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傑再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他即恨殺人滅口的主謀,也恨他自己,如果他當時能留下格格和月月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最終的結果恐怕都不會是現在這樣。


    他的罵聲可不小,即便在辦公區裏的眾人部聽得清清楚楚,人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處長怎麽發這麽大的火,不約而同地看向辦公室內的夏文傑,同一時間,電話那頭的餘耀輝也被他嚇了一跳。


    “文傑,到底怎麽回事?’


    夏文傑閉上眼睛,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總算把自己激動的情緒平穩下來,他向窗外望望,見外麵眾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向自己,他隨即放下話筒,走到窗前,把上麵的百葉窗放下來,而後走回到辦公桌前,重新拿起話筒,將事情的大致經過向餘耀輝講述一遍。


    最後,他說道:“反貪局對於欣東的訊問,我有參與,他有沒有貪汙受賄,我能看得出來,今早淩晨,又是我送他回的家,他有沒有自殺的意圖,我也能看得出來,但他偏偏就死了,還是死於畏罪自殺,餘局,你相信他真的是死於自殺嗎?”


    電話那邊陷入沉默,顯然餘耀輝也沒想到此案如此錯綜複雜,裏麵暗藏的殺機可以逼死一名堂堂的局長。過了好一會,他問道:“文傑,你認為這件事情和常委有關?”


    “那不然呢?”


    餘耀輝搖頭,說道:“李常委的為人我很了解,我可以向你保證,李常委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主謀一定是另有其人,如果於欣東確實不是死於自殺的話。”


    夏文傑翻起白眼,在他看來,於欣東根本就不可能自殺。他正要說話,餘耀輝又繼續說道:“另外,李常委也絕對不會貪汙受賄,剛好相反,李常委最厭惡


    的就是貪汙受賄,文傑,你應該清楚,當初最早提出組建稽核局的中央領龓導正是李常委,他總不會是想組建稽核局之後,讓稽核局來查他自己吧!”


    餘耀輝說的這些道理他都明白,這也是他之前堅持認為李震山不會貪汙受賄的原因所在,可問題是於欣東死了,他的死對天宏集團是最有利的,而天宏集團又是和李震山有直接關聯的


    “文傑,我再告訴你一點,李常委對宮員腐敗的打擊力度一直部很大,甚至連一些中央的高層官員部受到牽連,怨恨李常委的人有很多,肯花心思設計陷害他


    的人也肯定不在少數,這次的事你應該能看得出來,就是有人想借著於欣東這條線把火引到李常委身上。我覺得,這個人應該才是整件事的真正黑手!”


    呼!夏文傑忍不住吐出一口濁氣,餘耀輝不說還好點,聽他講完,隻會讓人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讓人頭痛。夏文傑拍了拍腦袋,又敲了敲額頭,問道:“餘局,接下來我做什麽?”


    “什麽都別做了,既然於欣東已經死了,那麽就讓它到此為止吧,如果再追查下去的話,我擔心連你都會有危險。”餘耀輝正色說道。


    “我知道了。”


    夏文傑渾身乏力地應了一聲,幽幽說道:“餘局,我沒有別的事了,先這樣吧。”


    “文傑,你也別灰心,誰是人誰是鬼,早晚都會有真齤相大白的那一天。”


    “是,我明白。”夏文傑放下話筒,坐在椅子上的身軀向後一靠,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有時候他覺得稽核很了不起,可以把那些貪宮汙吏嚇得提心吊膽,而有些時候,他又覺得稽核很渺小,隻能查到表麵,卻揪不出根源。


    當天中午,夏文傑正準備去吃飯,座機響起,他拿起話筒接聽。話筒裏傳來低沉的問話聲“請問是d市稽核分局嗎?”


    “是的,這裏是d市稽核分局,我是夏文傑,你是……”


    “我是李震山。”


    對方這簡單的一句話把夏文傑嚇了一跳,他想不到李震山竟然會把電話打到自己的辦公室裏。他愣了片刻,立刻正色說道:“李主任,你好。”


    政治局常委是李震山的職務之一,他另外的一個主要職務是中央機構編製委員會主任。“你是夏文傑同誌?”


    “是的,李主任。”


    “恩,我知道你,以前也有看過你寫的稽核報告,很不錯。”


    “謝謝李主任。”


    “文傑,我這次給你打電話主要是想問問關於於欣東自殺的事。”


    夏文傑眨眨眼睛,心思急轉,暗暗琢磨李震山這話是什麽意思。他說道:“李主任,於局長是因貪汙受賄而畏罪自殺的。”


    “我不相信於欣東會貪汙受賄,也正因為我相信他的為人,我才讓你們稽核去跟一下反貪局的調查。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於欣東到底是怎麽死的,不要對我說那些官麵上的結論,我要知道他真實的死因。”


    他這話可把夏文傑問住了,不過換一個角度來講,李震山的電話又讓他長鬆口氣,從中至少可以判斷得出來,於欣東的死應該和李震山無關,不然的話,他實在沒有必要再打來一通這樣的電話。


    夏文傑沉吟片刻,正色說道:“李主任。在結束反貪局的調查之後,是我送於局長回的家,當時,我並沒有看出他有自殺的意圖,而反貪局也沒有調查出他有貪汙受賄的行為,他的。畏罪自殺”很反常,我所知道也隻有這麽多。”


    “文傑,你的意思是說,於欣東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然後再偽造出自殺的假象?”“有這種可能,但我不敢確定。”


    “好,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的說話聲明顯黯然了許多,夏文傑能夠感覺得到,李震山對於欣東的死也很痛心。他問道:“李主任,需要……我這邊做進一步的調查嗎?”


    “不,那不在你們稽核的職權範圍之內,這件事,我會另派人去調查,好了,我要問的就這些,過段時間我會到d市視察,到時候我們再見。”


    “是,李主任,再見。”


    和李震山通完電話,夏文傑長籲了口氣,心情在不知不覺間似乎也爽朗了不少。知道中央高層是幹淨的,這對夏文傑很重要,至少能讓他看到一線光明,而不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下午,夏文傑給中山區分局的局長李寶山打去電話,讓他幫自己辦三份護照。這對於李寶山而言隻是舉手之勞的小事,他想部沒想便應允下來。


    不過王強、王剛、王鐵三兄弟的戶口是假的,身份證是假的,用的名字也是化龓名,在中山區派出所的係統中根本查不到他們的戶籍。


    接到派出所所長打回的電話後,李寶山皺起眉頭,馬上又給夏文傑打去電話,詢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文傑一笑,說道:“這三個人是我的線人,身份不便公開,你隻需把他們的護照辦下來也就是了。”


    “可是派出所的戶籍係統裏麵找不到他們的戶籍,護照也無法辦嘛!”李寶山頗感為難地說道。


    “在戶籍係統裏加上他們的戶籍並不算難事,李局長不會連這樣的小忙部不肯幫我吧?”夏文傑柔聲問道。


    李寶山咧了咧嘴,幹笑著說道:“既然夏處長都開口了,我肯定是要幫忙的,隻是,這萬一要發生了問題……”


    夏文傑說道:“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李局長隻管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就好。”


    “哈哈一”夏文傑這麽說李寶山就放心了,他大笑兩聲,說道:“夏處長放心,七天之內我就把事情辦妥……,,


    “七天,可以,不過,是要護照連同泰國的簽證一並辦妥。”


    “啊?還……還要辦簽證?”“是的,李局長,有困難嗎?”“這……辦理簽證可是要走領事館的,所需的時間最少也得五天,一天的時間要把護照和簽證一起辦下來,恐怕……恐怕不太容易啊!”“如果容易辦到的話,我也不找李局長你了。”


    “哦……好吧,我盡力而為。”


    “李局長,多謝你了。”


    “哎呀,夏處長你跟我就不用這麽客氣了嘛,你有事,我是一定要配合和幫·忙的嘛。’


    “嗬嗬!”夏文傑仰麵而笑,說道:“這件事就拜托李局長了,再見!”


    “再見!”


    對於旁人來說,要在七天之內把護照和簽證一並辦下來的確很困難,但對於李寶山來說這並不是件多麽難辦的事,對此夏文傑心中有數。翌日,夏文傑休息,但胡彬彬要加班,他帶著格格和月月先去往醫院,探望住院的哥哥。


    等到中午的時候,他給程雪妍打去電話,得知她今天沒有上班,在家休息,夏文傑隨即帶著格格和月月又去往程雪妍的家。


    不巧的是當夏文傑到時,程雪妍家裏還有客人,一男四女。


    男的看上去有三十來歲,打扮的妖裏妖氣,很是。嫵媚、妖豔”另外那四名女生倒還算正常,年輕又漂亮,看起來好像部不到二十的樣子。


    見程雪妍家中有這麽多的客人,夏文傑站起房門口沒有進去,對迎過來的程雪妍含笑說道“雪妍姐,既然你家裏有客人我就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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