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雨在朝雲宮,去是另一番氣象。這一日,因天氣忽然又暖融起來,靈雨便命碧雲將給雲安歌送飯送水的幾個嬤嬤們叫了來。


    那幾個嬤嬤也就來了。靈雨便命她們坐在自己身邊,敘說家常話。


    其中一個嬤嬤素來是會見風使舵的。因見靈雨與她們賞賜了不少的銀錢,就奉承道:“如今看來,還是靈妃娘娘周全大度。不愧是世家的小姐。”


    靈雨聽了,就一笑:“這幾日,嬤嬤們也辛苦了。本來都在宮裏安心養老了,卻不想還要日日給皇後送飯。當真也苦得很。”


    那嬤嬤聽了,就歎了口氣,與靈雨道:“可不是!娘娘說在了咱們的心口上了!”


    靈雨聽了,就淡淡一笑:“本宮素來與皇後交好。今見她如此,本宮心裏也不忍的。因此叫了你們過來,賞你們些銀錢打酒吃些點心。”


    那嬤嬤深通人情世故,聽了就道:“我們知道娘娘的心。娘娘放心,我們會好好伺候皇後的。”那嬤嬤將‘伺候’二字不禁說重了幾分。


    靈雨會意,更是與她們笑:“哦?那本宮心裏,果然就更放心了。”


    其中一個身形瘦削的嬤嬤,聽了就道:“真正我們幾個的心裏,都希望皇上將皇後給廢了的!究竟,那樣一件不才之事,虧皇上還袒護著她,還不忍下手!真正,從我永夜建國以來,這曆代的皇後,哪裏有這樣的醜事?”


    靈雨聽了,心裏滿意之極。因覺自己的輿論造的不錯。她悠悠對那幾個嬤嬤道:“雖如此。但你們到底不能隨意說出去。究竟,是皇宮的醜事!本宮的心裏,隻是為皇上考慮的。”


    那嬤嬤聽了,就深深一笑:“娘娘放心。我們幾個,都在宮裏呆了多少年了!隻管守口如瓶的。但到底保不住那些底下的人,多嘴多舌的,一時就給傳到了民間去!”


    靈雨聽了,就佯佯一歎,說道:“那樣——果然和你們無幹!”


    玉瓚心裏有怒,加之事多。接連十餘日,不來甘泉宮。這幾日,安歌的身子,果然更不好了。這一到了晚上,便就撫著肚子,忍著腹痛,滿頭的冷汗。瑁兒見了,就道:“娘娘。好歹讓奴婢去求一求皇上吧。”


    “瑁兒。不要——”安歌在榻上與她搖頭。


    “娘娘——務必還是要將孩子保住!奴婢這就去求見皇上——”瑁兒說著,心裏已經下了決心。


    見瑁兒已然走遠。安歌遂在榻上呼喚:“瑁兒——瑁兒——你回來——”一陣劇痛即刻又傳來,安歌緊握床被,差點就要昏死過去。


    瑁兒到了勤政殿。李公公如常在殿外伺候。李公公見了瑁兒,就上前問:“瑁兒。你又來作甚麽?”


    瑁兒就將皇後腹痛之事,說了一說。李公公聽了,想了一想,方道:“我這就去見皇上!”瑁兒聽了,便在殿外等候。


    終於,一盞茶的工夫後,李公公終於從殿內出來了。瑁兒見了,迎上去就問:“公公,皇上答應了嗎?”


    李公公聽了,就歎息道:“瑁兒。你回去吧。這樣的事,以後你不要再問了!到底——皇上也是一個男人!”


    瑁兒聽了,就拽住李公公的胳膊道:“可是——公公,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分明皇後是被人陷害的!李公公,煩你再去求一求皇上——”瑁兒的指甲,都嵌進李公公的肉裏。


    李公公聽了,就告誡瑁兒道:“瑁兒。你聽著。這宮裏的所有人,都隻信一個結果,而無論真假。你若有心,但凡收集證據,日後好與皇後平反。”


    瑁兒聽了,無法。方流著淚,慢慢往甘泉宮去了。


    那玉瓚在勤政殿內,心緒也頗不平靜。一晃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他到底沒有命人將墮胎藥送過去。不想,安歌腹中的孩子,竟還是保不住!玉瓚冷酷一笑:雲安歌,這可是天意!天意如此,我怎好違拗?


    不想,玉瓚的勤政殿伺候的一個小太監,近日卻是被靈雨買通了。那小太監輾轉得知了瑁兒去求李公公一事,當夜就去了朝雲宮,報了靈雨。


    那靈雨聽了,就陰沉道:“瑁兒那丫頭,果然是個不省心的!”


    碧雲在旁,卻是與靈雨笑:“主子。不過聽起來,那雲氏的孩子,果然就要保不住了一般!”


    靈雨想了一想,就道:“也罷。碧雲,待明日那送飯的嬤嬤過去了,你就假意與她說話,隻管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隻管將那墮胎的粉藥,悄悄灑在了飯食上即可。”


    碧雲聽了,就道:“主子。奴婢知道了!”


    那靈雨見了碧雲雀躍的模樣,心裏倒不放心起來。因問碧雲:“不過。本宮對你到底不放心,都這麽久了,你行事總是不那麽利索。”


    碧雲急與立功,聽了就道:“主子——好歹讓奴婢試上一回!”


    靈雨聽了,就道:“也罷。總是要與你試一試。究竟本宮的身邊,最信得過的人,就是你了!”


    那碧雲聽了,心裏就有些得意。因又問靈雨:“主子。那麽——春苓呢?那一日,她哀求奴婢,奴婢一時心軟,就與她向主子您說了幾句好話,主子您也就將她撥了往朝雲宮伺候。這幾日,她在這裏,也甚是清閑!”


    靈雨聽了,就道:“本宮信她,還不如信咱們朝雲宮的一隻鳥。她是韓王的人。本宮不過看在韓王的麵子上,幫她一幫!”


    翌日。


    那送飯的嬤嬤,也就如常端了個盤子,去甘泉宮送飯。瑁兒見了,也就收下了。因見那盤子裏倒有一碗魚湯。瑁兒遂就對安歌道:“娘娘。好歹再吃上一口魚湯。”


    安歌就在榻上,隻淡淡道:“不了。真正我也吃飽了。瑁兒,你做的東西,很好吃。”


    瑁兒聽了,不笑卻是落淚。“娘娘。你受委屈了!真正,這天上雷公不長眼睛!娘娘這樣良善的人,如今卻是在這裏受罪!皇上當真待娘娘絕情!”


    安歌就歎息道:“我就痛苦幾日。這孩子或許過幾日就掉了。你不必為我煩心。”


    瑁兒聽了,還是將魚湯端了來,勸安歌道:“娘娘。好歹喝上幾口。”因又摸了碗沿,又道:“這魚湯也冷了。奴婢好歹去熱一熱!娘娘稍等一會!”


    瑁兒說著,也不待安歌回答。隻管端著魚湯,大步去了廚房。


    過了幾盞茶的工夫,瑁兒果然將魚湯溫熱了。因就回到寢宮,苦勸安歌喝下。


    安歌拗不過,因對瑁兒道:“瑁兒。也罷。我若再不喝,豈非不是辜負你的好意?”瑁兒聽了,心裏喜歡。趕緊就用小勺喂了安歌幾口。安歌就歎:“瑁兒。不用你喂,我自己來。這點力氣我還有。”安歌說著,便接過瑁兒的勺子,小口喝了幾口。


    喝完了魚湯,安歌就對瑁兒道:“瑁兒。這些日子,你也疲累。我們不如都好生歇上一歇。”瑁兒見了,知娘娘心中苦痛。想了一想,也就出了寢宮,自去廊後的荒地上,栽種些時令的小菜。


    那安歌剛躺在了榻上,腹中就開始一陣陣的絞痛。起初,她也不以為異樣。因這樣的劇痛每日都有。不想,煎熬了一會後,這劇痛不但未消失,反而更勝之前了。為不影響瑁兒休息,安歌隻狠命咬著牙,決意不讓自己的喉嚨,發出一點呻/吟。


    她蜷縮在榻上,撫著肚子。伴隨著錐心的痛,安歌的下身,也就一點一點地現出殷紅來。安歌感受到了!因就低頭看了一眼。下身的鮮血開始增多。那觸目的殷紅,慢慢將床榻染成紅色。


    突然之間——安歌好像意識到了什麽!莫不是——自己的孩子沒了!安歌從床上滾了下來,透過簾幕,看著外麵慘白的天。她的身子還在流血。一點一點,又將地上也染紅了。


    安歌蒼白著臉,在最後一點殘存的意識消失前,自言自語地道:“沒了,果然沒了!那麽,一切也就了無牽掛了!”安歌說完了這話,就昏厥了過去。


    那邊廂,瑁兒已經種完了菜,洗了手,又快步往安歌的寢宮而去。還未入內,瑁兒的鼻中,已經聞到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直覺告訴她,定是娘娘不好了!果然,瑁兒進了去,看了一看,隻見那床上地下皆是鮮紅的血。瑁兒的心,已然一緊。轉眼看去,見安歌雙眼緊閉,躺在那血泊之中,渾身一動不動!


    瑁兒失聲驚呼道:“娘娘——”


    安歌的身軀,被瑁兒猛烈的搖晃。但是她什麽都知道。她是實實在在地陷入了昏迷。


    瑁兒的叫聲驚動了甘泉宮外的宮女。有太監三三兩兩地在外問:“瑁兒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瑁兒聽了,想了一想,放下了安歌,三步並作兩步地出了來,對著那幾個太監,急切道:“你們——你們快去回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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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幾個小太監見瑁兒如此驚慌。不免就道:“可是皇後出了什麽事情?”


    瑁兒就紅著眼睛道:“娘娘昏過去了——”


    那些個太監一聽,也敢問怎麽回事,就匆匆去了勤政殿,報告玉瓚。那勤政殿和甘泉宮相隔也不近,但幾乎不過一盞茶的工夫,玉瓚也迅速到了甘泉宮。那瑁兒見了玉瓚,跪下就哭泣道:“皇上——請您救救娘娘。娘娘昏過去了,一身的鮮血——”


    玉瓚聽了,心已經提了起來。因就聞著這濃重的血腥氣,大步走到內宮。果然,看見了地上的安歌。


    看著那滿地殷紅的血,玉瓚頓了一頓,就一把將安歌從地上抱起。“雲安歌——雲安歌——你給我醒一醒——”玉瓚皺著眉,看著因失血過多,臉色白如紙的安歌。


    “皇上——皇上——娘娘她是小產了——”瑁兒看著玉瓚,心痛無比。娘娘腹中的孩子,終於沒有了!而造成這一切的結果,都是皇上!是皇上不肯相信娘娘,是皇上不肯給皇後安胎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皇上!


    “皇上!皇後娘娘肚裏的孩子,就是皇上您的!這個奴婢可以作證!之前,娘娘在東宮伺琴,的確和瑾王爺沒有什麽!皇上,娘娘是被人陷害了!”瑁兒說著,已然泣不成聲。


    玉瓚聽了,雖然心裏不相信瑁兒的話,但還是道:“朕已經傳了太醫。太醫會過來,好好與皇後看病。”


    玉瓚說著,將安歌放在了一旁的矮榻上。“可是——娘娘的孩子,是皇上您的。皇上,難道您心裏就不覺得難過嗎?”看著皇上平靜的神情,瑁兒不禁忿忿。


    玉瓚聽了,也不答瑁兒的話,隻是將眼睛沉沉看著簾幕之外。半響方道:“太醫要過來了,你怎麽不給皇後換衣裳?”


    瑁兒一聽,也覺得是。她太過難過,竟是忘記了這些。因此,她趕緊就走去了一旁的偏殿給安歌取幹淨衣裳。那玉瓚也就又走到矮榻前,慢慢對安歌道:“雲安歌,我沒有給你墮胎藥,而是聽之任之。不過,這個孩子到底沒了。這怨不得我,而是上天對你不眷顧。”


    玉瓚說著,口中卻又歎息起來。一時,瑁兒給安歌換過衣裳,擦洗淨了身子,太醫院的太醫也趕著過了來。幾名太醫望聞問切後,方對玉瓚道:“皇上。皇後娘娘的確是小產了。娘娘體虛,恐一時半會,不會醒來。”


    “其他——總是無礙吧?”玉瓚問道。


    “其他無礙。娘娘到底還年輕,底子不錯。隻需好生靜養一月,就又如常了。”那幾名太醫又開了幾味藥劑。


    玉澤又問:“你們不可懈怠。這一個月中,你們每日還需過來一次,直至皇後身體無恙了。”


    那幾名太醫聽了,唯唯諾諾,自是稱‘是’。


    太醫離去後,瑁兒去廚房煎藥,玉瓚就坐在安歌的榻前,低喃道:“雲安歌。你醒來後,我知道你的心裏,定然不好受。到底,那是你的孩子。你放心,從此以後,我天日都會來甘泉宮內,陪伴你。”


    一時,瑁兒也就煎好了藥,捧了個碗過來了。瑁兒半跪在榻前,就要拿起勺子給昏迷中的安歌喂藥。玉瓚就道:“瑁兒,你退下吧。這藥朕來喂——”


    瑁兒聽了,心裏受了震動,因大膽問玉瓚:“皇上——奴婢不懂。既然皇上如此在乎娘娘,又怎麽會不相信娘娘呢?”


    玉瓚聽了,並未苛責瑁兒,隻是淡淡道:“你下去。朕想和皇後靜靜地呆一會。”


    瑁兒聽了,無法。想了一想,隻得退下出去。昏迷中的病人,其實是不適宜喂藥的。因無知覺,即便喂了,那湯藥也會流出。因此,玉瓚便在安歌耳邊輕輕喚道:“安歌——安歌——你醒醒——”


    榻上的安歌,在玉瓚低低的呼喚下,漸次有了一點意識。耳畔之人的聲音,非常熟悉。她蹙著眉頭,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了。


    玉瓚——是他?這個時候,他來幹什麽?因為恢複了一點意識,雖未睜開眼睛,但安歌已覺出身子的不對。怔了一怔,她緩緩用手撫上自己的小腹。果然,肚子已然空了!孩子當然是沒有了!她的手一顫,腦中不禁又響起昏厥前下腹撕心裂肺的痛——


    玉瓚沉沉看著安歌,感覺出她緊閉的眼眸,眨了一眨。看出她的身軀在微微的顫動,玉瓚就道:“你是醒了!”


    安歌聽了,也不說話,隻躺在榻上一動不動。她的心裏裹挾著濃烈的恨意!是這個男人,是眼前這個男人殺死了她的孩子!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儈子手!若他信了自己的肺腑之言,若他存了一絲善念,那麽她的孩子就不會死!


    “既然醒了,就睜開眼睛吧!我來喂你喝藥!”玉瓚看著她蒼白的麵容,不帶任何表情道。


    安歌聽了,也就緩緩地睜了眼睛!他還來幹嘛?是來看她失去孩子有多痛苦,以此來羞辱她?“不用。我不想喝藥。”安歌看著玉瓚手中的藥碗,冷冷道。


    “為何不喝藥?你的身子骨這樣虛?”玉瓚沉聲道。


    “我不用你的假慈悲。你若真心幫我,就會給我安胎藥。”安歌說著,不顧體虛,還是執意要下床。可掙紮了幾次,發現手腳俱是無力,她的頭向後一仰,便又重新栽倒在枕頭上。


    玉瓚聽了她的話,也不生氣。隻是將枕頭與她放好。他的指心,不經意地就觸摸到了安歌的發絲。感受到了他的觸碰,安歌嫌惡地就搖頭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玉瓚見了,手頓了一頓,也就將身子遠離她幾步。“我知道你情緒激動。不過好歹要喝藥。”


    “不!你走開,你給我走開!我不想看見你!”安歌說著,便又緊閉著雙眼,將頭隻管朝床裏扭去。


    “雲安歌——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聽說你的孩子沒了,我將手頭的折子都放下不管,隻一心到你這裏來!你還要我怎樣?我容忍你到了連我都不知道的地步!你當真以為我的心裏,就不痛苦麽?”玉瓚的情緒也十分激動。“雲安歌。你的孩子沒了,這是天意。”


    “天意?”安歌聽了,心裏便在淒冷地狂笑。“哈哈哈——玉瓚。天意?那也是你的孩子!你這是在詛咒你自己的孩子!”安歌用盡力氣,咬牙切齒地說道。


    可惜因有誤解,玉瓚聽了這話,心裏隻是歎息:“雲安歌。你的孩子都沒了,你又何必說這些個?真正,是我的孩子,我會不知道?”


    安歌聽了這話,默了一默。本來,她想再與玉瓚辯解一番的,無奈身子已全然沒了力氣。多說無益,看來他是不信的了,怎樣都是不會相信的了!且不說為了熙寧複國,即便為了替死去的孩子報仇,安歌也不能饒恕了玉瓚!


    她要讓這個男人得到應有的下場!心底的洶湧澎湃褪盡後,安歌忽然道了一聲:“藥,我喝。”她知道自己體虛,小產失血過多,如果得不到及時的調理,她或許真的會死去。


    她——當然不能死!活著,隻有活著才能更好地打敗敵人!玉瓚聽了,看了看她,終於道:“好。”說著,玉瓚就坐在了床榻一旁,拿起小勺,一口一口地喂著安歌。兩人的目光沉沉地對住,彼此都心照不宣。


    藥也不苦,還帶著一點點甜。安歌喝完了,就要躺下。玉瓚便又道:“別動。你的下巴上有藥汁,我來給你擦一擦。”安歌聽了,遲疑了片刻,終於任由玉瓚將她臉上的藥汁拭去。


    見安歌表現的鎮靜,玉瓚就歎:“孩子沒了,其實也好。等你的身子將養好了,我們總是會有孩子。”玉瓚的目光,又露了一點溫柔。


    安歌看著他,心裏不禁又在顫抖。這個男人還幻想著以後?嗬嗬——他未免太過天真。但為了穩住他,因此安歌一改以前的策略,隻是慢慢道:“玉瓚。你走吧,我現在當真隻想靜一靜。”


    “我知道。其實,我來是想告訴你,人的一生也很長。雖然你背叛了我,令我很氣憤,但到底玉瑾也不在人世了。況孩子也沒了。我們彼此都還年輕,應該仍人互有期許。安歌,你——對自己還有信心嗎?”幾番掙紮後,玉瓚方問。


    安歌聽了,沉默許久。這個男人一麵暴戾,一麵倒也很癡心呢?隻是——他們之間,再也無任何修複的可能了。剩下的,隻有刻骨銘心的仇恨。


    盡管心裏痛苦無比,但安歌麵上還是淡淡道:“信心?玉瓚,這是要你給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將黯淡的眸子,抬了一抬。


    玉瓚聽了這話,神情不禁又一陣激動。他不傻,當然知道安歌的話裏,透露出的訊息。不過,因為前後安歌的態度反差過大,玉瓚還是不敢相信。因就小心翼翼地問道:“雲安歌。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之前,你不是對我恨之入骨的?”


    安歌聽了,心裏冷笑了一聲。哼!你也知道我恨你!“是。是我的真心話。你寬宏大度,當真待我——極好!”安歌艱難地將最後那兩個字說了出口,因怕玉瓚還是不信,她躺在榻上,還努力從臉上擠出一點微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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