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瓚聽了,心裏也一震驚。因就問玉珺:“果然竟有此事麽?”


    玉珺聽了,就看了一眼玉瓚,方道:“我還未去冷宮一看。此番得了消息,卻是第一個來告訴你。父皇那裏,也不知知曉不知曉?”


    安歌在旁聽了,心裏也是一驚。皇後已然固在冷宮,隨意不得出入半步。這到底是誰,要將她殺了?這一瞬間,安歌心裏想到的人,便是玉瓚!


    玉瓚接收住了安歌疑惑的神色,心裏不禁有些惱怒。他對安歌道:“你先回去。”


    玉珺在旁看了安歌,就意味深長道:“雲姑娘果然有些造化。不想現在又入了太後她老人家的青眼了。”


    安歌聽了,目光隻是垂了一垂,什麽都未說。


    一時之間,玉瓚就對玉珺道:“咱們且趕緊去冷宮一趟。查看究竟是何人所為。”


    玉珺就莫測道:“二哥。如今宮內外已然傳出了不少的風聲。他們——他們都猜測皇後死與二哥你之手。”玉珺說著這話,隻是盯著玉瓚的眼睛。


    玉瓚果然惱怒。“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麽?”


    “不如,我去給二哥你查,看看都是何人所為。”玉珺自薦請命。


    玉瓚聽了,便複雜地看了玉珺一眼,方道:“此事,我會令人去辦。”


    “二哥不信我?虧我還對二哥你一片忠心耿耿。”玉珺似乎為自己抱屈。“二哥。我到底不是太子。我也和你一樣,從小也並未得到過母愛。想二哥所受過的苦,我也能夠體會。”


    此話似乎打動了玉瓚。因此他聽了,想了一想,終點頭道:“好。那麽,就你去查辦吧。隻不要冤殺了無辜就是。”


    玉珺一聽,果然掩飾住喜悅,就道:“是。”


    玉瓚就歎:“走吧。我雖然禁錮了許氏。但到底不想謀害她的性命。若果有此想法,逼宮那天,我就可以那樣做了,又哪裏會等到今天?”


    此時,安歌的背影已經轉過前方那道長長的宮牆。玉瓚似乎想起來什麽,方又對玉珺道:“安歌,果然就是我的表妹。並不是什麽熙寧的亡國公主。宮裏的那些莫須有的風聲,你不可理會,更不可當真。”


    玉珺聽了,心裏冷哼了一聲,口裏卻道:“這些,我知道。若雲姑娘果然是熙寧的亡國公主,想二哥也決沒有這樣大的膽子,將她堂而皇之地帶進了宮來!”


    玉瓚一聽,隻含糊不語。待到了冷宮門前,就見兩個守門的老太監跪下了,與玉瓚請罪。玉瓚便命他們起來,且恕他們無罪。


    到了裏間禪房,玉瓚小心進了去。禪房內狼藉一片。許氏已被人放著,僵硬躺在了榻上。她的頸脖上,是掐得深深的勒痕。許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窒息而死的。


    玉珺立在禪房外,看了裏間,隻躊躇著不進來。玉瓚就轉過頭,對他道:“你不進來,如何又能替我斷案?”


    玉珺聽了,也就硬著頭皮進了來。看著玉瓚深沉的眼波,玉珺就道:“我隻是害怕。方才,還以為沒什麽。不想到了這裏,果覺得有幾分懼。”


    玉瓚聽了,就囑咐:“你先將皇後收殮了。我這裏再去父皇那裏一趟。”玉瓚說著,抬頭就看了一眼榻邊的窗欞。窗欞是開著的,窗台上落的都是灰塵。玉瓚看著那灰塵上,似乎沾了一隻碩大的鞋印,心裏便就一動。


    他頓了頓,方對玉珺道:“這房間裏的一切,俱不能變動。依舊保持原樣。你可聽清楚了?”


    玉珺就道:“我知道。”


    玉瓚看著許氏僵硬的麵容,方歎:“不管怎樣。父皇知道了,第一個疑心的便是我!可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去父皇那裏一趟。”


    玉珺聽了,心裏暗笑。口裏卻道:“那麽,二哥不如稍後再去!我想,父皇悉知了,隻怕對二哥你的誤會更深了!”


    玉瓚就道:“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你隻管替我查辦就是。”說著,玉瓚便又看了一眼許氏的遺容,懷著低沉的心情出了冷宮。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到了禁門前,發現父皇已彎著腰,佝僂著背,扶著欄杆,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玉瓚立在他對麵,看著父皇的悲哀神色,就道:“看來,父皇你也知道了?”


    永夜皇帝聽了,用手擊打欄杆,對著玉瓚悲憤道:“孽子!你果然就是孽子!”


    玉瓚就道:“我剛去了冷宮。並不是我殺死了母後。”


    “你,你既然做了,又為何不敢承認?”皇帝說著,隻似哀哀欲絕。他拄了根拐杖,顫顫巍巍地就要往台階下走。聽得了許氏被害的噩耗,永夜皇帝玉祺瑞幾乎一下子老了十歲。此刻的他,真的是一個行至暮年的老人了。


    “父皇,真的不是我。”玉瓚為人不擅解釋。“我要殺她,又何不等到今天?”


    “不錯。你是不需這樣等。但你為人陰晴不定,複雜難猜。這想起了昔日的仇恨,一時湧起殺心,也是有的。反正,這永夜的江山,已然在你的手掌心了,你想怎麽做,就可以怎樣做!”玉祺瑞說著,隻是撫著胸口。


    “真的不是我。”


    “孽子!你這逼父弑母的孽障!我看錯你了,我大大地看錯你了!我以為你的心裏,是存了仁的。不想,你還是被怨念魔障了心智!你母妃的死,是得了我的授意。不如,你幹脆也將我一劍殺了吧!”玉祺瑞說著,隻是挺著胸膛朝玉瓚走來。


    “父皇要去哀悼許氏。兒臣也是同意的。兒臣這就扶父皇過去。”見父皇不信,玉瓚幹脆也不解釋了。


    “走開!你這孽子!我現在就要擬一道詔書,將你的太子之位廢去。說來,我還沒有退位。”


    玉瓚聽了,就冷冷道:“父皇。縱然你擬定了,想也傳不出去。”


    “你——你莫非真的要趕盡殺絕?”


    “兒臣沒有。兒臣隻是請父皇不要多此一舉。畢竟,還有兩天,我就要登基了!父皇還是保留一點好心情,與殿上受我的加冕之禮吧!”


    “我不會去。你以為,我當真就沒有一點法子了麽?我要昭告天下,將你的太子之位廢去!”


    “父皇,晚了。此番我是勢在必得。來人——”玉瓚一聲令下,禁宮兩旁就出現一列工整的儀仗。玉瓚對著為首的侍衛吩咐:“你們好生護送皇上去冷宮。”


    “是!”


    玉瓚看著父皇踉蹌走了,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淒愴。姚璟走了過來,看著玉瓚,就問:“太子殿下該去處理公務了。今日,那西涼國已然遞來國書。”


    玉瓚看著姚璟,默然就問:“大人。你也認為許氏之死,是我所為?”


    姚璟聽了,就搖頭道:“不。臣不這樣認為。”


    “是嗎?想許氏之死,宮內宮外俱是知道的了。她死了,別人當然以為我是凶手,這極正常。”


    “若天下人果這樣以為,殿下又該怎麽做?”姚璟問。


    “天下人要誤會,那就隨意他們誤會去。究竟我自己問心無愧就是。我想怎樣,便該還是怎樣。”玉瓚的目光中又透出幾分堅定之色。


    “好。臣等的就是殿下這句話。想這誤會縱然一時有,但日後總會真相大白。若殿下因此羈絆了手腳,與旁人等有了可乘之機,那可就是——”


    “我想的倒也不是這些。隻是我懶與解釋罷了。”


    “想皇上現在必然傷心。這個當口,究竟是何人要一心行刺了許後呢?這總得有一個緣由。”姚璟說著,也陷入了沉思。


    “此事,我著韓王好生調查。”


    “韓王?”姚璟聽了,眉頭不禁一蹙。


    “現在這個當口,也隻有他有些空閑。他也想立一些功績,因此向我主動請纓。他總是我弟弟,與他我還是相信的。”玉瓚緩緩啟口。


    姚璟聽了,便也就不說什麽了。此番,太子已和玉瓚不睦。若得一個韓王左右相助,當然也是極好。


    “我若登基了,我父皇也不適宜呆在宮裏。我想將他送往宮外一處離宮休養。想失去許後的悲痛,他會慢慢平複。”


    “那麽,殿下欲將太後怎樣?”姚璟繼續問。


    “太後也近七十了。人生七十古來稀。她當然繼續住在宮裏。”


    姚璟就歎:“發生了這樣的事,臣的心裏,竟也有些不安了。”


    “此事,是我的家事,大人不必覺得不安。”


    姚璟遂又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是殿下登了基了,立了後宮了,天下安定了,臣也就欲行隱退之事了。”


    玉瓚一聽,便道:“大人何必這樣想?這些,不過是意外,不過是周折。荊棘過後,總是平坦的大路。”


    姚璟聽了,就道:“臣當然願意這樣順遂。”姚璟想了一想,就說有事,欲先行告退。離開之前,卻又忍不住問玉瓚:“臣倒是忘了一事了。不過,這些原也算不得什麽事。”因就遲疑不說了。


    玉瓚便問:“何事?大人但講無妨。”


    姚璟就道:“因我出門前,靈雨囑咐我,說那根穗子也送了給殿下了,隻不知殿下見了,心裏滿意否?”


    玉瓚聽了,想了一想,就道:“大人的女兒,還是如小時一樣,心靈手巧。”


    姚璟聽了,也就不往下問了。因就對著玉瓚道:“殿下還請即刻去勤政殿批閱折子。正事到底不能誤。”


    皇後被殺的消息,此刻也傳到了長樂宮。


    太後聽了,就長長一歎,方對了墨菊道:“不想,凝芳竟死於了非命。”因就丟了佛珠。


    墨菊就道:“此番,皇上已然趕了去了。皇後的靈堂,宮裏也在加緊布置。”


    “凶手可查出來了?”太後聽了,默然了好一會,方又問。


    “沒有。聽說燕王已命韓王去查辦了。”


    “墨菊。你以為這凶手是誰?”太後忽問。


    墨菊就道:“我不知道。但總不會是燕王。”


    太後聽了,就又一歎:“哀家也是這樣想的。隻是,世人怕不這麽想。”


    墨菊就又道:“隻怕皇上也不這樣想。”


    “哎——想以後他們要更生齷蹉了!”太後又道:“隻可惜,皇後一直到死,竟也未知自己的親生兒子是誰!”


    “或許,就這樣也好。若將真相大白了,隻怕會引起更多的紛擾。”


    “走吧。皇後到底是哀家的親侄女。哀家不能不去看她。”太後強撐著站起身子。


    “那麽,當初這調包一事,太後要不要告訴了皇上?想總是該與他知道。”墨菊看著太後,說出自己的心思。


    太後想了一想,就道:“不必。目前這個樣子,還是不要捅開了的好。現在咱們且靜觀其變。”


    墨菊聽了,也就點了點頭。


    玉瓚剛至勤政殿,迎麵就撞上了太子。玉瑾看著玉瓚,憤然就道:“你背棄了你的話。”


    “我沒有。許後之死,不是我所為。”


    “果真如此?如今人人都這樣說。”玉瑾不信。


    “那是別人不了解我。但我覺得,大哥你該了解我的。”


    “傳言這樣大,你叫我如何信?”


    “我不是這樣的人。若果真是我,我一概會痛快承認。”


    “好。現在我也沒有什麽證據。但若果真是你,我一定會手執匕首,取你性命。”


    玉瓚聽了,點頭。“可以。你若果然有證據了,可隨時來取我性命。我一概不閃躲。”


    玉瑾聽了,想了一想,也就大步離去,去了許後的靈堂。


    隔一日,玉瓚心裏低沉,因就在甘泉宮內飲酒。如今皇宮內外更是流言四起,這與他登上皇位,很是不利。


    安歌卻又走了過來。“你來了!”玉瓚看著她,默默道。


    “我來,是因太後囑咐我,要我過來送你一件東西。”安歌說著,將懷中藏著的一串念珠拿了出來,遞與玉瓚。


    “念珠?我要這做什麽?”玉瓚站了起來。


    “我也不知。我過來,無非轉達一下太後的心意。”


    玉瓚聽了,遂又盯了念珠幾眼。方道:“我明白了。太後送與佛珠給我,分明是要我心懷仁慈。”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安歌說完了,就欲走。


    “等等——既來了,莫如就陪我說一會話!你知道嗎?現在的我,很寂寞很孤單——”玉瓚說著,分明又要握住安歌的手。


    安歌掙脫。玉瓚一驚,因就低沉問道:“怎麽,連你也不信我?”


    安歌就歎:“本來我也是疑心的。但方才太後與我聊了幾句。我明白,你不是那謀害之人。”


    “太後也相信不是我?”玉瓚聽了,眼中不禁露出幾許光芒。


    “不錯。太後和墨菊嬤嬤都知不是殿下所為。”


    “那便就好了!”玉瓚終將安歌的手鬆了一鬆。“可既如此,太後為什麽又要送我佛珠?這豈不是自相矛盾?”玉瓚又不解了。


    安歌聽了,遲疑就道:“大概太後是擔憂殿下為此事忿忿,因此惹了更大的殺戮。所以,才著我送殿下佛珠。”


    玉瓚聽了,就歎:“如此,也難為太後一片苦心了!”


    安歌聽了,就看了看他,點頭道:“若無事,我需回長樂宮了!”


    玉瓚便又問:“安歌。你在太後那裏呆的可如意?”


    “如意?豈能不如意?太後待我甚是好。”安歌說的是實話。


    “那麽,我便就放心了。明日,我有事要去長樂宮。到了那裏,我再去見你。”


    安歌聽了,卻是無可無不可。看了下玉瓚,口道:“殿下,登基之後,還請不要忘了複熙寧的大事。”


    玉瓚就道:“放心。此事我早就答應與你。現在自不會改。”


    安歌聽了,想了一想,本欲還想說什麽的,但還是閉了口,疾步出了甘泉宮。


    為表坦誠,玉瓚答應了太後,將登基之日向後延遲一月。現在這永夜皇宮,為給皇後送葬,裏外俱是縞素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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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過後,玉瑾訣別了太後和父皇,提出要去秋邙山尋天虛山人修行。


    玉祺瑞聽了,就淒然道:“去吧。去吧。哪裏安好,你便就去哪裏。總之,那些地方隻是勝似皇宮的!”


    “父皇還請保重。兒臣若有空,即刻就回來看望父皇和太後。”


    “罷了。想以後,為父也不在這宮裏住了。隻在宮外的一處離宮。你若要見我,也卻比在宮裏便宜。”


    “那兒臣走了。”玉瑾說著,便對著玉祺瑞拜了又拜,方道:“父皇不必怨憎太子。依我對太子的了解,他並不是這樣的人。”


    “瑾兒。這個當口,你竟還幫那孽子說好話?”玉祺瑞是又氣又歎。


    “卻不是他所為。我看這凶手是另有其人。想他日後總是會露出馬腳,現出真身。”


    “哎——為父也希望凶手不是他。但這又能怎樣,終究你母親是不在了。”玉祺瑞又道:“瑾兒,在為父看來,這宮裏處處都有你母親的影子,這便更讓我心存愧疚。為父不能在宮裏住了,住進那離宮,方能一心一意地追思你母親。”


    玉瑾聽了,就沉重道:“父皇的意思,我懂。惟其心靜了,才能與已逝之人,心靈合一。”


    玉祺瑞聽了,便點了點頭,又對玉瑾道:“你離了這是非之地,與你反有好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在那秋邙山靜心觀察,若這孽子果然行事荒唐,你依舊可以去找天虛山人商量,將這江山給奪了回來。這便是你臨行前,為父對你的囑咐之言。”


    玉瑾聽出了父皇的意思。想了一想,就道:“我懂。孩兒現在還需長樂宮一趟,拜別太後。那裏,還有孩兒的一位故友知交。”


    玉祺瑞聽了,就歎:“你去吧。但你心裏,需記得為父的話。”玉祺瑞說完了,也就踉蹌著走了。彼時這深秋時節,皇宮內處處落葉紛飛,這階下的梧桐殘葉隨風一卷,就簌簌地落在了玉祺瑞的身上。玉瑾見了,心裏更覺淒涼。


    待去了長樂宮。到了長廊盡處,卻見一人正獨坐在廊下,垂頭沉思。


    玉瑾細細一瞧,但見那名女子,淡妝素裹,不是別人,正是安歌。他躊躇了片刻,終還是迎上前去。他來這裏,既為辭別太後,也是為見她。這既見了,又怎麽會不上前?


    “安歌——”玉瑾已然走到了她身邊。


    聽了有人喚她,安歌一驚。抬了頭,見是玉瑾,安歌的眸中還是流露出了驚喜。


    “太子——”她還是如常一樣,呼喚他一聲‘太子’。


    “安歌。我早就不是什麽太子了。如今這東宮的太子,當是燕王玉瓚。”玉瑾苦笑。


    “我知道。但是見了你,還是情不自禁地這番稱呼。”安歌也苦笑。


    “安歌,我要走了。此番來,是為了與太後辭別的。”玉瑾的眸中,滿是黯然。


    “是嗎?”雖然知道此事無可避免,但聞聽玉瑾果然要走,安歌的心還是惆悵。


    “我必須走。我若不走,與玉瓚和那幫新臣的眼中,總是一根刺。”


    “殿下要去哪裏?”安歌隻能這樣問。


    “秋邙山。我要去那裏暫行修行。安歌,你願和我一起去嗎?”玉瑾到底又多問了一句。


    “我,我不能去。我是玉瓚親封了的郡主,況太後又留我在長樂宮。”安歌低了頭,隻是婉轉說道。


    “我知道!但隻要你想跟我走,我怎樣都會將太後說服的!”玉瑾堅持。


    “不用。沒有用的。縱太後願意了,燕王殿下也是不同意的!”安歌複又低語。


    “是——我竟是忘了。我真糊塗。說到底,你是他的人!”玉瑾說完了,深深一歎。


    看著玉瑾即將就要遠去,安歌忽然想告訴他真相。她隻想令他知道:她和玉瓚的關係,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玉瑾。”安歌喚他的名字。“有一件事,我需告訴你。”


    這是第一次,玉瑾聽得安歌這樣呼喚。之前在東宮,玉瑾也常叫她直呼他的名諱,不過安歌總是拒絕。現在,聽了她終於啟口叫他的名字,玉瑾的心,當真激動。


    “安歌——你叫我名字,我聽了當真高興。你要告訴我什麽?”


    “玉瑾。我騙了你。其實不是玉瓚的表妹。我的真實身份是——熙寧的公主!”安歌看著玉瑾,迎上他的眸子。


    玉瑾聽了,呆立了半響。方就緩緩道:“不想。這宮裏關於你身份的傳言,果然是真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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