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攸這兩年過的是春風得意,官場得意,情場也得意,發妻亡故六年後,他終於續弦成功,取了自家的胖廚娘,兩口子努力了半年,如今胖廚娘身懷六甲,再有一兩個月就要生了。


    年過不惑的潘攸幹勁十足,把崖州的基建搞得有聲有色,還想盡辦法給百姓們提供賺錢的工作崗位。


    南海道府庫有錢,之前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花,在雲浩給他支招後,開始大刀闊斧的花錢。


    全城大修水泥路和排水係統,還進行了旱廁改造,完善消防係統,美化市容市貌,給崖州居民創造了數以千計的工作崗位。


    當然,他也沒有虧待自己,升官了,官邸自然要升級,一棟占地麵積高達三千平方米的四層辦公大樓在北城拔地而起,辦公大樓東麵三百米建成了一個花園聯排別墅區做為崖州高官的官邸,潘攸占據了唯一一棟三層的獨棟別墅,設施完善,環境鬧中取靜,給個十畝的莊園都不換。


    原崖州郡守府已經改成了一個招待所,專門招待來崖州公幹的各級官員。


    島津氏的代表就暫住在這裏。


    島津忠時帶著劍魚號和白鯊號回到雞籠,死裏逃生的島津忠久以最高的禮儀接待了兩位艦長。


    但兩位艦長一點都不給他們麵子,張口就讓島津氏交人。


    島津忠久心中憤怒,但又不敢不交人,兩艘戰艦的炮口就瞄著他們的駐地,據弟弟說戰艦上的武器可以把這裏推平。


    他相信弟弟的話,弟弟的兩百多個隨從沒能回來就很能說明問題。


    被人用炮口頂著腦袋,島津忠久很老實的把劉夫人母子交給了兩位艦長,之後他迅速挑選隨行人員,帶上舒明天皇給大唐皇帝的親筆信和禮物就想登上唐軍戰艦趕往崖州。


    還未出發,在外海遊弋的巡邏船發現了迷航的美洲船隊,白鯊號留下來給船隊當護衛保護船上的貨物,劍魚號帶著劉夫人母子快速趕回崖州報信,沒人搭理島津氏的抗議,他們隻能準備船隻,打算自己到崖州去,但還沒成行,張慶到來,把島津氏的駐地圍的水泄不通,讓他們交出劉紅軍的遺物。


    張慶對島津氏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把他們關了起來,直到船隊修整完畢才把他們放出來,由幾艘戰艦押送這他們的小船到了崖州。


    好容易到崖州,島津氏要求麵見雲浩,可雲浩哪有時間搭理他們,便把他們扔給了潘攸。


    潘攸這殺才搞內政是一把好手,外交上就稀鬆平常了,露了兩次麵就不管他們了,讓他們在招待所呆著。


    等著就等著,島津忠久有求於人,隻能忍著。


    可今天他真忍不了了,招待所的前台竟然來找他收餐費。


    “真是豈有此理!”


    島津忠久怒火攻心,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外交使節出使他國還要自己花錢買飯吃。


    “華夏不是號稱禮儀之邦嗎?怎麽連基本的邦交禮儀都不懂?”


    前台賬房篾眼道:“這位使者,我們招待所是招待大唐官員的,沒有接待外邦使團的義務,也就是現在有空房,讓你們免費住這裏就不錯了,白住就算了,難不成你們還要在這裏吃霸王餐不成?咱崖州的公款查的嚴,沒有給你們的夥食預算,到時候出了虧空,前台的人都要倒黴。”


    “太過分了!”


    島津忠久把前台賬房趕走,關上房門,怒氣衝衝的盯著弟弟道:“這就是你說的能幫助天皇的人?他們這種態度完全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


    “兄長勿惱!”


    島津忠時解釋道:“雲家崽的行為是很不妥,但他的信譽一向良好,答應過的事情一定會兌現。”


    “就算雲家崽騙了我們也不怕,小弟這幾日已經探聽清楚,大唐的太上皇不日將到達崖州,隻要我們也在崖州,總有機會見到他的。”


    “唉!”島津忠久歎氣道:“就怕天皇陛下堅持不了多久啊!”


    “而且犬上三田耜和惠日應該已經到了長安,一旦他們冒用天皇陛下的名義和大唐皇帝簽訂什麽條約,我們在崖州的行動將變得毫無意義。”


    島津忠時也垮下臉來:“要不我再去尋雲家崽?”


    “好吧,為兄也去趟大樓哪裏,看看能不能見到潘都督,好歹他也是一方封疆大吏,應該能說上話,就算是希望渺茫我們也不能放棄,天皇陛下還在等待我島津家的好消息,一定不能讓陛下失望!”


    “嗨!我馬上去雲府!”


    ……


    長安,鴻臚寺。


    崖州的島津氏焦急不已的時候,犬上三田耜和惠日也不好受。


    他們已經到達長安十多天了,唐儉接待了他們,但一直沒有答應他們覲見大唐皇帝的要求,連續問了幾次後,唐儉幹脆給他們來了一個稱病不出。


    這就是他們生氣的地方了,聲稱自己病得下不了床的唐儉竟然堂而皇之的在酒樓裏宴請百濟使者,這讓倭國使者憤怒的同時又感到深深地擔憂。


    唐儉的態度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大唐皇帝的態度,u看書uukanshu如果李世民收到了島津氏的消息,他們一行人無疑會十分危險,最好的結果就是被狼狽的驅逐出境。


    “我們的生命不重要,要是唐皇知道我們冒充天皇使者,主家在日後和大唐的交往中就會十分被動,唐皇是不會喜歡一個威脅君主的臣子的。”


    犬上三田耜憂心忡忡。


    藥師惠日安慰他道:“犬上君,我認為問題不在這裏,唐皇不見我們很可能是因為前隋的舊事。”


    犬上三田耜皺眉,前隋時出使的人就是他,那道開頭便寫著“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無恙”這句話的國書差點沒讓自己丟了腦袋。


    這件事情的影響很惡劣,直接阻斷了倭國吸取華夏文化的道路。


    如今惠日舊事重提,難道是在質疑自己?


    惠日見他麵色有異,慌忙道:“我絕沒有對閣下不敬的意思!”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在國書上做一下文章。”


    “你的意思是?”


    “我們重寫一份國書,把姿態放低一點,再把國書先給唐儉過目,順便再去收買一些鴻臚寺的官員,閣下認為可行嗎?”


    “好吧,反正假印璽就在你身上,你看著辦吧!”


    兩隊倭國使團焦急萬分,李二和雲浩卻老神在在,崖州和長安每十天就有一次飛艇通信,雙方早就溝通過,任小鬼子們施展手段,他們是穩坐釣魚台,隻等雙方開出價碼。


    就看他們誰能給出更高的價碼,大唐的援助是一劑昂貴的毒藥,既然舒明和蘇我蝦夷都想吃,自然挑個出價高的賣給他。


    反正都是要死的,先賺一筆比較劃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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