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飛”,這是一門極為粗淺的輕功身法。


    李奇一邊施展著“草上飛”,一邊運轉“開竅神經”,腦海裏,九個穴竅和十條脈絡亮起。


    一時間,思維十倍加速,對於“草上飛”的種種感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並加以推演。


    如此一來,明明是一門粗淺的輕功身法,李奇卻使得頗為玄妙,整個人輕如無物,迅若飛燕。


    不到數十息的時間,就追上了無淵劍派一眾內門弟子,來到了毒龍澗外的一片沼澤地。


    “你……霍雲飛師弟?”一個精瘦青年認出了李奇,瞪著眼球,驚呼道,“你……你不是死了嗎?”


    “咳……”李奇訕笑道,“沒……沒死成,我就是昏迷了過去,那個……一口氣沒上來而已。”


    說著,李奇還拉了一下衣襟,露出脖子上的一道劍痕。


    劍痕,當然是他自己弄的。


    “你……你剛才是裝死?”精瘦青年恍然道,隨即麵露出一絲鄙夷。


    其餘人也看向李奇,皆是一陣嘲諷。


    “貪生怕死,簡直丟人現眼!”


    “我無淵劍派出了這種人,真是恥辱啊。”


    “嘿!霍雲飛這小子,平時就是個奸詐小人,此番他有如此表現,根本不足為奇。”


    “話是這麽說,可這種人跟在咱們身後,說不定會被他陰死。”


    “……”


    譏笑、嘲諷、鄙夷之聲,頃刻間莫名其妙的將李奇淹沒。


    “艸!”李奇暗罵一聲,很是無語。


    這時,卻見那張懷安走了過來,陰沉的道:“貪生怕死之徒,留之何用?我無淵劍派丟不起這個人,那就廢了吧!”


    “這……”其餘人微微一愣,繼而紛紛響應起來。


    “對,廢了他!”


    “廢了他!”


    “廢了他!”


    “廢了這奸詐小人!”


    張懷安嘴角一翹,凝視著李奇道:“小子,我甚至懷疑你就是那李奇的眼線,如若不然,對方豈能一次次殺人後,還能安然脫身?”


    此話一出,無淵劍派眾弟子皆是麵露驚色。


    “嘶!不會吧!”


    “怎麽不會,我倒是覺得,張師兄所言,極有可能是真的。”


    “沒錯,大家想想,那李奇不過是淬體境,怎麽可能殺得了咱們那麽多師兄弟?”


    “是啊,搞不好,那些死去的師兄弟,都事先被霍雲飛這小子下了劇毒,否則,此事根本說不通。”


    “原來如此,殺了他!”


    “殺了他!”


    看著一張張險惡的嘴臉,李奇麵色變得難看,知道自己的計劃不可能再繼續了,心下又一次的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弱者,無論是身處何時何地,命運都始終掌握在別人的手裏。


    許多的時候,一些人為了自身的利益、麵子、陰謀,甚至隻是想出一口惡氣,弱者便會淪為犧牲品。


    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下來,叫你百口莫辯。


    “大家都是同門弟子,你們真要做得如此絕?”


    李奇一臉淒然,不甘看向眾人,目光最後停止張懷安的臉上。


    “絕?”張懷安笑道,“不,我覺得我們已經很仁慈了,像你這樣的奸詐之徒,早該將你除掉才……”


    噗哧!


    張懷安的話聲戛然而止,喉嚨裂開了一道血口,身體一僵,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屍體轟然倒地。


    “什麽東西,唧唧歪歪的,著實讓人厭惡。”李奇甩掉劍上的血液,皺著眉頭,一臉不爽的道。


    無淵劍派所有弟子,一個個張口結舌,當場石化。


    前一刻,張懷安還主宰著李奇的生命,渾身散發著內門大師兄的高傲氣質,讓人誠服、膜拜。


    可……這才一眨眼的時間,張懷安就被李奇給瞬殺了。


    這是做夢嗎?


    太戲劇化了!


    卻在此時,李奇趁著眾人發愣,閃身衝進人群,劍出如電,寒光連閃。


    噗哧!噗哧!噗哧!


    一劍一個,殺人如蒿草。


    也就是其中有兩人能避開李奇一劍,但第二劍還是要了他們的命,最後隻剩下齊山、汪海、苟白。


    這三人長年在江湖上行走,極是奸滑,一看事情不對,便飛身後退,想要逃離。


    隻可惜,李奇豈能讓他們如願?


    當即將“草上飛”施展到極致,瞬息間追上三人,連出三劍……


    哧!哧!哧!


    三人的腳筋被跳斷,頓時麵如死灰。


    “知道為什麽要留你們到最後嗎?”李奇看向三人,麵色陰冷。


    “小雜種,要殺就殺,何必如此廢話。”苟白怨毒的喝道,似乎已經絕望,自暴自棄。


    “嗬嗬!”李奇微微一笑,緩緩開口道,“那胡誥和魏楓兩人,其實是你們三人殺的吧?是你們在暗處算計我,對嗎?”


    “你怎麽知……”苟白驚駭失聲,轉而反應過來,連忙住口不言。


    齊山與汪海卻是殺了苟白的心都有,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次他們是真絕望了。


    果然……


    寒光突閃,三人咽喉被刺穿,生命快速流逝,直至氣絕。


    李奇麵色冷然,還劍入鞘,自語道:“預料之中的事,不過是求一個明白而已。”


    話落,正要飛身離開。


    驀地。


    李奇麵現驚駭,隻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壓從天而降,周圍的空間仿佛都被禁錮一般,不能動彈分毫。


    “嘎嘎嘎!沒想到我無淵劍派出了你這麽一個妖孽,淬體境瞬殺一群開府境,肉身之強,堪比凝脈境武者,不錯,很不錯!”


    隨著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一個灰衣白發的老者鬼魅而至。


    看著眼前的老者,李奇張口語言,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咻!


    老者彈出一粒藥丸,瞬間沒入李奇的口中,藥丸入口即化,迅速擴散到全身各處。


    “老夫陳無病,人稱雙絕老人,現下是無淵劍派客卿長老,一身修為不過天門境巔峰。但論醫術造詣,絕不輸於藥王穀中的那老匹夫,毒術更是可在南域稱霸。”


    陳無病自顧自的說著,突然又怪笑一聲,“嘎嘎嘎!小子,今後有你幫老夫試毒,想必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說不定……”


    “就是陰神境,都有希望突破啊,大幸,大幸!”


    說到這裏,陳無病隨手一揮,李奇便恢複了自由。


    “前……前輩,莫非您就是研製出‘紅顏醉’那位高人?”


    李奇一臉敬佩的問道,不忘暗自默默的運轉“噬靈神柳樁”。


    “然也!”陳無病扶著胡須,旋即意味深長的看向李奇,“小家夥,你很幸運,隻要肯配合老夫試毒,將來助你突破極境都不成問題。”


    “但是,若你要算什麽心眼,那可就是找死,你可知道,剛才老夫給服下的是什麽嗎?”


    “那是‘腐身丹”,劇毒無比,沒有老夫特製的解藥,你必死無疑,而且,整個南域無人可解。”


    “不……不敢!”李奇依舊一臉的恐懼,其實心下正暗暗竊喜。


    此刻他運轉“噬靈神柳樁”,體內的那顆毒藥,已經被化為養料,肉身又提升了少許。


    “不愧是‘噬靈神柳樁’,當真是玄妙至極。”李奇暗暗欣喜,忖道,“這老東西,怕是怎麽也不會想到,我已脫離了他的毒藥控製吧。”


    “對了,老東西應該就是重傷餘策冷的人之一,也就是說,是他給小妹下的毒,哼!”


    一想到就是此人給小妹李香兒服下了那“紅顏醉”,李奇不禁心生殺意,不過他很快就驚醒過來,收斂了殺機。


    “走吧,小家夥。”陳無病顯然沒有察覺到李奇的變化,道,“毒龍澗中的那條孽畜突然出現,想必是武神碑要提前現世了。”


    “老夫倒要看看,百萬年來,無人能一窺其秘密的武神碑,究竟有何特殊之處。”


    “說起來,這武神碑三百年一現,老夫又正麵臨突破的困境,時間如此巧合,莫不是……機緣到了。”


    老家夥估計是長時間一個人,像個話癆。


    “走也!”


    陳無病露出了一絲詭笑,一把提起李奇,uu看書 uuknhu 閃身消失在沼澤地中。


    嘩!


    李奇隻覺一陣頭暈目眩,視線恢複正常,發現自己和陳無病已來到了一處山澗之中。


    入眼所見,是一個血紅色的水潭,在水潭的邊上,一塊巨大的石碑若隱若現,其上漂浮著一道銀色的字幕。


    此外,在那石碑方圓十丈之內,迷霧漫漫,一棵神柳虛影從中閃現,如真似幻,玄奇異常。


    石碑之下,一條巨大的蛟龍盤踞於地,頭生鹿角,眼如銅鈴,目中露著人性化的異彩,像是在領悟什麽。


    在蛟龍的身後,六大劍派各長老盤膝而坐,另一邊同樣盤膝而坐的,則是括魔宗的那位燕壇主燕血生,以及一些氣息強大的老者。


    再後麵,就是各派弟子,均是靜氣凝神,死死的注視著石碑上飄出的那道字幕。


    “小子,你暫且可自由活動,但千萬別想著逃走,否則,你會死得很慘,老夫從不說假話。”


    陳無病瞪了李奇一眼,然後飛身而起,直奔無淵劍派眾長老所在的位置,不到一會,也沉迷其中。


    李奇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便一屁股坐下,假裝與其他人一樣,做出同樣的動作和神色。


    過了片刻,他突地起身後退幾丈,悄然運轉“噬靈神柳樁”,三息不到,就變了一個模樣。


    改變了容貌,李奇這才回到無淵劍派眾弟子身後。


    定了定神,強忍著心中的激動,開始凝神看向那石碑上飄出的字幕,包括那顆神柳虛影。


    “武神碑傳承,希望這是第二篇練氣功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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