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歌便道:“我知道了。”


    玉瓚聽了,方覺得滿意,遂帶著雲安歌從宮牆進入。一旁的那些官員見了玉瓚,紛紛上前行禮問好,玉瓚隻淡淡頷首。


    那些官員見了玉瓚身邊跟著的一個絕色少女,不禁都頓住了腳。鎮定了片刻,其中一個膽大的官吏,方小心翼翼地問玉瓚:“燕王爺,不知這位姑娘是王爺的什麽人?”


    玉瓚聽了,還是淡淡道:“這位姑娘,是本王的舅家表妹。此番入宮,也是來參加萬花宴的。”


    那些官吏聽了,口中都‘哦’了一聲。他們的女兒,此刻也都下了車馬,聞聽前方說話的人是燕王爺玉瓚,心裏都暗自竊喜,忘記了矜持,都奔向玉瓚,給他行禮。


    玉瓚還是淡淡命她們起來。因又對著那些官吏道:“本王先進去了。各位大人請自便。”說著,便帶著雲安歌入宮去了。


    那些官吏見了,方又交頭接耳起來。其中一個身著青衣的官吏說道:“雖然燕王不是太子,但論勢力,還數他最大。”


    另一個綠袍的官吏聽了,也緊跟著回道:“是啊。太子深居宮中,幾乎就是不問朝野大事。倒是這位燕王,手中握有重兵。一旦他起了覬覦之心,似乎對太子是大大不利啊!”


    那個青衣官員聽了,就搖頭一笑:“不過皇上向來以仁治國。聽聞太子和燕王韓王也相處甚好。前朝那些篡位謀逆之事,並不會在本朝發生。究竟,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那綠袍官員聽了,也笑:“我也不過這樣一說。”但想了一想,這綠袍官員還是蹙眉道:“不過。到底太子和二位王爺不是一母所生,大人還記得從前宮裏發生的巫蠱之禍麽?”


    那青衣官吏聽了,就壓低了喉嚨,低聲道:“記得,如何不記得?從前萬般寵愛於一身的雲妃,就是因了這巫蠱之禍,旦夕之間就被打入冷宮的!”


    二人正說著,隻見一名身著紅袍的大臣走了過來,眾官吏見了,也都向他行禮。永夜宰相姚璟見了,就撚須一笑,說道:“各位大人不必如此。快快請起。”


    那青衣官吏原是個好事之人,見這為永夜未婚官宦女子而設的萬花宴,竟也驚動了當朝宰相姚璟。不禁問道:“宰相大人,莫非您家中也有女兒,也得了皇上的邀請?”


    姚璟聽了,就淡淡笑:“我和我夫人膝下無女。就隻一個庶出的女兒。如今,她卻也滿十五了。”


    那些官吏聽了,心裏都在揣測:姚璟乃永夜大儒,又是位高權重的宰相。想來他的女兒,不管容貌女紅怎樣,皇上和皇後,總是不會怠慢一二的。


    這廂,姚璟的女兒姚靈雨卻也下了車,緩步來到父親身後。那些官吏見了,覺姚璟的女兒隻和方才燕王所攜的那位姑娘,容貌也不差多少。因心裏想著自家的女兒,隻覺勝算又少了幾分。


    一時,永夜皇帝傳出聖旨,命皇親貴戚及三品以上官吏之女,皆去容華大殿等候。稍時,永夜皇太後太後會攜了太子及燕王韓王,在緊鄰容華大殿的芙蓉宮,布下宴席,命各家的小姐就坐並逐一獻上才藝。


    在去容華大殿之前,玉瓚卻已帶了安歌率先去了太後宮中。太後年老,眼睛已半瞎。聽了最心愛的孫兒燕王入宮了,心裏自然高興。


    玉瓚帶著安歌進了慈寧宮。太後與朦朧之間,見了玉瓚身後緊緊跟隨的一個姑娘,就笑:“瓚兒。你從哪裏帶來的姑娘?叫她上前與哀家瞧瞧。”


    玉瓚聽了,便拿眼示意安歌。安歌便對著永夜太後,緩緩跪下行禮。永夜太後聽了安歌的聲音,便又笑道:“瓚兒,這個姑娘的聲音也好聽得很。”說著,卻是拉住安歌的手,細細瞧著她。


    玉瓚見祖母喜愛安歌,便也笑道:“太後可是喜歡她?”


    永夜太後聽了就笑:“喜歡。雖隻看了幾眼,但哀家知道她是個難得的齊全人兒。瓚兒,這樣標致的姑娘,你從哪裏給弄來的?”說著,才將雲安歌的手放開。雲安歌看著太後,見她神情慈祥,毫無威嚴架子,心裏的緊張已然放下幾分。


    玉瓚就笑:“太後。這位姑娘是我舅家的表妹,此番入宮,是來參加萬花大宴的。”


    永夜太後聽了,便緩緩點了點頭:“這果然是極好的。哀家是知道你母後的心思的。明著是請國中的官宦小姐們來參加萬花大宴,顯示天家的威嚴,實則不過是給太子選妃。依皇後的意思,是要趁著這萬花宴,給太子選上一個正妃兩個良娣。”


    玉瓚聽了,就道:“母後的心思,瓚兒也知道。”


    太後聽了,想了一想,就又道:“去了那最佳的三個姑娘後,剩下了方才論到你和韓王挑選。”


    玉瓚聽了,卻是搖頭笑道:“太後。瓚兒現在還不想娶妻。瓚兒反而覺得,一個人過得逍遙。”


    永夜太後聽了,心裏頗不以為然。因就對玉瓚道:“你也不小了。也過了二十歲的年紀了。既是開牙辟府的王爺,如何能單身一人,不想著娶妻呢?”


    玉瓚聽了,正想說話,卻聽太後又道:“瓚兒。你的母妃,到底是入了冷宮而死的。雖日後平了反,但你舅家到底地位低微了。你的這位舅家表妹,即便能入了太子的眼,恐也不能為太子的正妃。”


    玉瓚聽了太後這話,不免向安歌看去。安歌的眼睛正好迎上玉瓚,玉瓚便道:“若太子看中了,非要立瓚兒的表妹為正妃呢?”


    太後聽了,不免就笑:“瓚兒。哀家竟是不懂了。既這位姑娘如此之好,你為何不留著自己用?想這樣的人兒,你該不會不喜歡。”


    玉瓚聽了,便避過雲安歌的目光,似是而非道:“這最好的,總是要先請我的哥哥過目才是。究竟,他是東宮。”


    太後聽了,也就不語了。良久方歎:“我老了。在這慈寧宮,一住就是二十年。許多事,我都是不知道的。你若果然這樣尊重你的哥哥,那也極好。”


    想了一想,太後方又對雲安歌道:“姑娘,你告訴哀家,你叫什麽名字?”


    雲安歌聽了,看了一眼玉瓚,就道:“回太後,我姓雲,名叫安歌。”


    太後聽了,遲疑了一會,方又點了點頭,對著她喃喃自語:“哦。你也姓雲。”


    玉瓚聽了,遂插話道:“老祖母。她既是我的舅家表妹,如何不姓雲?”


    太後聽了玉瓚這話,便也轉過頭來,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太後緩緩喝了一口茶,方又道:“哀家累了。這萬花大宴的,哀家就不參加了。你見了皇後,傳達我的意思就是。”


    玉瓚聽了,就對著太後道:“瓚兒知道。”說罷,玉瓚便又示意安歌行禮,方好帶著她出慈寧宮。就在雲安歌行禮之際,太後方又打起精神,對著安歌道:“雖則是第一次見麵,但哀家見了你,心裏就已很喜歡你。你也和哀家敘了會子話,總是不能叫你空手回去。”


    太後說著,就命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過來,低低對她說了一句什麽。那嬤嬤就對著安歌笑道:“姑娘好福氣。”


    稍時,那嬤嬤進了裏間,一會子又出了來,手中卻是捧了一柄玉如意。安歌見了,不禁驚詫。


    太後便道:“這一柄玉如意,哀家就送了給你了。”


    玉瓚見安歌還在遲疑,因就替她道:“多謝太後的美意。”安歌聽了玉瓚的話,方回過神來,接了玉如意,又對著太後拜了幾拜。


    “雲姑娘,好生保管好。”太後說著,就命嬤嬤扶著自己,隻管往屏風後頭去了。


    玉瓚見了,便對著安歌道:“我倒忘了,這個時候,是太後潛心禮佛的時辰。走吧。”


    雲安歌手裏捧著玉如意,對著玉瓚遲疑道:“我帶著這柄如意參加大宴,到底不方便。”


    玉瓚聽了,就將她手裏的如意接過了,對她道:“你隻管給我就是。”想想,又囑咐雲安歌道:“太子來了,你務必要引起他的注意。你已經引起了太後的注意。想來,引起太子的注意,也不是什麽難事。雲安歌,你可知,這柄玉如意,太後宮裏也不過就十個。她隻見了你一麵,就拿出這般珍貴的東西賞你。”


    玉瓚和安歌不知道,太後進了寢宮,坐在榻上,卻是毫無倦意。


    那嬤嬤又過了來,點燃了紫金爐裏的一束檀香。太後閉著眼,手裏滾動著佛珠,卻是對那嬤嬤道:“今日燕王所帶的那個姑娘,你也是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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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嬤嬤聽了,將香點好了,就笑:“太後想說什麽?”


    太後就歎:“燕王說,那個雲姓姑娘是他的舅家表妹,你可信?”


    那老嬤嬤聽了,想了一想,就道:“太後可信?”


    太後聽了,就緩緩一笑,搖頭道:“那個姑娘,雖著力打扮尋常,但往我跟前一站,那周身的氣度,卻是一絲一毫也掩蓋不了。哪裏像是個落魄門第的小姐呢?”


    那老嬤嬤聽了,也就笑了一笑,方道:“聽太後這樣一說,卻是如此。方才我見了她,心裏也是遲疑的。若她不是燕王的表妹,又該是個什麽來曆呢?”


    太後聽了,就緩緩道:“墨菊,咱們且往下看吧。”


    一時,玉瓚將如意送入敬事房著人先收起來。安歌便在太監的引領下,隨著那些入宮的小姐們,去了那容華大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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