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管戴按照那個陌生人的要求,隻身前往d市火車站。他也有想過多帶些便衣,趁著與對方交易的時候將那人一舉抓獲,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麽做實在太冒險。


    對方手上所掌握的那段錄音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是他反敗為勝的關鍵.容不得出現半點的散失,保險起見,他寧可失去兩百萬的巨資,自己以後想辦法慢慢填補屈窿,也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k206是晚上十點半發車,管戴是九點半到的火車站,這個時間段,火車站裏仍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來到售票廳,裏麵更是人滿為患。由於d市已不賣站台票,要上火車就隻能買車票。


    可是備售票處的窗口前都排了好長的隊伍,要輪到他這裏,還不知道等上幾個鍾頭呢。


    正當管戴暗皺眉頭的時候,一名警龓察走了過來,他到了管戴近前,驚訝地問道:“管局?你要出差嗎?”


    這名警龓察是隸屬站前派出所的,不過他也認識市局的副局長,但管戴並不認識他,他轉頭看了一眼這名警龓察,隨意地點下頭,心不在焉地說道:“是啊,我要坐k206次列車。”


    那名警龓察看看手表,說道:“管局來買車票嗎?k206次列車是十點半發車.現在都九點半了,再過一會就要進站了!”


    “是啊,今天買票的人怎麽這麽多。”管戴眉頭緊鎖地嘟囔道。


    “管局,這樣吧,我幫你去買票,不用排隊。”


    “可以嗎?”管戴又驚又喜地看向這名警龓察。


    警龓察笑道:“管局.我就是站前派出所的,平常總在火車站一帶巡邏,和裏麵的售票員也都認識。”


    管戴說道:“那太好了。”說著話.他把錢夾拿出來,抽出身份證和幾張百元的鈔票。一並遞給那名警龓察,說道:“麻煩你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餘東!”那名警龓察樂嗬嗬地說道.他接過管戴的身份證.但沒有接他的錢,擺手說道:“管局,錢就不用了,我幫你買了。”難得有討好局長的機會,這名警龓察可不想錯過。


    “那怎麽可以?!”管戴麵色一正,硬是把錢塞進警龓察的手裏.說道:“你能幫我買到車票,已經是幫了我很大的忙了,這錢你必須得收下。”


    警龓察推托不掉,最終還是收下了管戴的錢.然後他讓管戴在這裏稍等一會.他自己則穿過排隊的人群,直接向前方的售票窗口擠去。


    他沒有吹牛,離開之後沒用上五分鍾就回來了。而且成功買好一張車票。管戴接過來.低頭看了看,確認無誤,他含笑拍拍警龓察的肩膀,說道:“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哎呀,管局,你太客氣了。”


    “你叫餘東是吧?”


    “是的,管局。”


    “好,我記住了,我們以後再見!”


    “好好好,管局,再見!”那名警龓察必恭必敬地敬了一個禮,然後看著管戴離去的背影,難掩臉上的喜色。以為這回自己可算抓住了機會,巴結上了一個大領龓導。


    且說管戴,離開售票廳.在候車廳裏又等了一會,到十點時,開始檢票進站。管戴順著人流。走進站台。登上神秘人和他約好的六號車廂。


    隻是他上來之後發現個問題,車廂裏都是人,放眼望去,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哪個人會是和他約好的那個神秘人呢?對方並沒有告訴他做在幾排幾號啊!


    正在管戴向四下張望巡視的時候,一名二十出頭、身材矮小、又幹又瘦的黃毛青年向他迎麵走過來。


    那名青年路過他身邊.與他側身而過,當他馬上要走過去時,突然低聲飄來一句:“管局長,跟我來。”


    呦!管戴能辨認得出來.對方的話音正是上午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神秘人。管戴急忙轉叵身,看向那名黃毛青年的背影,眼中的銳光閃了閃,接著,他邁步跟了過去。


    那名黃毛青年穿過車廂,直接走到車廂外,下到站台內,他伸手入懷,掏出香煙,點燃,邊隨意地抽著煙,邊不留痕跡地向四周打量。


    看得出來,他也在查看管戴有沒有帶便衣過來,埋伏在四周。


    管戴跟著他下了車,走到那名黃毛青年近前,含笑說道:“小兄弟,可以給我支煙嗎?”


    黃毛青年看了他一眼,隨即從煙盒中抽出一支香煙遞給管戴。後者接過來的同時,問道:“上午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是的。”


    “你是誰?”


    “這話問的有意義嗎?”黃毛青年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


    管戴眯了眯眼睛,話鋒一轉,直截了當地問道:“錄音在哪?”


    “我要的東西又在哪?”


    管戴提了提手中的皮包,低聲說道:“二百萬,一分都不少,都在這裏。”


    黃毛青年低頭瞄了一眼,什麽話都沒說,又抬起頭來,邊不緊不慢地抽著煙,邊向左右巡視。


    “不用找了,我沒有帶屬下過來。”管戴凝視著黃毛青年,說道:“我要的東西呢?”


    黃毛青年仍是一句話都沒說,徑直地向站台的角落裏走去。


    管戴深吸了一口煙,邁步跟在對方的身後。黃毛青年走到一處幽暗又僻靜的角落停下來,而後轉回身,從袖口中抽出一支錄音筆,他按下上麵的開關,很快,錄音筆內傳出話音。


    錄音的內容和上午他打電話時讓管戴聽到的內容一樣,隻不過這回要更詳細一些,還有接下來的部分。其中所設計的內容是夏文傑和張凡商議成立新幫派的事。


    管戴越聽心頭越驚,通過這段錄音可以判斷出來,夏文傑不僅僅是在幹涉黑幫,而是已直接涉足進了黑幫。聽起來。天道社老大似乎不是沈衝,而就是夏文傑。


    他又是緊張又是激動,下意識地伸手去抓黃毛青年手中的錄音筆,後者手腕敏捷的一翻,躲開管戴的手。緊接著。他快速地把錄音筆關掉,說道:“我還沒看到我要的東西呢!”


    管戴扔掉手裏的半截煙頭,向角落外麵望了望,見附近無人,把手中的皮包端起來,隨著哢哢兩聲脆響,皮包的蓋子打開,他將其掀開一條縫隙,又向下努努嘴。


    黃毛青年本能地又向角落裏端退了退,然後透過縫隙,看向皮包的裏麵,皮包內裝的都是一打打嶄新的鈔票,可謂是滿滿的一箱子,他這一輩子恐怕部沒見過這麽多的現金,眼睛簡直要看直了。


    趁著他分心貪婪地看著箱子裏的鈔票,管戴幽幽問道:“你是天道社的人?”


    “以前是,現在在英傑會。”


    “就是張凡新成立的那個幫派?”


    “是的。”


    “這段錄音你是怎麽錄下來的?”管戴凝視著他問道。


    黃毛青年警惕地回過神來,衝著管戴冷冷一笑,把他手中皮包的蓋子扣死,順勢將其提到自己手中,然後說道:“管局,我們隻是做個公平交易罷了,你也不必問這麽多吧!”


    管戴聳聳肩,對方不想說,他也無所謂,隻要這殷錄音到手,以後他和夏文傑就如同如來佛與孫悟空,縱然他本領再大,也飛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他把手伸到黃毛青年近前,說道:“錄音筆給我。”


    黃毛青年緩慢地把錄音筆拿出來,放到管戴手上。後者一把把錄音筆抓住,然後急切地摁動上麵的開關,隻是他摁完之後毫無反應,錄音筆內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


    他疑惑不解地看向黃毛青年,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黃毛青年翻了翻自眼,說道:“後麵部是無效錄音,當然什麽都聽不到了,你得重新開始。”


    管戴一邊低頭仔細看著錄音筆上的那些按鈕,一邊疑問道:“怎麽重新開始。”


    “上麵不是寫著嗎?”


    “在哪?”管戴頭低著,仔細看著錄音筆的按鈕,可是根本沒找到開始鍵。正在他專心致誌地研究錄音筆的時候。他的背後悄然無聲地走過來兩名黑衣人。


    這二位,如同鬼魅幽靈一般來到管戴的身後.當管戴意識到不對,背後好像有人接近的時候。他再想做出反應。已然來不及了。


    嗡!隨著一股勁風襲來,管戴連怎麽回事都沒看清楚,就好像一麵牆壁突然倒塌砸在自己的頭上似的,他隻覺得頭頂一痛,眼前一黑,接著,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了。


    管戴的身軀直挺挺地向前撲倒,站在他對麵的黃毛青年急忙伸手把他托住,與此同時,在他背後偷襲的二人扔掉手中的棍子,一人抽出一條大麻袋,嫻熟麻利地套在管戴的身上。


    隻這一眨眼的工夫,黃毛青年和兩名黑衣人已合力把管戴裝進麻袋裏,而後將麻袋口係死兩名黑衣人一前一後抬著,走出角落。


    等他二人從角落裏出來,這才看清楚,兩人身上都穿著搬運工的深藍色工作服,在角落外還停放著一輛大拖車,拖車上已經羅了三四隻之多的大麻袋,鼓鼓囊囊,好像塞滿了貨物。


    兩人把裝著管戴的麻袋羅到拖車上,接下來,兩人就和普通的拖運工一樣,拉著拖車.在眾多步履匆匆的乘客當中穿行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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