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冷鋒燁慌忙跑去找宋玉,對他說:


    “大哥,你看洪大人不會有事吧,到現在還沒有起床,咱們快去看看吧。”


    二人來到洪淩泉的住處,為了不驚擾屋裏人的睡眠,宋玉用手指在窗欞紙上捅了個窟窿眼兒,往屋裏這麽一瞧。


    這一瞧不要緊,差點兒把他嚇懵,險些坐在地上。


    洪淩泉睡覺的床上,哪裏還有個人影,隻見半幅幔帳已經撩起,被子,枕頭扔在地上,靴子東倒西歪。


    宋玉大驚失色後,知道事情不好,趕緊把門踹開,同冷鋒燁一起奔了進去。


    隻見外屋的小寶還睡著,他們用力呼喚,小寶隻是不醒。


    宋玉一聞,才發現屋內有一種煙味,立即明白了,小寶是中了薰香,已經昏迷了過去,於是讓人趕忙給他用解藥。


    他們又跑向裏屋一看,洪淩泉的帽子,衣服還掛在衣架上,那幾顆大印安然無恙,隻是人不見了。


    冷鋒燁痛心疾首,狠勁兒一跺腳說道:


    “我這還算什麽知府大人的侍衛呀,現在洪大人失蹤了,全是我的過失,我有愧於師父他老人家的重托啊!”


    冷鋒燁和宋玉發現洪淩泉已經丟失,心中焦急萬分,當下都責備自己,沒有盡職護住洪大人,有負洪大人的信賴。


    冷鋒燁五內俱焚急問宋玉:


    “好哥哥,你說洪大人會到哪裏去了呢?”


    可此刻,他問宋玉,宋玉又去問誰呢?


    如果曉得洪大人,到了什麽地方,他宋玉也早就去找了。


    眼前所發生的怪事,確實出乎預料,令人費解


    是何人,又為何事,不顧戒備森嚴,來悄悄盜走洪大人呢?


    不過此人竟有如此大的膽量和功夫,簡直就是人不知鬼不覺,來無影去無蹤,手段可謂高妙絕倫。


    宋玉畢競闖蕩江湖多年,經過許多世麵,他很快鎮靜如常,先在裏外屋仔細觀察後說:


    “賢弟莫憂,洪大人不會有危險。”


    “大哥,何以見得?”


    “你看,這地上全無半點血


    跡。”


    冷鋒燁向四處看了看,又問:


    “那,這事會是誰幹的呢?”


    “我想,應該是餘兀暘的同夥所為,除了他們,那還能有誰?別人與洪大人無冤無仇。”


    “那麽他們究競要幹什麽?”


    “走馬換將!”


    “大哥,此話怎講?”冷鋒燁不解地問道。


    “這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宋玉推測道:


    “你想,我們已經捉拿了餘兀暘,他那些周圍的人,能善罷甘休嗎,他們肯定先想要來一個探監劫獄,可是意外的是,他們沒有找餘兀暘到,於是他們又心生一計,幹脆劫走洪大人,於是趁我們巡哨過去,悄悄來到洪大人的宅內,使用薰香,使洪大人和小寶昏迷倒,然後背走了洪大人。”


    “他們的目的何在?莫非要殺死大人?”冷鋒燁插言道。


    宋玉停了半晌,又煞有介事的說:


    “他們應該是想用洪大人要挾我們,為了走馬換將以人易人,如果我們不答應他們的要求,敢動一下餘兀暘,那他們就有可能要以命抵命,以血還血,殺死洪大人,不過,不要著急,三天之內,準定有人會送書信給我們,到時我們再作計議。”


    “那我們該…”冷鋒燁還要問什麽,突然被一陣噔噔噔紛亂的腳步聲打斷了。


    隻見肖傑,李天雲,師爺公孫子等蜂擁而入。


    聽到洪大人失蹤的消息,大家馬上都被驚得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宋玉忙說道:


    “諸位兄弟莫要驚慌失措,快想辦法救洪大人要緊,對於所發生一切,誰出去也不要亂講,隻能說洪大人終日勞苦,身體欠安,現養病在床,謝絕同任何人見麵,否則人心惶惶,賊人乘機興風作亂,局麵就不好收拾了,我們要立即暗處各自打探洪大人的下落。”


    大家聽了,均點頭稱是,可三天過去了,洪大人仍渺無音訊,也見不到有人送書信來。


    大家頓時都感到東手無措,茫茫然,有人覺得宋玉估計的所謂走馬換將,貌似合理,實則是並非合情合理。


    那究竟是何人,能幹出這種勾當,目的又為的是什麽?


    誰也猜不透,摸不清。


    到了第五天,宋玉也已經如坐針氈,雙眉緊皺,不時搖頭,一會兒在屋裏踱步,一會又在院內長歎。


    那天,宋玉獨自一人到街上去走走看看,忽聽有人喚他:


    “宋義士。”


    宋玉急忙停住腳步,順聲望去:“噢,原來是師爺,你有事嗎?”


    “你看這怎麽辦呢?洪大人至今下落不明,餘兀暘的案子也不能盡快了結,與此案有關的人,三番五次要求麵見洪大人,並祈望為他們伸冤作主。”


    “這事你先應酬著,待洪大人歸來再說吧,另外我有事問你。”


    “有事請說吧,不必客氣。”


    “你在淮安府呆了多久了?”


    “我生於淮安,今年五十八歲。uu看書 . ”


    “噢,五十八年了,那麽在衙門裏供事多久了呢?”


    “我十八歲進府做事,算來也有四十年矣,光陰虛度年華逝,無所作為,實在慚愧。”說罷,師爺又喚聲歎息。


    少頃,宋玉又問道:


    “那麽淮安府街麵上的事,你可知道?”


    “不知道宋兄,你問的是那方麵的事?如果誰家娶媳嫁女添兒生子,那我不敢說知道,但哪條街哪條巷叫什麽,哪個商號,哪家客店在哪兒,我倒能說個一清二楚,我還是個活地圖呢。”


    “那洪大人是誰弄走的,你可有點線索了嗎?”


    “沒有。”


    “你考慮,四霸天會不會幹出這等事來?”


    “不會的,在四霸天當中,南霸天武功最好,勢力最大,不過據我所知,自從南霸天被冷鋒燁削掉了耳朵之後,威風掃地,他們就很少出來為非作歹了。”


    “你以為,誰還能幹出這等事來呢?”宋玉接二連三地問著,內心悵悵。


    “唉…”師爺公孫子輕輕打個咳聲,又說道:


    “連日來,我也曾托了一些好朋友,四處打探,可是至今卻一無所獲,沒有覓到一點兒蹤跡。”


    “那照你這麽說,洪大人是叫閻王爺叫去了,你知道不知道,這地方有些什麽武林高人?”


    師爺公孫子一聽,又略微想了想,說:


    “有是有的,隻是人家十分本分,從不幹那種偷雞摸狗的事。”


    宋玉一聽,迫不及待的問道:


    “那此人姓甚名誰?現家居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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