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海山一行走後,陰牧野立馬派人給韓孤山報信,雖然到現在他也不知道獨孤相半夜三更邀請關海山去看日出是什麽意思?


    獨坐在大堂內,才發現自己後背汗濕了,剛才真擔心兩邊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大當家那裏怎麽交代?鎮涼以後在涼西也不用混了。


    堂內燭火忽閃忽閃,陰牧野回過神來,門窗四閉,哪來的風?


    “呲呲”幾聲,四盞燭燈同時熄滅,陰牧野心底一驚,剛站起身,隻覺全身軟麻,一頭栽倒在地上。


    鳳東籬、孟神通和楊朝宗三人幽靈般悄無聲息把整座貨棧找了個底朝天,一間房都沒有錯過。除了數十個下人和護院,找不到宇文秀色的影子。


    楊朝宗有些沉不住氣了,“難道人不在這裏?”


    孟神通沉聲道:“這麽短的時間不可能瞞過邊軍和鳶房的眼線,把一個大活人送走。韓孤山在麻石鎮經營多年,狡兔還有三窟,一定是我們漏掉了哪裏。”


    鳳東籬雙目生輝,“今晚出手擄走宇文丫頭的是關海山,此人膽識智計過人,武道修為相當不俗,雍涼恐怕無人可製他,又有晏守道在背後撐腰,所以才敢如此目中無人。”


    老神棍這樣看得起關海山,此人肯定不簡單!楊朝宗不敢擔保今晚到底能不能找到宇文秀色了,萬一……


    孟神通接道:“他擄走宇文秀色恐怕也不是垂涎那丫頭身體姿色那麽簡單,既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肯定不會輕易讓我們找到。”


    鳳東籬帶著兩人回到關海山下榻的巨大奢華房間,“還是老夫多心了,要不是擔心牽連到書院,他也沒那麽容易得手,此人半步宗師非是浪得虛名。”


    鳳儀書院地位超然,就在於它的純粹,除了書院幾大先生都是當世碩儒鴻儒外,它絕不摻和進任何朝局和權利之爭,遺世獨立。入世修行或下山入仕當然就另當別論了。


    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無論是江東太陰,還是江北寧晷,這都是根深蒂固出身門第之見,隻有鳳儀書院敢於打破陳規,給寒門士子一個出人頭地、一展才華抱負的機會,也為它贏得了巨大的聲望,所以書院的大才在昊陽和臨安都很吃得開。


    楊朝宗明白老神棍的擔心,所以在關海山擄人時沒有出手,或許他相信雍涼邊軍能自己解決。


    不過他很想知道如果老神棍和關海山單挑,誰的贏麵更大?“整座貨棧翻遍了,先生覺得這房間有古怪嗎?”


    “除了這裏,能藏得住一個大活人的地方沒幾個。”


    孟神通點頭道:“可這裏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有密室?”


    楊朝宗一聽,功聚雙眼,在房中仔細窺探,不放過一分一寸,牆壁、掛飾、櫃台、床板……每個地方逐一搜索。


    以鳳東籬和孟神通狐狸般的火眼金睛,搜遍整個房間仍是一無所獲。


    楊朝宗一屁股坐在床沿,泄氣道:“天快亮了,再找不到人隻好把鎮涼貨棧給封了,挖地三尺……”邊說邊伸手撥了撥床幔,帶動帳幔銀鉤來回擺動,他探手抓住賭氣的往下一拉。


    細微的“吱吱~~”聲響起。


    鳳東籬和孟神通同時掠向牆角,牆角一麵精致的屏風後,平放著一個可同時容納數人洗澡的大浴桶,現在悄然劃向一邊,露出一個三尺見方入口。


    楊朝宗趕了過來,kao!難怪在牆壁和地板上敲了半天也沒發現有密室和地窖,原來藏在這兒!


    應該是地窖,入口處半尺厚的石板,和房內地板一模一樣,一架僅供一個人上下樓梯往下延伸,裏麵透出淡淡的幽光。


    楊朝宗和鳳東籬一前一後下到地道,孟神通留在工麵,以防不測。


    地道寬三尺,一人餘高,走在裏麵絲毫不覺得氣悶,顯然通風做得很好。每隔數步牆壁上便點上了一盞小風燈,五十餘步後,地道盡頭豁然開朗,竟像是一座小型地宮。被分成若幹間隔,每個隔間裏麵堆放的東西不一樣,有金銀財物,有火油,有兵器箭矢,還有大量鐵器。


    楊朝宗粗略估計裏麵的兵器估計能裝備一個千人隊,一千人在邊軍大營不算什麽,可一旦特殊情況下用在關鍵時刻,絕對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


    寧晷禁止大宗鐵器、兵器的走私買賣,韓孤山想幹什麽?


    最後一隔間與其他不同,裝上了一道厚重的木門,鳳東籬一個眼色,楊朝宗伸手一推,木門無聲開啟,裏麵竟是一間布置奢靡的臥房,用具應有盡有,床上攏著紗帳,隱隱約約可見紗幔中一人平躺。


    楊朝宗大喜,搶上一步,一把掀開紗帳,“先生!找到了!”


    紗帳中,宇文秀色雙眼緊閉,像是沉沉睡去,身上蓋著一床薄薄的絲被。


    鳳東籬沒有隨他進入臥房,聲音在門外甕聲道:“把她弄醒!”一進到這裏,以他超乎尋常的靈覺,他就探查到宇文秀色細微均勻的呼吸聲,人應該沒什麽大礙。


    楊朝宗手伸到宇文秀色小巧的鼻子下,“先生怎麽知道她睡過去了?”邊說邊一手拉開絲被,頓時一陣天旋地轉!


    鳳東籬估計猜到裏麵是一幅什麽景象,催促道:“你小子看飽了沒有?看飽了就弄醒她,趕緊走!”


    楊朝宗老臉一熱,發現床角宇文秀色的衣服,一把抓過來。尼瑪!我也不會穿啊!以這刁蠻女的性格醒了後要知道老子大飽眼福,會拿刀砍了我!


    一念及此,依依不舍的替她蓋上絲被,“先生還是你來吧,我不知道怎麽弄醒她?”


    “蠢貨!她被內力震暈的。”


    楊朝宗心中一動,探手抓住宇文秀色滑嫩的小手,往她體內緩緩渡入一絲氣機。


    數息後,倏的睜開雙眼,接著恢複意識。


    “你幹什麽?你個色胚子!”


    楊朝宗嚇了一跳,後退兩步,“你醒了?”


    宇文秀色死死盯著他,看書 .uukanhu 臉上漸漸升起一片桃紅,嘶聲道:“你個色胚子!你做了什麽?這是哪裏?啊~!我要殺了你!”


    “你要殺我也要先把衣服穿好吧,我在外麵等你。”


    艸!話一出口,楊朝宗就知道說錯了。


    宇文秀色又羞又怒,閉上眼睛,“我要把你千刀萬剮!你……!”


    看都看了,又不是故意的,老子這是英雄救美,唉!便宜都讓關海山占了,再晚來一步,你紅丸都保不住了。


    “我什麽都沒看到!”楊朝宗說完,大義凜然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順手把房門帶上。


    鳳東籬坐在一堆兵器上,眼神玩味的看著楊朝宗,羨慕還是幸災樂禍?


    楊朝宗回過味來,走到他身前小聲道:“先生你到底是想成全我還是想害我啊?”


    鳳東籬瞥他一眼道:“得了便宜還賣乖,老夫要是年輕個三五十歲,這種機會豈會讓給你?”


    半盞茶功夫宇文秀色才穿好衣服出來,看到鳳東籬在場才鬆了口氣,“先生?”


    鳳東籬站起身,“天快亮了,走吧!你也別怨這小子,脫你……他頂多是看了不該看的。”


    楊朝宗目不斜視,老神棍你這是替我說話嗎?你應該說我可以作證,這小子什麽都沒看到。


    宇文秀色應該是想起事情經過,拿眼神剮了一刀楊朝宗後,恨聲道:“他也該死!這是哪裏?是誰把我弄暈?”


    我該死!就該讓關海山把你禍禍了,老子剛才就該上下其手占點便宜,也算死的不冤枉。


    “先出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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