再喝一小口,馬上便知其類別。


    李二海端走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小口。


    “西湖龍井。”


    “了不得啊,就喝一小口便知道啦?”


    “田副市長,我不是品茶專家,隻不過是我的味覺非常靈敏。”


    “這茶是我一個親戚去杭州辦事給我帶的,說是上好龍井。雖然我龍井多年,但隻是會喝,不會品。既然你懂,就給我介紹一下。”


    “說不上懂,隻是知道一點點。你這茶,確實不錯,但不是最好。”


    李二海這麽一說,更吊起了田鏡的胃口。


    “不要賣關子了,說吧。”


    “龍井茶,有不少,我就單說這杭州西湖龍井吧,茶的好壞,跟茶園有關係,土壤、氣候、管理、采摘時機,互相關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出不了好茶。”


    “西湖那邊的環境,適合龍井的生長,曆年好茶不斷。要是哪一年驚蟄過後雨水多日照少,這茶就掉架子了。”


    “不錯不錯,說得有道理。”


    “就是前麵各方麵都到位了,後麵采摘就是關鍵了。龍井好茶都是在驚蟄之後清明以前采摘的,這個時候茶葉嫩芽初次迸出,形狀像一朵蓮心一樣,所以又稱‘蓮心’這個時候的龍井,是最好的。”


    田鏡笑了笑,說:“這就是大家所說的明前茶了。”


    “對,市麵上叫明前茶。但明前茶也不是一樣的,像你這個,就是上等。同樣在那個時期采摘,也是越早越好,早采,才能采到鮮嫩的一芽一葉龍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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