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豔’紅和曾欣端著槍指向夏文傑,雷武則是站起身形,走到夏文傑的身後,直接用槍筒子頂住他的後腦,咬牙切齒地說道:“夏文傑,剛才一哥提出的兩個條件,今天你是答應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不然的話,老子現在就打碎你的腦袋!”


    夏文傑不動聲‘色’地坐在沙發上,看也沒看身後的雷武,對穆一琰說道:“穆先生如果殺了我,你自己也難脫幹係吧!”


    “笑話!”雷武冷哼一聲,說道:“殺你的人是我,和一哥無關,就算你們稽核找上‘門’來,我自然也會站出來頂罪。(.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張‘豔’紅在旁輕描淡寫地說道:“雷子,我們下麵的兄弟那麽多,真需要有人出來頂罪,還用得找你嗎?”


    雷武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用槍筒點了點夏文傑的後腦勺,獰笑著說道:“姓夏的,聽到沒有,現在老子要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我再問你一次,一哥提出的條件,你接受還是不接受?”


    夏文傑看向對麵的穆一琰,後者正在慢條斯理地彈著指甲,好像眼前的事和他完全無關似的,通過他上揚的嘴角也能看得出來,此時他是勝券在握,充滿了得意。夏文傑悠然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雷堂主,我必須得提醒你一句,我很討厭別人用槍頂著我的頭。”


    雷武笑了,被氣笑的,他非但沒有收起槍,反而還用槍筒在夏文傑的後腦連續敲打起來,‘陰’笑著說道:“姓夏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小馬哥嗎?今天老子就用槍頂你的頭了,你又能把老子怎麽樣?”


    夏文傑歪著腦袋看向穆一琰,後者此時也正笑嗬嗬地看著他,見夏文傑看向自己,他撇了撇嘴角,又聳聳肩,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姿態。夏文傑見狀也就明白了,雷武的囂張都是穆一琰授意的。他點點頭,慢慢抬起手來,‘摸’入懷中。站於他背後的雷武看得真切,立刻用槍筒狠狠撞下夏文傑的腦袋,沉聲問道:“你做什麽?”


    他把伸入懷中的手慢慢‘抽’出,在他掌心多出一盒香煙和一支打火機。“我隻是拿煙而已,雷堂主你又緊張什麽?”夏文傑含笑說道,接著,他打開煙盒,‘抽’出一支香煙,叼起,而後就聽啪的一聲輕響,他把打火機點燃。也就在他打著打火機的一瞬間,突然間,隻聽辦公室側麵的玻璃牆突然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在玻璃牆的牆麵上多出一顆拇指大小的圓窟窿。


    同一時間,再看雷武的手中槍,竟然脫手而飛,手槍在空中便解體,落地後,支離破碎,摔了滿地。血,順著雷武的手指和掌心緩緩流淌下來,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麵上。


    現場除了夏文傑誰都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


    穆一琰和兩旁的張‘豔’紅、曾欣無不是臉‘色’頓變,瞪大眼睛,下意識地看玻璃牆外麵望去。聽聞房間裏有動靜,守在‘門’外走廊裏的一名大漢率先破‘門’而入,提槍衝了進來。


    他才剛剛進入辦公室,就聽啪的一聲,玻璃牆上又多出一顆圓圓的槍眼,再看衝進來的那名大漢,大‘腿’中槍,身子前傾向前撲倒,趴在地上,他疼得嗷嗷怪叫。


    另有兩名大漢跟了進來,和先前進來的那名大漢一樣,他倆也是剛進入辦公室大‘腿’便各中了一槍,雙雙摔倒在地上。


    嘩啦啦!連續承受槍擊,玻璃牆終於支撐不住,一整麵的玻璃牆斷裂開來,仿佛雪片一般從空中灑落在地麵。‘精’準的槍法,彈無虛發,當真是指哪打哪。且看坐在沙發上的夏文傑,他點煙的動作隻是略微遲疑了一下,而後,他還是把叼起的香煙點燃,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霧,接著,他環視穆一琰等人,含笑說道:“這裏是你們的地盤,你們當然能殺得掉我,不過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我死之後,在這個房間裏的人,沒有誰能活著出去,你、你、你,都會陪我作伴。”說話時,他指指張‘豔’紅和曾欣,最後抬手指向對麵的穆一琰。


    張‘豔’紅和曾欣倒吸口涼氣,二人愣了片刻,下意識地把手中槍放了下去,僵坐在沙發上,動也不敢動。


    當外麵的大漢還想衝進辦公室裏的時候,穆一琰突然側頭大聲喝道:“都別進來!”


    他這一嗓子,讓外麵走廊裏人山人海的黑衣大漢們紛紛收住腳步,人們通過敞開的辦公室大‘門’,呆呆地看著裏麵的眾人。‘腿’部被打傷的三名大漢也從辦公室的‘門’口一點點地爬了出去。穆一琰眯縫著眼睛,攏目看向樓外,在‘肉’眼的視距範圍之內,他根本看不到樓外的槍手到底埋伏在哪,與此棟大廈高度相當且又相距最近的大樓也是在一公裏之外的地方,這麽遠的距離,對方的‘射’擊還能如此之‘精’準,而且還不是一個人,可見對方是早有準備。


    夏文傑當然是早有準備,他又不是笨蛋,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地被東盟會的人所劫持,還被對方那麽容易地帶到東盟會的總部。


    他這次去調查東盟會的毒品基地,並不是隻帶了仇顯封、趙東、李‘春’生、程乾這幾人,與他一同前去的還有地獄犬的人。隻不過夏文傑等人乘坐的是飛機,而地獄犬人員因要攜帶槍械,還是大型的槍械,隻能乘坐汽車前往。飛機的速度遠比汽車快得多,夏文傑一行人潛入大興安嶺時,地獄犬人員並沒能跟上,但在夏文傑從m市返回h市的時候,他與地獄犬終於聯係上了。


    他安排地獄犬人員在h市等自己,結果他到了h市還沒和地獄犬說上話呢,倒是先碰上了東盟會的人。當時地獄犬的人也在酒店大堂裏,隻不過夏文傑暗示他們先不要動手,地獄犬的人才隱而未發。


    其實夏文傑自己也是想和穆一琰見個麵,談一談,既然對方主動找上‘門’來,他也正好來個順水推舟,這是他阻攔地獄犬出手的主要原因。


    不過現在的形勢已不是談判,完全是東盟會單方麵的威‘逼’他,要他必須接受東盟會開出的條件,不然就殺了他,這是夏文傑無法接受的。


    夏文傑知道地獄犬的兄弟一定會追蹤到這裏,也必然會埋伏在東盟會大樓的周邊,至於他以點煙為號,示意地獄犬的人開槍‘射’擊,這完全是出自於夏文傑和地獄犬之間的默契,事先並沒有過任何的商議。


    地獄犬人員超遠距離又‘精’準無比的狙擊,震住了穆一琰,同時也震懾住了辦公室內外的所有人。夏文傑安坐在沙發上,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向對麵臉‘色’難看的穆一琰說道:“穆先生,既然是談判,不管在哪裏談,我想大家都應該處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也隻有這樣談判才能是公平的,穆先生,你認為呢?”


    穆一琰下意識地握緊拳頭,凝視著夏文傑,久久沒有說話。他還真沒想到夏文傑會事先把狙擊手埋伏在總部大樓的周邊,現在的局麵是夏文傑在己方人員的槍口之下,而自己也同樣在對方的槍口之下,雙方倒還真的處在一個平等的位置。


    過了好一會,一直沉默不語的穆一琰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說道:“夏先生果然厲害,令人佩服!不知夏先生是真的會未卜先知,還是我們的內部有人在偷偷給夏先生通風報信啊?”


    眼下的局勢讓穆一琰不得不懷疑是己方內部出了‘奸’細,不然的話,剛剛抵達h市的夏文傑又怎麽可能會準備的這麽充分,好像他早就知道了己方的安排。


    夏文傑當然能理解穆一琰現在的心裏感受,他淡然而笑,也不點破,話鋒一轉,正‘色’說道:“其實穆先生應該可以感受得出來,這一次我已經對貴方手下留情了。”


    站於夏文傑身後的雷武握緊拳頭,猩紅的鮮血正順著他的手指縫隙不斷地向下滴淌著。他咬牙說道:“手下留情?夏文傑,你把我們害得還不夠慘嗎?毀了我們的貨源,你讓我們以後去喝西北風嗎?”


    夏文傑聳聳肩,說道:“貨源毀了,的確是個大問題,但如果滕元華沒有被擊斃,而是被軍方所擒,你們認為接下來的結果會是怎樣?這麽大的案子,不管什麽樣的刑訊手段都可能用在他身上,在酷刑之下他會把一切都招認出來,到那時,毀掉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個毒品基地了,而會是整個東盟會。”


    雷武還要說話,穆一琰心中一動,向他擺下手,示意他閉嘴。他目光深邃地審視著夏文傑,問道:“是你殺的滕元華?”


    夏文傑糾正道:“擊斃。”


    “這麽說來,我非但不能恨你,反而還得感謝你幫我們殺人滅口,救了我們社團?”穆一琰似笑非笑地說道。


    夏文傑聳聳肩,說道:“不用感謝我,我的目的也不是要救你們,我隻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力量在某一天可以堂堂正正的打敗你們。”


    “哈哈!”穆一琰好像聽了多麽好笑的笑話似的,仰麵大笑起來,搖頭說道:“夏先生這麽說就太可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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