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聞言，便也看著暗沉的天。她苦澀道：“是，我該回去了。若天果然下了雨，恐太子殿下會惦念與我。”
安歌此言不是杜撰。初進東宮，有一日安歌去了偏殿的魚池看魚，因看得累了，她索性便躲在魚池一旁的涼亭裏小憩。玉瑾尋她不見，卻是帶了好多人在東宮各處尋她蹤影。
玉瓚聽了，就冷冷道：“太子是知道你回來的。你擔心他作甚麽？”
安歌就歎：“雖如此。但既天要下雨，我莫如還是早些回去為上。”安歌一徑說，一徑就要掙脫開玉瓚的手。
玉瓚看著她，眸子裏轉過不易察覺的惆悵。“安歌。告訴我，是不是你和太子當真日久生情了？”
聽玉瓚又在此話題上糾結不休，安歌真有些煩了。“王爺。太子若真動了心，那自然再好不過。想雲妃娘娘的事，我也能早些探到。”
“雲安歌。你須答應我。不管太子對你怎樣，你不可對他動心。”玉瓚沉默良久，口裏方吐出這樣幾句。
安歌最不喜的，就是玉瓚替她做決定。雖然已淪為棋子，但她仍不想失去所有的話語權。“王爺。這似乎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雲安歌，虧你能說得這樣的話出來。你的任務不過是替我尋出真相，你人在太子那裏，但心卻需留在燕王府。”玉瓚的麵容一霎時又變得冰冷。他不喜歡與他頂撞的雲安歌。和眼前倔強的她相比，他寧願去眷戀她落在他懷抱中那一刻的無助。他的心裏，始終以她的保護者自居。
安歌聽了此言，隻是低頭歎了幾聲。“王爺。這當真難。我的心——為何又要留在燕王府？”她抬起頭，不讓玉瓚的眸子閃避。
玉瓚接住了她的目光，低頭回答她：“雲安歌。你聽好了。因為在與太子的這場暗戰中，我將會是最後的勝利者。以後，整個永夜將會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你的任務結束了，當然還要回來。”
“王爺對此事果然有十足的把握？你就不怕臨陣倒戈，投向太子一邊？”安歌見他神色篤定，決意要激他一激。
“你不是開玩笑？”見她冷冷的模樣，玉瓚忽然不確定了。
“我這樣說，不過提醒你。想太子若對我動情了，我求他一求，他心軟了，興許也會將熙寧還與我。和你的反複莫測相比，似乎太子的溫潤淡泊更適合與我。”
玉瓚聽了，心裏惱怒。他的麵容已然裹挾了怒氣。“雲安歌，你是在挑釁我？”
“不是挑釁。我隻是告訴你，如果你再問那樣的蠢話，難保我不會即刻投靠了太子去。”安歌抬著下巴，挑戰似的看著他。
玉瓚聽了，就冷冷一笑。“雲安歌，你好天真。你以為你對太子告知了身份，他就會幫你麽？”
安歌聽了，心裏一怔。因道：“難道不會？”
玉瓚便道：“看來，你對於太子的了解還少了一些。”說完，就不理安歌，隻大步返回王府正廳。安歌見了，隻得尾隨其後，口中問道：“你想說什麽？”
玉瓚就道：“太子雖淡泊，但也最忠孝。他能坐上太子之位，必然與聲名上完美無暇的。若東宮知曉了你的身份，便是白璧有瑕了。最壞的，便是將你殺了。最好的，也是要即刻趕你出宮。縱太子有心憐憫你，隻怕也是有心無力。”
安歌聽了，果然心裏一驚。玉瓚的話雖糙，但句句在理。是呀，堂堂永夜的儲君，實在沒有必要和一個亡國公主糾纏在一起。一刹之間，安歌的情緒便有些低沉。
玉瓚見她不語，便也放慢了步子。他進一步蠱惑：“所以，你還是乖乖聽我的命令為佳。”
安歌便道：“玉瓚。為了光複熙寧，我卻也沒有反叛你的意思。隻是我不明白，玉瑾是太子，可你也是親王。你就不擔心我，給你惹來麻煩？”
不知怎地，安歌隻覺得這話很重要，因此隻是要等待玉瓚的回答。
看出安歌眼中的期待，玉瓚想了想，還是決定回答她：“傻姑娘。方才我說過了，我會是最終的勝利者。你在我身邊，如何會有麻煩？”玉瓚到了正廳的長廊下，囑咐下人預備車馬。方又對著安歌道：“好了。我也不多留你了。待到本月中旬之末，你再回來。隻是，屆時我希望你能帶回一些有用的信息。”
安歌聽了，便點了點頭。正廳的長廊後，留有一個小小的偏門。春苓此時正匆忙從偏門進來。不料想剛入門，一下就看見了玉瓚和安歌，春苓的眼中滿是慌亂。
玉瓚看著她，就道：“這個時候，你不在湘林苑守門，從這裏出入幹什麽？”
春苓聽了，趕緊行禮回答：“回王爺，是奴婢的錯。奴婢方才是去探望一個生病的好姐妹去了。因從後門走，耽擱路程，所以就選偏門出了。奴婢知錯犯錯，還請王爺責罰。”
玉瓚就道：“罷了。你起來吧。”
安歌看著春苓，就道：“春苓，我要走了。再過十五天，我便又回來看你。”
春苓見安歌要走，眼珠兒不禁有些紅紅，她給安歌行了一禮，說道：“春苓不舍小姐。但春苓是王府的丫頭，不能跟了小姐去東宮。小姐還請多多保重。”
安歌聽了，反而笑：“你乖乖地在府裏呆著吧。想咱們若有緣，總是能在一處。”
一時，春苓退下了。玉瓚一邊安排安歌上車，一邊叫來一個貼心的隨從，問他：“你且帶幾個人出去，看看後街上可有韓王的身影？”
那隨從不解，聽了就問：“王爺的意思是——”
玉瓚就道：“你按我的吩咐去辦。若果然看見了，即刻回來告訴我。”
那隨從聽了，也就不敢怠慢，當即叫了幾個仆人，騎了馬，匆匆從後門出去了。玉瓚見了，方又上前對車中的安歌囑咐：“雲安歌。為了咱們的大計，你務必行事小心，言語謹慎。”
雲安歌聽了，隻是在車中淡淡看了看他，點了點頭，方慢慢落下了車簾。她心裏想說的是：玉瓚，大計是你的，卻不是我的。我要的，不過是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
這廂安歌入了車馬，出了王府，剛行了二三裏地，那宮裏卻就派出一名太監，入王府來宣聖旨了。
玉瓚聞聽父皇下了聖旨，因不知是何事，心裏也不禁疑惑。那宣旨的太監見了玉瓚，卻是滿麵春風地笑道：“王爺，您的喜事到了。”
玉瓚知道這宣旨太監是父皇身邊的侍從夏太監，因有些熟悉，就笑問：“不知喜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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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太監就笑：“王爺。那雜家不如就透個口風給您。前幾日，宰相姚璟帶著他閨女進了宮。雜家見了，還以為姚宰相是來給女兒討封的呢！這天下之人，可不都以為姚璟的女兒，是未來的太子妃麽？嘖嘖，哪裏知道，姚璟父女看不上太子，卻是屬意燕王您哪！”
玉瓚聽了，便沉著聲音問：“他們要行何事？”玉瓚一麵說，一麵請夏太監裏頭就坐。
夏太監也不客氣，謙讓了一番，也就坐下了。因就喝了口茶，將聖旨先往桌旁放著，方對玉瓚道：“王爺，您還看不出來麽？姚璟的女兒不羨慕太子妃之位，卻原來心裏對王爺存了念想！那一日，皇上和皇後娘娘聽了，心裏也極為震驚！但想及姚璟也是一代大儒，與永夜頗有影響力呀！既他厚著臉皮說出來了，皇上和皇後娘娘一合計，也就痛快答應了！因此，才命奴才出宮來王爺這邊宣旨！王爺請看聖旨！”夏太監說著，遂把聖旨遞給了玉瓚。
玉瓚遲疑地接住了。夏太監還在一旁道：“嘖嘖。想姚璟的女兒也好大的膽子。看不出文文靜靜的，與婚姻大事上，卻是一點不含糊呀！”夏太監的語氣折中，聽不出是褒是貶。
玉瓚看完了聖旨，不帶任何表情地收了聖旨，眉頭卻是緊鎖。夏太監吃畢了茶，就又笑：“恭喜王爺了！真正那姚姑娘，也堪配王爺！”
玉瓚聽了，便收斂住神情，親自送夏太監出府。姚璟的女兒，玉瓚是有些印象的，但也隻是模糊地記得了。隻是，這個當口，自己根本無心婚姻之事，父皇母後來給他宣召這樣一份聖旨，卻是不合時宜。玉瓚坐下想了一想，心中已然有了一個決定。
他沉吟片刻，遂出了屋子，來到長廊下。聽著廊下叮叮咚咚的聲音，玉瓚才發覺天果然落雨了。雨點不大，但敲打在廊下的花盆上，也能發出悅耳的聲響。
這個時候，想安歌就快要到東宮了吧！隻不知，她若從玉瑾口中，悉知姚靈雨被指給了他，心裏是何想法？想起安歌，玉瓚的麵容不禁又浮出一絲微笑。他真的想知道她的表情幾何。
這初夏時節的小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待安歌到了東宮門前時，天卻又停了雨了。已然黃昏時分，天色卻異乎尋常地大亮。乍一抬頭，便能看見空中架起了一座七彩的長虹。安歌下了馬車，輕嗅了嗅新鮮的空氣。不過輕走了幾步，就見玉瑾一個人提著個燈籠，立在宮門前遙遙等著她了。（未完待續）
安歌此言不是杜撰。初進東宮，有一日安歌去了偏殿的魚池看魚，因看得累了，她索性便躲在魚池一旁的涼亭裏小憩。玉瑾尋她不見，卻是帶了好多人在東宮各處尋她蹤影。
玉瓚聽了，就冷冷道：“太子是知道你回來的。你擔心他作甚麽？”
安歌就歎：“雖如此。但既天要下雨，我莫如還是早些回去為上。”安歌一徑說，一徑就要掙脫開玉瓚的手。
玉瓚看著她，眸子裏轉過不易察覺的惆悵。“安歌。告訴我，是不是你和太子當真日久生情了？”
聽玉瓚又在此話題上糾結不休，安歌真有些煩了。“王爺。太子若真動了心，那自然再好不過。想雲妃娘娘的事，我也能早些探到。”
“雲安歌。你須答應我。不管太子對你怎樣，你不可對他動心。”玉瓚沉默良久，口裏方吐出這樣幾句。
安歌最不喜的，就是玉瓚替她做決定。雖然已淪為棋子，但她仍不想失去所有的話語權。“王爺。這似乎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雲安歌，虧你能說得這樣的話出來。你的任務不過是替我尋出真相，你人在太子那裏，但心卻需留在燕王府。”玉瓚的麵容一霎時又變得冰冷。他不喜歡與他頂撞的雲安歌。和眼前倔強的她相比，他寧願去眷戀她落在他懷抱中那一刻的無助。他的心裏，始終以她的保護者自居。
安歌聽了此言，隻是低頭歎了幾聲。“王爺。這當真難。我的心——為何又要留在燕王府？”她抬起頭，不讓玉瓚的眸子閃避。
玉瓚接住了她的目光，低頭回答她：“雲安歌。你聽好了。因為在與太子的這場暗戰中，我將會是最後的勝利者。以後，整個永夜將會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你的任務結束了，當然還要回來。”
“王爺對此事果然有十足的把握？你就不怕臨陣倒戈，投向太子一邊？”安歌見他神色篤定，決意要激他一激。
“你不是開玩笑？”見她冷冷的模樣，玉瓚忽然不確定了。
“我這樣說，不過提醒你。想太子若對我動情了，我求他一求，他心軟了，興許也會將熙寧還與我。和你的反複莫測相比，似乎太子的溫潤淡泊更適合與我。”
玉瓚聽了，心裏惱怒。他的麵容已然裹挾了怒氣。“雲安歌，你是在挑釁我？”
“不是挑釁。我隻是告訴你，如果你再問那樣的蠢話，難保我不會即刻投靠了太子去。”安歌抬著下巴，挑戰似的看著他。
玉瓚聽了，就冷冷一笑。“雲安歌，你好天真。你以為你對太子告知了身份，他就會幫你麽？”
安歌聽了，心裏一怔。因道：“難道不會？”
玉瓚便道：“看來，你對於太子的了解還少了一些。”說完，就不理安歌，隻大步返回王府正廳。安歌見了，隻得尾隨其後，口中問道：“你想說什麽？”
玉瓚就道：“太子雖淡泊，但也最忠孝。他能坐上太子之位，必然與聲名上完美無暇的。若東宮知曉了你的身份，便是白璧有瑕了。最壞的，便是將你殺了。最好的，也是要即刻趕你出宮。縱太子有心憐憫你，隻怕也是有心無力。”
安歌聽了，果然心裏一驚。玉瓚的話雖糙，但句句在理。是呀，堂堂永夜的儲君，實在沒有必要和一個亡國公主糾纏在一起。一刹之間，安歌的情緒便有些低沉。
玉瓚見她不語，便也放慢了步子。他進一步蠱惑：“所以，你還是乖乖聽我的命令為佳。”
安歌便道：“玉瓚。為了光複熙寧，我卻也沒有反叛你的意思。隻是我不明白，玉瑾是太子，可你也是親王。你就不擔心我，給你惹來麻煩？”
不知怎地，安歌隻覺得這話很重要，因此隻是要等待玉瓚的回答。
看出安歌眼中的期待，玉瓚想了想，還是決定回答她：“傻姑娘。方才我說過了，我會是最終的勝利者。你在我身邊，如何會有麻煩？”玉瓚到了正廳的長廊下，囑咐下人預備車馬。方又對著安歌道：“好了。我也不多留你了。待到本月中旬之末，你再回來。隻是，屆時我希望你能帶回一些有用的信息。”
安歌聽了，便點了點頭。正廳的長廊後，留有一個小小的偏門。春苓此時正匆忙從偏門進來。不料想剛入門，一下就看見了玉瓚和安歌，春苓的眼中滿是慌亂。
玉瓚看著她，就道：“這個時候，你不在湘林苑守門，從這裏出入幹什麽？”
春苓聽了，趕緊行禮回答：“回王爺，是奴婢的錯。奴婢方才是去探望一個生病的好姐妹去了。因從後門走，耽擱路程，所以就選偏門出了。奴婢知錯犯錯，還請王爺責罰。”
玉瓚就道：“罷了。你起來吧。”
安歌看著春苓，就道：“春苓，我要走了。再過十五天，我便又回來看你。”
春苓見安歌要走，眼珠兒不禁有些紅紅，她給安歌行了一禮，說道：“春苓不舍小姐。但春苓是王府的丫頭，不能跟了小姐去東宮。小姐還請多多保重。”
安歌聽了，反而笑：“你乖乖地在府裏呆著吧。想咱們若有緣，總是能在一處。”
一時，春苓退下了。玉瓚一邊安排安歌上車，一邊叫來一個貼心的隨從，問他：“你且帶幾個人出去，看看後街上可有韓王的身影？”
那隨從不解，聽了就問：“王爺的意思是——”
玉瓚就道：“你按我的吩咐去辦。若果然看見了，即刻回來告訴我。”
那隨從聽了，也就不敢怠慢，當即叫了幾個仆人，騎了馬，匆匆從後門出去了。玉瓚見了，方又上前對車中的安歌囑咐：“雲安歌。為了咱們的大計，你務必行事小心，言語謹慎。”
雲安歌聽了，隻是在車中淡淡看了看他，點了點頭，方慢慢落下了車簾。她心裏想說的是：玉瓚，大計是你的，卻不是我的。我要的，不過是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
這廂安歌入了車馬，出了王府，剛行了二三裏地，那宮裏卻就派出一名太監，入王府來宣聖旨了。
玉瓚聞聽父皇下了聖旨，因不知是何事，心裏也不禁疑惑。那宣旨的太監見了玉瓚，卻是滿麵春風地笑道：“王爺，您的喜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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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瓚聽了，便沉著聲音問：“他們要行何事？”玉瓚一麵說，一麵請夏太監裏頭就坐。
夏太監也不客氣，謙讓了一番，也就坐下了。因就喝了口茶，將聖旨先往桌旁放著，方對玉瓚道：“王爺，您還看不出來麽？姚璟的女兒不羨慕太子妃之位，卻原來心裏對王爺存了念想！那一日，皇上和皇後娘娘聽了，心裏也極為震驚！但想及姚璟也是一代大儒，與永夜頗有影響力呀！既他厚著臉皮說出來了，皇上和皇後娘娘一合計，也就痛快答應了！因此，才命奴才出宮來王爺這邊宣旨！王爺請看聖旨！”夏太監說著，遂把聖旨遞給了玉瓚。
玉瓚遲疑地接住了。夏太監還在一旁道：“嘖嘖。想姚璟的女兒也好大的膽子。看不出文文靜靜的，與婚姻大事上，卻是一點不含糊呀！”夏太監的語氣折中，聽不出是褒是貶。
玉瓚看完了聖旨，不帶任何表情地收了聖旨，眉頭卻是緊鎖。夏太監吃畢了茶，就又笑：“恭喜王爺了！真正那姚姑娘，也堪配王爺！”
玉瓚聽了，便收斂住神情，親自送夏太監出府。姚璟的女兒，玉瓚是有些印象的，但也隻是模糊地記得了。隻是，這個當口，自己根本無心婚姻之事，父皇母後來給他宣召這樣一份聖旨，卻是不合時宜。玉瓚坐下想了一想，心中已然有了一個決定。
他沉吟片刻，遂出了屋子，來到長廊下。聽著廊下叮叮咚咚的聲音，玉瓚才發覺天果然落雨了。雨點不大，但敲打在廊下的花盆上，也能發出悅耳的聲響。
這個時候，想安歌就快要到東宮了吧！隻不知，她若從玉瑾口中，悉知姚靈雨被指給了他，心裏是何想法？想起安歌，玉瓚的麵容不禁又浮出一絲微笑。他真的想知道她的表情幾何。
這初夏時節的小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待安歌到了東宮門前時，天卻又停了雨了。已然黃昏時分，天色卻異乎尋常地大亮。乍一抬頭，便能看見空中架起了一座七彩的長虹。安歌下了馬車，輕嗅了嗅新鮮的空氣。不過輕走了幾步，就見玉瑾一個人提著個燈籠，立在宮門前遙遙等著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