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王麗連連點頭,著實被嚇得不輕,實在沒有想到會和一個持槍悍匪呆在一起這麽長時間,還相處了一個晚上。


    那人長得白白淨淨的,賣相也不錯,居然會是比賊更加危險的亡命之徒。


    也難怪會自稱丟了行李,不願暴露真實身份了。


    “王薄,那你說那個人跟了我們這麽久,又知道傻根身上有這麽多的現金,會不會是在打這些錢的注意呀?”王麗有點擔憂的問男友。


    假如是其他同行想打這些錢的主意,王麗還有信心和他們過幾招,但要是那個人也打這錢的主意,王麗就不那麽自信了。


    她不敢保證那人把槍抵著她腦袋的時候,她還會不會有勇氣再站出來保護傻根的錢,畢竟說到底,傻根隻是一個生命中的過客,涉及到自身安危的時候,是很有必要分得清孰輕孰重。


    “麗麗,你剛才說那個男人已經跟你們在一起一個晚上了?”


    “是啊,昨晚他就跟傻根在外麵的毯子上睡得。”


    “那真奇了怪了。”王薄皺著眉頭,“要是他真打這些錢的主意,昨天晚上就有機會劫了它……”


    王麗也很納悶,昨晚氈房裏就他們三個人,傻根還睡在他身邊,他要劫了那六萬真的是輕而易舉。


    “那……會不會他的目標是這一列火車?”王麗大膽的猜想。


    六萬對傻根來說或許算一筆不得了的大錢,但對於做慣無本買賣的人來說,這點錢連塞牙縫都不夠。


    聽女友這麽一說,王薄覺得大有可能。


    不過世事無常,他倆又不是陳超肚子裏的蛔蟲,哪裏能夠猜到對方到底在想什麽。


    “老公,那我們怎麽辦啊?”王麗有點拿不定主意,語氣也便軟了,也換上了以前的稱呼,畢竟她有了王薄的骨肉,也並不是真的要跟他分手。


    她身上還有一張銀行卡,裏麵是男友分給她的全部家當,一旦被人劫了,這麽多年的努力全部白費了。


    王薄又考慮了一番,說道:“我們其實也用不著杞人憂天,列車上有這麽多的乘警,憑他一個人一把槍很難有作為,除非他還有同夥……不過人家具體想要做什麽也隻是我們憑空猜測,或許他隻是一個逃犯……不如這樣吧,我們把銀行卡扔了,等下了車我們再補辦。”


    王麗眼睛一亮,這是個好辦法,銀行卡丟了憑身份證可以補辦,反正身上現金又不多,就算真有人打劫整輛列車,身上的現金給人家也無所謂,破財消災嘛。


    再說,也犯不著為這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傷腦筋。


    果然還是老公的腦子靈活。


    王麗心中很甜,關鍵時刻王薄總會幫她解決問題。


    “姐,你們聊得怎麽樣了,事情沒談完的話,我再去那邊泡杯茶。”傻根上完廁所,回來憨笑著向兩口子說道。


    “沒事,我們已經談完了,你進來坐吧。”王麗側身讓傻根坐到裏麵。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她還是會幫傻根把錢保管好的,避免被其他的賊偷了,除非遇到打劫,那真的是無能為力。


    一想到其他的賊,王麗就有點無法理解傻根的所作所為,問道:“傻根,你剛才上車的時候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喊你有錢,你是真的要把賊全部招來啊?”


    假如低調一點,沒有人知道你身上有錢,說不準撐到列車到站的時候也能相安無事。


    給他這麽一吼,那麽高調的喊賊出來,恐怕車廂裏所有的賊都知道他有錢了,接下來真的很難辦啊。


    現在車上還有一個帶槍的逃犯,列車有可能會遭到打劫,事情真的壞到了一定地步。


    能不能保住這六萬塊,真的要看傻根的造化了。


    “但是也沒賊啊?我上車這麽久了,也沒看到有賊來。姐你們怎麽跟俺老鄉似的,都把人想得那麽壞,我倒是很想看看賊究竟長啥樣。”傻根一本正經的說道。


    “……”


    王麗無語。


    王薄暗地裏肚子都快笑炸了。


    王麗勸傻根,“有句老話你應該也聽過,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凡事小心一點那肯定就沒錯。”


    王薄覺得是時候給傻根上一課,突然拍住傻根的肩膀,對他道:“來,看著我。”


    傻根也不知道王薄究竟要做什麽,隻能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王薄問傻根:“我像賊嗎?”


    傻根盯住王薄的臉看了幾秒鍾,肯定道:“你不是賊,就是有點看不起俺。”


    王麗正在旁邊喝水,聞言直搖頭。


    沒救了,這傻根是真的傻。


    他老公沒到十歲就開始行竊,做了十幾年的賊,在傻根的眼中竟然不是賊。


    王薄故意惡作劇的又指著女友王麗,問傻根:“那你來看看她,uu看書.uukanhu.cm你看她像不像賊?”


    王麗咬著牙,狠狠的瞪了王薄一眼,怪他男友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看我幹什麽?看你自己就行了!”


    “我看你像好人,大大的好人。”王薄和他女友開玩笑。


    誰知傻根立馬為王麗抱不平,大聲道:“姐就是好人,她要是賊,我把眼珠子摳出來,我說話算話!”後半句話是對王薄說的。


    王麗深深的看了傻根幾眼,心中真的很感動,這麽長時間,也隻有傻根把她當成好人,堅信她是好人。


    “嗬,”王薄不屑的輕笑了一聲,看著傻根,“你看誰都像好人,看誰都是菩薩,你這雙眼睛不如趁早摳掉,長著也沒用。”


    話雖然難聽,但這是實話,要不是王麗從上車之後就坐傻根旁邊,刻意護著他,那包裏的錢早就已經被人切了。


    王麗也不說話了,她男友的話,她無法反駁。


    但傻根這個時候卻說話了,“我是在山溝裏長大的,以前上山撿牛糞,沒帶糞筐,就拿石頭畫個圈,別人看到圈就知道它有主了,隔天再去看牛糞還在。”


    “我在高原上幹活,逢年過節都是我一個人看牧場,沒人跟俺說話,俺就跟狼說話,俺不怕狼,狼也沒傷害過俺。”


    “俺現在出了高原,有這麽多的人陪俺說話,俺真的不相信這人能比狼還壞?大哥,你說是這個道理麽?”


    這下輪到王薄不說話了,做賊這麽多年,幹了這麽多的壞事,他的確連狼都不如。


    何止是狼,連豬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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