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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聲朗朗自太清,


    孝廉報國士族門。


    胡朔橫刀城牆外,


    方知定疆非儒生。


    卻說貝丘縣府夜飲宴,沮授招待熱情,添菜加酒,賓客盡歡。


    過了二更天,場麵上的人都有些微醺,唯有張安卻做無事人,酒水加倍狂飲,樂於其中。


    沮授吊角眼微微一轉,起身向張郃行禮:“將軍英武,實乃無雙國士,今日多虧有將軍相助,授感激涕零啊!”


    張郃並未起身,麵色也做了和善道:“今日之事吾不怪汝,你雖未開門,卻也讓甲士射矢助我,郃領兵酣戰痛快,也有你一份功勞。”


    “多謝將軍寬宏。”


    沮授再次拜過張郃,轉身又對崔琰行禮:“將軍,今日貝丘已平,清河大定,授願率縣卒五百與將軍同去廣宗滅賊,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沮公與也想在這賊寇覆滅之前撈上一把功績,現在清河郡內最大的義兵就是崔琰軍,若能乘上這艘順風帆,日後境遇定會大不相同。


    “貝丘令莫怪,我等兄弟已然決定固守清河郡,保衛一郡百姓。”崔琰現在也不貪圖潑天功勞了,守住這一畝三分地也是出仕之道。


    “授料定此計出於扶牆君子,吾可曾說錯?”沮授向張安行禮,眼中盡是自信,這是謀定之人應有的姿態。


    “哈哈!先生,有何高見?”張安與沮授通了眼神,雙方已經知道對方心中所想,隻是這世間還有些智遲之人,需要口耳相傳。


    “扶牆君子計謀一等,隻是此一時彼一時,諸位且聽我一言。


    一則,諸公起兵為謀國,披肝膽之照,做忠義之事,豈可為了功業潛身畏首,苟全方寸乎?


    二則,如今張將軍斬殺五鹿足以震懾宵小,周邊不法之徒聞崔氏名聲定會望而卻步,清河一郡再難起戰事。


    其三,至今日黃巾匪首未滅,生靈仍有決堤之危,三位將軍豈可視而不見?


    蓋之,大丈夫正是建功立業時,豈可為了小利而卻步,為了一方棄天下。”沮授言辭鋒利,他在給崔,張二人畫一張天下功業的大餅,目標直指廣宗匪首老道張角。


    “仲定,貝丘令之言如何?”崔琰明顯已經動心了,這一戰打出了崔氏的名聲,隻要崔氏大旗不倒,黃巾軍一談清河郡便會為之色變。


    “郃以為黃巾賊已是砧板之肉,固守一方尚且無力,豈能派兵出擊他地,沮公與言之有理。”張郃以戰場形勢入手,同意出擊的建議。


    張安此時被架在了火上,沮公與有向漢之心,但也有謀利之行,此番想來也正常,天下誰人沒有二兩私心。


    “公與兄之言,既占大義,也有充分出兵的理由。的確,這一戰之後,清河郡再無黃巾蛾賊。”


    張安肯定了沮授的說法,但他並不想去廣宗涉險,於是說道:“安自認為才情拙劣,不如安領一千兵馬在清河郡固守,保二位兄長的退路。”


    “仲定不去,郃也不去。”


    “那琰也不去。”


    這兩位兄長言語間與張安耍了脾氣,說好三人共同報效漢室,怎可棄兄弟於不義之地。


    張安無奈搖頭苦笑,隨即又飲了一樽酒:“二位兄長怎可耍起小孩兒脾氣?仲定拗不過爾等,也罷!今日暢飲明日啟程。”


    “仲定知我。”這句話崔張二人幾乎是同時出口,卻也有了那麽一絲絲陰謀的氣息。


    “三位將軍,不知……”沮授有些為難地笑道。


    張安接過話茬為沮公與解圍:“公與兄,盡可放心。明日我等同去廣宗剿滅賊寇。”


    “多謝將軍高義。”


    ……………………………………………………


    翌日,崔琰領軍四千自貝丘而出,此外還攜帶了九千餘流亡難民,一路西進到了清河郡城,太守親自為眾人接風洗塵,崔琰將難民交給太守,隨即叮囑他在城牆之上豎起崔氏旗幟。


    第三日,崔琰軍繼續西進,約莫行了三五日出了清河邊界,入安平國境內,廣宗城位於安平國南線邊界,崔琰行軍位置剛好與廣宗城相錯不遠。


    廣宗一地,城高池深,張角起兵失利後便於此城駐紮,屯兵約有十五萬之眾。


    城牆上尚見陣陣濃煙,城下官兵深挖壕溝,雙方成對壘之勢,一時間還難分勝負。


    崔琰等人領兵在遠山觀望,沮授此刻才明白張安的擔憂,原來他不是怕對抗賊寇,而是怕雙方僵持無功而返。


    “公與兄,此刻見了城池,可明白安為何要拖延時日的用意了吧?”張安趁著二位兄長不注意偷飲了一口酒說道。


    “無妨,我料定子幹公現在必定在加快鑄造攻城武器,假以時日廣宗必破!”沮授很信任盧植的才能,他可是文武全才的宿將。


    “但願吧!世事無常啊!”張安搖頭不語。


    於是乎眾人準備下山去北中郎將營報個由來,誰知山下卻出了另外情況。


    一彪招展黃旗的官軍押送著一輛囚車行駛在官道上,此時對麵又來了一方人馬,雙方言語動作似乎不悅,一位豹額大漢準備提矛殺了那押送之人。


    “儁乂兄,快去阻止那位兄長。”張安遠遠便嗅到了雙方的火油氣息,讓張郃快馬去攔住那位豹額大漢。


    “交給某家。”


    張郃馳馬提槍衝下山坡,在那刀光火石間,用槍頭破了豹額大漢矛頭上的殺機。


    “哇呀呀嘿!賊子看矛!”豹額大漢正憋著一股邪火,u看書 ww.ukanshu此時來了對手正好與他發泄。


    “你這環眼賊寇竟敢擅殺朝廷官員,吃我一槍。”


    兩家都是要臉麵的武將,雙方脾氣又不合,隻能手底下見真章。


    錯馬疾馳,交鋒八合,雙方未分勝負,但張郃已經感覺左臂發麻,而那豹額大漢卻是越打越暢快。


    此時,在豹額大漢身後立著雙馬,大耳先生轉頭問那紅棗漢:“二弟,你觀此人武藝如何?”


    “有三分氣力,可稱勇字。不過三弟定可取勝。”


    “你若迎戰如何?”


    “三合之內,定斬他於馬下。”紅棗漢輕撫長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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