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暖衣聽了弟弟謝潤心的話,不禁笑著刮了刮他的鼻子,她給他收拾一下就要帶著他出去玩。


    說起來,這段時間她因為忙著替啊嗚報仇的事情,還有學校裏那一堆的事情,對弟弟謝潤心確實有些忽視,他正是愛玩的年紀,家裏也沒有人陪著,估計早就憋壞了。


    謝奶奶聽到謝暖衣要帶謝潤心出去玩,忙攔著他們:“可不能出去,現在村子裏事情多。”


    謝暖衣聽了這話,感覺很奇怪,她看著謝奶奶等謝奶奶解惑,但是謝奶奶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她隻是說:“你們在家裏呆著。”


    謝暖衣看了看謝潤心,他有些不樂意,微微嘟起了小嘴巴,謝暖衣看著不禁手癢癢的捏了捏他的小臉,又摸了摸他的小肚子。


    她輕聲勸道:“姐姐帶你在院門口玩,好不好?”


    謝潤心依然不樂意,他嘟著嘴,人也顯得焉焉的,謝暖衣看看他,又看看謝奶奶,謝奶奶看到自己的小孫子沒精打采的樣子,心軟了:“就去轉一圈,快點回來啊,可不能去河邊啊。”


    謝潤心歡呼起來,拉著謝暖衣就往外跑,生怕謝奶奶改了主意,謝奶奶在身後一連串的交待,謝暖衣回頭大聲地應和著。


    “小魚,小蝦……”謝潤心一出來就拉著謝暖衣往小河方向跑,謝暖衣忙拉住了他,帶著他東晃西晃,講東講西,這才打消了他的念頭。


    謝暖衣長出一口氣,她抹了把頭上的汗水,這才感覺到,村子裏真的很久沒有下雨了,空氣裏似乎都含著火氣,這還沒有入夏呢,已經這個樣子了,入夏了還了得?


    小河的水位下降,意味著地下蓄水也下降了,莊稼估計現在也是焉焉的。


    村中的街道上,不時地有三三兩兩的村人,拿著香紙來往,謝暖衣拉著謝潤心站在一邊,給他們讓路,怪不得謝奶奶不願意讓他們出來。


    雖然解放了,但是村人們的想法改變並不多,沒有雨水時還是會祈禱上天,這種祈禱帶著的是滿滿的心誠,謝奶奶怕他們年紀小,不懂事,衝撞了什麽。


    “姐姐,他們在幹什麽?”謝潤心看著村人的打扮,還有他們形色匆匆地往來,不禁趴在謝暖衣耳邊小聲地問道。


    謝暖衣也趴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他們求上天,想讓下雨。”


    她說著心裏也有些沉重,求雨應該是沒有用的,要不也不會有她記憶裏那些被砸了的廟宇。她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就是那一次。


    “……怪不得老天爺大旱,原來村子裏有這樣的惡人……”


    遠遠的隱約傳來的聲音,讓謝暖衣知道她所做的事情成了。


    “吵架!”謝潤心抱著謝暖衣的脖子小聲地說道。


    謝暖衣看著他滿滿的興奮,不禁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然後帶著他往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她也是要看看結果的。


    還沒有走到近前,就看到一處房屋前圍了很多人,有很多還抱著香紙等物,一看就是去燒香求雨的,他們都在小聲地議論。


    洪亮的聲音穿過人群響起來:“哎,大家都來看看啊,你們看看,這人怎麽能幹這種事情?怪不得這天一直不下雨呢!原來是有人作孽啊!”


    謝暖衣抱著謝潤心走過去,看到那戶灰瓦的門樓下麵圍滿了人,一個白胖的男的站在門口攔著眾人,隻聽他嚷道:“一個畜生,誰知道是從哪裏叨來的,你有完沒完?”


    謝暖衣順著他們說的看過去,看到在門樓不遠處有個坑,這個坑裏有半坑的臭水,天熱,發出難聞的味道,在坑邊有一塊紅紅的布,被狗撕咬得麵目全非,看不出什麽料子,狗被人打得癱在了那裏,口冒白沫。


    “末兒,怕不怕?”謝暖衣伸手拍了拍謝潤心,小聲地問道。


    謝潤心搖搖頭,好奇地看著這一群人,眼中滿滿都是八卦。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這都鄉裏鄉親的,還要不要臉了?”


    “誰不要臉了?你說清楚,再亂說別以為我不敢動手打你。”


    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啐道:“呸,你敢動手一下試試,天天偷雞摸狗也就算了,竟然偷到村子裏來了,這也不說了,連人家的老物件都敢偷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上天怎麽不劈了你?”


    “要打架啦!”謝潤心趴在謝暖衣耳朵說道。


    謝暖衣笑笑,也湊到他耳邊:“怕不怕?”


    “不怕!”謝潤心豎起一根指頭堵著嘴,“我們不說話。”


    “好,不說話。”謝暖衣學他的樣子豎根指頭在嘴邊,挪了一個很安全的位置,兩個人又專心地看熱鬧。


    “你說怎麽辦吧?是把你偷我們的東西還回來,還是想進去?”


    “進去?”那個胖胖的男人說道,“你以為局子是你家的啊,你說進就進?”


    “不是我家的也讓你進,我就不信還沒有王法了。”那個女的嚷嚷道,“大家夥,我們丟的可是我娘家給我打的物件,竟然出現在他們家,我說怎麽養狗都養不住呢,原來是被你們弄死的,弄死了好下手啊……”


    “你說是我家弄的就是我家弄的啊?你有什麽證據?空口白牙的亂說什麽?”


    牆內一個塗著厚厚的粉,描著紅紅的嘴唇的很小巧的女的指著胖女的厲聲說道。


    “你不心虛怎麽不讓我們進去看看?就該天打雷劈的貨,老天都看不過眼了,旱成這樣就是咱們村子裏有惡人啊……”


    那些丟東西的人家都七嘴八舌地嚷道,連著那些求雨燒香的人也麵色不善地議論著,大家吵做一團。


    大家吵吵嚷嚷的要升級到動手時,聽到有人嗬斥道:“幹什麽呢?天旱成這樣子不想著怎麽澆水?在這裏動手?地都不要了?”


    大家靜默了一下,然後同時扭頭,看到村子裏巡邏的隊長帶著人走了過來。


    幾戶人家一下子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說情況,大隊長一時頭大,感覺自己腦袋都響了,他大聲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咱們村子裏還有外人呢,你們是鬧得沒有人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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