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時候,突然會想到她,看著和她年紀身形差不多的女孩子,也會愣神。忍不住回去看了她一次,那個瘦弱的身體,有過我和她的孩子。想著這些,我竟然有種莫名的悸動。


    溫和的春天,我和她在公園散著步,第一次有種安寧的感覺。我竟然忍不住和她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兒,她微微低頭,柔聲一笑,我的心酥麻麻的。


    子清要回來,提前和我打了招呼。我沒有告訴小薇。她還在我那裏住著。我隱隱竟希望子清能發現什麽。我甚至想直接告訴她,這個女人,我想要。


    可是現實還是給了我狠狠的一擊。那個女人,原來自始至終,心裏從來就沒有過我。她選擇了辭職,和子清一起走。我有憤恨,有不甘,可是我竟然不忍心再去勉強那個心裏沒有我,咬著牙還錢,有過我孩子的女人。給她點兒錢去吧,讓自己生活好一點兒,我心裏也踏實點兒。


    可是第二天早晨,那張卡靜靜地躺在門口,我有些怔忡:原來,我真的從來沒看懂她。


    她走了,我心裏空落落的。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女人,你可以征服她的身體,卻征服不了她的心,你可以用錢為她解困,卻仍然不能用錢征服她。隻是有點兒可惜,她走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


    生活又恢複了日與夜的交織,不會再有個安靜的女人在屋子裏等著,撓著你的心和她鬥氣。一時還真不習慣。和他們去會所,一人點了一個帶進房間。這種女人,我一般隻帶進來不會碰,不幹淨。


    可這個女人一進來,在燈光下的側臉讓我頓了一下,和她真像。我做了件別人看來很瘋狂的事:包娼。不過,我自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


    番外二:君心我心,不負相思——子越篇(二)


    去意大利出差。認識了一個叫孔令宜的女人。很會交際的女人,一個偶然的幫忙,她能找出很多的理由和你再見麵,卻不卑不亢,理由找得剛剛好。這種聰明的女人,進退有度,合我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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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熟悉的老孫打趣我:“有了孔令宜,還養著閑人,你有錢沒地兒花?”


    我淡笑不語。卻不由想起那個恬靜如水的女人,她該結婚了吧?


    孔令宜的能幹超過了我的想象,每次帶出去交際,總會有意外之喜。把關係潤滑得無孔不入。對幼珍的心也漸漸淡了,再相似,終歸不是她。夜裏回去看到的,不是那張無欲無求的臉,而是滿臉脂粉氣;閑著聊天,也不會淺淡溫柔,卻是三句不離要東西。可好幾次想開口,看著那張臉,仍然說不出去。


    心情好的時候,去孔令宜那不錯,雖然藍調紅酒不是我的菜,但是一個漂亮聰明的女人,填補你的寂寞沒有問題;心情低落的時候,隻想去幼珍那兒,燈光昏昧的暗影裏,她和小薇真的很像,喜歡撫摩著她的頭發靜靜坐著,每當看到她想張嘴,我忍不住會皺眉:“別說話。”她一說話,所有的感覺,都不對了。


    我自己也納悶,一個幾乎悄無聲息的女人,怎麽這麽久都揮之不去?還是自己刻意放大了和她在一起的安寧?


    那天給幼珍打電話,一聲熟悉的“喂”,讓我幾乎以為在做夢。是她,不會錯。這種聲音,軟軟糯糯的,肯定是她。幼珍的回答更讓我確定無疑,她回來了。冥冥之中早有定數,屬於自己的,兜兜轉轉,還是會回來的。


    幼珍跟我說:“她要做老孫的情人。”我反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少打她的主意。”沒有這個拉皮條的,小薇怎麽會認識老孫?不會的,她不是那種女人。


    我迫不及待去找她。一別多半年,她更瘦了。問她什麽時候回來的,竟然已經回來三個月了。我的火騰地就起來了。我像個傻瓜似的守著個像她的女人,她竟然根本就沒想過找我?我真想把眼前這個女人揉碎,看看她心裏有我幾分的位置。可看著她看到她腕上的傷,觸目驚心,子清個王八蛋,就是這麽對她的?很好,你能把她折磨成這樣,就徹底滾出我的視線。


    和她的重逢,實在來之不易,一向不信命數的我這回相信了。我要抓住她。決不能讓她再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


    正準備給老孫打電話跟他說別亂打我女人的主意,老孫的電話倒先來了,聲音戲謔:“老馮,你是不是快把北京的女人玩遍了,找了個純情的妞兒,又說是你的女人。真的假的?她要是拉大旗作虎皮,我饒不了她。”


    “趙小薇?”我冷冷問他,“要是她,你敢動,我先饒不了你。”


    “還真是啊。”老孫收起了戲謔。我從來沒這麽嚴肅跟他說過話。掛了電話,我的心竟然微微一蕩,像什麽舒展開。她說是我的女人。那我還等什麽?趕緊去把她找回來啊。


    打聽到她的住址,我開車衝了過去。可是看著那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我聽見自己的心陣陣發緊,她就住在這兒?她寧肯住在這兒,都不找我?我心裏又是堵,又是火,說不出來。好容易問到她在哪間,走了進去,看見她的樣子,從來沒有過的心酸,她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一個打赤膊的男人居然也能給她買飯,我堵得幾乎說不出話。一把抱起她走了出去,我不能允許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活成這樣,我不能允許我的女人受這種罪。


    第二次讓她跟了我。她猶豫了,是因為心裏放不下我猶豫嗎?我情不自禁把她擁進懷裏,這是我的,進入她的身體,從沒有過的激動、快樂的感覺像浪潮一樣衝著我的大腦,我自己才明白,原來我這麽想她。


    可是結束後,她第一次開口跟我要錢。像盆冷水直接把我澆得透心涼。我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還是太高估了她的人格?原來她是被錢困住了,才答應跟了我?心冷了,挺好,跟所有的女人一樣,也他媽是場交易。她賣身,我付錢。可是我怎麽會心這麽冷,冷得全身都抖。冷冷出門上車,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趙小薇,你真混。


    同樣的是女人,怎麽有的女人就能把你心窩子戳得那麽疼,趙小薇,你讓我疼了,你知不知道?我瘋狂地折磨著她,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做,看到她一身淤青,我更疼。她淡淡地告訴我:“錢夠了。”我才驚覺,她要錢做什麽?


    “老家的鋪子塌了。”她第一次在我麵前號啕大哭著,我的心讓她的哭聲揪得緊緊,她家境不好,可她要錢從來就不是為她自己,為了她表弟,為了她家人,我怎麽這麽混賬,就從來沒耐心問問她?


    出差的飛機上,我第一次為個女人失神著,對趙小薇,我是種什麽感情?明明知道她不貪慕虛榮,可就是不相信會有這種淡然的純淨。是不是我的心,已經被塵世的汙濁熏得太久,看不清了我一直想要追尋的美好?如今上天把這份美好擺在我麵前,我必須好好珍惜,牢牢抓住。


    擁著她一起站在窗口,微風吹著,她能低低地說著“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的句子,滿臉陶醉,帶著我的心癢癢的。再平常不過的日子,不用花一分錢就能做到的擁著她聞花香,都能讓她覺得那麽美,還詩情畫意地讓你跟著覺得美?擁她的手更緊了,這個女人,如果她願意,我再也不想放手了。


    第一次帶她出席老徐的生日。對她,我不想帶出來招搖。她是我的,看著別人在她身上遊弋的目光,我會不舒服。可老徐這兒得來,我要讓她接受一種生活方式,改變她原有的固執。沒想到她給了我個意外,出口成章的樣子讓一屋子男人嗔目結舌,好樣的,我心裏給她叫好。惹麻煩又怎麽樣,我給她擺平,她的表現給我挺長臉。


    一杯淺淡的蜂蜜水,一句暖心的話,她的細膩從不張揚,卻能浸到內心深處。出差去廣州,我第一次有了種牽掛的滋味兒。忍不住給她發著短信報著行程。卻是晚上身體就出了狀況。手術後聽著她在電話那頭滿是期待的“你早點兒回來”。我的心第一次有種恨不得飛回去的感覺。


    欲速不達,傷口還是裂了,吃著她溫水浸過的蘋果,細致地扶我起坐,為了令宜的電話跟我拈酸吃醋,我那顆蒼硬的心,不知道怎麽就變得柔軟,有這麽個女人在身邊,真好。


    幼珍說她懷孕了,我冷笑,我碰過她幾次,我自己有數,又是做的什麽措施,我更清楚。這種花樣,在我頭上玩兒嫩了點兒。正準備找人帶她做了那個禍害,卻傳來她已經失足流產的消息。正好省了麻煩。


    這世上的女人,我以為看清了,卻還有看不清的。有的女人想方設法用孩子拴住你,有的女人卻就是梗著脖子不肯給你生孩子。有的女人的電話頻頻打著讓你心煩,有的女人你找她一夜,她愣是不接。我的心煩到發狂,這女人跑到哪兒去了?卻接到保姆的電話,趙小薇收拾著東西要走。我的火又一次騰地起來,傷好了,就甩甩尾巴要走了?你拿我當什麽了?


    看著她倉惶要走的樣子,我發狂了,還是要逃嗎?我的心痛得厲害,聽著她幾乎出口的“直到現在,我心裏還是沒有你”,我捂住了她的嘴,我聽不下去。我忽然累了,我不知道我還能怎麽對一個女人。如果這樣,還是沒法得到她的心,那就算了吧。


    分手了,我忍不住還想回去那個曾經擁著她聞花香的屋子,那裏有她細心照顧我的點滴,也有她俏皮嬉戲的玩笑話語,我狠狠吸著煙,看著窗戶,卻沒勇氣上去,更沒勇氣看那間空落落的屋子。


    我開始頻繁地去孔令宜那兒,想在咖啡美酒裏頭找到些許慰藉。可是為什麽這個看著高貴優雅的女人,就是沒法貼心呢?西方的文學藝術,她說得頭頭是道,比趙小薇更學富五車,可我怎麽就是想著那句柔柔的“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為了那句我還特意上網查了一下,原來下句是“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看著薔薇兩個字我笑了,這個撓人的女人,這種小心思總是半遮半掩。怎麽除了她,身邊再也找不到這種磨人心癢癢的女人了?


    她在做什麽?我很想知道,跟老徐應酬了一晚上,在去他家的路上,看到了徐碩懷裏的女人,天再暗,燈再昏,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得她。這個女人跟了徐碩?第二天又聽老藺給我電話:“上次你那純情的小秘書怎麽住周二少家了?”


    我不禁疑惑,她跟了徐碩還是周二少?打聽了一番周亦的背景,心中悶得慌,她的選擇沒錯,不管是徐碩還是周亦,都能娶她。那才是條正路。可自己的心,瞬間荒蕪得厲害。


    番外二:君心我心,不負相思——子越篇(三)


    我冷笑著問自己,馮子越,你真的沒資格得到她?忽然收到了她的告別短信,握著手機,上麵幾個字“祝你一切順利!”他媽的,天天堵心,怎麽順利?


    我匆匆發了兩個字“等我”。快步走出會場,李秘書在後麵提醒著我:“馮總,待會兒還有個見麵儀式。”


    “讓柯經理代我。”我快步走出,頭也不回。那個見麵儀式比起我要見得的人,不算什麽。我一路飆到一百八,趙小薇,你別走!


    當我再次把她擁在懷裏的時候,她咬了我一口,手不疼,心疼,小薇,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可我真的舍不得你。容我自私一回,陪我一陣子。讓我這輩子,還有點兒美好的光陰能回憶。


    到緬甸出差,當地接待方同我聊起了盛產的紅寶石,我特意讓他帶我去看了看。她從不會張口要什麽東西,我送她的項鏈,從沒見她戴過。我想給她挑件禮物,我想在她身上,束著屬於我的東西。


    挑了三個小時,一條做工精致的手鏈映入眼簾,垂著流蘇,正好能遮住她的傷痕,就它了。看著那串紅色在她腕上閃爍,從未有過的滿足感。活到四十多歲,我第一次體會到,男人賺錢做什麽?沒地兒花很可憐,拿錢做情感交易更可憐,唯獨給自己喜歡的人,哪怕添置一個小物件,看著她的傷痕能被完好地掩飾住,這錢花的,是最值的。


    同她在一起,見到了她的朋友,一個心直口快的女孩兒,替她問著她在我心裏的位置。我在乎她。我如實說著。是不是愛?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在意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個巧笑,一聲歎息,都能讓我琢磨半天。除了她,我沒什麽耐心聽人說話,可對她,卻由不住地細細品味著。有的人,真的能把你的性子磨得繞著她去轉。


    她帶給我的驚喜,越來越多。她會用三個電影試探我對她的心思,傻瓜,你不知道你在我心裏的位置嗎?她問我有沒有難忘的女人,如果不難忘,我不會找個和她相似的女人填補自己心裏的缺憾;隻是現在,我終於不必去忘;她會徹夜地等我歸來,當我冒著風雪從郊區的車間處理現場回來後,看著她幾乎恍惚的等待,我被震動了。她寫著我的名字熬到天亮,熬她自己還是熬著我的心,要心疼死我嗎?我給她承諾,隻要在北京,我就回來陪她。不要再擔心了,我的心裏,也隻容得下一個女人的位置。


    她給我買襯衣,為我學著做麵條,帶我去買菜,漸漸讓我有了家的溫暖。我越來越想回去看到她。


    在紹興的日子,古鎮小橋,沒有大山大川的壯闊,卻因為有了她的陪伴,變得溫柔繾綣地不同。小小的烏篷船,柔柔的采蓮曲,蒼涼的若耶溪,第一次把腦中的煩憂都能拋下。她的那絲靈動,不論你說什麽,都能轉眸就理解得透徹,都說有前世今生,那時倒有種和她認識已久的默契。


    喝多了酒總會口渴,這麽多年,第一次有人,用她的嘴,送了我一口口的水。我的心被暖得幾乎化開。她就像絲清泉,一滴滴的,滲入你的皮膚,到肌肉,最後到骨頭,讓你完全割舍不了。我是什麽時候徹底愛上她的?就是那時,我確切地告訴自己,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要這個女人的一輩子。其她的潤滑劑,如果會傷她,我都可以放棄。


    而我自己的心,也在陣陣收緊。原來一旦真的愛上一個人,再流連花叢變得艱難,有的話,你隻想對她說,有的事,隻想對她做。自己的心也渴望有個港灣,能讓一直漂泊的心有所歸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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