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寵妻錄(重生)》/晉江小說閱讀軟件正版首發


    這一聽陸之昀說什麽抱著、換一種姿勢。


    沈沅的芙蓉麵霎時便紅了幾分。


    沈沅當然知道今日是她同陸之昀成婚的第二日, 如此新婚燕爾的良辰,她身為妻子,自然是最好要去固一固夫君的寵愛的。


    若是陸之昀想要, 按說她也不該拂了他的麵子。


    可沈沅這幾日的身體是真得有些不舒服,且這些難受的症狀, 絕不僅僅是能用月事不順來解釋的。


    沈沅總覺得, 今日自己這麽難受的原因, 怕是與昨夜同陸之昀的房事脫不開幹係。


    原本沈沅想著,等她在成婚後, 一定要盡快將陸之昀給拿住。


    可現在看來, 她那單薄瘦弱的身子板兒,可能都承受不住男人的需索。


    沈沅前世就沒活過二十歲,雖然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但是每逢下雨時,卻又會犯難耐的心疾。


    其實她的心裏是存著些隱憂的。


    自重生後, 也要比從前更愛惜自己的身體。


    所以縱是知道如果拒絕了陸之昀, 他可能會不大高興,沈沅還是嗓音溫軟地推拒道:“官人…妾身今夜身子不大舒服, 不太想…不太想……”


    話還未說完整, 陸之昀吻她耳垂的動作頓了頓。


    沈沅有些緊張,還以為陸之昀這是生氣了。


    卻沒成想, 男人隻將薄唇移到了她的頸側, 待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頸子那處的細膩肌膚後,便低聲回道:“嗯, 等你身子養好了,再好好收拾你。”


    陸之昀說這句話的語氣依舊是不鹹不淡的,很是一本正經, 平靜到就像是在同她談論公事一樣,不帶半絲的狎弄。


    可話意,卻是極為不正經的。


    沈沅那張巴掌大的精致小臉兒,也被男人的那聲“收拾”臊得愈發泛紅。


    她不由得想起了蓁蓁曾經對她講的話,她說無論是什麽樣男人,外表再怎麽正經,在這種時候都會是很不正經的。


    可陸之昀卻能將這不正經的話,說得很是一本正經。


    蓁蓁還說過,這樣的男人才是最不好對付的。


    沈沅柔美的雙眸微垂著,她正很專注地思忖著心事,陸之昀卻在這時用大手板著她的肩頭,亦將她撥弄著翻了個身,使她的臉蛋正好能對著他。


    陸之昀深邃的鳳目凝睇著沈沅的麵龐,他雖未發一言,沈沅卻會出了男人存的那些心思。


    果然,陸之昀還是同她索要了些別的。


    沈沅在他靠近時,也神情溫馴地闔上了眼眸,想起陸之昀昨夜略顯強勢的要求,便在他細細地品咂著她的雙唇時,將那條纖細的右胳膊,姿態嬌弱地搭在了他的腰上。


    這個動作一做,陸之昀明顯是很受用的。


    他掀眸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也比平素幽沉了許多。


    陸之昀再度闔眼後,吻她的態勢也由淺嚐輒止,漸漸地轉為了極為深濃的咬弄。


    良久之後。


    沈沅終於被陸之昀鬆開,整個人便像是一隻被人虎摸了滿身毛的可憐兔子一樣,兩隻長耳朵都瑟瑟地縮回了身子裏。


    眼眶也泛著紅,盈盈的水眸瞧著比平日更柔弱憐人了幾分。


    陸之昀的嗓音聽著比平日也粗啞了一些,他邊伸指摩挲著美人兒的唇瓣,邊叮囑道:“你的身子還是弱了些,等明日我陪你從沈府歸寧後,陳院使也正好能騰出空子來,讓他再來公府給你看看身子。”


    沈沅的眸光微變,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官人是要陪著妾身一起歸寧嗎?”


    她雖是侯府嫡女出身,但是嫁給陸之昀,卻是高嫁。


    按照大祈的習俗,如果新娘子是高嫁的話,那麽新郎官其實是不必親自陪著新婦一同歸寧的。


    更遑論,陸之昀還是個百事纏身的人。


    陸之昀卻反問道:“陪著你歸寧很奇怪嗎?為什麽要這麽問?”


    沈沅的心中冉起了淡淡的欣喜。


    其實一想到明日要回門,她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前世她回門的經曆就不大愉快。


    沈弘量偏向沈渝,而陸諶又是和她相愛的男人,她夾在這幾個人中間,自是不受重視,也渾身不自在。


    正這般想著,沈沅卻覺得自己的臋部,竟是突地挨了一道不輕也不重的巴掌。


    陸之昀的大掌落了下來後,沈沅也一臉錯愕地看向了他,卻見他麵色正經地命道:“去換身衣服,再回來睡。”


    沈沅連眨了數下眼皮,終是赧然地點了點頭。


    她的身上還穿著那襲繁複的茜色馬麵裙,待從拔步床處坐起身後,便見不遠處的絨毯上,還躺著陸之昀適才隨意拋擲的那個耳鐺。


    見此,沈沅拇指並著食指,邊輕攏慢撚著自己被他嘬紅的軟小耳垂,邊無聲地看向了也坐起了身的陸之昀。


    陸之昀隻是隨意地坐在這拔步床的床沿處,背脊卻挺拔如鬆,修長的大手微微地垂在膝處,舉手投足便盡顯著強勢又淩厲的氣場。


    男人的樣貌極其優越,眉骨和鼻梁很高挺,眼窩也比尋常男子的要更深邃一些,看人時的眸光便很是深沉莫測。


    這大祈的朝政都由他這個首輔大人把持著。


    所以在妻子閨房中的這一小隅床榻之地,陸之昀仿若也在無聲地向她傳達著,她的一切他都要掌控。


    起了這種念頭後,沈沅隻與他的視線交匯了片刻,便飛快地避了開來。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誹著。


    陸之昀到底是行伍出身,就算做官多年,骨子裏可能還是個武將,有些舉動就是很粗魯,這又丟耳環又拍她那處的,那行徑同個莽夫也沒什麽區別。


    沈沅思忖事情時,神情卻絲毫不顯精明,反是會存了些纖柔無依的楚楚之態。


    陸之昀不動聲色地將她神情的變化都看在了眼裏。


    正此時,他竟是自言自語地說了兩個字——


    “嬌氣。”


    沈沅的芙蓉麵微微一怔。


    這…是在說她嗎?


    她一向自詡,從小到大都沒有世家女身上應有的嬌氣,就連舅母羅氏都誇她是個一點都不嬌氣的賢惠姑娘。


    怎麽她什麽都沒做,隻是看了陸之昀一眼。


    落在他的眼中,就成了嬌氣呢?


    沈沅的臉蛋有些垮了下來,陸之昀已幫她將地上的耳墜拾了起來,待他複又坐回了床處後,便又命道:“把手伸出來。”


    沈沅耐著心中的不解,卻還是依著他的言語照做。


    待那觸感微涼的耳鐺落在了她的手心後,陸之昀複又嗓音低沉道:“你是真的很嬌氣。”


    可能是因為他的性格過於強勢,年紀又比她稍長了些,所以沈沅能明顯覺出,陸之昀同她講話時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麽重話,語氣也會刻意地放緩放和。


    如果不是如此,她在他的麵前定是會很緊張的。


    適才他的語氣就很溫醇。


    可是沈沅這心裏頭,還是有些不忿。


    她可真是沒想到,陸之昀竟然會覺得她嬌氣。


    ***


    次日清晨。


    在去永安侯府之前,公府的胡管事來了趟沈沅的院子。


    沈沅同他在漪蝶廳落座後,胡管事便態度和藹地將陸家的家業大抵同沈沅交代了一番。


    聽著那近百間的田莊和鋪麵,還有其餘的置業,沈沅頓時覺得,一直生活在揚州的她,還是有些像井底之蛙了。


    聽胡管事這麽一講,沈沅更是覺得,那康平伯府真的不算什麽,且伯府的麵積,統共也就比她現在住的院子大了兩倍多,隻能算是一個小小的府宅。


    祈朝的律法是不怎麽會保護女子的財產權和繼承權的,舅舅唐文彬固然寵愛她,在入京師前便給她準備了一大筆的嫁妝。


    但是身為繼母的劉氏,如果因為她沒嫁出去而克扣了這筆錢,也隻會被人說上一句不夠厚道,卻不會受到律法上的懲罰。


    如果祈朝的女子改嫁或是被休,那麽她帶到前夫府宅裏的嫁妝,也得全留給夫家,變成了她前夫家的合法財產。


    沈沅前世被陸諶休棄時,手頭上的嫁妝其實還有個幾千兩的現銀,有時陸諶的俸祿不夠用,伯府的那些置業還收不上租來,沈沅就會拿自己的嫁妝來供伯府周轉。


    但是等她被送到莊子裏後,這些錢她自是一個子都拿不走的。


    胡管事說的那些置業,足夠維持公府往後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的周轉。


    而唐文彬給沈沅的嫁妝同公府的置業一比,便顯得相形見絀了。


    胡管事既是還同她提起了小廝和丫鬟婆子們的月銀,沈沅便在心中粗略地算了筆賬目。


    如果在國公府裏能坐到一等丫鬟的位置上,那她每個月能領的月錢,可是要比揚州一個九品小吏的俸祿還要高的。


    一個丫鬟況且是如此,更何況是這公府裏的主子了。


    沈沅手裏頭的這八千兩嫁妝,也隻夠維持公府半年的周轉,如果韶園再辦上幾場宴事,那幾個月下來,她的嫁妝就全得花光。


    ——“當然,這些置業都是公爺的,老奴也隻是幫公爺打理而已。公爺已經叮囑了老奴,他說隻要夫人想支取銀子,便可隨時同老奴提。”


    沈沅頷了頷首。


    能在陸之昀身側做事的人,都是不簡單的人,胡管事看著雖上了年紀,但卻心細如發,思維也很活躍,且他的記性也好到嚇人,不用對著賬簿便能將公府的那些置業和每年的營收說得頭頭是道。


    沈沅都覺得,像胡管事這樣的人在內宅做事都有些可惜了,他這才能,去戶部任個官職還是綽綽有餘的。


    碧梧站在沈沅的身側,聽著胡管事專門過來給沈沅開的小灶,是越聽越糊塗。


    不過她唯一能明白的事是,寇氏目前雖然把持著公府的中饋之責,卻也沒什麽實際的權利。


    因為供國公府日常周轉的銀兩還是都牢牢地握在陸之昀的手中。


    寇氏若想要銀子辦宴,或是給下人們發月銀,也得到胡管事這處來支取。


    沈沅和胡管事卻是相談甚歡,兩個人之間的交流也是毫無障礙。


    胡管事對沈沅這個年歲尚輕的主母也多了些敬佩的心思,他原本都已經備好了足夠的耐心,想著怎麽也得用個幾月,新夫人才會逐漸地上手公府的事宜。


    可到底,這揚州鹽商養出來的姑娘還是不容令人小覷的。


    眼見著快到了歸寧的時辰,胡管事也起身,同沈沅恭敬地告了別。


    其實胡管事幫陸之昀打理的,隻是供鎮國公府周轉的置業。


    而陸之昀的手下還有許多像他這樣的人,幫著他打理別處的龐雜置業。


    不過胡管事卻沒同沈沅提起此事。


    ***


    永安侯府。


    自打昨夜國公府傳出了話,說是鎮國公要陪著他的新婦一起回侯府歸寧,這永安侯府的下人們也個個都提起了精神,從昨夜便開始修建花枝,準備席麵。


    生怕會在歸寧之日惹得這位首輔大人不高興。


    這哪兒像是大姑娘要來歸寧?


    有陸之昀陪著,簡直是比皇帝老子駕到還要令人感到畏懼。


    沈沅嫁給陸之昀後,沈弘量也漸漸地想明了許多事。


    原本他讓沈沅給沈渝替嫁,就是想讓沈家攀上陸家這層關係。


    現在倒好,沈沅直接越過了陸諶,嫁給了他的五叔陸之昀。


    那這樁婚事,就比先前的那樁還要好。


    故而沈弘量還在歸寧的這日,將自己的嫡長子沈項明喚了過來,希望他能在陸之昀的麵前露露臉,若到時真的能進殿考,說不定陸之昀還能對沈項明提攜一番。


    沈沅看著矮了陸之昀一頭的沈弘量,近乎諂媚地跟在他身旁走著,雙腿還不易察覺地抖了又抖,麵色不禁凝重了幾分。


    沈弘量存的那些心思,昭然若揭。


    一想起前世沈弘量說讓她任由陸家處置,還將她的墳墓隨意地葬在了郊外,沈沅對這個父親就再無什麽敬重的心思了。


    她是個能拎得清的人,如果沈弘量真的想通過她來為沈家的其餘兒女來掙前程,那麽她自是不會幫他這個忙的。


    也不會為了沈家的這些事,去叨擾陸之昀。


    在荷花廳吃席麵的時候。


    沈弘量雖然坐在了主位,可是因著陸之昀在場,他還是覺得有些慎得慌。


    沈家這幾個能上席麵的子女也被陸之昀的氣場駭得用不下飯。


    實則陸之昀也沒擺什麽架子,還當著沈家人的麵,給沈沅夾了些菜,並低聲囑咐著:“多用。”


    沈涵瞧見這種情況,嫉妒得是一粒米都吃不進去了。


    沈渝心中也頗不是滋味,她固然是喜歡陸諶的,卻也知道沈沅嫁的這位爺,雖然比她的年紀稍長了些,可身上的每一樣都比陸諶強了太多太多。


    陸諶同陸之昀這一比,優點也就隻剩下一個年輕了。


    ***


    飯後。


    劉氏便打著要跟沈沅說些體己話的旗號,想將她喚到玲瓏軒處,要跟她好好地敘一敘。


    劉氏畢竟是沈沅名義上的嫡母,既是今日歸寧,沈沅雖知道劉氏肯定沒安什麽好心,卻也不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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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同陸之昀交代了這事後,便攜著碧梧和惠竹到抵了玲瓏軒處。


    沈沅從圈椅處坐定後,便見沈涵竟也在玲瓏軒,並坐在了她的對麵。


    今日沈沅穿了身淡紫色的羅織對襟衫襖,那領緣上的彩蝶、荷花、繡球和茶花都是針腳細膩的蘇繡所製,遙遙看去,都覺其異常的精美。


    沈沅成婚後,整個人的氣質也是愈發的溫美嫻靜,高雅如蘭。


    但她總歸也是個有誥命在身的一品夫人了,整個人瞧上去也比未出閣時多了些貴氣。


    劉氏的心中愈發不是滋味。


    誰能想到,沈沅還不到二十歲,就是一品的誥命夫人了。


    劉氏掩飾著心中的酸澀,還是假意同沈沅寒暄道:“沅姐兒,你在公府住的還習慣嗎?”


    沈沅柔聲回道:“多謝母親惦念,孩兒一切都好。”


    劉氏又故作慈藹道:“沅姐兒,雖說你入京沒多久時日,但是我可是把你視若己出的,也是拿過自己的私房錢給你添過嫁妝的。”


    碧梧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沈沅的麵色還算鎮定,隻淡聲問道:“母親如果有話要同我說,但講無妨。”


    話落,沈涵意味不明地掀眸看了劉氏一眼。


    劉氏這才斂了斂神色,亦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像是要向軒外的人遞著什麽消息。


    果然,少頃的功夫後,她身側近侍的婆子便領了一個年紀不大的丫鬟進了玲瓏軒內。


    這丫鬟瞧著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也頗有幾番姿色,氣質也比尋常的丫鬟要好。


    碧梧正不明所以時,沈沅的眉目卻微微地顰了起來。


    劉氏這才同沈沅解釋道:“沅姐兒,這是我特意給你挑的人,隻是你待嫁的那幾日太過匆忙,這才沒把她送給你。”


    沈沅柔美的眸子漸漸轉冷。


    這個丫鬟,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丫鬟。


    劉氏的意思也很明顯,她要將這個丫鬟送給她,然後再讓她去做陸之昀的通房。


    她還在揚州時,也曾聽過一些母親會為了讓女兒籠絡住夫君的寵愛,特意安排一些身契在手,且容貌出眾的丫鬟當作通房,讓新婦一並帶到夫家去。


    沈沅從前就看不慣這種事,覺得女兒剛一結婚,娘親就要給女兒送通房很是令人膈應。


    但是揚州那些母親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女兒好。


    可劉氏卻明顯是個沒安好心的。


    故而沈沅柔柔的話音聽著也冷沉了許多:“公爺性情直傲,一般的人是入不了他的眼的,您就是將她塞給我,公爺非但不會收下,我還會落個埋怨。”


    沈涵一聽這話,即刻便揚聲道:“我母親好心為你,你可別不識好歹。”


    沈沅一想到自己如今也不在侯府住了,不用同沈涵朝夕相處,也就不再如從前似的,總是有那麽多的顧忌,於是便冷聲斥道:“涵姐兒,我好歹是你的長姐,你怎麽能同我這麽說話?就算我不是你的長姐,也是朝廷的命婦,你一個普通的民女在誥命夫人的麵前,也萬不該這般趾高氣揚地說話。”


    “你……”


    沈涵一時失語,臉亦被氣得漲紅。


    沈沅卻於這時從圈椅處站起了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道:“母親,公爺應該在保華堂等得焦急了,我便先回去了。”


    待沈沅離開玲瓏軒後,沈涵神情委屈地同劉氏埋怨道:“娘,你看她,她現在有靠山了,也是越來越耀武揚威了。”


    劉氏也覺得沈沅得了勢,就忘了本。


    她安慰沈涵道:“你氣什麽氣,你沒看著她那臉色嗎?這才成婚幾日,就這麽憔悴了。你長姐就是薄命相,她活不長的。你若真喜歡那鎮國公,還有著沈家嫡次女的身份,等你嫡長姐真的出了什麽事,你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去做鎮國公的填房。填房怎麽了?填房也是正室夫人,是國公府的主母。”


    沈涵聽到填房這兩個字時,情緒終於漸漸地穩定下來。


    她的眸子也染了層淺淡的寒意。


    沈沅雖然沒收下劉氏明麵上塞給她的通房,可沈家過去的那幾個丫鬟中,有一個,可不是省油的燈。


    ***


    陸之昀陪著沈沅歸寧後,於當日的下午又去了趟皇宮,等他回到公府時,已是暮色四合的黃昏之時。


    沈沅一直神情懵然地坐在漪蝶廳的圈椅上,她仍處在震驚中,亦將纖手覆在了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直到廳外的下人揚聲道:“公爺回來了。”


    沈沅這才回過了神來,等她從圈椅處站起了身後,還沒等陸之昀進室,便先快步地走到了門檻處,麵容也顯了幾分憂慮。


    陸之昀今日穿了襲圓領大襟的織金蟒服,氣質威嚴矜貴。


    祈朝的文官官服都是赤紅色的,他的袖襴和膝襴上,也都繡著猙獰鷙猛的坐蟒,衣前的大蟒龍還威武地伸著爪子。


    陸之昀背逆著落日的曦光,讓人不敢逼視。


    沈沅隻覺得這時的他太過冷肅,也因著內心的驚慌,複又下意識地往後退著步子。


    陸之昀已然及時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沒再讓沈沅往後退步,關切地低聲問道:“我看陳院使剛剛離開公府,他適才應是給你看過身子了。怎麽樣?”


    沈沅赧然地掀眸,她的柔唇啟啟合合,終是說不出來半個字。


    下人們已經知趣地退下。


    陸之昀英雋的眉宇卻蹙了幾分,正此時,卻見沈沅竟是將空著的另一隻纖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隨即便牽引著他的左手,亦讓它輕輕地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沈沅嗓音柔柔地喚道:“官人……”


    陸之昀的大手落在了她柔軟卻又平坦的小腹後,眉目稍稍舒展了些,複又低聲問道:“嗯?”


    “我好似是…有身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一發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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