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一把工兵鏟遞給長穀警官,示意讓他去試一下,而我則在一旁警戒姑獲鳥,以免她偷襲我們。我的右手一隻插在口袋裏,而那個口袋裏裝的是殺魚棒。如果姑獲鳥敢偷襲,我不介意給她試試飛棍。


    殺魚棒我也隻敢當飛棍使用,讓我靠近一隻鳥,還不如殺了我。


    長穀警官拿著工兵鏟按照姑獲鳥的指示,挖了二十分鍾,由於工兵鏟太小,長穀警官挖的十分吃力。已經感覺自己精疲力盡的長穀警官將工兵鏟插到土裏,準備休息一下,但這一下工兵鏟好像挖到了什麽堅硬的東西。


    因為是夜晚,肉眼可見一股青煙從地下冒出,嚇得長穀警官急忙跳出自己挖了半天的坑。


    那股青煙飄到姑獲鳥的身邊,化作一個小孩模樣,姑獲鳥雖然是鳥的樣子,但用翅膀摸了摸那個孩子的腦袋,眼神中居然透露出一股慈祥。


    姑獲鳥將那個孩子放在中間背上,衝我們點了點頭,轉眼就飛走了。


    我們三人互相看了看,都對剛才的一幕感覺不可思議。


    這就結束了?我感覺姑獲鳥出場這麽可怕,居然這麽輕易就離開,實在有些虎頭蛇尾。


    長穀警官定了定神,問:“樓桑,剛才我們是見鬼了嗎?”


    “不僅見鬼了,還遇到妖怪了,”我說:“剛才那股青煙變成的小男孩是鬼,也可以說是怨靈,而那隻鳥叫姑獲鳥,應該屬於妖怪。”


    “它們怎麽就這樣走了?”長穀警官不解的問。


    “不走難道留下來請咱們吃宵夜呀,”我打趣道:“它們走了是件好事,總比留下來和咱們死磕到底要好。我可沒把握打贏一隻妖怪加一隻怨靈。”


    麗娜問:“那隻姑獲鳥是在等這個怨靈嗎?”


    我將自己的推測告訴兩人,說:“姑獲鳥本身就是人死後的怨氣所化,她應該是把這個兒童般的怨靈當做了自己的孩子。讓姑獲鳥把怨靈帶走,總好過凶手把怨靈培養成某種見不得人的工具。”


    這時長穀警官問了一個致命的問題:“萬一這隻姑獲鳥就是凶手呢?”


    “這···”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萬一培養這隻怨靈的就是姑獲鳥,我們放任它們離開不就是放虎歸山。


    麵對長穀警官和麗娜兩個人詢問的眼神,我隻能大言不慚的說:“凶手殺害孩子培養怨靈的手法明顯是茅山術,一隻妖怪怎麽可能會使用茅山術。”


    “那有沒有可能是凶手雇傭姑獲鳥來收取孩子的靈魂?”麗娜緊跟著也問出一個致命問題。


    這種情況下我總不可能承認本來就有恐鳥症的我,在見到姑獲鳥之後差點跪地求饒。隻能硬著頭皮說:“姑獲鳥雖然會偷走孩子,但她其實也是會保護孩子的妖怪。而且從剛才的表現看來,姑獲鳥雖然知道埋屍的位置,但似乎她沒辦法釋放出那隻怨靈,所以才需要借助長穀警官的手將怨靈釋放出來。如果是凶手,怎麽可能會沒辦法釋放怨靈。”


    因為在之前給白馬銀三招魂的時候,我已經在兩人麵前樹立起大師高人的形象,因此他們對我的胡言亂語並沒有太多的懷疑。


    見到他們沒有在追問,我急忙轉移話題說:“估計那下麵就是第三具孩子的屍體,長穀警官,你趕快叫同事過來幫忙吧。”


    長穀警官也想起找到屍體才是警察該做的。至於鬼魂和妖怪的事情,還是留給領導去操心吧。


    長穀警官叫來的支援很快就趕到了。一同前來的還有中森警部。


    在眾人合力下,很快挖出了那個塑料袋包裹的物體。在法醫人員的拆分下,在塑料袋之下果然是一具已經燒成焦炭的屍體。同樣的,屍體的所有孔洞都被用硬幣粘住。


    剛才長穀警官用工兵鏟不小心鏟掉了屍體左眼的硬幣。


    從目前我接觸過的兩具屍體來看,用硬幣封住受害人身上的孔洞,的確有將靈魂封印在身體內的作用。隻要將硬幣從受害人身上移除,被封印在受害人身體裏的怨靈就會跑出來。


    中森警部命令手下將屍體運回警局做詳細檢查,而我和麗娜也作為發現屍體的第一目擊證人被邀請去警局做筆錄。


    不過鑒於時間太晚,先由長穀警官將我和麗娜送回學校,等明天再去做筆錄就好。


    長穀警官在現場抽空給中森警部匯報了剛才遇到姑獲鳥的事情,在中森警部眼裏,uu看書 .uuknhu.om 我就是算不上高人大師,至少也是一個能人異士。


    我和麗娜回到學校,一夜無話。


    第二天下午,長穀警官來接我和麗娜去警局做筆錄。在路上,長穀警官囑咐我們要隱去遇到姑獲鳥的事情。畢竟遇到妖怪和見鬼這種事情還太過離奇,如果寫出去,對沒有經曆過這些的人來說,恐怕會認為我們得了妄想症。


    我也不想被當做瘋子關進日本的精神病醫院,很自覺的答應了。反倒麗娜有些不高興。她聽了那麽久怪談,突然有一天發現以前聽的那些怪談有可能都是真的,但這種真相還不能說出去,這讓麗娜感覺很失落。


    我拉住麗娜的手,說:“這種事情還是控製在小範圍知道的好。不然如果傳出去,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但這麽多有意思的事情不能和別人分享,實在太煎熬了。”麗娜活潑的性格讓她很難像我這樣保持淡定。


    我說:“至少你還可以給我講呀。”


    麗娜將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長穀警官透過後視鏡看到我和麗娜親密的舉動,悄悄的對我伸出大拇指。


    經過了這些事,我和麗娜的關係也不打算在瞞著白馬銀三。而且現在白馬銀三欠我一條命,救命之恩,用妹相報,很合情合理。


    我和麗娜到了警局,被直接叫到中森警部的辦公室。


    白馬銀三也在這裏。今天的中森警部一臉凝重的表情,我從他的表情裏感覺出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長穀警官給我們講述了一下昨天那具屍體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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