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說,自打那雲姑娘入了東宮後,太子除了上朝,便就是整日和雲姑娘廝守在一起。長此下去,到底有失儲君的身份。”玉珺一邊說,一邊看著太後的臉色。


    墨菊伺立在太後身邊,見韓王杯子裏的茶空了,便上前與他續上。因墨菊是陪侍太後多年的老宮女,所以很有些身份。見她又過來續茶,玉珺不禁將身子欠了一欠,口中道:“謝過嬤嬤了!”


    太後便幽幽道:“珺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玉珺聽了,便小心問:“祖母果真懂孫兒的意思?”


    太後就笑:“我懂。你來我這裏,無非就是抱怨太子的不是。”


    玉珺就道:“孫兒並不敢抱怨。”


    太後聽了,就與他道:“既非抱怨,那你到底是何意?”太後抬起雙眸,隻管看著玉珺。


    玉珺自恃小時也得過太後一年的撫養,想了一想,便道:“這些話,孫兒不敢當麵進諫太子。更不敢訴之與母後。畢竟,太子殿下乃母後親生。因此,這些話也隻能與老祖母說一說了。”


    太後聽了,不禁就笑:“太子說得不錯,你果然是多心了。”


    玉珺一聽,心裏頓生懊惱。因就強笑問:“我不是多心。我是關心。”


    太後便將茶杯放與桌上,與他淡淡道:“依我說,這隻是一件風雅之事。那雲姑娘不過與他奏琴而已。半點也未涉及了風月。瑾兒既有此雅意,瓚兒便就與他一個成人之美。這如何又不好呢?”


    玉珺聽了,更是懊喪。但想這趟不能白來了。口裏還是強辯道:“但孫兒就是覺得,太子和燕王行事,不大光明。”


    永夜太後聽了,遂安慰他道:“好了。太子若有什麽過失,朝廷裏的那些言官,頭一個就要對你父皇進諫的。也並不需你操心。不過,你如此關心你哥哥們,我見了,心裏也是高興的。”說著,太後便揮了揮手,示意玉珺退下。“我要誦經禮佛了。你無事就退下吧。”


    墨菊聽了,便上前對玉珺笑道:“韓王常來看望太後。太後的心裏,都清楚著呢!隻是這裏是修生養性的慈寧宮。太後需要的是清淨安寧!”


    玉珺聽了,想了一想,便對著太後道:“如此,孫兒就先行告退了!”


    待玉珺出了去,太後方執著念珠,對墨菊道:“這孩子,到底是沉不氣了!”


    墨菊聽了,就笑:“太後說得是。不過韓王除了一個氣字,且還需再加上一個‘妒’字!”


    太後聽了,便閉著眼微微一笑,說道:“墨菊。你說得是!聽他言語之中,分明對那雲姑娘,也有些意思!”


    墨菊就歎:“這可如何是好?分明這世上隻有一個雲姑娘!”


    太後聽了,遂撫了撫太陽穴,緩緩說道:“的確讓人頭疼。雖然這位雲姑娘的確不錯。但我永夜的皇子們,也決計不能引她而失了和。”


    墨菊聽了,心裏疑惑,問太後道:“太後的意思是——”


    太後就道:“雲安歌不是紅顏禍水。但她已然引起皇子的不和。改日,我要召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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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想要做什麽?”


    “很簡單。她哪兒來的,依舊還回哪兒去。不過,我還要再觀察她數月,倒也不急得很。”


    墨菊聽了,便不作聲了。


    又過了數日,玉瓚卻是輕衣簡從去了姚家。此行他的目的很簡單,無非就是告訴姚璟,對於賜婚一事,他是持否定態度的。玉瓚覺得,這樣的事情,唯有自己親自去了,方顯得誠心。畢竟,姚璟也是他素來尊敬的人。


    這一日,姚璟果然在家。但接待他的,卻是姚靈雨。


    姚靈雨行了禮,並親自與玉瓚奉了茶。玉瓚就道:“今日,我的確有要事而來。還請姚姑娘早些將大人請來敘話。”


    姚靈雨雖聰穎,但仍猜測不到玉瓚的來意。因此,她便紅著臉,吞吐道:“究竟皇上也下了旨了。想我的父親,日後也是王爺的嶽丈。一聲‘大人’,似乎顯得生分了吧!”


    玉瓚一聽,便微皺著眉道:“姚姑娘。今日我為的就是這件事。”


    姚靈雨聽了,心裏疑惑。因就半推半問道:“此事不是都定下了麽?”


    玉瓚就道:“也罷。既然來了,我不如就先告訴了姑娘。與我的心裏,一直將姑娘當作妹妹看待的。我玉瓚心裏,從未對姑娘有非分之想。想那一日夏公公過來宣旨,我聽了,心裏隻覺得好笑的。”玉瓚知道,私下提退婚一事,總是不光彩。因此,言語之中,總是盡量放緩和。


    姚靈雨聽了,心裏詫異。不想自己苦求來的親事,卻是被玉瓚生生打破。她驚惶問道:“為何?倘若天下人知道了,我哪裏還有半點麵子?”


    玉瓚聽了,沉吟了一下,方道:“姑娘不用擔心。此事我去解釋。”


    姚靈雨聽了,還是搖頭。“金口玉言之事,豈是王爺說改就改的?我想不明白,我有哪些不好?我五歲通女紅,六歲識書,七歲會彈箜篌,八歲習紡織——”


    玉瓚聽了,就歎:“姑娘卻是好。可惜我玉瓚要的,不是這些。”


    姚靈雨聽了,怔了一怔,剛欲要問。抬頭之間,卻是見父親進來了。


    “王爺親臨寒舍,我知一定有要事。”姚璟的聲音淡淡傳來,接著就對玉瓚彎腰執禮。玉瓚見了,趕忙說道:“宰相大人,不必如此!”姚璟一聽,便又請玉瓚坐下。


    “爹爹來了,女兒也就退下了。”姚靈雨看著姚璟,目光泛著點點淚滴。


    姚璟看著女兒一副哀怨模樣,心裏也起疑。猜測大概是因玉瓚而起。但玉瓚是貴客,總是不能怠慢了客人。因此,姚璟看著女兒,就溫言道:“好。你且退下。”


    姚靈雨出去後,姚璟方對玉瓚道:“我知燕王一向事務繁忙。此番燕王脫離公事而來,自是有要事。隻不知,燕王所來是為何事?”


    玉瓚就道:“好。人人都說姚宰相為人爽直,果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吧。對於我父皇母後的賜婚,我的心裏,卻是不大苟同。”


    姚璟一聽,便撚了撚胡須道:“哦。燕王是來說這個的。”雖然聽了心裏低沉,但姚璟的麵上,卻是看不出任何波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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