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燼突然放手,讓李輝陷入了淩亂。


    竟忘記了這時需不需要按照慣性掉落至地麵,還傻楞楞的懸在半空。


    我被放棄了?被拋棄了?說不要就不要了?


    我不是寶貝嗎?不是很值錢的嗎?你怎麽能這樣?


    視金錢如糞土?跟誰學的這壞毛病?


    之前不是還說的什麽不離不棄嗎?怎麽轉眼你就變了?


    嗬~你的名字叫女人嗎?


    問題是我現在需要追嗎?不追我怎麽辦?在這等著嗎?她會回頭的吧?會的吧應該?


    要是不回頭了,那我怎麽辦?就擱這待著?待到什麽時候?有生之年?地老天荒?還是她會回心轉意?又或者是在此等候一個有緣人係列?


    幾日裏的相處,別的方麵李輝沒有把握,單論林燼這個性格,李輝多少有了點了解。


    眼下要是去賭林燼會不會回心轉意,這個真不太好說,按他的估計,百分之八九十,林燼是不會回頭的,至少眼下不會。


    李輝明白,這是一場屬於他們兩之間的交鋒,這場交鋒不分生死,隻分勝負,這是一場是意氣之爭,主次之爭。


    李輝認知中的林燼,是個很倔的姑娘,這要是真讓對方走了,或許以後還會回來,但這個時間有點不太好說。


    怎麽辦,怎麽辦?再不動身,她就快出門了,真躺個百八十年的,勞資還不如,嗯,退一步海闊天空。


    男人嗎,大氣點難道不應該嗎?畢竟我可是男人來著的。


    嗬,女人,你的名字是叫小心眼吧。


    李輝沒用多久時間,就說服了自己,至於什麽主次勝負,哪有那麽玄乎,無非就是小女生耍性子罷了,這種事都要認真那他就真輸了,對於耍賴,李輝向來就拿捏的很到位。


    嗖~林燼手上多了一把劍,是她剛才丟下的那把冰淩劍,現在它主動回來了。


    林燼出門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冰淩劍也沒再做絲毫阻攔。


    林燼表麵雖沒再露出笑顏,但她的心情確實不錯,腳步都輕快了不少,直到……


    藏書峰的懸崖邊,林燼等待了片刻,手中的冰淩劍毫無反應。


    回程需要騰空而行,而來時消耗的靈力大多數都是她自己的,之前又一直在替它翻書,沒機會去恢複靈力,此刻她剩餘的靈力連一半都不到,回程的靈力明顯不足。


    冰淩劍在她手中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要給她傳遞靈力的意思,自出了藏書閣開始,這隻器靈就特安分,直到眼下,她意識到了,對方這是一直憋著,這是打算看她笑話來的。


    在林燼看來,這隻器靈的行為非常幼稚,小采兒都比它成熟,憑這也想拿捏她,那她這幾年的經曆又算什麽了,


    “恢複靈力我需要幾個時辰,下次等我修為足夠之時,再帶你來此。”


    將手中的冰淩劍隨手放置一旁,林燼原地坐下開始調息,完全沒提及來時李輝曾暗示要將靈力借予她之事。


    林燼的淡定,李輝急了,事情沒照他所想的那樣發展。


    怎麽就掀桌子了?低一下頭你會死嗎?


    服個軟,認個錯,好好的說話,我是那種很難說話的人嗎?


    你確定要這樣逼我是吧?


    林燼盤坐懸崖邊,已經進入了運功模式,天地靈力開始緩緩的被她吸入自身。


    你真行,你真棒,我們走著瞧。


    是我說過的話我認,一點靈力而已,我又不是不給,看不起誰呢?


    林燼就是將死心眼這種屬性點滿的人,李輝不想去驗證這件事,太耽誤工夫了,他能想象的到,現在不借她靈力,短時間內她定然不會再來藏書閣,李輝也沒那麽多時間陪她浪費在扯皮上麵。


    李輝之前的人生一路走來艱難無比,為了生存下去,妥協無處不在,在不違背底線與原則的前提下,臉皮跟節操這種東西早在多少年前就被他丟棄了。


    一時的輸贏他並不放在心上,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這才到哪呢。


    冰淩劍自行懸掛到林燼的背後,開始默默的傳送著靈力。


    感受到背後傳來的那股特殊靈力,林燼不動聲色,起身騰空向著碧淩峰飛去……


    天青十三峰,有座較為特殊的山峰,此峰靈力濃鬱,地理位置極佳,僅次於掌教所處的天青峰,且不對外公開,名曰長青寓意不老鬆。


    長青峰又名長老峰,天青宗曆來退休的長老都隱居此地,大多數退休的長老為減少壽元消耗,長年都在閉關,平日裏長青峰十分寧靜。


    就在今日,這種寧靜被打破了,天青宗裏能讓諸多靜坐中的宿老為之動容的,也隻有這位了。


    “樓瘋子你來此地做什,這裏不歡迎你,滾回你的藏經峰去。”


    “老東西,你再給我吱一聲試試。”


    樓曉書橫刀在前,刀尖頂住剛才說話那人。


    “繼續說啊,你再給我叫喚一個看看。”


    對方漲紅了臉,愣是一個字沒蹦出來,周圍的老者個個沉默,生怕這貨刀頭轉向他們。


    就算時隔幾百年,有些烙印在記憶深處的事,他們這輩子都沒法忘記,比如意氣風發之年,被對方一腳踩在地上,還得跪著喊對方大爺,這種令人羞恥的畫麵在此時自動浮現在他們的腦海裏。


    有幾位不信邪的,以為對方幾百年過去了會有所收斂,結果現在都躺地上了。


    打是打不過的,這輩子唯一的指望就是熬死對方,等這王八犢子掛了,墳頭蹦迪這種事,就算勉為其難,他們絕對也能拉下那張老臉,組團任性一回。


    但現在嘛,地上還躺著三個沒爬起來,這貨腳下還踩著一個,當什麽出頭鳥,交情什麽的,哪有自個的麵子來的重要。


    “鬧什麽鬧,都是快入土的人了,還鬧騰什麽,咳咳。”


    “消停了幾百年,你不在藏書樓呆著,跑這來做什麽。”


    一個銀發老叟,拄著一根模樣怪異的藤枝,蹣跚著走來。


    聽到居然還有人敢冒頭,樓曉書笑的燦爛,回頭一看就怔住了。


    這老家夥這麽能活?幾百年前就是這副模樣了,幾百年都過去了,竟然還能跌跌撞撞的。


    “哈哈~您老還在呢?”


    樓曉書有點尷尬,他當年的那群小弟,有好幾位都是眼前這銀發老叟的弟子,如今小弟不在了,小弟的師傅他還真有點不太好下手。


    就當給小弟們一個麵子吧,再說這老頭能活到現在,估計是突破玄境了,這種快腐朽的地境,打起來不是問題,可要是對方自己消耗過大嗝屁了,那青玄子還不嘮叨死。


    “王老都被驚動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噓,禁聲,這貨要是瘋起來,王老也頂不住。”


    “你們誰發傳訊符了,青玄子怎麽還沒來?”


    銀發老叟的出現,有幾人也在交頭接耳。


    “王老您來了正好,這瘋子沒事幹來這裏耍橫。”


    “誰都沒惹他,他一來就對我們幾個動手,孫長老都被他打傷了,王老你替我們做主啊。”


    “這麽多年,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一個瘋子閉關幾百年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就來這裏撒潑,宗門顏麵何在啊!”


    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現身,周圍議論紛紛。


    銀發老叟輕抬藤杖,原地拄了一下地麵,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周圍安靜了下來。


    “樓小子,你有什麽想說的。”


    銀發老叟緩緩的說到。


    “都說完了?”


    “現在輪到我了?”


    “你,你,還有你,剛才說話的幾個我都記下了。”


    樓曉書伸出手指,一個一個的點著,被點到的人麵色鐵青。


    “我閉關這幾百年,宗內的邪祟沒人管,現在我出關了。”


    “你們好自為之,今要不是看在王老的麵子上,你們當中得死一批人。”


    “別瞪,說的就是你,還有你,一大把年紀了還心術不正。”


    “活著不好嗎?沒事瞎鬧騰什麽?要不是老子需要閉關,你們這些人能蹦躂到現在?”


    樓曉書隨手揮著刀,帶起的刀芒掠過麵前的一個個老頭。


    “還有,別拿青玄子來壓我,他還壓不住我,砍死你們也是白砍信不信?”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自問在任的這些年來,我所行之事都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躺在角落的一個老者咳著血,悲憤的吼到。


    “沒說嗎?噢,我差點忘了。”


    樓曉書掄起大刀,架在肩上,姿勢很豪邁,但如今的樓曉書早已老邁,身形瘦弱,再配合這種姿態,讓人看了隻想發笑,可是他們……都不敢笑,隻能憋著,那怕臉都憋的發青還是不敢笑出聲。


    “玄陰體得我傳承,如今算我半個弟子,動心思之前,記得摸摸自個脖子上的腦門。”


    “對了,你又哪位?我都不認識你,你攔我前麵做什麽?”


    樓曉書扭頭望著地麵還躺著的那位。


    “我……”


    不認識你打我做什麽?


    噗~說話的那位,噴出一口熱血,暈了過去。


    “嚴執法氣暈了……王老你看……”


    一人扶著嚴執法,對著銀發老叟說到。


    “謔,老東西,想訛我?你們看什麽看?關我屁事,老子不認識他。”


    “我還想問這老東西是什麽意思?老子剛來他就拉長著一張馬臉,什麽玩意,我不惹人就算了,他還來招惹我。”


    樓曉書氣憤,甚至有點委屈,本來隻想過來威懾一下這群老東西,沒打算動手的,結果剛到長青峰,這個馬臉老頭就衝他嗬斥。


    他樓曉書是什麽人,一句話還沒說,你一個啥都不是的大馬臉,就敢衝著他逼逼賴賴。


    什麽長青峰不對外開放,老子是外人嗎?


    我這暴脾氣,老子能忍你?


    本以為話這麽多,多少會有點能耐的,結果連老子一招都擋不住,還有臉跟老子玩吐血,想噴我還是咋滴?


    “樓師弟,你都幾百歲了,怎麽還跟幾百年前一樣?才出關就來長青峰鬧事。”


    青玄子的身形從上空飄落。


    “掌教,你要替我們做主啊。”


    “這瘋子,我見他毆打嚴執法,我本想上前詢問下是何原由,結果他直接就對我下手。”


    “還有我,我發現的時候,嚴執法已經被打成重傷,他正在毆打孫長老,我本意上前勸和,這瘋子連我也打。”


    眾老頭你一言我一語的向著青玄子哭訴。


    剛吐過血的嚴執法在旁人的幫助下,uu看書 ww.ukans 悠悠轉醒,一看見青玄子,委屈的眼眶都潮濕了。


    “掌……教,你要替我等做主啊……”


    嚴執法長輯匐地,聲音淒涼。


    “師弟?”


    這種畫麵,青玄子已經有幾百年不曾見過了,眼下有點恍惚。


    “哈哈哈,沒事,沒事,誤會,都是誤會對吧?”


    樓曉書扛著大刀,深冷的目光望向剛才開口的幾人。


    “你們說啊?是不是誤會一場?”


    樓曉書的大刀砸在地上,刀刃插入地麵半寸。


    “不好意思,手滑了,沒關係,隻是地而已,又不是脖子。”


    鴉雀無聲……


    搞定,樓曉書咧開嘴,扭頭向著青玄子。


    “師兄啊,你來就來嘛,還帶玄冥尺做什麽,小題大做,這裏剛才潛入了一個瘋子,被我發現後就將他打跑了,放心有我在呢,這點小事不勞師兄出馬。”


    “哎哎,你,你,還有你們,散了都散了,還圍著幹嘛?”


    “要讓我請你們走嘛?”


    樓曉書拔起插在地麵的大刀,扛在肩頭,笑吟吟的看著幾個滿臉漲的通紅的老頭。


    開玩笑,青玄子這家夥居然還帶著玄冥尺過來,這是要幹嘛?


    想拿我立威?你打的過我嗎?


    行吧當年老頭子說過,師兄已經是掌教了,都是自家人,麵子還是要給的。


    再說有玄冥尺的小青子還真有點硬,打的太費事了。


    銀發老叟看了看他們,搖搖頭,一步一蹣跚的率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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