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師先生,才情上佳,實屬大賢。”張安興致淡淡的隨口讚歎道。


    “多謝皇子辯賞識,老夫告辭。”王允大笑出門而去。


    王允出了廳堂,盧植整理桌上竹卷,李儒準備通傳下一位學士。


    張安此時卻搖頭製止,看向劉辯:“殿下,這等招賢著實無趣,不如我等換個方法。”


    “什麽方法?”劉辯也坐的無聊,想聽個趣事。


    “分堂招賢,子幹公依舊甄選精通六藝,熟知詩書文賦者,而安另設一堂,招些偏才如何?”張安心中已有定策,淺笑不止。


    “何為偏才?”盧植抬頭一問。


    “不說論語大學,不問弓馬嫻熟,來場大辯,辯家國,辯天下。”張安從不喜歡按套路出牌,盧植選正才,他選鬼才,相輔相成。


    “隨爾等如何折騰,植不做阻攔。”盧植點頭應允,反正張安不會做愚蠢之事。


    “多謝子幹公成全,文優兄,隨安出門如何?”張安要拉上一個刁鑽的出題者,李儒正合此職。


    “這……”李儒看向劉辯,不敢私自決定。


    “我也同去!”劉辯心性已起,大步離席,李儒隨行。


    “子幹公,此處便拜托了。”張安弓腰行禮,也出了盧府。


    盧府門外聚眾數百,皆是青衣文士,混雜吵鬧之聲不絕於耳,人人期許出仕為官。


    “嘡!”


    一聲鑼兒響,場麵瞬時寂靜,人人看向府門高台,張安朗聲開口:“吾姓張名安,現任朝中光祿大夫,也是諸位的選拔主官。”


    張安這個名字一出,人人皆帶敬仰之色,五年為官,位同九卿,加之文章傳世,可謂天縱之才,有不少人便是衝著張安這位主考官而來的。


    “帝頒布招賢令,臣子理應盡責,今日我等另設一堂,熟通經書者,在此等候,口角善辯者,隨我來。”張安手中持鑼,敲打前行,半刻後便已消失在街麵盡頭。


    文士中不少人起了興趣,紛紛隨行。


    “叔父,侄兒也去湊個熱鬧。”一位相貌俊朗的綸巾客對身旁老者說道。


    “你二人都去吧,看一看你們期許的到底是怎樣一個兒郎,老夫則去找盧令君,攀談陳詞濫調。”老者沒了兒郎時的衝勁,隻剩下沉穩死氣,他的確更適合留在這裏。


    另一側,也有兄弟二人。


    “兄長,先生在喚我,今日的頭籌且看我來。”


    “好不要臉,定不讓你。”


    ………………………………


    張安引一眾文士隨意找了一家酒肆,向店內高呼:“主家,將所有美酒盡數抬來。”


    “客人稍等,美酒隨後奉上。”酒家見了這麽多客人自然欣喜,著全店人手準備。


    “光祿大夫,難道想在此地買醉?”劉辯想看個新鮮,但不想飲酒,故而麵色不佳。


    “殿下莫急,請坐正席。”


    張安指了指酒肆門前的台階,隨即盤坐在大街青磚之上,李儒搖頭一笑,坐於張安相對一側。


    “諸位請入席吧。”張安指著滿是土塵的街麵,作比皇家殿堂。


    “多謝先生賜座。”幾位開朗文士席地而坐,其餘眾人效仿之。劉辯看了笑話也不再言語,落位高眾人一等的台階。


    “客人,煩請入店,這般坐於街麵,堵塞來往行人,隻怕會招來罵聲,小店也怕惹了兵甲。”酒家連忙央求道。


    “無妨,盡管上酒便可。”張安擺手說道。


    “光祿大夫,有何選才良策?”劉辯看著剛抬來的酒甕說道。


    張安點頭環視眾人:“汝等且聽好了,安這一堂不比文采,隻比見識。”


    “先生如何做比?”一位文士問道。


    “先將爾等劃分兩列,左側者辯國之內政,右側者談兵之詭道。諸位擅長哪一門,且自由選擇。”張安盛了一觴酒送入口中,靜待眾人挪移。


    “叔父,我便去右側了。”一位木訥年長者對那相貌俊朗的年輕人拜道。


    “兄長,那我也去右側了。”弟弟對兄長弓腰一拜道。


    一刻鍾後,眾人落定。張安舉杯笑道:“規則十分簡單,爾等可隨意挑選身旁一人進行辯論,不限辯論內容,不必報出名姓,不必說家族門庭,若覺得辯不過,就來安這裏領一觴酒,喝了酒再去尚書令門前等著,看是否能憑借經籍錄取。”


    文士來領酒就等於認輸,公平公正,不牽扯門戶之見,各家不知姓名,也不會丟了本族顏麵。


    “策是好策,uu看書wuuansh.cm但抉擇到最後,辯論總會各執一詞,皆是有理一方,如何再分高下?”相貌俊朗之人開口詢問,若是碰上二人思慮智法相當,豈不是落了死局?


    “問的好,且分門別類到最後,內政如何和兵道辯駁?”另一側那位擅言的弟弟也發了問。


    “二位如此堅信自己能撐到最後?也罷,且告訴你們,最終你們要辯駁的主官就是安身旁坐的這位皇子從事李文優!”張安一句話將李儒推到眾人台前,變相的告訴這些文士,這個家夥內政兵道無一不精。


    “李文優?從沒聽過這人名號!”


    “我還以為是仲定先生親自考校。”


    “這隻怕有失公允,怎麽找了這樣一位籍籍無名之輩?”


    文士一眾議論紛紛,皆輕視李儒。


    “先生,這可是要將儒置於水火之中。”李儒本生性低調,不喜顯露,口中責怪張安為難。


    “藏的久了就沒意思了,這些文士都不是泛泛之輩,文優兄可要小心了。”


    “儒盡力一試。”李儒看向眾人,目色也生了較量之意。


    遂,辯駁就此開始,先到場的是洛陽令周異一行,後堵塞人群越來越多,皆作圍觀,甚至各家府邸的車馬都停在了街麵上,人群之中時常發出叫彩之聲,可見辯論之水準。


    聲勢愈發浩大,洛陽城中口口相傳,甚至西園觀軍的百姓都跑來不少,整條街麵上的水酒供應不及,席地而坐者何止千百。


    直至晚間,辯論勝負已定,抉擇出了四位,正是那對叔侄,和那雙兄弟,皆是一內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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