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薑文煥的目光急忙從聊天群之上移開,他聽到了殿外已經有著對話聲,還有點耳熟。


    “聊天群之事倒是不急,一會再好好與他們談談,先給這些群友們衡量得失的時間。”薑文煥倒是不怕自己群裏的人不給,入了自己的群,還有什麽是取不到的?


    ......


    就在這個時候,


    殿外傳進來了一陣腳步聲,“侯爺、侯爺,你、這是......”


    來者是一位身著黑色官服的老者,竟然徑直闖了進來,同時看見薑文煥旁邊桌案的木屑有點無語,而在他身後則是跟進來之前兩位忐忑不安的侍女。


    “哦,原來是丞相啊。”薑文煥抬頭看向貿然跑進來的老者,也沒有動怒,畢竟看他手心裏還握著一條白色的布緞卻是有所猜測,“可是發生了何事?”


    “呼~”似乎也是跑得急了,何況薑文煥一臉淡然的樣子讓薑元一聲喘氣,索性沒有做出怒容,隻是輕聲提醒道:“侯爺,時辰差不多要到了。曲阜周邊的各路諸侯也已經到來,可你這、怎麽還坐著......”


    “呃,丞相教訓得是,本侯剛才隻是想著心事,忘了時辰。”薑文煥連忙起身,目光掃視向了薑元身後的那兩位侍女,似乎怪罪她們不提醒他,當然這也是自己的問題,就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丞相,那現在我們該做什麽?”


    薑元?丞相?


    沒錯,這是薑姓的丞相,就是這麽現實,論來頭還是自己父親薑桓楚的族叔,而也沒什麽怪異的,那大商的老丞相商容退位後不正是王叔比幹接任?


    記得印象中的《封神榜》裏邊,


    原本西岐的文官之首是姬昌的弟弟,甚至當薑子牙後來選擇扶持姬發時,直接炸出一場武王弟弟與族叔發動的叛亂。


    “侯爺,你先把這個戴上。按昨夜商議的,一會到了靈堂大殿後,隻需指出紂王的無道昏庸,不僅殘害老侯爺、薑王後二位,而且還下令處斬兩位王子即可。”薑元並沒有追責薑文煥的拖拉,很客氣地把手中的布緞遞了過來。


    “好,有勞丞相操心了。”薑文煥點了點頭,稱呼他就是丞相,首先輩分有太大差距,懶得喊別的,而且即使是自己叔叔來,作為諸侯也沒資格喊他叔叔為“王叔”。


    當今天下,自從“三皇五帝”之後,天子隻為“王”,諸侯們則隻得稱“侯”。


    於是,


    在薑文煥接過了布緞後,那兩位侍女連忙走上前來,同時薑文煥也在她們的幫助下係在額頭。


    麵對接下來的喪禮,


    原身在衣物上的著裝已經沒有問題,這個年代不講究喪禮上穿特定喪服或白色服飾,而且連白色布緞也隻需直係親屬係上,薑文煥便頂著尋常的一身白色華服與頭上金色發冠前往。


    “侯爺,切記這次前來拜祭老侯爺的諸侯皆是昔日深受侯爺之恩,可要把握好時機。”、“丞相放心,本侯明白。”


    ......


    僅僅十幾分鍾的腳程,


    準備妥當的薑文煥與薑元不斷穿過王宮裏的閣樓過道,期間徹底放下了聊天群的事,畢竟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的。


    當他來到了靈堂大殿,


    發現除了中間空曠的過道,兩旁站滿了東魯群臣與各路諸侯,同時見得他們極為整齊地執手向自己微微行了一禮,但並沒有開口引起喧嘩。


    “嗯......”薑文煥淡淡地應了一聲,靈堂還是要保持一定安靜。


    隨後,


    他望見了大殿裏最裏邊正中間位置的一副楠絲棺槨,而在棺槨的麵前跪著幾位白衣婦人與陪同的一群青年男女,不用回憶,薑文煥也清楚這些是自己父親的妻妾與兒女們,其中還包括原身的那位母親。


    見此,


    薑文煥朝裏邊走去,並徑直走到了棺槨麵前,然後接過了旁邊大臣遞上來的香火,先進行了躬身三拜又跟著母親她們跪了下去。


    外人自然不用跪,這也不是跪拜之禮,而是跪天地與父母,或許由於親人們離去往往悲傷過度導致無力久站,長此以往形成了跪在靈堂前的習慣。


    ......


    殿內群臣也聽得薑文煥開始念起了悼詞,


    “父親,不想短短時日裏,先是姐姐遇害,緊跟著連你也遭遇不測。可憐你一生忠良,為大商鎮守東魯,而姐姐亦是遠嫁朝歌、......如今那紂王既然如此荒淫無道,孩兒已決意為父親與姐姐報仇雪恨!願父親與姐姐在天之靈可以安息~”薑文煥臉色沉痛地說出這段話,隱隱有著感同身受,目光則始終平靜地看向遮蓋住的棺槨。


    他清楚裏邊並沒有屍身,因為父親死得很淒涼,是讓紂王命人巨釘釘住手足,並用亂刀碎剁而亡。


    “嘎吧~”


    一聲脆響,這是薑文煥緊握右拳發出的骨骼聲,可以想象出他的怒氣!!!


    對於父親與姐姐,


    或許自己唯一寄語希望的便是薑子牙封神,按原著的描寫,東伯侯薑桓楚是封為帝車星,同時自己姐姐則是太陰星,而說來,薑文煥才是醬油的,不僅沒什麽神位,更是在西周勝利後被武王在自己領地周邊埋了一顆釘子,即齊侯——薑子牙!


    ......


    又忙了大半天的祭奠儀式後,


    “是時候了。”薑文煥在心裏說了一聲並緩緩起身站了起來,也有著片刻的眼暈昏暗。


    他回頭望向自己的臣子們,


    有一點不用懷疑,自己接位得名正言順,即使是紂王也沒資格點名東魯君主,或者西周的君主,因為這是諸侯們自治,而薑文煥不僅是嫡長子,更是大商王後的親弟弟,且一直以來就得到群臣們的默認,比那個掛了哥哥的武王姬發順利得多。


    “諸位~”薑文煥開口往群臣說道,同時在他身後,靈堂前的婦孺們也在侍女們的攙扶下起身站到了一旁,“相信吾父與吾姐之事,你們已經聽說了!”


    這話其實是對諸侯們說的,畢竟按名義上來講,自己有權召集他們,但權力不是太大,猶如紂王對自己沒有絕對約束一樣。


    “是,侯爺!”好在,他們看來對自己還算恭敬,薑文煥又細數了一下,竟然來了三十幾位諸侯!


    “嗯,很好!那本侯也不說沒用的,直接跟各位明言了!”薑文煥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氣勢如虹般的聲音響徹在大殿中,“紂王無道,使得朝政腐敗,並鑄炮烙以殘害忠臣,更是沉迷酒色、寵信妖妃妲己,毒殺王後、傳令斬王子,如今又再次殘害吾父!”


    薑文煥把可以列數的罪狀基本說了出來,沒錯,目前還不是很多,得經過十幾年的好好發揮,到時才有那些酒池肉林、蠆盆之刑與鹿台之舉。


    而他記得,


    自己的姐姐死後,紂王怕東伯侯謀反便封鎖了王宮消息,然後召集四大諸侯進朝歌,接著紂王又絲毫不顧及東伯侯的影響力,徹底為他扣上了謀反的罪名。


    這誰都知道是冤枉的,當東伯侯慘死,朝廷裏那比幹丞相、武成王、在場的西伯侯姬昌還為東伯侯祭拜了一次。


    隨著心頭的回憶不斷浮現,


    薑文煥語氣不僅有著悲傷,還有著怒容,聽得他不禁高聲怒罵道:“諸位,試問這樣的君王,還能令四海臣服嗎?!”


    “不能!!!”


    回複薑文煥的是滿殿的咆哮,尤其是東魯臣子們,即使還不清楚薑文煥打算的諸侯們也是同仇敵愾的樣子,畢竟謀反的事情太大了,而這真是不能忍的?


    在這個時代,


    是有人選擇忍的,同樣在朝歌的姬昌被囚羑裏城七年,又麵對自己的大兒子慘死朝歌,回去後竟然沒有直接舉兵造反?


    可他不同,姬昌有自己的理念,薑文煥卻不會忍!!!


    姬昌是選擇當忠臣,僅僅防守抵禦大商的討伐,直到武王即位才正式起兵伐紂,這簡直是西周版的老曹,uu看書 ww.uuanshu自己不稱帝,讓兒子來幹?


    ......


    回看眼前,


    “那這樣的君王,我們還要向他效忠嗎?”薑文煥不斷發出直視他們心弦的質問,換成之前,四大諸侯會因為紂王的一句話集體去朝歌,可以想象出大商的“民心”!


    如今,他就是要引起東魯諸侯們的警惕,讓他們與自己站在一起!


    “不能!!!”


    整齊一致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內,


    “好,那吾等今日就是要替天行道,要號召天下各鎮諸侯,一起討伐商紂、打入朝歌!”薑文煥帶著王者的威嚴向他們宣告,神色冷淡且平靜,同時還拔出了自己佩劍高舉,在靈堂之上以亮劍示決心!


    見此,


    攜帶佩劍進來的諸侯們亦是拔出佩劍,並齊聲呐喊道:“打入朝歌!”、“打入朝歌!!”


    在薑文煥說出自己的目的後,


    明顯上看也是群雄憤怒場麵,他略微清了清有點幹燥的嗓子,目光落在了身側的薑元上,意思是詢問下一步。


    “......(嗯)”薑元給了薑文煥一個眼神,又微微點頭,好似在說事情已妥,隨後他走到群臣與諸侯們麵前,伸手製止了他們的呐喊。


    ......


    直到忙碌了好幾個小時,


    在下午時分,薑文煥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大殿,萬事具備,隻待過幾日出征,而他當然也不打算十幾年打不進遊魂關。


    “交易?我可以給她們什麽呢?”薑文煥身旁被劈碎的桌案已經換了嶄新的,且再次屏退了幾位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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