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鑫花有點微微愣,答應得這麽爽快,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更加感覺其中有詐一樣。


    “你說什麽,什麽意思呀,是,是,是真的讓我們去醫院看望她還是騙我們的呀。”夏鑫花的牙齒差點咬到舌頭。一雙眼睛裏有驚喜也有懷疑,但更多的是不確定。


    陳明星疑惑地,“陸總,這樣不太合適吧,易可欣估計都不認識她們,況且,去醫院裏的人越多對病人的健康越不利,怎麽能?”


    鍾會計又從後麵捅了一下他的背,並且重重地咳嗽了一句。


    “你又捅我幹嘛,你手癢還是咋的,捅我不痛呀。”陳明星有些惱,憤怒地把頭轉向他,眼裏漂過濃濃的不安和煩躁。


    鍾會計低下頭,沒有做聲,眉眼耷拉著,隻有棱角分明的側臉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他的心裏跟明鏡似的,而且比陳明星會來事,他知道陸庭非的心裏想的是什麽,估計是兩個人有什麽事鬧得不愉快,借這個機會,有個借口緩和一下。


    陳明星不明就理,繼續說,“陸總,即然你讓我來這個公司上班,等下填了入職表,我就是公司的一員,這個事情呢,我還是提醒你一下,要不讓她們去醫院,這些女工去了醫院,嘰嘰喳喳的,還不把整個病房都吵死了呀。”


    夏鑫花的眼眉一挑,嗔怪地望著陳明星,眼神有些不屑,仿佛在說,狗咬呂洞兵,要你管什麽閑事。


    陸庭非覺得很尷尬,但又不想就這樣失麵子,和顏悅色地解釋,“這些女工也是一番好心,是啵,而且,都這麽大個人啦,又不是小孩子,也沒有什麽好吵的,不過,陳明星的話說得也對,你自己怎麽看呢?”陸庭非把包袱拋向夏鑫花。


    整個氣氛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夏鑫花的眉心動了動,眼神裏全是驚訝,這個問題,她明顯還是沒有考慮好。其實,真的去看望易可欣,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兩個人在公司的交住都是秘密進行的,沒有多少人知道,對易可欣的了解,她應該比同事傳說的那些要深刻得多。而且,易可欣對夏鑫花也不是一無所知,兩個人其實私下裏早已經很熟,隻是,她們都想低調點。


    不過,要怎麽說呢,怎麽表達呢?真的要把這些都說出來嗎?易可欣一定不喜歡,她是那麽底調。


    夏鑫花有些左右為難。


    陸庭非拿眼神望著她,鼓勵她說出自己的意見。


    夏鑫花遲疑了一下,扭怩地側了側身子,吞吞吐吐地,“我現在也拿不定主意了,主要是想去病房給她打打氣,我們都好想她,讓她早點回來。她回來以後,我們要跟隨她,選她做我們的頭目,她們都在說,看著她年紀不大,思想卻蠻成熟,說出來的話,都很有見地。”


    陸庭非打斷她的話,急急地說,“哦,你們的目的,原來不隻是想去看望她,關心她,而隻是想利用一下她,以後好將你們走上人生巔峰是不是?如果是這樣?”


    “噗嗤!”陳明星笑得有些誇張,他認為這是多麽愚蠢的行為,當然,在陳明星的骨子裏,是有一些看不起這些車間的工人的,覺得他們就像一頭蠢笨的牛一樣,沒有文化,沒有思想,沒有追求,得過且過的過一天,每天重複著年複一年的機械生活,等哪一天,社會的科技進步了,所有的員工都被機器人代替,也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們能夠拿什麽謀生。


    還有,這幫小年輕雖然看著沒什麽文化,收入也不怎麽的,可是,一談起戀愛來,卻瘋狂得嚇人,沒有一點道德意識,三角戀,四角戀,多角戀,其實,可能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是戀愛,純粹就是生理一衝動了,想找個人來發泄一下,所以,經常流傳車間的女工為了誰為了誰去了醫院。


    陳明星很淡漠的看夏鑫花一眼,滿頭的黃發,左耳根上還有一個亮亮的紋身。


    “嘶……”他的心裏一陣緊似一陣,這,這或許不會是一個小太妹吧。


    鍾會計神機妙算,附在他的耳旁上,用細細得連陳明星都快不能聽到的聲音說,“她就是小太妹,你別把她當成什麽驚天動地的典範來考慮,公司裏出了名的,聽說業餘下班還在鎮上的歌舞廳唱歌。


    “有這事?”陳明星的前額亮晶晶的。


    陸庭非被他們兩個人的舉動嚇到,悻悻地回過頭,鍾會計還在陳明星的耳朵旁耳語著什麽,而陳明星的表情漸漸地在發生變化。突然,他把頭一轉,直勾勾地看著夏鑫花,不敢相信似地問,“你還在歌廳賣唱是嗎?每天唱到很晚才回來,我呢,不是戴有色眼鏡看人,隻是,你下班後,再去歌廳,再唱完歌回來,已經很夜了,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你這樣的情況,隻會讓易可欣擔心,她可是那種積極向上的陽光女孩,不是我戴有色眼鏡看人,你們兩個不屬於同一類人。也不會有什麽交集的,所以呢,我幫你做這個決定,你還是不要去了吧。”


    陳明星說完也不看她,一個打工妹,還是一陪酒妹,有什麽好看的。


    陳明星說完也不看陸庭非,怎麽能夠這樣,是非不分,道理不明,就那樣輕易決定讓兩上毫行交集的人去一起見麵,這不是給人心理添堵嗎?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每一個人都適合做朋友,氣場完全不同,三觀不一致的話,是很難做起朋友來的。


    鍾會計暗人不做明事,躲躲閃閃的目光藏著,陳明星的話,刀裏帶刺,刺裏帶槍,一出手,就有要把人粉身碎骨的架勢。


    他舔著臉,眼睛偷偷地瞥了兩眼夏鑫花,隻見她兩頰逼得緋紅,眉尾處一抽一抽的,顯然,這樣子是非常地生氣,她把頭一抬,飛快地退回去眼裏要流出來的淚水,倔強地,“這位曾經的總監,我記得你是陳明星,我覺得你說的話有幾處錯誤,第一,我不是賣唱的,我是熱愛音樂事業,而且,我也不賣身。第二,我每天很晚回來的,有我的小毛驢陪著,易可欣曾經教會了我防身的技巧,我們其實也不是不熟,在那次中秋聯歡會上,我唱歌嗨翻全場之後,我們就熟了,聊了好多,她有誌向,我也有誌向,我的誌向是讓我的歌聲,被更多人認知,讓更多的人的身心愉悅,而她的誌向,是做出最出色的動畫,為科技貢獻自己的一點微薄力量,我們雖然方向不同,也還算是殊途同歸。第三,你就是戴有色眼鏡看人,你瞧不起我,不像易可欣,她瞧得起我,有時晚上她加班晚了,還會去接我。你跟她不是一類人,我和她才是一類人,你懂不?”夏鑫花說完,扭轉背就走了。


    陸庭非看著她的背影,肩膀一聳一聳的,“她哭了嗎?”他問向陳明星。


    “哭了,一定是哭了。想不到啊,我一直以為她臉皮好厚的,像個太妹一樣,”鍾會計說完又補充一句,“想不到呀,她還有追求,在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混,也難怪別人不往壞處想,隻是,她真的像她說的,這麽上進,這麽有理想,有抱負嗎?我真的想像不到呀,太難了。”鍾會計說完,用手拍了拍自己有腦袋。


    陳明星一臉懵逼,暗暗地自言自語,“什麽意思嘛,我戴有色眼鏡嗎?我說錯話了嗎?”他邊說邊脫下眼鏡,自我解嘲地,“眼鏡透亮透亮的,沒有一點點顏色呀,哪裏是有色呀,明明是白色。”


    鍾會計又狠狠地推他一把。眼睛裏竟然長出一絲絲的不平出來,嘴角抽了抽,動了真感情一樣地,“陳總,不是我說你,你其實真的有些戴有色眼鬮鏡看人,你看看,你那麽看不起她,還說她是賣唱的,說她是賣唱的,還說跟易可欣不是一類人,這裏沒有別人,你說說看,你打心眼裏是不是瞧不起她。”


    鍾會計變得很快,明明剛剛是他在陳明星麵前數落夏鑫花,u看書.ukanshuco 把她說得一無是處,現在,倒掉轉矛頭,直指陳明星做得不對。


    陳明星也不是吃素的,他看了看陸庭非一眼,“你說,我要怎麽看得起她,她做出來什麽成績了嗎?她編歌了嗎?她譜曲了嗎?她的歌唱驚動世界了嗎?我為什麽要瞧得起她,她能跟易可欣比嗎?人家賺錢養家,養弟弟,孝敬父母,業餘時間,到處兼職,報培訓班,每一天的行程都安排得緊緊麻麻的。她說她跟易可欣多麽多麽的好,那一定是易可欣被騙了,她那麽單純,成天想著把車間的女工拯救出來,她是付出型人格,總是覺得自己要為別人做一些事情,心裏才會安落。而且,她在那裏唱歌,不是賣唱是什麽?”


    陳明星越說越起勁,


    越說越唾沫橫飛。


    越說越好像自己很在理一樣。


    鍾會計不解地看著他,心裏狠狠地罵道,“死固執,自己帶有色眼鏡看人,還偏偏不承認,這個樣子,不是戴有色眼鏡是什麽,”


    陸庭非漫條斯理地看向陳明星,“其實,人家那不是賣唱,是對藝術的欣賞,也是一種追求。”說完,他看了看陳明星,意識到自己沒有站在他的立場,讓他難堪,又補充說,“我們來談談工作吧,那些事,都不是什麽事情,我們先談工作。”


    一說到工作,陳明星晦澀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


    他用手一拍後腦勺,自嘲地說,“我都說了,怎麽一個早上都跑偏了,我是來這裏幹什麽的,不就是來工作的嗎?她是不是在賣唱,還是在為藝術獻身,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忍不住說她幾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總裁你穿錯馬甲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盛世華章01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盛世華章01並收藏總裁你穿錯馬甲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