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扒皮紙袋中揣著三個肉包子風風火火的跑到紀昌的跟前,拿出一個遞到紀昌跟前露出慈愛的微笑道:“很香的肉包子,吃吧,都是你的。”


    王大發是肉包子迷,一聽沒自己的份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叫聲衝來,肥嘟嘟的手伸出去抓:“我要兩個。”


    王扒皮居然一手打開了王大發的手訓斥道:“你都胖成球了,還吃,給老子呆屋裏去,不聽話打你屁股。”


    如果紀昌沒記錯的話,這還是王扒皮第一次訓斥王大發,王大發自己都愣住了,看了眼紀昌,又看了眼王扒皮,頓時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紀昌看著王扒皮的神情就好像想確定什麽,看了一會,便接過王扒皮手中的包子遞給王大發道:“我吃兩個就飽了。”


    王扒皮一聽頓時樂嗬道:“還是大財懂事啊。”便將裝著兩個包子的紙袋塞到紀昌手中,推搡著王大發走道:“要吃,去屋裏吃,好好反省你錯在哪了,想不清楚別出門。”


    這麽反常,紀昌不明白嗎?顯然是明白的。


    不過他決定難得糊塗一把,看看王扒皮玩什麽把戲。


    紀昌看著紙袋內白白香香的包子,拿出來放在鼻尖嗅了嗅,一口就狠狠的咬了下去,細細品味道:“這的包子味道也就那樣,還是懷念家鄉的味道啊。”


    王扒皮把王大發打發進屋以後,遠遠的便看到紀昌在吃包子,鼠眼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走得近前卻露出一抹關切的神色問道:“好不好吃啊?”


    紀昌點點頭,將兩包子徹底吃了個幹淨,這邊王扒皮看紀昌吃完了,頓時變臉跟翻書一樣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那雞毛撣子,陰惻惻的笑道:“小兔崽子,今兒個你怕是跑不掉了。”


    “老爹,你又要打我。”紀昌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王扒皮。


    王扒皮奸笑道:“包子的味道如何啊。”


    紀昌一怔,假裝震驚道:“包子裏有毒?”隨即捂著喉嚨不甘的倒下,他不確定包子裏是什麽毒,不過倒下總是對的。


    王扒皮看著動也不動的紀昌嗬嗬一笑道:“這蒙汗藥果然不錯,就是價錢貴了些。”


    他看了眼同樣在屋裏倒下的王大發,想了想,先辦正事要緊,不由得擼起雞毛撣子便要打下去,快要打到紀昌的時候,又收住手嘀咕道:“打壞了,賣不了好價錢,為了白花花的銀子,就先饒了這兔崽子。”


    王扒皮忙朝門口去張望,看看人牙子來了沒。


    紀昌聽到王扒皮的話後悄無聲息的站起身,站在王扒皮身後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爹,我是不是你親生的,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


    王扒皮被嚇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雞毛撣子指著紀昌支支吾吾道:“你明明吃了包子...怎麽會沒中蒙汗藥。”


    紀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隻是看著王扒皮喊道:“爹...。”


    王扒皮胡亂揮著雞毛撣子情緒激動道:“別叫我爹,我不是你爹,都怪那個女人硬把你這掃把星塞給了我,害得老子生意一落千丈,一日不如一日。”


    紀昌聽到了某個關鍵詞,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誰,自己果然不是親生的,紀昌忽然有種解脫的暢快。


    紀昌深吸一口氣,突然鬼魅的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笑的王扒皮心裏發麻。


    王扒皮尖聲叫道:“那個女人是瘋子,你也是瘋子,你們全家都是瘋子。”


    紀昌笑完之後便目光灼灼的看著王扒皮問道:“她是誰?”


    王扒皮一臉晦氣罵罵咧咧道:“那個女人,丟下你這個兔崽子走了快四年了,一直渺無音訊,肯定早就死了...。”


    紀昌眼神一冷,將那紙袋用力的踩著,踩的稀巴爛,王扒皮看的沒來由的心裏害怕,乖乖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為什麽八歲大的孩子會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她是誰?她現在在哪裏?”紀昌又問了一遍。


    王扒皮捏了捏手中的雞毛撣子,猛的一揮,紀昌隻是身子微微一側,一隻幹瘦的小奶手極速伸出,便扼住了王扒皮的手腕,王扒皮真是吃奶的勁力都使出來了,他臉色憋得通紅,硬生生的看著手腕被掰向反關節,痛的哭爹喊娘的求饒道:“我隻知道她是反賊,其他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小祖宗,快放手,要斷了....。”


    “反賊,你在說一遍。”紀昌有些不相信。


    “真...真的,本來你也是要被抓走的,可她臨時把你塞給了我,才保住了你,那時候你才四歲大。”王扒皮都快痛暈厥了。


    “真是反賊?”紀昌愣住了,也鬆開了王扒皮的手。


    王扒皮頓時跳開,他不明白一個八歲大的孩子為什麽會這麽大的力氣,uu看書 uukansu.om 這一切的一切不正常,讓他心中一凜,頓時罵罵咧咧的跑道:“掃把星,怪物,快滾出我家,這裏不歡迎你。”


    紀昌瞪了眼王扒皮,王扒皮脖子一縮,他掃了眼院落轉身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


    王扒皮有些不敢相信,有詐,絕對有詐。


    一直到紀昌出了大門,王扒皮關了門,他依然有些不敢相信,紀昌就這麽老老實實的走了。


    他湊著眼往門縫中瞧了瞧,沒有紀昌的身影,他才鬆了口氣。


    “不對啊,就這麽走了,老子豈不是白養他四年了,一把屎一把尿也是要銀子的。”


    “真是該死。”


    “誰叫王扒皮啊。”一名信差環顧四周大聲問道。


    王扒皮一愣,打開院門走了出去對著那信差諂笑道:“差爺,您找我有何貴幹。”


    那信差打量了幾眼王扒皮確認道:“你是王扒皮?”


    王扒皮頓時躬身道:“這還有假?”


    信差徑直取出一封信在他麵前揚了揚道:“宮裏來的,一定要交到王扒皮手中,如果你敢冒領,可是要吃牢飯的。”


    “不敢不敢,小民的的確確就是王扒皮。”王扒皮一聽是宮裏來的,臉上閃過一絲狐疑,身子躬的更低了。


    “既是如此,信拿去,差事辦了我也該回去領賞了。”信差這將信遞給了王扒皮笑了笑,隨後邁步離開了。


    王扒皮看信差走遠後,這才微微打量著這封信,署名是紀柔。


    “紀柔是誰,不認識啊。”王扒皮一邊往家裏走,一邊拆開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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