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聞言眉頭皺得更深,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求天道社幫忙?”


    段九聳聳肩,攤著手反問道:“不然還能有什麽辦法?據我所知,東盟會還沒在誰的手裏吃過虧,唯一的一次,就是在s市,被天道社狠挫了一回,直到現在,東盟會的勢力也沒能打回s市。遠哥,你覺得現在是我們的麵子重要還是社團的生死存亡重要?”


    高遠倒吸了口氣,露出沉思之色。


    盧雲飛先是看眼高遠,緊接著用拳頭連捶桌案,大聲說道:“我們在d市的龍頭地位可不是天道社讓給我們的,而是遠哥帶著我們硬奪下來的,在這裏,我們還比不上它天道社嗎?”說著話,他又看向高遠,正色說道:“遠哥,你別聽段九的,他就是牆頭草,哪邊風大哪邊倒,說不定他身在我們英傑會,心早就跑到天道社那邊去了!”


    段九聞言感覺是又好氣又好笑,他搖了搖頭,連反駁都懶得反駁了。


    盧雲飛說的這些可能是他的氣話,但高遠可往心裏去了,他說的這種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戴權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戴權本來是英傑會的人,後來倒戈到了天道社那邊,現在堂而皇之的進入執法堂,在自己麵前都能耀武揚威的訓斥一二,他不希望此類的事件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高遠把手中的手機猛的向桌案上一拍,兩眼射出駭人的精光,一字一頓地說道:“在d市,隻能有一個龍頭,就是我們英傑會,東盟會現在重返d市,還得寸進尺地欺壓到我們的頭頂上,我們已無路可退,隻能與東盟會幹到底,要麽魚死,要麽網破!”


    說著話,他騰的一下站起身形,說道:“正所謂兵貴神速,東盟會讓我今晚十二點之前給我們一個答複,好,既然如此,我今晚就用刀與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東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掉爾撒幫,進而對英傑會施壓,欲讓英傑會向他們俯首稱臣東盟會的做法讓高遠堅定了與之死拚到底的決心。


    接下來的會議再沒有不同的聲音,以高遠為首的英傑會骨幹們開始商議晚上如何對東盟會的各處據點實施偷襲。


    會議由上午一直開的下午,他們製定的計劃很周密,也很詳細,與會的眾人都有自己的分工,都有自己要進攻的街區和場子。


    等把計劃全部敲定妥當之後,高遠掃視左右的眾兄弟,沉聲說道:“今晚的行動,誰都不許給我向外泄露一個字,更不能對天道社提起,你們都聽清楚了沒有?”


    看著高遠那副要吃人的模樣,就算有對他決定不滿的人也不敢表態了,人們紛紛點頭,齊聲說道:“我們知道了,遠哥!”


    “好,大家都回去準備吧,今晚這一戰至關重要,關係到我們的生死存亡,若成功,我們在d市便可高枕無憂,再無對手,如若失敗,你我兄弟就隻能到九泉相見了。”高遠現在是做好了死戰的準備,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輸掉,那時候英傑會的敵人將不會隻是東盟會這一家,d市其它那些大大小小的幫派也必然倒戈到東盟會那一邊,對他以及英傑會而言,這種結果就是萬劫不複。


    散會後,高遠特意叫住盧雲飛,對他低聲交代道:“雲飛,你幫我盯緊了段九,我感覺他對社團是有些三心二意,不那麽可靠,在今晚的行動之前,你最好都別離開他的身邊。”


    盧雲飛怔了怔,而後連連點頭,正色說道:“遠哥,你放心吧,今天我就跟著段九了,他去哪我就去哪,絕不讓他走漏出一點風聲!”


    “嗯,很好!”高遠拍拍盧雲飛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社團裏的兄弟都能像你這樣,我也就省心多了。”


    就以識人之能來說,高遠和夏文傑比起來相差太遠,看人不能隻看表麵,那些看似忠義的未必內心也忠義,而那些看似三心二意的,也未必就一定是牆頭草。


    盧雲飛按照高遠的安排,在散會之後一直跟著段九,段九下樓,他也下樓,段九出了夜總會,他也隨之跟出夜總會,當段九坐車欲回到他自己的場子時,盧雲飛也跟著坐進車內。


    看著厚著臉皮不請自來坐進自己車內的盧雲飛,段九露出無奈的苦笑,他轉過頭來,看向盧雲飛,說道:“我說老盧,開會的時候你沒和我吵夠,現在散會了你還要跟著我回家繼續吵,是吧?”


    盧雲飛嘿嘿一笑,說道:“小九,咱們意見不合歸意見不合的,畢竟還在同一個社團裏,還是兄弟,今晚一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相見,我去你那邊坐坐,順便討幾杯酒喝,你不會舍不得吧?”


    他的話讓段九心生感慨,在他看來,高遠在今晚布置的偷襲行動太過於冒險,現在他們對東盟會具體的情況毫不了解,不知道他們具體有多少人,不清楚他們的實力到底如何,貿然前去偷襲,搞不好就會铩羽而歸。


    他搖搖頭,苦笑道:“隻幾杯酒而已,我又有什麽好舍不得的….我覺得,今晚的行動如果能拉上天道社一起幹,就把握多了。”


    盧雲飛麵色一正,說道:“小九,我可得提醒你,遠哥的意思你應該明白,要和東盟會對著幹,就得我們自己幹,如果拉上天道社,那打贏了是算誰的?天道社可不是省油的燈,對我們社團的龍頭地位一直都虎視眈眈,這次如果拉上天道社,之後還指不定掀起什麽樣的風浪呢!”


    段九喃喃說道:“這又是何必呢?明明都是同一個老大,又何必分得那麽清楚,又何必要分你我….”


    盧雲飛抬手指了指他,說道:“你這種思想很危險,別說我沒點撥你,以後這樣的話少在遠哥麵前提,最好是憋著心裏爛在肚子裏,永遠別說出口,不然傳進遠哥的耳朵裏,你在社團的日子也就混到頭了。”


    段九搖頭而笑,苦笑,高遠最忌諱什麽他又哪能不知道,隻不過他覺得英傑會和天道社之間實在沒有必要內耗,明明是一家人,又鬥個什麽勁呢,就算最終分出個高低上下又能如何,有傑哥在,誰也不能把誰給滅了。


    他們乘坐的汽車正往前開著,這時候,後麵突然傳來連續的鳴笛聲。


    車內的段九和盧雲飛同是皺了皺眉頭,兩人回頭一瞧,原來跟在他們汽車後麵的是輛法拉利四五八,對方似乎在嫌他們的車速慢,連連鳴笛,示意他們的車輛趕快讓道。


    “操!”盧雲飛罵了一聲,說道:“媽的開法拉利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說著話,他對開車的司機道:“兄弟,停車,我去看看到底哪個王八蛋開的車!”


    開車的司機是段九的手下,當然不會聽盧雲飛的指揮,司機透過倒車鏡看向段九,問道:“九哥?”


    段九擺擺手,又拍拍身邊盧雲飛的胳膊,說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著話他又對司機道:“人家要超車,就給他讓道吧!”


    他們現在正出在一條單行道上,道路兩邊都停滿了車輛,中間的路段是窄窄的一條,根本無路可讓。


    盧雲飛白了一眼段九,搖頭說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出來混的,如果換成是我,早停車去踹他媽的了!”


    段九一笑,說道:“能開得起這種車的也不是等閑之輩,何必惹麻煩呢,況且我們晚上還有大行動,能忍就忍吧!”


    聽他這麽說,盧雲飛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後麵的車輛連續的鳴笛太煩人,盧雲飛不時地回頭觀望,氣得牙根都癢癢。


    好不容易開出這條單行道街區,路麵變得寬敞起來,跟在他們後麵的那輛法拉利立刻超車,當法拉利與他們的車輛持平的時候,車窗降了下來,緊接著,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從裏麵探出頭來,衝著他們的車輛撲的一聲吐了口大粘痰,而後又伸出一根中指向車內的眾人比了比。等青年縮回頭去後,法拉利隨之加速,掛著勁風呼嘯而去。


    對方的那口痰正吐在他們的車窗上,別說盧雲飛的肺子要氣炸了,就連開車的司機都忍不住了,他回頭看向段九,吱牙說道:“九哥….”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何況段九也是道上混的人物,骨子裏就透著爭強好勝。他撇了撇嘴,語氣陰冷地說道:“追上去,讓他把他吐出來的東西再給我舔回去!”


    司機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腳踩油門,就聽轟的一聲,轎車突然加速,緊隨法拉利之後,飛馳而去。


    法拉利的車行方向是碼頭,見狀,盧雲飛嘿嘿笑了,說道:“看起來他們是要去碼頭,好啊,那裏是條死路,我看他們能跑到哪去!媽的,欺負人都欺負到老子頭上了!”


    長話短說,法拉利跑車一路飛馳,最後果然行駛進一座陳舊的造船廠,而後停在一間庫房裏。


    段九和盧雲飛的轎車也追蹤而至,跟著駛入庫房,停車後,盧雲飛立刻推開車門下了車,同時側頭問道:“小九,家夥在哪?”


    “後備箱!”段九和司機以及副駕駛座位的大漢相繼下車,幾人轉到轎車後,打開後備箱,從裏麵備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鋼到,而後向外套內一塞,一步步地向停在前方的法拉利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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