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勝男看到謝暖衣趴在謝安石的身上,沒有回話不說,還像是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東看看西看看。她不禁怒火更熾:“你幹啥呢?問你呢?”


    謝暖衣慢慢地爬起來,又伸手把一臉懵懂的謝安石給拉了起來,看了看周圍。除了幾個應該是被安排照顧孩子的人還在關注著他們,其他的大人已經又開始忙起來了。


    “咋了?暖衣?誰欺負你了?”謝安石拉著謝暖衣的手問道。


    謝暖衣看著謝安石又看看一臉怒色的謝勝男,又轉頭看看了看著他們三個的孩子,衝謝勝男搖了搖頭。


    謝勝男看到謝暖衣不說話隻搖頭,不禁想像吉青梅一樣狠揍謝暖衣一頓。不過,她看了看四周,看了看那些注視著他們的那些大孩子,還是把火氣壓下了。


    “沒有事你叫啥啊?看看把人都嚇人啥樣了。”謝勝男像模像樣的訓斥了謝暖衣一頓,也就罷休了。


    謝安石看看謝暖衣,又看看謝勝男,等謝勝男轉過身時,小聲地對謝暖衣說道:“暖衣,你剛剛咋了?誰咋你了?”


    咋了?謝暖衣輕輕地笑了笑,看著英嬸已經端著油湯走不見了。剛剛英嬸應該也嚇了一跳,謝暖衣似乎看到她白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嚇得手一抖灑了一些在自己身上。


    謝暖衣看著謝安石擔心且不準備罷休的樣子,對他搖了搖頭,也小聲地對他說道:“沒有誰咋我。不是快開席了嗎?咱媽呢?咋沒見她?”


    小孩子的腦容量沒有那麽大,謝安石輕易地被轉了注意力,他牽著謝暖衣跟在謝勝男後麵,還不忘回答謝暖衣的問題:“咱媽在家裏不來了。”


    “哦。”謝暖衣點點頭應了一聲。


    這個事情算是過去了。至於吉青梅,她的印象裏也是很少出席這些場麵的。小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麽,長大了後才知道吉青梅那個人是好麵子到了骨子裏。


    家裏的孩子相對來說比較多,可能有人說過,每次帶一群孩子什麽。也或者是,村子裏有戶人家,每次都是全家出動,並且吃相難看,村子的人都不喜歡和他們來往。每次還都笑話得很是肆意。


    吉青梅是個心思重又多疑的人,她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總是不讓他們幾個都去,或者不讓家裏人都去。她沒有想明白,麵子不是別人給的。


    不大一會兒就開席了,謝奶奶帶著謝勝男與謝暖衣坐在一起,而謝安石則隨著謝繼業在男人的那一堆裏。現在的農村,男人基本上是和女人分開吃的。


    桌子上先上的是瓜子糖果類的,謝暖衣還沒反應過來呢,人人一下子一哄而上,盤子馬上都空了。她瞪大了眼睛,從後世來的經驗習慣了,大家都不缺那些點東西。她忘記了,現在物質相對還是比較缺的。


    “給!暖衣,吃吧。”謝勝男抓著一把瓜子放到謝暖衣的小口袋裏,又給她剝了一個糖,直接塞到了她的嘴裏。


    謝暖衣嘴角不禁翹了起來:謝勝男向來不是肯吃虧的人,她從小就是這樣子,敢和大家去搶東西。謝暖衣含著糖塊,感覺到了那句用得俗得不能再俗的話:一路從嘴裏甜到了心裏。


    “暖衣,別發愣,快點吃。”謝勝男看謝暖衣那慢騰騰的動作,都恨不得替她吃,又看到她有些愣神,不由得開口催促道。


    這個妹妹真是太肉了,飯都不會搶。真不知道沒有她這個姐姐,她是不是就吃不到嘴裏了。謝勝男在心裏嘀咕,看她慢悠悠的動作,也怪不得母親吉青梅每次都要訓斥她一頓。


    謝勝男又搶了一筷子,回頭看謝暖衣,不禁搖搖頭:真是太肉了!還比不過她這個還要搶還要照顧她的人呢。


    謝暖衣並不知道謝勝男的嘀咕,她努力地吃著,但是人小牙口不好,當然,也有長大後養成的習慣,腸胃不好,吃得快的話胃就疼。現在雖然聞著很香,吃著也很解饞,但是她還是做不來狼吞虎咽的樣子。


    謝勝男與謝奶奶都會給謝暖衣加飯菜,餐桌上大家都會看顧著小的孩子,都是搶奪食物的。謝暖衣也感覺到了謝奶奶與謝勝男的嫌棄,呃,效果是不太明顯,但是她已經很努力在吃了。


    謝暖衣感覺到謝奶奶與謝勝男的恨其不爭,不由得揉了揉肚子,連頭都不抬了。


    唉,當個孩子也真的不容易啊。


    終於這一波的席麵過去了,到下一波上菜估計還要等上一會兒。大家也都恢複了平時的笑臉,一個個的嘮著家常。你來我往的,像是剛才的那場搶奪大戰沒有發生一樣。


    謝暖衣不禁輕舒了一口氣,開始慢慢地品味小碗中剩下的飯菜。真不錯啊,這年頭的東西不像後來加了這個加了那個的,味道真是純正。那句廣告說的好啊,挑戰你的味蕾。這真是極致的享受。


    呃,雖然這個享受有些撐了……


    “暖衣,我告訴你啊。”謝勝男看著謝暖衣那小口小口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了,“你吃東西不能這樣子,給你就趕緊吃唄,我都送到你碗裏了,你還吃那麽慢……”


    謝暖衣連連點頭,謝奶奶看了看她們兩個沒有說話,但是,謝暖衣知道,她是一個意思。


    從謝奶奶與她們寒暄的話語中,謝暖衣明白了,為什麽謝勝男那麽的賣力。原來和她們一桌的人家就是村子裏常常議論的人家。


    謝暖衣努力地從他們臉上找尋記憶中的特征。真的是她們,村子人稱毛妮的代表性人物。叫她毛妮是因為她臉上有一撮毛,又經常性的像是沒有未開化一樣的搶東西。


    這個稱呼開始隻是在背後偷偷地傳,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成了公開的了。


    這家人很不講究,村子沒有人願意和他們家人一桌的。謝暖衣記得,自己就吃過虧的。


    謝暖衣很少回家,村子裏的人基本上也認不全。有次她堂弟辦喜事,吉青梅不知道咋想的和毛妮他們家的女眷坐在了一起。坐在一起不說,也沒有告訴謝暖衣。當時毛妮已經光榮地入土了,謝暖衣根本就不認識她家後來的人。


    謝暖衣大意之下,被身邊的小女孩偷了錢,說小女孩也不恰當了,都已經十多歲了。謝暖衣也是在後來她再掏時發現了,很生氣地責問。那個女孩一臉皮皮的就是在那裏嘻嘻的。


    當是丟的數目比較小,也就一兩元錢。那家的大人一句話都不說。吉青梅又怪謝暖衣自己不當心,在自己家的喜宴上鬧事。最後事情不了了之。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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