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四處,或者直白的言說,是王都的邊緣,那些圍聚著的村子。


    郝健康很久都沒有回來過了,因為封禁了城市的緣故,他隻能待在城內,這就很不好,外麵的家裏雖然有不少防護的措施,但總歸是不安全。


    “啊……”此時此刻的郝健康隻覺得自己的體內有什麽東西在悸動著,這幾日他不能離開城市,還希望務必不要出現無法挽回的變化才好。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郝健康,心裏說不上是有多麽的慌張。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隨著這份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幾乎要摔倒在地上了,最後隻能撐著桌子站住,大口喘著粗氣,額頭分泌出細汗,似乎是遭遇到了極大的痛苦,接著是他的四肢,郝健康感到了某種不可控的東西在自己的手臂中流竄,接著是軀幹,他顫抖著摔在了地上,口袋裏的某個東西掉了出來。


    是裝著雕像的盒子。


    郝健康突然以誇張的程度停止了這種行為,接著他又一次的陷入到了痛苦之中,隨後就是短暫的沉默。


    “雕像……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郝健康抓住了雕像,猛地放鬆了下來,“哈……哈……解決了。”


    並沒有。


    但的確是控製住了這種趨勢,然後奮力的掙紮著。


    也好在郝健康執意要到外麵住旅店,否則現在在員工宿舍那樣的群居環境下,隻怕是所有人都能找到這個雕像的怪異了。


    “怎麽回事啊……這種情況,實在是奇怪,最近聽說城內有怪物……和這個有關?”郝健康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開始思考,想著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滿腦子混沌。


    此時,城外的郝健康的家裏,這裏麵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村裏人閑著的太多了,這地方好久沒人回了,他們當然不會注意不到,隔三差五就有人到這看看,久而久之的都當這地方是個景點,不過一棟矮屋也沒有什麽好看的,特別是門窗鎖的嚴嚴實實的,窗戶還是不透明的。


    人都是這樣的,你越是不讓我看這個,我就越是想看看你不讓我看什麽。


    有個年輕的小夥子,也不出門務工,整天在村子裏混日子,這天他也是閑的沒事轉轉悠悠的就到了郝健康的這屋子邊上,要說這屋子裏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了,那可不一定,別的人搞不明白他心裏麵是門清兒的,這城內閉鎖了,屋子的主人隻怕是沒出來,那乘著這個時候進去莫走一兩個值錢的物件,不也是好得很嗎?


    想到就去做,年輕人大多有這樣的莽勁兒,這人也是不例外。


    這家夥本名叫斯勒,是個懶鬼,家中的長輩養著他給他養育成了一副混蛋模樣,現在是個標準的啃老選手,每天除了吃喝不沾家,就在外麵“逍遙自在”,有時候還幹些偷雞摸狗的壞事兒,已經是個壞心眼的人了。


    “嘿嘿,這個戶人家怕是回不來了,那家裏剩下的什麽寶貝,可不能……額,玉珠蒙塵!對,可不能浪費了左右也是要便宜了人家的,那就給我好了。”斯勒眼瞅著四下無人,大白天的居然就敢跑到人家院子裏偷雞摸狗,這也是郝健康沒在院子裏放什麽值錢的玩意——他就是個鏟子都沒放在外麵,不過他也沒鏟子。


    這斯勒可不知道郝健康家裏的玄妙,他也沒有撬鎖的能耐,拿了個小斧頭過來打算直接破門——這是一點餘地都沒有留下,不過仔細想想,他一個山野流氓,也不是講什麽餘地的人。


    一番操作下來,他直接把門給砸穿了,這人完全就沒有開鎖的意思,他是要連著門給直接打爛了,這才好直接殺將進去,風卷殘雲似的搜刮幹淨。


    郝健康的門鎖陣列是一個沒用上,畢竟他也是個上流人,那裏想得到山野流氓的這種掀桌戰術。


    斯勒破了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今天剛好是個晴天,他也不用點燈就能看清楚屋子裏麵是個什麽樣子,結果他才一個掃視的功夫,眼瞅著就是一屋子的雕像,再眨眨眼,這些雕像就跟活了一樣,張牙舞爪的,蹦蹦跳跳的過來要生撕了他!


    他那裏見過這陣仗,斯勒嚇得兩腿一蹬,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居然是活生生的嚇暈了過去,再看屋子裏的雕像呢?一如既往,也不見有哪兒個挪了位置,更是沒看到要撕了躺著這人的跡象,一切都是這人的幻覺。


    一晃好久過去了,這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嚇得是一身衣服都濕透了,摸摸自己的脖子,沒斷了啊,全身上下摸索了一個遍,好嗎屁事沒有,這才知道是自己嚇著自己了,一時間又羞又憤,氣的眼冒金星,頭頂生煙,儼然一副小人模樣。


    “好啊,敢嚇你爺爺!”斯勒著急發泄情緒,大步走到屋子裏,再來看這些雕像盡數都是死物,登時氣上加氣,一股子青煙都從頂上冒出來了,咬牙切齒的又是臭罵了一句:“他娘的不得好死,弄些破爛木頭裝神弄鬼!嚇他爺爺。”


    這罵的是郝健康,斯勒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就閉著眼罵。


    罵完了也不舒服,一番拳打腳踢欺負這些不會動的木頭人,還覺得不過癮,掏出斧子一通亂砍,把屋子裏的什麽東西都給砍破了,就直接楊長而去,也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了。


    這事兒幹的不算隱蔽,不過這天剛好沒人發現,又這麽過了一陣子,封鎖解除了,可郝健康不知道為什麽還沒回來,這棟破屋也沒有人閑的去看了——畢竟破破爛爛的,什麽吸引人的地方也沒有了,本來大家都是過來猜猜這屋子裏是啥,現在看的一清二楚,也沒有興趣了。


    這時候城內,動靜才大呢。


    時間稍稍後退一點,回到耳朵小隊這裏,他們一行人出了分歧,米蘭達站在了路西這邊,也覺得她說的最有道理,一並勸說耳朵,可耳朵現在已經是被大城市的榮華富貴迷惑了心智,張口反駁:“女人就是靠不住,既然你們想走,我也不攔著,但你們兩個記好了,今天你們轉身回了旅館睡覺,明天咱們就不是一個團隊了!你們兩個被放逐出去了!你們不相幹過上好日子可別攔著我們,不然就不光是恩斷義絕了!”


    “恩斷義絕!?”路西氣不打一處來:“好一個恩斷義絕!耳朵,你給我聽好了,今天咱們就恩斷義絕!打明天太陽升起來了的時候,你可別抱怨!到時候再見麵,誰要是腆著個逼臉過來求人看,誰是他娘的孫子!”


    耳朵作為隊伍的主腦,被兩個自己趕出去了的女人臭罵,一時間情緒失控,振臂一呼:“走,我們翻牆進去!”


    路西此刻已經是不想和他們車上什麽關係了,拉著米蘭達回了旅館,各自收拾了行李,退了房,準備另尋他處。


    這兩人東西不多,各自一個大包背著,裏麵的空間還有富裕,當天夜裏離開了旅館也不知道去什麽地方睡覺,幹脆徹夜不眠,去了全天值班的執法隊辦事處,借著人家的休息室對付了一夜。


    這麽不是個辦法,路西和米蘭達各自也還有些餘錢,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城,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花錢也不是什麽好主意,她們兩人還得賺些錢財作為路費餐費,這麽一想跟得精打細算了。


    正想著,米蘭達突然出口冒出來一句:“都怪耳朵他們,就知道大手筆的花錢,到現在跟著他們,好幾年的積蓄都花了幹淨了!”


    路西隻好先安慰她:“沒事兒的,沒了他們咱們能過的很好,這些都過去了的,就不要再提了,還是先想想能不能找到工作賺些路費吧。”


    這事兒的確重要,可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啊,他們之前不是沒嚐試過,但人家也都不要他們,一來這幾個人都是來路不明的外來人口,二來吧,現在開業的商販也都不缺人。


    “路費u……”米蘭達又想起自己等人前些日子去求職的辛苦,uu看書 .ukanh 悲從中來,感慨之下突然抱著路西小聲哭喊起來——她倒是還記得這地方是執法隊的休息室。


    “怎麽了啊!”路西被這麽一打斷,思路亂掉了,但大家現在流落到這般境地,誰都是苦命的孩子,互相包容一些才好度過艱難。


    封城的目的本就是不可知的,也許就是有著要讓外人活不下去,好進行城內人口淨化的目的。


    米蘭達被問道為什麽,立馬苦著一張臉:“因為……我們根本沒辦法找到什麽工作吧?在能夠離開之前恐怕隻能撿垃圾……我一想到這個就好傷心啊!”


    路西扶額。


    “振作起來啊……雖然我們的確是麽得什麽出路,但是振作起來啊!”


    “這樣的話你說出口都不會覺得尷尬的嗎?”米蘭達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抹幹淨。


    “說實話有點兒。”路西尷尬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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