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徐碩去洗手間的工夫,邵琦忽然問我:“姐姐,周川,在公司還好吧?”


    我一愣,周川?當然好了,看著邵琦有些閃躲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她的“好”指的是什麽。


    想著周川辦公室那條美女蛇,我的心就是一寒,但看著邵琦殷殷的眸子,我強忍著內心的冰涼,淡淡笑笑搖搖頭:“挺好的,他很忙。”


    邵琦有些羞澀地笑了。我握了握她的手,還沒說話,徐碩已衝回來大叫:“你倆在幹嗎?”捂著臉笑著:“沒天理了,本來美女就稀缺,現在都搞上基了。”被我和邵琦一頓敲打。


    飯後徐碩把邵琦先送了回去,又送我回家。路上他忽然說:“你和馮總和好的事兒,是我媽說的。你知道的,她……”


    我點點頭,徐媽媽怕是千方百計地找我的問題去說服徐碩對我死心吧。隻可惜我隻是移花接木的障眼,真正的廬山麵目她還不知道。所以剛才當著邵琦,徐碩不說原因我也理解。


    “我明白。”我淡淡地說了句。轉而問他:“你的相親,有靠譜的嗎?”


    徐碩想了想:“有一個,還不錯,官宦小姐,起碼我媽滿意。”


    我冷笑了一聲:“你是為誰活著?”


    徐碩猛地把油門一踩:“說實話,我真他媽不甘心。可我沒法子,我媽就指著我了。她這輩子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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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忽然軟了,雖然我曾經覺得徐碩忍辱負重的有些可怕,可這一刻,我忽地就理解了他。我們的生命裏,總有一些人,比我們自己都重要,也值得我們去放棄尊嚴、榮辱、愛情、甚至生命。


    “等差不多了,我帶給你看看,你幫我把把關。”徐碩說著。


    “開什麽玩笑,你還用我把關?”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們見過的女人比我加上電影電視看過的都多,還需要我去把關,“再說了,你媽看好了不就得了。”


    “我媽看上的好幾個呢。”徐碩咧著嘴笑,“所以還得你幫我看看跟我氣場合不合。我的朋友裏,也就你還靠譜。”徐碩笑得有些淒涼。


    我一時語塞,有錢人的圈子,交酒肉朋友容易,交真心朋友卻是難,交個靠譜的真心朋友隻怕更難吧。


    我認真地點點頭答:“好。”


    下車衝徐碩揮揮手,快步到了家裏。馮子越還沒有回來,我給艾雲打了個電話,她的聲音懶懶的,隻是告訴我明天要出院回家。


    “你還是決定回林育誠那兒?”我有些替艾雲不值。林育誠這樣的變了心的男人,就像變了質的飯菜,不吃會餓,看著反胃,吃了惡心。依著艾雲的爆炭性格,這麽做的確是委屈了她。


    艾雲歎口氣:“不回又能怎麽樣,回去孩子總歸不受苦。“


    “那你婆婆還來嗎?”我還是擔心,艾雲的惡婆婆更不是省油的燈。


    艾雲冷笑著:“不來,我讓她別來。自從我有了孩子,他們全家開始裝孫子。還要把別墅轉到我名下呢。”


    我舒了口氣,母憑子貴,我算是領略到了極致。我以前以為那是古代宮廷貴族才有的待遇,沒想到,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你呢,想明白了?”艾雲轉向我。


    “我……”我有些遲疑,“他說讓我信他。”


    “信他?信他豬都能上樹。你就等著被他賣了給他數錢的日子吧。”艾雲氣得掛了電話。


    我有些愣神,會嗎?馮子越的話不多,但是每次簡短的幾個命令式的字符,都能讓我當作聖旨般的信仰著。他說出那句“信我”的時候,我的心其實是安定了許多的,不管他和別人怎樣,起碼他對我,該是認真的吧。可是讓艾雲這般一說,我又開始了搖擺。


    心裏開始無比煎熬地期盼他回來,隻要看到他的身影,即使是他在書房看文件的樣子,也會讓我慌亂的心變得踏實。可是時間卻過得格外漫長,十一點了,還是沒有音訊。


    我在書房漫無目的地寫著他的名字,滿滿的一紙馮子越,卻訴不盡我的惆悵,也盼不到他的歸來。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真不如當初不相識。


    紙上胡亂地寫畫著,卻是十二點多的時候,收到了他的短信:“今晚不回去了。明早去送你。”


    我的心一抖,手裏寫滿馮子越名字的紙無情地嘲笑著我。


    半天才回過神,發了個“好”字。


    什麽樣的應酬,需要夜不歸宿,又是什麽樣的人,能把他絆住?我的心被扯得絲絲地疼痛,拚命地告訴自己,也許,隻是在什麽地方休息了……我的頭痛得幾乎要裂開。窗外似乎飄起了小雪,這樣的夜,不止一回,卻唯獨這回,格外煎熬。如果你不曾給過我希望,我也隻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會在幻想破滅和失望的雙重惠顧下掙紮。可你為什麽給了我希望,又要生生地把希望摧毀啊?你明明說了要我“信你”的啊……


    在書房坐了一夜,風也瀟瀟,雪也瀟瀟,瘦盡燈花又一宵。


    不知呆坐了多久,一個身影裹著寒氣站在我麵前,手指輕輕地扣著桌子。


    我抬起有些怔忡的眼睛,看著一身疲憊的馮子越,淡淡地笑了:“天亮了。”


    他看著我,麵色沉重,半晌:“你就這麽坐了一夜?”


    我沒有說話,眼淚卻不覺地流了出來,低低地說著:“我睡不著。”


    他一把把我拽了起來,我暈暈沉沉根本站不穩,便毫無意外地跌進了他的懷裏。他緊緊擁著我,呼吸有些急促,卻是說不出話,半天,艱難地說了一句:“你,真的睡不著?”


    我使勁點點頭,輕輕把頭靠在了他肩上,很想伸出手去牽牽他的手,一夜的冰冷,迫切地想從他的手心獲得點溫度,卻是碰到了他的指尖,很涼,我又縮了回去。何必,要這麽祈求他的垂憐。


    他反手把我的手牽住,我輕輕想掙脫,卻被他拿起放到唇邊,摩挲著吻著,似有幾分情動。


    我心中不覺有幾分惱怒,拿我當什麽?便要推開他:“你不累麽?”


    他身子一怔,麵色變得鐵青,再不顧我的掙紮便徑自把我放在桌上開始解衣服。我驚慌著:“你要做什麽?”


    “你說我要做什麽?”他吻上我的脖頸,重重地吸吮著,聲音也粗重起來,“我來告訴你我累不累。”


    一夜的相思,化作此刻的瘋狂,我想知道的,他想證明的,化作了激烈的抵死纏綿,在身體交纏裏無力地證明著。


    他的手指插入我的發絲扯動著,我緊緊抓著他的背用力地掐著,隨著他的起伏,我迷失了自己。越是纏綿越瘋狂?還是越是瘋狂越無奈?


    我的身體再次被他釋放的時候,我的眼淚忍不住滑落了下來,我不是想要他,我隻是不知道想證明什麽。我艱難地說著:“子越,夜,很難熬。”


    他沉默了半晌,牽起我的手:“我答應你,隻要我在北京,就回來過夜。”


    他說得緩緩,卻很堅定。


    我怔住了。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算是他對我的承諾嗎?如果是,這簡直是我從未想過的奢望。


    “真的?”我呢喃著,定定地抬眸,看著他的表情,心卻跳得好快。好怕他告訴我剛才是自己聽錯了。


    “嗯。”他肯定地點點頭,表情淡然,似乎這個決定並不艱難。


    我還是那麽看著他,眼淚卻已經一顆顆地落下來。我拚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抽泣出聲。真的好沒出息,以前幻想著如果有個男人和我說“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淚如雨下;如果有個男人和我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也會含淚動容……可是,我沒有聽到那麽美麗的誓言,我隻聽到了一句算是承諾的“會回來過夜”,竟然淚落如雨。我的淚點太低,還是我的要求太低,還是我已經成了他腳邊的塵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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