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票啦,到長沙的檢票啦。”檢票員拿著喇叭開始吆喝。“走了,走了”猴子拉著我開始在密集的人流中往前擠去。第一次出遠門坐火車,我跟猴子還是耐不住有點激動的心。雖然知道目的地,但是對於這次要尋找的東西還不是那麽了解。


    我們柳家世代已經尋找千年,我不認為我有比先輩更好的氣運,全當是一趟增長見識的遠遊,畢竟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我跟猴子來到我們車廂,找到位置坐下,此時車廂已經人滿為患。農忙時節剛過,南下打工的人群開始了流動,買不到坐票或者不舍得買坐票的,擠滿了所能立腳的任何縫隙。


    對麵坐著一家三口,中間的男孩戴著眼鏡,聽他們談話中了解到,是送男孩讀大學。“你們也是去上學嗎?我兒子考上大學了,名牌大學,湖南大學。”男孩媽媽一臉驕傲的說到。


    90年代,一名寒門大學生,可能就會改變一個家族的命運,從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苦難日子中解脫出來。“媽,別說了”男孩那稚嫩的麵孔上略顯羞澀。“阿姨,不是,我們哪有那麽聰明,早早就輟學了,這次是南下打工,謀個生路”猴子依舊還是那麽健談。“哦,打工啊,打工也好,早點可以攢錢。”農婦臉上笑意更濃了,對比下,感覺她的兒子更加優秀了。大叔看著窗外,時不時扭頭往我們這邊看看,微笑點頭,但顯得略微局促,看來也是第一次出遠門。


    “來吃點東西”猴子掏出他在站台買的零食。通過交談,大叔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早早下學,打工結婚生子了,女兒也剛剛嫁人。小兒子從小比較孝順、聽話,腦子靈光,自己又知道努力,考上大學。是他們村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大學生,村裏還湊錢唱了幾台大戲慶祝熱鬧,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大叔還講了一件小兒子剛出生時比較離奇的事兒。“秋季的八月,雷雨天氣較多。我跟娃娃他媽帶著倆孩子在院裏乘涼,雖然,天氣已經慢慢轉涼,還是那麽得燥熱難耐。本來滿天的星星,閃閃發光,亮亮的。突然就感覺一道白光把眼前閃了一下,隨後就是一聲悶雷。就是那晚有了小兒子的。


    但是第二天我跟鄰裏街坊談昨晚那道閃電的事兒,他們都說沒有的事兒,我就在那瞎編,我一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怎麽會編這種瞎話,當時把我急得不行。回來問娃娃他媽,確實有這事兒啊,你說離奇不離奇?”猴子聽的津津有味。“大叔,那不成,你兒子他是文曲星下凡了。”猴子打著叉。


    “還有更離奇的,小兒子他出生在六月六日,正是那年天氣最熱的時候,剛好正午12點出生,大家都忙的不行,畢竟我們那地方把兒子看的比較重。這時門口來了一位遠遊的道士,走到了家門口,要化口吃的。我爸本來就很高興,所以把剛煮好的雞蛋給他拿了倆,又倒了碗茶。道士吃完後,說了句這個孩子將來是個當官的。這可把他爺爺給樂壞了,親自把道士送出門外。最後道士給了道平安符,讓我小兒子一直戴在身上。你還別說,我兒子他從出生就沒生過大病,發燒感冒的次數都不多。”


    “大叔,那道平安符還在不在,要不賣給我吧,我從小就體弱多病,身體不好,都是藥罐子裏泡大的,你看,我現在這副小身板,風一吹就到了。uu看書.uuka”猴子聽著,滿眼不停的在他對麵大學生身上瞅,就差沒有下手摸了。“猴子,別打叉,讓大叔說完。”常年就跟爺爺和猴子在一起,能聽到的故事也不多,我也跟猴子一起磕著瓜子聽大叔講。外麵的世界果然能遇到各種離奇的事兒。


    雖然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但是有些事情確實是馬克思那大胡子也解釋不了的。慢慢熟絡了,大叔也不那麽拘謹,打開話匣子說了起來。“你還別說,從我小兒子帶上那個平安符後,小時候也不吵鬧,一直安安靜靜。上學後,每個老師都誇他腦子好使,聽話,學習努力,是同學們學習的榜樣,直誇我們教育的好。我跟他媽,就是一農民,大字不識幾個,懂啥教育啊。出生後,給他取名字,找了老先生算卦,說娃娃五行火氣比較旺,缺水,就取了淼字。”“為啥,不取個海字,大海,那得多少水。”猴子調侃道。我在桌子下踢,猴子下,讓他不要瞎說。“這不孩子後來也考上南方的大學,也算水鄉,應該對他好”大叔不介意的接著說。


    這位叫淼的男孩,望著窗外,眼睛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沒有一絲膽怯,這應該就是年輕人充滿的那種生氣,他的未來是可期的。我呢,我跟猴子的未來又在哪裏?我們能否擺脫眼前的困境,找尋一條屬於我們的路。不管那條路多少艱辛,總好過眼前的不知所措。


    “不行了,水喝多了,我要放個水了”猴子捂著肚子向車廂中間擠去。沒過多久,吵鬧的聲音從車廂中間穿來。“鬆手,讓你把手鬆開。”是猴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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