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傑等人到的時候,張凡也在這裏,他把夏文傑一行人直接領進辦公室。


    辦公室裏擺放著一大排顯示器,每台顯示器都對應著一隻監控攝像頭,可以說整個賭場裏沒有一處死角,都在監控範圍之內,包括衛生間。


    張凡以為夏文傑今天過來是做視察的,他熱情地為夏文傑做著介紹,通過監控,他介紹各個賭台,包括每個賭台都賭什麽,每天的收入又有多少等等


    夏文傑對此興趣缺缺,正當張凡講得口若懸河之時,他擺擺手,打斷他下麵的話,開門見山地問道:“凡哥,你認識連景飛這個人嗎?


    張凡一愣,點點頭,說道:“認識啊,連景飛可是我們賭場的大客戶啊!”


    “我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他!”


    “啊?”張凡心頭一驚,他撓了撓自己的大光頭,問道:“傑哥,他……他得罪過傑哥你嗎?”


    “那倒沒有,隻是想向他打聽一些事,這需要凡哥你幫忙!”


    “哦,是這樣啊!”張凡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立刻輕鬆下來。他還真怕夏文傑在自己的賭場裏又打又殺的,賭場才剛剛布置好,客戶本就不算太多,如果現在出現行凶的暴力事件,估計以後也很難再開下去了,對於這間賭場,他可是投下了血本的。


    夏文傑在辦公室裏邊和張凡聊天邊耐心等待,到了十二點半的時間,他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連景飛的年紀不是很大,沒到四十的樣子,形象很不錯,大高個,身材比較健壯,模樣談不上有多英俊,但也稱得上是相貌堂堂。


    通過監控攝像,夏文傑看到連景飛進入賭場之後,輕車熟路地走上二樓,然後徑直地走到一張賭桌前,坐了下來。


    張凡欠身說道:“傑哥,連景飛最愛玩的就是德州撲克,這張桌台的底注是一千,投注無上限。”


    夏文傑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凡哥,這次可就靠你了。”


    “放心吧,傑哥,我剛才都安排好了。”張凡連連點頭應道。


    “恩!”夏文傑站起身形,走出辦公室。格格、月月還有其其格跟著他走了出來。


    夏文傑上到二樓,來到連景飛所在的那張賭桌前,先是繞了一圈。除了連景飛外,賭桌旁還有幾名賭客,每個人的麵前都放了不少的籌碼。


    當他轉到與連景飛相對的位置時,他拉了一張空椅子,坐了下來。格格和月月並沒有跟上前,而是隨意地站在別處,好像和他不認識,其其格倒是坐到了夏文傑的身邊。


    其其格的模樣很漂亮,加上年輕,讓同桌的賭客們都忍不住多看幾眼,包括對麵的連景飛在內。


    他盯著其其格好一會,目光才從她身上移開,看向一旁的夏文傑,嘴角揚起,哼笑了一聲


    很快,有賭場的服務生端著一隻托盤走到夏文傑身邊,把托盤上的籌碼一一擺放在夏文傑麵前


    他麵前的籌碼最小麵值的是一千,最大麵值的是五萬,各種麵值的籌碼擺放在一起,羅起好高


    呦!是位豪客啊!看著夏文傑麵前的那些籌碼,同桌的賭客們不由得紛紛側目,本來他們都沒太看得起夏文傑,覺得他年紀不小,到賭場裏玩也就是小玩小鬧,沒想到他兌換的籌碼可不少,估計幾百萬是肯定有了


    對麵的連景飛看著夏文傑麵前的籌碼,過了片刻,他不緊不慢地招了招手,他帶的一名隨從快步走上前來,彎下腰身。他在手下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連連點頭,等他交代完,那人提著一隻旅行包,快步地下了樓。


    時間不長,那人返回二樓,同時還帶上來一名服務生,這名服務生手裏也端著一隻托盤,上麵堆放的籌碼比夏文傑的還多。


    等服務生把籌碼都擺在他麵前後,連景飛身子向後一靠,麵露微笑,得意洋洋地看著對麵的夏文傑。雖說由始至終兩人沒有說過一句話,但無聲的較量早已經開始了。


    這是連景飛的習慣,在沒開賭之前,要先用氣勢壓倒對手。


    見客人們的籌碼都已準備妥當,荷官(賭場的發牌員)先是向眾人擺擺手,無人提出異議後,她說道:“請各位下注。


    荷官是位年近三十的少婦,她也是張凡直接從葵英堂賭場接收過來的人員之一。等眾人都下好了底注後,她開始發牌。


    德州撲克的規則是每個玩家有兩張底牌,公共牌有五張,玩家用自己的兩張底牌和五張公共牌組合,誰組的派最大誰贏得全部的賭注


    夏文傑的底牌還不錯,有張a,另一張是小牌。這一輪的莊家是連景飛,由他左手邊的那名賭客最先下注。那人看看手裏的底牌,很隨意地拿起幾枚千元的籌碼扔進賭桌的中央


    接下來依次輪流投注,到了夏文傑這裏,他也有跟著投注,不過輪到連景飛時,他立刻加大賭注,將賭注翻倒兩萬


    他左手邊的那名賭客皺了皺眉頭,再次拿起底牌看了看,琢磨片刻,還是跟著加大了賭注。等眾人都跟下來後,荷官開始發公共牌,一開始的三張公共牌是一對四和一張k。


    夏文傑看了一眼,隨即選擇了棄牌。見他棄了牌,對麵的連景飛顯得有些失望,當輪到他下注的時候,他抓起一把籌碼,看都沒看,直接推了出去。這時候還沒有棄牌的賭家除了他就隻剩下兩個人。那兩個人手中的底牌似乎不錯,和連景飛輪流下注、加注,隻一會的工夫,賭桌上的籌碼就羅起好大一堆。


    在這裏,錢好像都不當成錢似的,一萬甚至幾萬的籌碼輕易之間就扔了出去


    坐在夏文傑身邊的其其格看得直咋舌,手也下意識地抓住夏文傑的胳膊。感覺到她的緊張,他側過頭來,向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放輕鬆。


    當桌麵上的籌碼已累積到三十多萬的時候,連景飛和另外兩名賭客才決定開牌。結果連景飛的手裏剛好有一張四,與公共牌中的對四組成三條,贏了全部的賭注。


    接下來的幾局,夏文傑要麽是早早的棄牌,要麽是跟了一兩輪後棄牌,這讓對麵的連景飛大為不滿,他一邊投著賭注,一邊冷嘲熱諷地說道:“不敢賭,他媽的就別來賭嘛,擺了那麽多的籌碼嚇唬誰啊?占著茅坑不拉屎!”說著話,他目光一轉,又看向其其格,笑嗬嗬地說道:“小姐,你說是吧?”


    其其格白了他一眼,根本沒理他


    連景飛非但沒有生氣,其其格的桀驁不馴反而還勾起他的興趣。他嘿嘿笑了笑,手裏把玩著一隻籌碼,別有深意地說道:“跟人也得選個好對象嘛,怎麽選個窩囊廢呢!”


    他這話明顯是衝著夏文傑說的,後者當然也聽得出來,他抬起頭,對上連景飛嘲諷的目光,冷笑出聲。


    這一局連景飛又是大勝,原本的四名賭客見他手氣太旺,擋都不擋不住,其中有兩人無奈地敗下賭桌,去往別處。


    如此一來,他們這張賭桌的賭客就隻剩下四個人。在新的一輪牌局中,夏文傑沒有再早早的棄牌,似乎受了連景飛剛才那番話的刺激,和他頂起牛來。


    連景飛投一萬,他就投兩萬,連景飛跟兩萬,他就加注到四萬。


    另外那兩名賭客暗暗搖頭,他們是來賭博的,不是來賭氣的,他二人輪流的加注、翻倍,誰能受得了啊?


    沒過多長時間,另外那兩名賭客也被他倆擠出賭桌,這回,偌大的賭桌上便隻剩下夏文傑連景飛兩名賭客。


    他二人的賭本厚,賭起來也豪爽,一擲千金,他們這張賭桌也自然而然地吸引來許多賭客的圍觀,人們圍站在四周,目光在夏文傑和連景飛的身上轉來轉去。


    周圍圍觀的人越多,連景飛似乎也就越得意,手氣也隨之越旺。他一口氣連贏了夏文傑三把,這三把可把夏文傑輸得不輕,堆在麵前的籌碼少掉大半,反觀連景飛那邊,籌碼已多到羅都羅不起來,堆放成好大一攤


    賭局再次開始,這一局夏文傑似乎是時來運轉,手裏的底牌是兩張j,而公共牌中,又恰巧有一張j,如此一來,他可以組成‘三條’了


    由於手牌好,夏文傑的投注變得瘋狂起來,不是一千、一萬的押,而是十萬、二十萬的押。


    他的變化很明顯,對麵的連景飛也感覺到了,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底牌,再瞧瞧夏文傑麵前的籌碼,說道:“朋友,我看你的籌碼也剩下不到五十萬了,就算你五十萬吧!”


    說著話,他從自己的籌碼堆裏慢條斯理地挑出十枚五萬麵值的籌碼,拿在手中,嘩啦啦地把玩著,過了片刻,他將五十萬的籌碼全部拍在賭桌上,抬手指著夏文傑,說道:“我倒要看看,你的手裏能有多大的牌。


    夏文傑眯縫起眼睛,對上連景飛盛氣淩人的目光,沉吟好一會,一狠心一咬牙,把桌麵上的所有籌碼一股腦地都推了出去。


    這時,坐在他身邊的其其格都已緊張到心髒要從嗓子眼裏蹦出去,本能地緊緊抓住夏文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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