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明顯愣了愣,然後幾步追上去,呼吸都急迫起來,她一把抓住易可欣的衣服:“你是不是付出型人格,喜歡無條件的付出。我可告訴你,你為了易可雲付出我還能理解如,我們是一家人,你對他做什麽都是自己人,但是,這個陸庭非他是外人,你怎麽能夠淨想著付出給外人呢。你傻不傻,是不是腦袋進水了。”


    王燕已經斷定陸庭非是公司出了事情,不然的話,m姐也不會在深夜裏跑到她家裏來,而且,還追到桂林來。她就是預料到了,為什麽自己家這麽窮,他們都能夠看上他們家,卻原來是他們自己的家裏更窮,估計貸款不知道欠了好多,先花點小錢籠絡易可欣,最後,就讓易可欣心甘情願地去給他們還債。


    對,就是這樣,有錢人的邏輯就是比窮人來得早一些。


    況且,易可欣雖然窮,但是,家裏還有一套房子,上下幾層,還有院子,要是拆遷的話,這麵積差不多都有一千平方了,拆遷款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呀。


    特別是廣州這日新月異的變化,寸土寸金可不是什麽笑話。


    “阿姨,你想多了,我可沒有想過要讓易可欣替我還債……”,陸庭非努力想解釋什麽,在王燕麵前卻顯得蒼白無力。


    她一把推開他,眉眼全是不耐煩,眼神犀利,“我就是想得太少,差點被你們忽悠了,好彩我回過神,多想了一下,不然的話,真的要被你們騙過去了。”


    “媽媽!”易可欣易可雲異口同聲。“你到底要幹什麽?為什麽總是這樣的,不說話沒有人以為你是啞巴。”


    後麵這句話是易可雲說的。


    他最討厭媽媽說話這麽直白,是不是一個人年紀大了,眼裏剩下的就隻有錢了。一天到晚都離不開錢啊錢的。


    他現在嚴重懷疑:如果有人提出給他爸爸看病的錢,她會不會賣掉自己的姐姐。


    易可欣有些嫌棄地看了王燕一眼,四個人陸陸續續走進醫院。


    “在四樓。”易可欣自己獨自上前去按電梯。


    陸庭非幫她把行李箱拉進車子裏,易可雲在後麵把大大小小的幾個包堆進來,王燕空手走在最後,本來是站在陸庭非身邊的,她用眼睛瞄了一眼,立馬把身子縮回去。


    易可欣笑。


    陸庭非沒有在意她的舉動,隻是拉住行李袋子。


    易可雲站在她後麵,眼睛看電梯裏麵的廣告,這個老媽的一些舉動已經讓他覺得特別無聊。


    門開處,m姐笑盈盈地立在門口,先聲奪人地,“哎喲,我崽崽真是魅力大,身無分文也有美女相伴呀,隻是,以後真的要靠女的養活了,怎麽辦呢!”


    m姐說完給了易可欣一個眼色,易可欣心領神會,轉頭朝那邊看,手術室亮著紅燈,老易剛剛進手術室沒有多久。


    王燕用眼睛夾了一眼m姐,從鼻子裏哼出一句:“有什麽這麽八輩,了不起嗎?全家慘!難道就不明白,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王燕的意思很明確,m姐現在的狀況,還不就是一隻落難的鳳凰,既然是隻落難的鳳凰,那就應該還不如她這隻山雞。


    m姐暗自笑了一下,然後勾了一下嘴角,“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難道就不知道嗎?你沒看過那些電視劇演的,大家族再怎麽敗落,最後也還不是比窮苦老百姓強……”


    陸庭非見不得兩個女人抬杠,輕輕地走到媽媽的身邊,說,“


    媽媽,你就少說兩句好吧,你看看你,書比別人讀得多,見識比別人廣,做事情比別人豁達,怎麽今天還跟一個不如自己的人幹上了。”陸庭非本來隻是想勸勸自己的媽媽,讓她消停一會兒。


    本來,王燕跟m姐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都不在一個頻道上,大家有什麽好比的,也沒有可比性呀。


    王燕不服陸庭非的說辭,她偏著腦袋看向陸庭非,“你說誰不如她,啊,你說誰?想當年,我可是我們先西村公認的一枝花,方圓幾裏的後生仔,個個都希望娶到我,我是他們的夢中情人,每天都有後生仔躲在我家後麵,有的唱歌,有的吹口哨,你說我不如他,真是好笑呀。”


    try{mad1(''gad2'');} catch(ex){}  王燕一說起當年的輝煌,眉眼跟上了丹朱似的,分外好看,紅撲撲的,連眼珠子裏,都能放出五彩的光芒來。


    m姐挪到靠近手術門的地方,眼神不屑地暼了一眼王燕,暗道:長成這鬼樣,還好意思說從前,眼袋好重好大,雙眼皮都耷拉下來了,皮膚粗糙得跟個麻袋似的,唯一能夠算好點的身高上有優勢,可惜,駝背了!


    易可欣完全不理會他們搞來搞去,她從後麵倒來幾杯水,一一分散到幾位的手裏。


    王燕興許是口幹了,把杯子送到嘴巴便底朝天一飲而盡。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淑女形象。


    易可雲也是口渴得厲害,他分三次喝完了一杯水。這樣子還是顯得他做事斯文有教養。


    m姐呲開側邊的牙齒,抿了一小口,斜斜地瞄了一眼王燕,從鼻子裏哼出很小聲的一句嘲諷:“一百多年沒喝過水似的,就是那狼吞虎咽的鬼樣,一輩子上不了大台麵,幸虧…要不然,參加一個酒會,全部的人都來觀這隻猴了。”


    m姐當然清楚當年老陸說過她,年輕的時候的事,誰說得準,年少輕狂,無知無畏,完全都是外貌協會的,光看長得怎麽樣了。


    “猴又怎麽樣?再怎麽猴也是我不要的,讓別人給撿了。”王燕最出色的就是做女孩子的那一段經曆,那時候,她是如此風光,哪像現在這個鬼樣,人又老錢又沒有,還落得個殘身敗柳,估計跟m姐站在一起,不認識的人還以為她們差輩兒呢!


    “那又怎麽樣?他們沒錢的時候看上你,證明男人苦難的時候,有個女人熱坑頭就可以了。但是,男人發達了就不一樣,絕不會將就著過日子,一般的女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男人沒有事業之前,隻要是個母的就行。男人有了事業之後,挑老婆的眼光就高得離譜。不過,事實也證明,男人挑老婆真的要謹慎,挑錯老婆害三代,子女都要跟著做牛做馬,挑對老婆就不一樣,萬人敬仰,千人尊重,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次上,特別是那種愚蠢的老婆,真的是毀三代呀。”


    易可欣知道m姐的性格,說話特別的不給麵子,女人嫁什麽樣的老公又有什麽關係,隻要內心幸福,嫁誰還不是嫁。


    王燕本來就處於弱勢,被她這麽一激,隻覺得一口冷血要從胸口噴薄而出,她用眼睛逼視著m姐。


    m姐毫不示弱,也用眼神逼過來。


    易可雲心裏一緊,忽然大喝一聲,“爸爸呢,你們怎麽都不管爸爸的事情,還好意思在這裏一比高下。”他說完左顧右盼。


    “他,”易可欣剛想說,卻立馬被m姐的聲音蓋住了,“因為沒有錢交住院費,你爸爸自己搭車回去了,怎麽的,你們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你爸爸,嗬嗬,估計,這個時候,他已經快要到家了。”


    這一句話果然厲害。


    連陸庭非都嚇住了,他喃喃地,“他爸爸自己回去了,你怎麽不跟著一起回去,萬一他有什麽事情怎麽得了。”


    易可雲也是一臉懵逼。


    王燕更離譜,她的聲音幾近咆哮,聲線尖到能夠刺穿耳膜,“我的天啊,那不是要我老易的老命了嗎?你這個女人,怎麽能見死不救?”王燕抬起淚眼,就要來責怪m姐。


    易可欣焦急地看著手術室。


    很心煩兩個年紀大的長輩在這裏耍寶。


    “媽媽,你回去吧,爸爸的事情,我會解決的。”易可欣牽著陸庭非的手,走近手術室門口等。陸庭非已經猜出事情的來龍去脈,易雲飛一定是已經進手術室了,不然的話,易可欣三番五次地往手術室看,還一臉的淡定和平靜。


    如果不是爸爸進去做手術,她哪有那麽平靜。


    m姐冷笑,“為什麽要指責別人見死不救?你以為救一個人的命不需要錢嗎?沒有錢,醫生會給看病?不過,有些人現在很牛,仗著自己的女兒,年薪百萬,目中無人,所以,我就算卡上有上千萬,我也不會給錢給他治病,還有,是我凍結了陸庭非的卡,為的就是讓他不要輕易給錢給你們家裏人治病,不然的話,錢來得太容易,你一點也不會放在眼裏,也不會記在心上。”


    try{mad1(''gad2'');} catch(ex){}  m姐沒有別的目的,她就是看不慣王燕這種明明自己沒有錢,卻要把譜擺到天上的那種性格,現在不在這個時候,整整她,以後她說不定還會上天。


    “你的意思是,是,因為,因為,我,而不想幫易向林的是吧。”王燕一下退去了剛剛的囂張氣焰,轉而有些冷冷的心灰意冷。


    其實她的心底也明白,m姐跟她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高度,兩個人的距離就好像太陽跟黑子。自從她知道m姐就是陸雲飛的老婆,莫名其妙的,她的心裏就有一股沒來由的醋意。女人嘛,總是不希望別人比自己生活的好。


    特別是自己曾經都沒有看上的男人,他的老婆竟然過上了紙醉金迷的生活。她的心理能好受嗎?那還不是比刀割一樣的難受。


    這種難受,偏偏還不敢跟別人說。要是當初她睜開眼睛看人,說不定現在的她,也是億萬身家,哪還在那個顯水村吃苦捱餓那麽多年,到老了,還要靠沒出嫁的女兒來接濟自己。


    王燕看了一眼m姐。


    心裏又是一陣沒來由的自卑,這個女人,打扮得體,長長的黃黃的卷發,匍匐在肩膀上,柳葉眉,丹鳳眼,高挑的鼻子,特別那皮膚,吹彈即破,白得發光。再反觀她自己,經過這麽多年歲月的摧殘,早已被折騰得不像人樣。


    m姐的電話此時響起。


    她立馬拿出來劃過,並開啟了免提。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從聽筒那邊傳過來,“我的女神呀,今天的晚會你怎麽不過來呀,你不過來,我們一堆人在這裏還有什麽意思呀,每一次的財閥聚會,不都是你在這裏當主心骨嗎?昨天發生的那件事,我們全部的香港人,都覺得對不起你,誤會了你,今天,我們就是聚這個會來給你道歉的,大家在一起幾十年,還是覺得你最靠譜,我們都商議好了,明年以後的所有訂單,我們都自願讓利千分之五,多一點甜頭給你們,算作這一次事件的回饋……”


    後麵還有很多話,都是在誇鴻漸。


    王燕的臉瑟瑟的,恨不得當時就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這電話簡直就是在她的臉。


    她剛剛是怎麽對待陸庭非的


    想起來都讓她臉紅。


    竟然說人家的企業欠了多少個億。


    而剛剛m姐接到的電話,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臉,一個如此興旺發達的企業,uu看書 w.uukanshu 又怎麽會欠債多少個億。


    易向雲用手推了推媽媽的胳膊,“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做出的那些事情,我想看看你等下怎麽圓回去,自己一點兒本事沒有,還一天天地看不起這個,瞧不上那個。連這種大公司的總裁你都敢不把別人當一回事,這一輩子,我也隻是看到你一個。”易可雲說完往易可欣那邊走過去。


    他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必須站好隊,可不能讓媽媽那錯誤的認知,讓他自己做一個無恩無義的人。


    手術室的門這時砰的一聲被打開。


    一個蓋著白被子的病人,被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裏麵推了出來。


    “請問易向林的家屬在嗎?”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醫生在門口喊。


    “我就是。”易可欣喜出望外,她連忙俯下身,趴在易向林的床頭,用一雙手緊緊地抓住爸爸的手。


    醫生拉開她的手,認真的說,“病人現在還很虛弱,需要轉入icu,不過,幸好你們打招呼用最好的藥最先進的設備,不然的話,手術,可沒有那麽順利。”


    “啊!”易可欣轉過頭,對著m姐,“謝謝m姐,謝謝,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王燕走過去,用手突然捅了捅易可欣的胳膊,“都這個時候了,還叫什麽m姐,又不是在你們鴻漸,你應該改口叫她阿姨。”


    m姐冷笑,“叫我什麽都沒有關係,隻是你這顆愛錢的心呀,什麽時候,可以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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