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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長槍策馬,氣勢如虹,許是轉戰千裏,裹屍邊疆,更是蘇則此生聽到最為亢奮的聲音。


    三胡大軍瞬時亂作一團,張遼領漢中騎自後營直突中軍,將三胡騎兵攔腰分割。


    與此同時,孔顯領金城騎從左側並行戰團,奔襲胡戎先鋒列,防止月氏胡敲開玉門關城。


    而馬超,張繡二將領軍自右側迂回胡騎後營,與丁零,鮮卑二胡交戰。


    馬超連殺十數人後,終與乞勒接目,二將駕馬衝了八九丈,刀槍接兵。


    “刃!”


    冬日鐵刃脆,銼火更盛。馬超見一擊未得,便化槍為棒,使了千鈞力道敲向乞勒麵部。


    乞勒即抬刀格擋,扛住馬超槍杆,由於其常年食肉飲奶,瞬發力量不弱於馬超,雙方抵力廝磨,都未占到便宜。


    馬超見狀心生一計,立即伏底身體,向後拉扯槍杆,直至鉤鐮槍的倒鉤卡住刀刃。


    “嘿!”


    馬超以倒鉤為著力點,雙手猛拉槍杆,隻聽一聲脆響,乞勒的大刀寬刃斷裂兩截。


    “嘶!”


    馬超這一連貫動作極快,兩次發力,撅折了乞勒兵刃,乞勒倒吸一口涼氣,欲拍馬先退。


    “賊將哪裏走!”


    馬超甩韁直追,約過半刻,裏飛沙貼上乞勒坐騎,馬超一記長槍貫穿乞勒後背,冰冷槍鋒入體那一刻,乞勒感受到了真正的透心之涼。


    乞勒栽倒馬下,張繡也突入敵陣取了伏敕的首級,兩部騎兵無主,逐一被漢騎所殺。


    再觀前陣,孔顯一槍也將渠染定在了雪地中,三胡騎大勢已去。


    約過三個時辰,天色漸暗,玉門關上火把通明,迎牆遠望遍地紅雪,各家屍體密布關前,不遠處仍有漢騎在逐殺落單的胡騎,朝廷以近四千騎甲的傷亡絕了三胡種,僥幸逃脫者不過寥寥百人。


    值此刻,陳道領諸營步甲自官道而來,望見關前煉獄之景,心中大石落定。


    “入關下寨,清點傷亡!”


    陳道踏紅雪入城,何顒帶領諸將在關中迎候。


    “都督,老臣總算把你盼來了。”何顒以為今日是必死局,劫後餘生更為感歎。


    陳道即下馬,向何顒一拜:“伯求先生,學生來遲了。先生單騎持節涼州,此艱苦非常人可受,且勸歸酒泉,敦煌二郡,實乃平涼首功啊!”


    陳道常說大漢不缺一個張安,像何顒此類竹節君子才是定朝寧國的關鍵。


    何顒連連搖頭擺手:“此乃老夫職責所在,為公啊,老夫為你引見酒泉太守。


    文師,快來拜見都督。”


    蘇則聞言快步上前,雖著盔甲,但施文人禮,目色略顯激動:“先生。”


    “哈哈哈!蘇使君,貧道當不得先生二字,貧道和你一樣是披著鎧甲施文人禮的家夥。”陳道拍了拍胸膛,示意蘇則不必緊束。


    “那請都督入帳吧!”


    蘇則對張安的崇敬常人難以理解,他已經把嘉德殿前的張安定格化,單列出來作為處事的準則。


    “今日月色美,需上城樓觀景啊!”陳道說話間請何顒先行,二人前後上了城樓,其餘者緊隨。


    十二月的北地夜,寒意徹骨,肩落雪霜,如此朔風也吹不散那衝天血煞。


    “文師,你可知貧道這一役折了多少精兵嗎?”陳道望著那臨近牆處仰麵倒地的幾位中郎將營老卒,其中甚至還有一二者他能叫出名姓,但陳道不能流露絲毫悲傷之色,這也是為將者的無奈。


    “不知!許是很多吧!”


    蘇則給這悲涼氣氛當頭一棒,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也不猜,也不想迎合些大義話語。


    “呼!”


    一股風兒吹過,氣氛略顯尷尬。


    “哈哈哈!貧道很多年沒見過像文師這種直爽客了,那你可知貧道為什麽要打這一仗?”陳道心中將蘇則和法正做了類比,很明顯蘇則在脾氣方麵更勝一籌。


    “西涼邊陲不止三家胡戎,朝廷此次平涼,應以穩定邊疆為要,若不立威,明年他們還會來。哪怕再死一倍將士,隻要能鎮住窺視之賊,也是值得的。”說起此間事,蘇則隨口便來。


    “那依文師之言,本將是否應該追屠胡族部落?”陳道微微點頭,這位蘇使君是有真才實學的。


    “大肆屠戮並非良策,河西四郡的情況極為複雜,除卻外虜,還有不少遷居漢土的良善,都督此次殺了不少人,已經引起各族不滿,若再殺下去人人自危,更不利於邊疆穩定,恩威並施才是長久之道。”蘇則給出己見,期許陳道止了殺戮。


    “可這些胡族囂橫跋扈,沒人能治得住他們,待本將大軍一走,隻恐他們又起反勢。”陳道靠於牆墩處笑問。


    “則願領此職!”蘇則立即自薦道。


    “好!文師好誌向,貧道也不說這酒泉郡了,那就酒泉,張掖以及兩屬國民生軍政都托付給文師可否?”陳道這狡狐自有應對直人的方法。


    “這……也行!則願領之。”蘇則心中已經勾勒出兩郡兩屬國的地圖。


    “爽快,且說你有何要求?貧道盡力滿足。”陳道按照慣例客套了一句。


    “嗯?還能提要求!多謝都督,待則回帳列書一份交予都督。”蘇則為人也風火,大步向城下走去,心間思慮了六七條,急於書成文字。


    陳道見狀苦笑搖頭:“伯求公,uu看書 .uukansh是貧道說錯了?這位蘇使君可讓貧道大開眼界。”


    “哈哈哈,為公啊,文師此人就是這性格,老夫也是習慣了半月,才與其融洽相處。”長安朝堂的那一套用不到蘇則身上,蘇則聽一便是一,絕不會想二。


    “伯求公可為朝廷勸歸了一位好人物啊,我等也莫要把這些汙糟俗氣沾染給這位赤心使君了。”


    世間的事就是這麽奇妙,有些人是真的想不到,有些人是不願去想,蘇則絕非愚蠢之輩,他隻是把心思都用在了政事之上。


    陳道望了一眼懸空薄月,即道:“諸事已定,明日我等便走敦煌,給馬太守教一教朝堂禮節,馬太守可是個慧心人啊,他定會明白陛下的一片苦心。”


    “是,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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