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近在咫尺的親密問候,李夜吟不為所動,但也沒有鬆開,隻是平靜地說道:“你得了少邪的饋贈,雖然一時難以消化,但若肯花費兩百年時間慢慢轉化,也會有現在的修為。23us為什麽一定要冒險走捷徑?如果今天來這裏的人不是我,你早已經變成別人的滋補了。”


    李玉暖聽出他話中的關愛和責備,眨了下眼睛,道:“我也知道,隻要消耗兩百年的時間,就能將少邪的修為化為己用。但是兩百年後還有修真界嗎?我寧可冒險賭一個也許,也不敢相信未來!而且——”


    她看了眼李夜吟。


    “你考慮到的危險我也早就知道,可事實卻是我賭贏了。我已經成功了。這是天意,逆不得的天意。”


    “沒想到你也會有這種僥幸的念頭。”李夜吟有些驚訝,“你不是一向都穩紮穩打,不依靠僥幸嗎?”


    李玉暖道:“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我當然也喜歡穩紮穩打、一步步晉級,可是現實逼迫著我,由不得我像你這樣這樣悠閑地過日子。想要保住現在擁有的,就必須拚了命地修煉。帝尊的強大像鞭子一樣追趕著我,容不得我半點疏忽!”


    “……你確實很大膽!”


    但也有隻有這樣的女人,才值得我在意。李夜吟心裏補充道。


    “……你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李玉暖動了一下,想要離開。


    因為這個動作,李夜吟終於意識到兩人的姿勢確實有些曖昧了。


    但他依舊沒有鬆開李玉暖,反而一本正經地告誡道:“別亂動,你的身體剛完成凝練,骨骼都是軟的,經絡也沒有順理。如果我這時候放下你,反而會害你骨骼變形,留下後禍!”


    “可是……這個動作——”


    李玉暖的眼中劃過一絲狡黠。


    自從確定彼此的感情以後,她其實對某些事情早就有了覺悟,隻是李夜吟一再說出不記得前塵的冷漠話,讓她心冷之餘,也對感情少了些期待。


    但是此刻,剛剛完成蛻變、最脆弱的時刻,他再次出現在她麵前,帶著夢一樣的溫柔。


    他正抱著她,小心的、軟軟的,好像捧在手中的是世界上最脆弱最珍貴的寶石那般。


    “我會等你身體都穩定以後再把你放下。”


    他嗬護地說著,她的臉上還有些粘液,發絲劃過臉龐時竟被黏留在上麵,沙沙的,有些癢,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如果我……”


    她揚起眼睛,期待地說道,“如果我希望你就這樣一直抱著我,你願意嗎?”


    李夜吟愣了一下,俊逸的麵容劃過一絲明顯的不自在。


    “不可能,”他說,“帝尊命我來這裏,是要我把你吸收了滋養自身,我沒有對你下手,已經是違背他的意誌。如果再因為一時的不忍心留下來,你確定受得住他的雷霆之怒!他在這個世界上,隻在乎過兩個人,而你不幸就是他最在乎的另一個人的傳人,他對你的恨意……從來都是……”


    “你不用多加說明,這些我都知道!”李玉暖當機立斷地打斷道。


    李夜吟因此意識到這話有些傷人,於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還是李玉暖,主動打破了尷尬。


    “算了,我們之間的事情,牽扯到太多太多的東西,追究或是拷問,都沒有任何意義。我隻想問你一件事——”


    “你想知道什麽事?”李夜吟道。


    李玉暖頓了一下,她很想問他是不是真的完全不記得自己了,但看到他漠然的眼神,頓時覺得自己不該問出這種根本沒有必要的問題。


    所以,她最終問了一個眼下最亟需解決的問題。


    “你剛才說,是帝尊要你過來,把我吸收了滋養自身。可是我閉關修煉的事情這麽隱秘,他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北域十城,誰和冰原有勾結?”


    李夜吟本還在猶豫:若是她問出愛還是不愛的問題,該如何回答。(.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萬沒想到她居然能夠徹底拋開感情的桎梏,難免微微一愣,許久才道:“北域十城的一半以上都和冰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至於你的無雙城……更不知道多少人首鼠兩端,同時給幾方勢力賣命!你這次的故布疑陣雖然設計得精巧,可惜……何況你壓不住重生時引發的異象……冰原早就得了你閉關的消息,加上無頭僧能觀測到重生的異象,想知道你最近在做什麽,自然易如反掌!”


    “原來如此,我果然高估了我自己,也低估了人性的惡毒。”李玉暖平靜說道。


    李夜吟道:“你已經足夠優秀,隻是身處的環境太過複雜。北域十城,本就是個爛攤子,每個人都把達成目的建立在巧取豪奪上,看起來堅固龐大,其實是一個個沙堡,一搓就碎!這樣的北域十城,根本擋不住冰原統一三界的步伐!”


    “……”


    李玉暖沒有反駁,因為李夜吟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也因為她此刻正處於全身經絡重新貫通、骨骼和肌肉依次堅固的關鍵時刻,仿佛全身被螞蟻爬過一樣的瘙癢,又像被細小的刀片貼著骨頭刮過,還像有人強行把肌肉一根根的跳出捋直……那微妙而古怪地感覺,容不得她思考其他。


    李夜吟也知道她此刻正處於最關鍵的時刻。


    甚至,他比她更清楚她此刻的艱難。


    因為淒絕血池帶給身體的蛻變,也是類似的情況。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淒絕血池的改變,比結繭重生更加痛苦。


    但他有整個神廟作為蛻變的後盾,加上靈族的種種本能傳承,根本不必擔心中途發生任何意外。


    她卻不同,隻是個最普通的人,依靠著一場場的挑戰,強行把自己提升到極限。這一次,她確實破繭成功,可是,真的能夠化蝶嗎?


    他想幫她,卻又擔心自己的幫助反而會讓她的重生變得不完美。


    思量再三後,他選擇了沉默,就這樣靜靜的摟著她,以自身的溫度鼓勵她,讓她相信,自己能夠熬過這最後同時也是最艱難的考驗!


    ……


    ……


    凝滯的空氣裏,考驗還在繼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能讓人心跳停止的緊張。


    青綠色的黏液漸漸收幹,露出白皙中透著粉色的皮膚,少女的身體是如此的美妙,雖然沒有惹火的弧度,卻恰倒好處地讓男人心動。


    從額頭到腳趾,所有的線條都暴露在眼前,因為是剛從青色黏液裏脫離,皮膚細嫩得彈指可破,紋理中滲出醉人的甜香。


    鋪在手臂上的長發也擠淨水分,從一匹絲綢變成絲線般的細膩,汲取青綠藥液精華後,純黑的發絲在特定的光下,會反射墨綠的顏色。


    墨綠的絲緞本就容易讓人想到妖冶和夢幻,何況此刻,半幹的長發纏在骨骼未長實的柔臂上,更有夢幻的錯亂感受。


    “鬆開我吧。”她低聲說著,聲音中滿是連她也不懂的嬌柔和嫵媚。


    李夜吟沒有依言鬆開,相反,他吻了下去。


    “……你……”


    他的吻,帶著梔子花的冰冷香氣,碰過的地方,青綠色藥液殘留的黏膩感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幾乎要把身體都融化的溫柔,以及將最後的殘餘都燃燒殆盡的滾燙。


    “我想我應該順從我的心。”


    他輕聲說著,舔了一下她的眼角。


    經過這一次蛻變,那簇魔紋變得更加妖嬈纖細,還有細長的尖刺纏在其上,舌尖舔過時,尖刺挑逗著柔軟,帶給男人更直接的感受。


    “你知道嗎?當我決定伸手把你從水裏撈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做完這件你未必願意的事情了。”他輕聲說著,仿佛自責,又好像隻是想用這樣的話語,讓對方放棄抵抗。


    但他不知道,自被他摟入懷中的瞬間開始,她便未曾想過打算主動推開他的手。


    “我知道。”


    她低聲說著,主動咬了他的嘴唇。


    唇齒相觸的溫度,仿佛冰與火的交融,許多一直以來都堅守的執拗,因為這一個吻而鬆開,還未完全穩固的腰肢是那麽的柔軟,仿佛蛇一般。


    手和腳,都纏繞著他,任何碰到她的皮膚的部位,都難以遏製地燃起火焰。


    這是最本能的需要,火焰讓他的冰冷融化,更讓他一直以來的害怕都望而卻步。


    當彼此都因為纏綿的吻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突然鬆開她,看著她略帶怒意和不快的眼睛,戲虐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這麽做,算不算完成了帝尊要我趁機汲取你滋補我自己的目的?”


    這天雷勾動地火的時候,他卻還有餘暇開玩笑!李玉暖氣憤地想著。


    “你可……”


    話未說完,被吮得微微發腫的嘴唇就被再次堵上了。


    一時間,狹窄的禁室內風光旖旎……


    對男女之事有著與生俱來的好奇的阿狸瞪大眼睛看著他們漸漸融為一體,倒是小麒麟,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還未成年,不能過早接觸這麽不健康的東西,怨氣濃鬱的它,幹脆地跳到阿狸的背上,伸出爪子擋住阿狸的眼睛。


    “不許看,聽到沒有!”


    聲音直接闖入識海,可憐的阿狸隻好陪著小麒麟一起,非禮勿視。


    可惜神獸的聽覺非比尋常,即使兩人都極盡壓抑,那隱含著太多意味的窸窸窣窣聲、魅惑的喘息和低沉的呻吟,以及染上了粘膩感覺的肢體碰觸……還是清晰地傳入耳中,讓瞞著大人們偷閱盡各類書冊的兩隻神獸心猿意馬、麵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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