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活該。”他淡淡地笑了,“以後你就待在這兒,我不管你跟周亦已經發生了什麽,別告訴我,我不想聽。你記著,以後你的人,隻能是我的。”


    他像個帝王似的居高臨下,我被噎得喘不上氣。他轉身向樓上的臥室走去,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對我笑笑:“你的好朋友艾雲懷孕了是吧?她老公林育誠坐過牢?”說完冷冷地一笑,轉身上去。


    我徹底地愣住。這個男人一度讓我覺得溫暖,可此刻,忽然又如冰涼的蛇一樣吐著芯子,讓我害怕。我一心一意對待的人,最後會要挾我。我和他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點,他是主宰我的阿修羅,我是任他踐踏的曼珠沙華。而且他總能把我的七寸掌握得剛剛好。艾雲懷著孕,林育誠如果出了事,她和孩子,我不敢去冒險。


    我有些淒涼地跌坐在沙發上,和他過往的一幕幕像是電影般細細地回放著。我一度以為,他對我雖談不上愛,起碼是有絲情分的。可現在看來,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白日做夢。我在他心裏算個什麽呢?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沒權利問行蹤沒資格說分手,也不過是隻豢養的小雀。而我卻傻乎乎地錯覺了,以為這是他對我的情。寒意從腳底升至頭頂,我縮了縮身子,窩在沙發裏坐了一夜。一夜的回放,我對他的那份依戀,隨著日出似乎也淡漠了許多。


    早晨他迎著陽光信步下樓,除了目光看向我有些清冷,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絲憔悴。他看看我,聲音淡淡的:“上午會有保姆過來,你悶了可以在院子裏走走。不要出小區。”


    我抬起眼看看他,無奈地抽抽嘴角:“我要待多久?”


    “你就這麽不安分?”他皺著眉頭看看我,“你記住,哪天放了你,我說了算。”說完便轉身離去。


    房門沒鎖,我可以活動,卻像被軟禁。華麗的籠子,我做了囚鳥。偌大的別墅,可以看電視可以上網,也有電話,但我偏偏走不出去。艾雲固然是我無法逃離的主要原因,可那似乎隻是個借口,內心也並不想就這麽一走了之。忽然覺得自己賤得出奇。已經到了這一步,到底還有什麽放不下?


    隱隱的似乎還有一絲不甘,不甘心相信他對我就是那麽無情,還是不甘心就這麽不明不白地在他心裏跌到穀底?我也說不上來,但我確實想等他回來,等他回來給我個機會讓我把這亂七八糟的事情理個頭緒出來。


    上午十點多,保姆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說話幹活很利索。我管她叫張姐。豪華的別墅,年輕的姑娘,想來對她們來說已經見怪不怪,粗粗問過我想吃什麽後,張姐開始收拾屋子準備做飯。我躲在書房裏,無聊地在網上瞎逛。


    連著幾日,子越都沒有再過來,我的心已麻木,不喜不悲。沒有藥的日子,夜仍然是無眠。我甚至開始享受起這種無眠的摧殘,暗暗想著,如果我就這樣被折磨死,他會不會有一絲動容?


    過了一周,他終於又來了,一身的酒氣,身上還泛著廉價香水的味道,襯衣領口的一片緋色口紅印,就那麽仰坐在沙發上。看著他那副樣子,我說不上是恨還是可憐,即使以前,他風流成性的日子,也沒像如今這麽荒唐。一個人聲色犬馬的日子久了,怕就會像他這麽越來越沒底線吧,什麽場所的女人,他都不會嫌棄了。


    他抿著微微發幹的嘴唇,皺眉低聲說著:“水。”


    我倒了一杯送到他嘴邊,他接過來喝了兩口,把杯子推開。我輕輕碰碰他的胳膊:“上樓睡去吧。”又醉成這個樣子,想說什麽也說不了。


    他反手把我抻到懷裏,眼睛也沒睜,在我的臉上、唇上胡亂地吻著。沒有之前動情的感覺,像是吃飯喝水般的隨意,仿佛隻有“吻”這個動作,證明著這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這樣的吻沒有絲毫的情感可言,我有些難受,用力推開他,聲音發冷:“你快去睡。”


    他睜開眼,看了看我,冷笑了一聲:“是你?”


    是我?他以為我是誰?我氣結,起身就走。他一把拽著我的手,聲音悠悠傳來:“別走。”


    我身子一僵,步子頓住。那句“別走”讓我的心微微一抖。對他的聲音,我仍然像著了魔,隻要他說“別走”,我就是死了,是不是也會詐了屍站起來看一眼?


    但很快他的聲音再次告訴我是自作多情:“有個消息告訴你,保定那家酒廠,我並購了。”他的聲音不高,卻有種勝利者的姿態。


    保定的酒廠,是周亦一直努力的那家嗎?這句話像一個驚雷在我頭頂炸開,周亦為了這次並購做了多少努力,想想他頂著寒風親自下到車間,為了資金對著顧婷婷低聲下氣,我們一起為了方案可行雀躍,為了貸款不批苦惱,又為了貸款有眉目興奮,那麽多的心血,就這麽白費了?


    我忍不住著問道:“你怎麽知道那個酒廠?”


    他看著我,抽抽嘴角:“從你說拌料的時候,我就注意了。”


    看著馮子越那張波瀾不驚的臉,酒精在他臉上沒留下什麽痕跡,蒼白的發狠,蒼白的奸詐,寒涼從我的腳底冒起。


    說拌料是我和周亦剛考察酒場回來,我和子越聊睡眠時的一句玩笑,他竟那時就起了意?我傻乎乎地沉浸在自我陶醉的情意裏時,他竟一邊享受著那份掛念,一邊悠悠地算計著。從我的字裏行間揣摩著別人的動向。這個枕邊的男人,怎麽這麽可怕?


    他也正眯著眼看著我,眸子裏閃爍著一絲陰寒。


    “為什麽這麽做?你需要那個酒廠嗎?”我聲音發顫,看著他居高臨下的樣子,我第一次覺得我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個冷血。


    “我一點兒也不需要。”他搖著手,唇際勾起,眉梢微挑,露出個魅惑的笑:“但是,我就喜歡看有人為它跳腳的樣子。”


    我的血往頭頂上衝,口不擇言道:“馮子越,你有病!”


    他伸出手,一把抓著我的胳膊用力一扯,我站立不穩,跌坐在沙發上,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與他麵對著,他帶著酒味的呼吸都清晰可聞。他用力箍著我的腰,在我耳邊低聲咬牙說著:“趙小薇,你膽子大了,會罵人了?為了那個周亦,你終於急了?”


    我掙紮著要起身,和這個男人,我沒有任何話想說。卻被他反手用力,把我拽倒在沙發上,翻身壓住,撲了上來,他的吻比剛才粗重用力多了,我用力地反抗掙紮著:“你放開我。”


    他用力在我身上揉捏著,痛得我眼淚幾乎要掉下來,看著他衣領上的緋紅,身上的脂粉味,我頭痛得又要作嘔,胃裏犯了幾口酸,我忍不住拚命地推開他:“放開我馮子越,你好髒!”


    他的動作忽然停住,看著我的目光有些微的詫異,忽然那絲詫異轉成了暴虐,目光竟有幾分瘋狂:“我髒?”說罷冷笑了兩聲:“你幹淨嗎?”


    我幹淨嗎?我的肮髒,我的不堪源自於誰?我的眼淚無聲地出來,看著他的癲狂,我平靜道:“我不幹淨,從認識你的那天起,我就沒幹淨過。”


    我的話徹底激怒了他,他一把向後扯著我的頭發,聲音有些發顫:“是我玷汙你了?”我看著他,不知為什麽生不起氣來,隻是滿心地悲涼。


    他緩緩站起身來,扯著我往樓上拖去。“你想做什麽?”我有些怕。他沒有吭聲,把我拖到樓上的臥室往床上一扔,冷笑著:“繼續玷汙你這個聖女。”說完解開衣服撲了上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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