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賀雪這樣想著,自己不禁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想象力太豐富了,當了這麽多年的人事主任,都鍛煉了異於常人的想象力,包裝一下,應該可以去當編劇了。


    “戴姐,你笑什麽?又醞釀著要炒掉誰嗎?”曾宇眼尖,一下就捕捉到她在笑,立馬挖苦著問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我戴賀雪一天到晚沒事幹,天天就知道炒人玩兒。”戴賀雪沒好氣地答,一臉的不高興。


    還真是呢?


    炒人讓你興奮!


    炒人讓你有權力欲!


    炒人讓你覺得自己很牛逼呀!


    這麽多大學生被你炒掉,你看看你,多能耐呀!


    ……


    這些挖苦的話,平時不敢說的,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大家口無摭攔了。


    戴賀雪狡辯:“又不是我炒的,我隻是奉旨行事而已。”


    劉麗麗鬥膽補了一句:“雪姐,敢情這個公司那些被炒掉的人,都是死在我的刀下嗎?如果那樣的話,我真是罪孽深重了呀。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戴賀雪笑了笑。劉麗麗的話她不敢反駁,因為劉麗麗是黃經理介紹進來的,有背景的,有人罩著,她一般不會動她。


    “隻是,我其實也隻是一顆棋子而已,你們應該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呀。”戴賀雪開始訴苦。戴上這個麵具,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哎呀,雪姐,人在職場,也是要有點緊張感呀,我現在離四十歲還有一點遠,但也時時刻刻在警告自己,如果自己四十歲了,公司要裁掉一些不中用的“老東西”,到那個時候,我該如何收場,“劉麗麗說完,唉聲歎了一口氣。


    “四十歲就沒有人要了嗎?”曾宇懵懂著伸出腦袋,不解地發出這個提問。在他的意識裏,四十歲才剛剛開始呢。


    “你還蒙在鼓裏吧,有個知名企業早已經掀起了瘋狂的裁員潮,目的就是裁掉那些年紀偏大的,沒有創新能力的“老人”,你真是嫩了一點,在職場,四十以上,就是很老的老人了。”劉麗麗說,其實,劉麗麗也不是信口雌黃,這個事情確實存在。


    “何止是四十歲,三十五歲以上在職場就已經是邁入”老年“行列了。不過,這些人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自己五十多還在效力,卻要求別人四十歲前就下課,好像就他自己有三頭六臂,是個孫行者,而別人,都隻是白龍馬一樣。”


    劉靜埋頭寫字,漫不經心地說,臉上看不出有什麽表情。


    當然,二十來歲,這事跟她真的關係不大。


    “我的天呀,現在入職要求那麽高,非碩士博士不要,而這些所謂的人才,臨近畢業就差不多三十歲了,在職場這個大海裏還沒有學會翱翔就成了“老年人”了,那不是很慘?而且,三十五歲恰逢人生中青交接點,上有老下有小,被裁掉,這個家庭怎麽辦?”曾宇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地說。


    “資本主義還管你怎麽辦?你可以成為頂尖人才呀,像那些頂級科學家,九十歲還有人返聘,製度和現象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的,你有價值,才高八鬥,自然有人會留你,搶都搶不贏,哪還有被炒的可能,所以呢,四十歲之前,好好充電,充實自己,讓自己擁有多項技能,真真正正的成為一個人才,這才是最好的自保。”戴賀雪不知道什麽時候,摻合進來,發表自己的高見。


    “雪姐,我怎麽感覺你這話說的是你自己呢,就好像你,一個小學畢業的,靠著這麽多年摸爬滾打,不斷充電充實自己,最後成為老板身邊不可或缺的人才。”唐菁菁這話裏有明顯的諷刺意味。


    戴賀雪不敢頂唐菁菁,她是一個客戶安排在這裏的,得罪了她就等於得罪了那個客戶,而且,她自己家裏有小公司,隻是專業不對口,她來這裏純粹是打磨打磨一下自己而已,戴賀雪也會看人說話,不會隨便亂說話。


    她悠悠地替自己辯解:“你們隻看到我現在活色生香的樣子,那些曾經非人的日子,你們一次也沒有見過,那時候,真的慘呀,每天加班到九點,下班後去上夜校,到家往往都是十二點過後,洗漱完畢,淩晨一點入睡。哎,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為了生存,已經是拚盡全力了,不付出哪裏會見彩虹?”辦公室一陣沉默,隻有手指碰觸鍵盤的沙沙聲。


    曾宇不服,在內心裏抗議道:就你那胡纏亂來的樣子,也算人才?不要汙辱了人才兩個字,也隻有m姐看重你,讓你胡作非為,辦公室不知道多少忠良,死在你的手裏。


    劉麗麗也一臉鄙視,暗道:還真把自己當人才了,一天天的,整這個整那個,一有機會,就到m姐那裏謊報軍情,有什麽辦法,山高皇帝遠,被忽悠也很正常。


    鍾會計把眉頭皺了皺,暗道:真的要把你定義為人才的話,那真的是高估了你,別看你讀了什麽夜校,騙鬼咩,連個報告單都寫不周全,買的文憑吧。


    ……


    “戴姐,我們公司的製度是不是改變了一些?”曾宇突然轉移話題。


    戴賀雪知道曾宇要說什麽,肯定是指易可欣留下來升職的事情。不過,戴賀雪認為,公司裏的事情,又關他什麽事呢?


    況且,曾宇是自己闖進來應聘的,沒有任何背景和後台,她才不會在意他說什麽。能懟就懟,能教訓就教訓,她能耐她何?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公司裏的事情自有相關的人員處理,你就不要瞎操這份心了,而且,這個世界,總有一兩個特殊的案例,是不是?”戴賀雪的話,有很多層意思,聽的人可要用心去體會。


    歐陽雨一聽戴賀雪這打馬虎眼的話,就不高興,她追問道:“雪姐,你這可是要剝奪我們的知情權呀,工作我們當然是可以幹得好好的,不過,公司裏的一些規章製度我們也有權知道,勞動法也是那樣講明的呀。”


    “是不是欺負我不懂法呀,動不動勞動法,公司裏的律師團隊可不是吃素的,法律顧問也是全香港最頂尖的,你們好好地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不要動不動勞動法,再怎麽樣,也要勞動了,才有法,沒有勞動,就沒有法,所以,先把事情做好,再來跟我們講法律。”戴賀雪最適合這種胡纏蠻攪,罵人不帶髒字,說理從不跑偏。還句句不離公司,把公司的利益擺在第一位。


    瞧!說得多好,簡直沒有紕漏,十足十的一個護主狂魔!這樣的護主狂魔,怎麽能不招m姐喜歡,至於犧牲員工們多少,那又有什麽關係。反正她自己撈到好處就行。


    “雪姐,你這樣說話就是你的不對了。再怎麽勞動,也是受法律保護的,一個公司的規章製度,員工是有知情權的,而且,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有什麽好瞞的。”劉靜也來湊這個熱鬧。


    劉靜一個剛剛畢業的愣頭青,戴賀雪都懶得理她。


    劉安妮一個早上都沒有怎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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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是有深深的傲嬌,後來又有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再後來,看到陸庭非兩個人一前一後出現,那麽有cp感,她的嫉妒心一下子就爆棚起來。她憤憤地說:“什麽規章製度,難道就不可以有裙帶關係?”


    一語驚醒夢中人!


    幾個人立馬就閉嘴不說。


    誰敢說呀,這麽敏感的話題,隻有劉安妮這種沒腦子的人才會脫口而出。一般人輕易不會說的。


    戴賀雪也覺得劉安妮有點過分,她輕咳兩聲表示警告。


    劉安妮被嫉妒燒糊了,繼續說:“女人嘛,幹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不如做得好,做得好不如長得好,有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什麽事情都可以一路開綠燈。”


    曾宇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漫不經心地說:“誰撒醋了嗎?我怎麽聞到一股酸味!”


    “哪裏呀,我怎麽沒有聞到。”歐陽雨沒有理解曾宇的意思,急急地問,她就是一個馬大哈,這麽淺顯的寓意,她也捕捉不到。


    戴賀雪忍無可忍,一半嚴厲一半認真地說:“你這話,我可以理解為嫉妒嗎?”


    劉安妮看著同事這樣懟自己,立馬替自己解釋道:“沒有啊,今天早上在一個朋友的朋友圈看到的。所以就轉了過來,同你們合著說了一遍。”


    戴賀雪歎口氣說:“你朋友還真是活得明白呀,做個明白人,也夠難的。”


    劉安妮不是很理解戴賀雪的意思。還想說什麽,又覺得無話可說,心裏的鬱悶,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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