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策馬揚鞭到了尋香閣,將馬匹交個門口的小廝之後,幾人有說有笑的走進包間。隻見紅袖和幾位佳人早已等候多時。


    四人分主次坐下,就開始推杯換盞起來。


    “紅袖姑娘,徐兄可是對你愛慕許久,不知道姑娘的贖身錢是多少?”端著酒杯的馬鑫詔問起了贖身錢。


    隻見紅袖姑娘嫣然一笑,低下眉頭說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問過妾身這樣的話了,要兩千八百兩銀子。”


    聽到這麽一個數字,在場的幾人都流露出驚訝之色。這些銀兩對於自己的家族來說並不算多,但是自家長輩們肯定不會同意花錢贖身。


    紅袖仿佛早已預料到這幅場景,開腔說道:“你們這些公子哥說話一個比一個好聽,到頭來願意贖身的沒有幾個。隻有陸家肯花錢贖我們這些可憐的小女子的身。”


    這一番話將全場的焦點轉移到陸展身上。公孫秀開口打趣道:“看來我們今天才認識的陸公子是一個出手闊綽,不同尋常的人物啊。幾位兄弟你說是不是。”


    幾道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陸展,陸展現在是一頭霧水。自己什麽時候給別人贖過身,莫非是自己的那個玉樹臨風的堂哥陸廷琛?


    看到被誤會的陸展,紅袖開口解釋道:“我也是聽一個姐姐說起過,陸家的現任家主,也就是陸公子的二叔前幾年花了三千多兩銀子贖了一位姐姐,可把我們給羨慕壞了。”


    聽到這句話陸展心裏泛起了嘀咕,自己的二叔在二嬸過世後沒有再續弦,也沒聽說納過什麽妾室。


    陸展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之後,公孫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你二叔可能是怕旁人說閑話,很有可能暗地裏買下了一所宅院安置起來。”


    徐浩怎麽一聽大受啟發,一拍桌子說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等我攢足了錢也可以學著陸叔的方法。”


    “那妾身就等著徐公子把我贖出來。”紅袖盈盈一笑,言語之中仿佛充滿著期待。


    “我張望滇不同意!”話音剛落房門緩緩打開,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公子走了進來。


    馬鑫詔看到此人不經允許就進來而且還大聲喊道不同意,一下子就把馬鑫詔給惹火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把人亂棍打出包間的感覺。


    右手拿折扇將自己臉給半掩住,左手一把將紅袖摟入懷中。陸展望向坐在一旁的徐浩,那臉色可叫一個精彩。沒等在座的幾人起身做出任何反應,隻見張望滇鬆開懷中的佳人,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陸展。


    隻見那張望滇狡黠地一笑,說道:“不過俗話說得好,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徐兄如此喜愛那張某甘願想讓。”


    “你這人倒是好生有趣,先是出口不同意,然後又是相讓。不知張公子唱的這是哪一出。”坐在蒲團之上的公孫秀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開口說道。


    “不瞞幾位公子,我隻是想看看徐公子到底是對紅袖姑娘什麽看法,會不會又是一個欺騙小姑娘的風流公子。今天掃了各位的雅興,為了給諸位賠罪今天的消費都由我張某買單。”


    這個張望滇越發的讓陸展看不透,一個旁支所出子弟怎會如此的有錢。這個張望滇如同那些高分的懸疑電影,越神秘越吸引人。


    眾人見張望滇掏了今天消費,徐浩便起身請張望滇也入席坐下。張望滇又叫人開了幾壇從楚地購買來的醉花陰,大有要與眾人不醉不歸的氣勢,幾句話之後眾人便聊得火熱。


    眼瞅著天色漸晚,眾人不約而同的起身準備離開。徐浩,馬鑫詔和公孫秀雖然也參軍入伍。但就跟小石頭說的一樣,晚上這些個世家子弟都是各自回府,哪裏會像陸展一樣住在軍營。


    電影《教父》告訴陸展,友誼可以築起一道堅實的防線。像小石頭這樣淳樸、窮苦出身的小夥子最是容易被拉攏。情感和利益都是拉攏別人的手段,現階段的陸展沒有拿得出手的利益條件,隻有通過培養感情來形成自己的勢力。


    打包了幾個賣相不錯的糕點之後,在尋香閣門口辭別三人後,伸了個懶腰提著食盒準備騎馬回北軍軍營。


    “陸公子可是要回北軍軍營,你我二人正好順路,何不一起?”張望滇依然搖著手中的折扇,似要扇走初夏的炎熱。


    “上次和張公子出來的時候,我可是遇到了刺殺。不過倒是不怕再來一次。”陸展笑著催動馬兒慢慢像前走去。


    兩人並排騎馬行走在沉寂的大街,張望滇看著漫天的繁星問著陸展:“陸兄快到了成親的年紀了吧?家裏可有安排婚事?可有中意的世家千金?“


    陸展無奈地笑了笑,心裏想到自己可是新時代的藝術生,這種包辦婚姻完全將女子當作商品。受過藝術熏陶的陸展又怎麽可能會去接受這樣的婚姻。曾經專業老師在班級拉過一部老片子《玻璃樽》,裏邊有怎麽一句台詞:人生下來的時候都隻有一半,為了找到另一半而在人世間行走。有的人很幸運,很快就找到了。而有人卻要找一輩子。


    這樣的愛情才是陸展想要的,收了一下心神,頓了頓嗓子說道:“目前都還沒有,我想娶的人那一定要是我自己喜歡的,就算她是個普通百姓家庭我也照娶不誤。”


    騎在馬背上的張望滇低下了望向天空的頭,低聲繼續說道:“要是女子也可以像陸公子一般可以自由選擇成親的對象該有多好!”


    “女子本來就應該嫁給自己想嫁的人,婚嫁自由嘛,而且男女之間應該是平等的,婦女能頂半邊天嘛。”陸展騎在馬上輕描淡寫地說道。


    “陸公子當真是喝多了,竟然說出這樣男女平等的胡話。”張望滇低著腦袋默默的歎著氣。


    被認為是說酒後胡話的陸展可是清醒的很,古代這點酒精濃度還不至於麻痹自己的神經。畢竟陸展是新時代下的青年,自由和平等這樣的思想早已鐫刻在骨子裏邊。稱帝的武則天、還有被列入將相傳中的巾幗英雄秦良玉、革命誌士秋瑾。這些可都是大部分男子都比不了的人物。


    陸展再次開口說道:“我可沒喝多,人生來就應該是平等的無論貴賤和性別。你看蜉蝣很是渺小,坐在高堂之上大人物們根本不會注意,但是當幾千,幾萬,幾十萬的蜉蝣聚集起來,連天子都會害怕。人民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


    陸展的聲音越發的高昂起來,似乎是在抨擊著封建社會。張望滇突然伸出手來捂住陸展的嘴巴,低聲說道:“說這些話是要被殺頭的,就算是你二叔,陸家家主陸績也護不住你。”


    陸展扭頭看向捂住自己嘴巴的張望滇,意識到什麽的張望滇忽地將手收了回去,臉也變得紅潤起來。


    這哥們怎麽這麽害羞,跟之前看似風流的做派相差甚遠。陸展已經懶得吐槽這位哥們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晚上會跟你說這些,也許是因為我把你當兄弟的原因吧。”陸展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裝成酒喝多的樣子。


    眼瞅著到了路口,兩人分別之後陸展催著身下的駿馬加起速度來。陸展心中默念:小石頭啊,我今天玩過頭了。不知道你睡沒睡,你要是睡著了這糕點到了第二天可就不好吃了。


    陸展躡手躡腳的推開自己的房門,被坐在床上的小石頭嚇了一跳。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大晚上的怎麽不點燈?”


    “燈油太貴點不起,隻好坐在床上等公子。”


    一句太貴了瞬間讓陸展心情低落下來,uu看書ww.uunsh借著夜晚微弱的星光小石頭發現陸展的神色有些低落,沒等小石頭開口詢問陸展,陸展先說道:“這些如意糕,七巧白兔,酒香酥酪。看看我還帶了些什麽,桃花釀。這可是少有的好酒。”


    一旁的小石頭倒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公子,你帶這些這麽名貴的糕點,我可不敢吃。”


    一旁的陸展搖著腦袋說道:“正所謂好兄弟一起當過兵,一起讀過書。咱們都是一個屋子裏邊的,有什麽敢不敢的。”


    軍帳之中的兩人又是一頓胡吃海塞,小石頭打出一個飽嗝之後,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打了個哈欠躺在床上睡著了。


    與隻有寥寥燈火的羽林軍北軍大營相比,張家的府邸可謂是燈火通明。


    “你個小妮子,出去玩到這麽晚才回家,你可知為父在府裏等你的時候是如何的擔心。跟個男孩子似的,以後嫁人可怎麽辦。”張家家主張遠是又氣又擔心。


    “以後我嫁給誰那得看我願意不願意,婚嫁自由,女子能頂半邊天。”說罷張玉朝她的父親張遠露出一個鬼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可容得子女做主?最近你是越發的缺乏管教。看為父我今天不打死你。”說著說著揚起手來做出要打人的架勢。


    張玉靈敏的跑出房間,如同一隻敏捷的小貓一般。邊跑邊說道:“爹爹,孩兒困了先去睡覺了。”


    呆在原地的老父親長長的歎了口氣,心裏默念道:“自己養了這麽多年的女兒看來是遇到喜歡的人了,到底是哪家的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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