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好了身體後,息風(後稱熙鳳)便處處留意別人的談話,將一些重要的大小事宜全部打聽清楚。


    母親娘家姓劉,名芳芮,隻是個富商家庭,嫁給了父親王忠做繼室。王忠現在隻是一位鄉紳,本是金陵人氏,祖上曾做過兩朝宰輔,告老還鄉後在金陵安居下來,發展商業,做了個富貴閑人。


    根據紅迷們的研究,說是這王忠後來不知為何家境逐漸敗落,生活並不富裕,所以居住在金陵鄉下。熙鳳嫁入賈府後,賈母取笑說王熙鳳是“潑皮破落戶兒”,而王熙鳳有“學名”卻“不識字”,也是這個猜測的合理佐證。


    而王子騰一支仍然官運亨通,大妹妹就是嫁入了榮國府,也就是王夫人;小妹妹則是嫁進了皇商薛家的薛姨媽。聽到此處,熙鳳不由得撇撇嘴,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人,慣會背地裏使陰招。


    原來某些紅學專家的考證是真的,王熙鳳根本不是王夫人的親姨媽,隻不過是王夫人的堂侄女,並不是王夫人的嫡親侄女。所以,這也許就是王熙鳳後來重病將亡,王夫人都不來親身探望的緣由。


    但這輩子自己一定不會嫁進賈府,本來豐厚的陪嫁在一次次大大小小的貼補家用上,損失的一幹二淨;嫁給了大自己五六歲的**窩囊廢賈璉,一而再再而三地惹出**事,將熙鳳原本病弱的身子活生生氣的小產;原來乖巧可愛的女兒巧姐,被奸兄王仁聯合那壞種子賈環險些賣入風塵,若不是那善良淳樸的劉姥姥將女兒救出,想必鳳姐死了也不得合眼。


    想想原著中的那些糟心事,熙鳳真覺得自己現在要有很多事要來布置,為了自己將來的性命和幸福,絕對不能將這次人生當做兒戲。


    那麽首先,自己要注意的就是那個**哥哥――王仁。


    這王仁是父親原配生下的孩子,比自己大了將近十歲,不知聽了誰的教唆,認為自己現在的繼母和妹妹是她最大的仇人,來到母親的飛絮苑不是來要錢就是來偷偷欺負自己。


    父親屢次想要狠狠教訓他,他就跑到他母親的靈堂,抱著牌位嗷嗷大哭,說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沒了親娘的自己實在像是個沒人要的野草。


    父親、母親氣了個倒仰,但也拿他沒轍。後來,他便趁著小小的鳳姐兒身邊沒人,將她推到了池塘中,差點嗆死不說,額頭還撞在池塘裏的一塊石頭上,要了原主的小命,重生而來的卻是現代大學生息風了。


    要對熙鳳來說,這就是個天生的市井潑皮,而且心狠手辣,想要教訓他可不能用尋常手段。但是又不能傷了父親的心,畢竟這是他的骨肉,如果死了他會很難過的。


    熙鳳露出一個五歲孩童不會有的“陰險”笑容,我可不是什麽聖母瑪利亞,能夠寬恕你這個罪人,讓你事後處處找自己的不自在,還敢賣自己的女兒,跟我鬥,你丫的氣候太短了些!


    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一日的王仁手上銀子揮霍的一幹二淨,轉回家中管母親要銀子來了。


    倒真是算的妙,正趕上父親不在的時候出現,是怕父親那拳頭粗細的大棍子吧!可惜古人的父親們教訓孩子除了嗬斥就是打罵,其實起不到半點作用。若是在孩子幼小的時候悉心教導,想必這王仁也不會變的如此惡劣。


    王仁雖可惡,但好歹熙鳳早就知道提防於他。而那個背地裏教唆王仁,有恃無恐地欺負繼母與繼妹的人才是最應該挖出來的。


    聽到王仁的到來,母親劉夫人不僅皺緊了眉頭,放下手中的賬冊,咬牙道:“這個敗家子,差點害死我的鳳兒,現在還敢回來要錢,真想活剝了他的皮!”


    旁邊侍立著的心腹大丫鬟金鈴忙勸道:“夫人喜怒,大公子雖頑劣,但也是老爺原配留下來唯一的子嗣,斷不能爭那一時之氣,毀了夫人您的名聲。”


    熙鳳乖乖地坐在一旁,嘴裏抿著一塊鬆子糖,“為了賢惠的名聲時時忍讓,可惜了,你們麵對的根本不是一個犯錯的孩子,而是一隻貪婪凶狠的狼。若是讓他猖狂下去,你的寶貝女兒我可就有苦頭吃了。”


    “讓他進來吧!”劉夫人無奈的扶額道。


    “仁兒見過夫人。”草草地行了一禮,王仁便直起了身子,吊兒郎當地站在廳裏。


    劉夫人心裏暗恨,你個混賬小子,傷了我的女兒,進來之後連問都不問一聲,還想要錢,沒門。


    正想大聲嗬斥於他,便聽到旁邊的女兒嬌嫩的聲音響起:“你是哥哥?也是我父親母親的兒子?”


    王仁斜眼瞟了一下這個礙眼的小女孩,心想怎麽就沒淹死撞死呢,這對該死的母女將父親的寵愛全都奪去了,害的自己花兩個錢都被父親追著揍。


    於是,陰陽怪調的回答道:“廢話,我不是你是啊!”


    這王仁長著澄黃的麵皮,一副三角吊梢眼,瘦的跟個麻杆似的,看起來特別像初中的**少年,惹人討厭。


    “既然你是父親母親的兒子,為什麽不給母親行禮?鳳兒今年五歲了,每天都會給父母行禮問安的。”熙鳳裝出一副小孩子的天真樣子,心裏想著,父親這會子要回來了,讓你好好看看你兒子的真麵目。


    “切,我母親在靈堂裏呢,哪又來了個母親?”王仁滿臉不屑。劉夫人氣的手直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哦?是麽?這麽說來你是無父無母之人了?”熙鳳特意將無父兒子快速說過,那王仁果真不曾注意,接口說道:“早死了,哪來的其他母親!”


    “爹爹,爹爹,他說您和母親死了,他怎麽能這麽咒你們呢?他不是我哥哥吧?”熙鳳向著門口的高大身影撲了過去。


    王忠回來便見到兒子在妻子和女兒的麵前,無半分恭敬,還當著眾仆人的麵說自己無父無母,真真是在咒自己死呢!


    王忠也氣的渾身發抖,罵道:“好,好啊!我養的好兒子,不僅要殺害自己的妹妹,還要咒死自己的老子!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王仁見父親發怒,嚇得連連討饒:“父親,父親,我沒說您死了。是,是那個臭丫頭說話含含糊糊,兒子大意了才說錯話的。”


    “逆子!你還攀你的妹妹,她那麽小都懂事了,你長這麽大就會到處惹是生非,今天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熙鳳噗嗤一笑,他那是狗腿,那您的是什麽腿?


    劉夫人見丈夫生了大氣,連忙出來阻攔。熙鳳知道,這頓打王仁是逃不過了,他算是數罪並罰吧:一是將自己推入池塘;二是不敬繼母;三呢,就是詛咒自己的老子死了。


    古人皆迷信,認為這種咒人死的話是最難聽的,何況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說出來的,不管是有意無意他王仁都逃不過這頓打了。不過,自己的目的可不僅僅是讓他受點皮外之傷,對於這種殺人未遂的家夥,好不容易活過來的熙鳳可不能讓他再一次害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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