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張浩從房頂躍下,原來是三名白銀騎士回來了,而最後一匹戰馬上綁著精靈崔斯特,全身血汙,很是淒慘。


    三名騎士在驛站前勒馬,其中一名白銀騎士跳下馬,向張浩問道:“阿曆克斯閣下,公主現在醒過來沒有?”


    張浩答道:“已經醒過來好一陣子了,現在菲娜小姐應該還在替她上藥或者包紮吧!”


    騎士感激地說道:“多謝閣下保護長公主殿下!我們實在太大意了,四名白銀騎士押著他,居然還讓他有機會奮起傷人,不但讓他殺害了我們的好兄弟,還差點累得公主丟了性命,說出來都覺得丟臉,白銀騎士團幾年積累下來的榮譽和尊嚴全毀了。”


    看著三名模樣慘不忍睹,遍體鱗傷的白銀騎士,張浩在心裏暗暗佩服這暈倒的精靈:明明已經被我刺傷了左手,居然還能單臂赤手空拳把三名白銀騎士打成了這副慘樣,實在厲害。


    張浩看了一眼馬背上的崔斯特,問道:“你們打算怎麽這理這個精靈?”


    “這是長公主殿下聲明要活捉的精靈,沒有長公主的命令,我們當然不會私自殺了他!”白銀騎士冷然說道:“過會我們把他收關在驛站的地下室裏,等候長公主殿下的指示!”


    張浩點點頭,不愧是皇室精英,白銀騎士團,失去戰友的巨大悲痛也沒有動搖他們紀律和自身的騎士精神。


    拉奇斐爾在房裏聽到了馬蹄聲,走出房間,她額頭上包紮著一條白色染血的紗布,等她走得近了,眾人還能嗅到淡淡的草藥味。


    白銀騎士的狼狽樣讓拉奇斐爾皺起了眉頭,說道:“你們三個怎麽會變成這樣子,四個人看著一名手無寸鐵的精靈,居然還能讓搶到武器,進而偷襲我!皇家的尊嚴都讓你們給丟盡了!咦?瑞克人去哪裏了?”拉奇斐爾罵到一半停了下來,向周圍看了看,馬背上隻有一個精靈崔斯特,卻沒有看到瑞克,忍不住發問。


    三名騎士臉又紅又白,一陣唏噓,好半天為首的白銀騎士才沉重地說道:“長公主殿下,瑞克在不久前,殉國了!”


    “怎麽會這樣!”拉奇斐爾驚訝地呆住了,好一會才垂下雙眼,略帶悲傷地問道:“瑞克是怎麽被精靈殺害的?”


    張浩卻搶在白銀騎士的麵前說道:“瑞克閣下是為了保護長公主殿下而犧牲的!”


    三名白銀騎士都驚呆了,用詫異的眼神盯著張浩。拉奇斐爾奇怪地問道:“雖然當時我昏了過去,但在那之前我清楚地看到是阿曆克斯閣下你用長劍刺中了精靈的手臂,使得他的長劍沒有辦法再往前挪動,因此救了我一命,為什麽閣下卻說成是瑞克的功勞?”


    張浩不慌不忙地說道:“的確,我是刺中精靈的手臂,但在這個精靈突然發難時,如果不是瑞克閣下奮不顧身阻了他一下,我根本沒有辦法的足夠截下精靈那一劍!”


    三名白銀騎士聽到張浩這麽說,明白張浩是想把功勞推到已死的瑞克身上,都暗暗向張浩投去感激的眼神。


    拉奇斐爾轉身向為首的白銀騎士問道:“迪夫,是這樣的嗎?”


    迪夫一咬牙,違心說道:“的確是這樣!瑞克隻是完成了自己光榮的使命,我認為阿曆克斯閣下的功勞更大。”他雖然希望死去的兄弟能得到好結果,但他也不願意把對方的功勞全部占了。


    拉奇斐爾歎了口氣,傷感地把腦袋向上仰望,想讓淚水幹涸在眼裏,過了一會才低下頭說到:“等我回到王城,我會向父親提議,讓瑞克接受皇家榮譽騎士的稱號!”


    頓了頓繼續說道:“一會你們審訊這個精靈,把結果寫成一份報告送到我這來。之後怎麽處置這個精靈由你們自己決定!”


    三名騎士感動地向拉奇斐爾行了騎士大禮,拉著馬匹走向馬廝。皇家榮譽騎士稱號,是所有皇家現役騎士的夢想和目標,瑞克能得到這稱號,也應該能安息了。


    拉奇斐爾轉過身,用奇怪的眼神定定地打量著張浩,好半天才扯起魔法長袍裙邊,盈盈地向張浩行了一個淑女禮,說道:“不管怎麽樣,阿曆克斯閣下救了我是事實,你不用再推托了,,難道我拉奇斐爾的謝意就這麽不值一提,閣下根本不看在眼裏?”


    張浩聳了聳肩地說道:“並不是我推托,隻是和死去的人相比,我所做的根本不算什麽!”


    拉奇斐爾幽幽歎了聲,也不再說話,轉身走進驛站裏去了。


    張浩在驛站外靜立了一會,突然聞到菜香從驛站裏傳出來,也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偱著香昧走回驛站裏,菲娜已經做好了幾道小菜,端在餐桌上,拉奇斐爾正在主位上進膳。


    菲娜見到張浩進來,微笑著招呼他用餐。三人吃完午餐後,回到各自的房裏午休。


    張浩在床上靜坐練功,大約兩小時後,突然有人敲門,張浩做了個收功的動作,把內力壓回丹田後,說道:“門沒有關,請進!”


    拉奇斐爾走進來,把幾張寫滿文字的紙遞給張浩,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說道:“這是迪夫他們從精靈那裏問出來的情報。原來這精靈叫崔斯特,他對你的劍法非常佩服,把他所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正南方的黑暗魔力波動的確是他研究黑暗魔法所造成的。如果他沒有撒謊,這次村民離奇死亡應該與他無關,有一點我不明白,他好像和我有非常深的仇恨,甚至放棄精靈高貴的自尊心,用裝小醜的方法來迷惑我們,以求得能找到時機一劍將我刺殺,但在我記憶中,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一位精靈發生過衝突,他的恨意來源,實在有點令我覺得不解。”


    張浩把幾頁紙一覽而過,他對別人的私人恩怨沒有興趣,故意岔開說道:“據說精靈一族對黑暗魔法非常排斥,以他們的魔法感應能力應該不可能感覺不到這三處黑暗魔力波動,但他們卻沒有一點反應,似乎沒有派人來探查這三處地方,這實在令人覺得有些怪異。


    “也許就是因為太討厭,所以不理靠近吧!”拉奇斐爾假設道:“如果是我,知道前方有惡心的東西,肯定會繞路而走。”


    張浩搖了搖頭說道:“性質不同,我想精靈對黑暗魔法應該是一種對立態度的‘恨’吧,如果是我,我會選擇把前方令我生‘恨’的東西清除出我的視野。”


    拉奇斐爾癱坐在椅子上,說道:“沒有人知道精靈一族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和人類已經有近50年沒有什麽交往了,最近出來遊曆的這個精靈崔斯特,居然學習他們一族最厭惡的黑暗魔法,我感覺就像魔族居然學習聖光之神的祝福術一樣可笑。


    張浩把紙張遞還給拉奇斐爾,說道:“精靈的事情我們先放一邊,崔斯特的供詞裏並沒有其它兩處黑暗魔法波動的資料,長公主殿下,你對今後的行動有什麽計劃?”


    拉奇斐爾反問:“你呢,你有什麽計劃或看法,我想聽聽!”


    張浩搖了搖頭,笑道:“我沒有學過類似的軍事和偵察的專業知識,所以還是由長公主殿下來製定比較好一些!”


    拉奇斐爾愣了一下,奇怪地說道:“你不是盜賊嗎?我想閣下在偵察這方麵應該非常有心得才是啊!”


    張浩攤開手,無奈地笑道:“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隻是個半調子的盜賊,除了會隱身,劍法,和古怪的鬥氣外,像什麽開鎖,偵察和拆除陷阱,毒藥學等等我一概不懂。”


    “那些東西,學了也沒有什麽用!”拉奇斐爾臉上帶著不屑說道:“要是學了這些東西,他們永遠都是盜賊,一生一世都別想成為刺客了!”


    張浩笑道:“話題好像有些扯遠了,長公主殿下,還是說說你的計劃吧!”


    拉奇斐爾把地圖放在床上展開,指了指森林左邊劃上的圓圈說道:“也沒有什麽計劃,我隻是打算今晚深夜後,我們兩個一起利用隱身結界去偵察這地方黑暗魔力波動的由來,畢竟這裏距離出事地點最近,按概率來說,這裏的嫌疑是最大的!”


    “今晚?”張浩吃了一驚,擔心說道:“你的傷沒好,最主要你的心情應該還沒有平複吧,要不要休息一兩天再說吧!”


    拉奇斐爾自信地笑道:“不用,我承認自己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你也太小看魔法師意誌力的堅韌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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