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濟國,位於天下七國中的東境之地,占地約為近百萬公裏,是天下大陸中的國土頗大的王朝,但縱觀七國中另外六國,除卻古王朝遺留傳承下來的聯合自治之溱安連城外,新唐國、新楚國、南戌國、山海國、西俞國這五國,實際上國土麵積都相差無幾七國縱橫連合,佇立在這片神秘的古王朝國土上。


    東濟國與新唐國南北相鄰,但在其間,有著一片綿延千裏的荒蕪之地,名曰:雁雲幽。


    雁雲幽為天下大陸中無人接管的荒土,在古時,這裏是兵戈鐵馬鮮血濺射之地的古戰場,許多古國在此發生過至少八百場大戰,兩千多場小戰,屍橫遍野,血流無數,經年累月的血肉之息和人魂造使這片綿延千裏的古戰場充滿了詭異和恐怖的氣氛。


    更為難解的一謎則是,古時數百年的血戰浮屠之爭,也致使雁雲幽之地經年不見天日,不僅血浸方土,水染赤色,在雁雲幽的上方更是綿延著數百裏的血色濃雲,赤雲陰鬱不散,整個雁雲幽呈現一片血煞。


    在這樣的環境下,雁雲幽之地更是怪異頻發,亂神之事常有,雖然早已百年未有大戰在此濺血,但雁雲幽的環境沒有絲毫的好轉。


    雁雲幽,一共有十六州,大致呈東西向遍布鋪展,是間隔東濟國與新唐國、山海國的緩衝地帶,但實際上,這片百年間的荒土,因為沒有國家願意收入版圖,在五十多年前則是被東濟國列入國土,並派兵駐守,不過話雖如此,東濟國的邊防駐守也不過駐紮了雁雲幽的一半,另外一半,由於深陷詭異領域,也就未曾前往。


    靠著雁雲幽的另外兩個國家新唐國與山海國,也罕見的未踏足此地,這樣一方土地,就連山海國這樣的蠻荒之國都不屑於染指。


    但恰恰是這樣,前往新唐國的道路,就必須要經過雁雲幽,東濟國在數十年的開創中已然打通了一條通往新唐國的道路,與新唐國隨之往來。


    不過即使如此,雁雲幽缺乏正式駐守,在這樣不毛之地也自然催生了許多邪惡,藏汙納垢之人,跑到雁雲幽躲起來是最合適不過的地方,三國不管之地,也就是不法之地了。


    雁雲幽惡劣的生活環境,縱使有罪犯一等想逃離來此,也得先保證能不被人劫殺,之後再考慮生存。


    僅拿一件事來說,在東濟國受李玄沉買通的北流刺客的勢力,大體便分布在這片雁雲幽之地,但具體藏匿何處,雁雲幽綿延百裏,地勢複雜難尋,恐怕也沒人知道。


    如今距離江成離開濟京城已經有七天了,江成此時正坐在馬車中,一眾隊伍不過十來米,前麵是唐家的軍隊,為首帶隊的是一個唐銘,唐沁的一個叔叔,他也是唐敬賢特意囑托來護送江成的。


    後方則是聖上的紫羽軍,為首的是一個叫周然的翎軍。本來起先聖上隻給了江成一匹馬,這讓江成是非常不悅的,同時江成也暗下決定,待處理完新唐國和許無願這件事後,他便帶著唐沁回江州,在江州過自己的小日子,對於京城這些官道,江成早已經改變了看法。


    當日入京城的時候則是聖上出麵解救了他,如今看來,或許不過是出於某種目的。


    如今江家一脈的江州令秘密大致已經解開,似乎沒有什麽疑問了,江州令與魈這種東西有關是毋庸置疑的,父親江正尋多年前曾去過嵐嵩水獄,正陽閣的那些人也是為了這個水獄才尋找江州令。


    馬車中,江成在顛簸中熟睡著,前往新唐國是個遠征的旅途,能休息就休息,他可不會一直騎著馬在外麵帶隊,畢竟送死的人又不是別人,是自己!


    此時雖是白天,但在休憩中,江成的腦海裏依舊出現一個夢境,準確來說是一個荒蕪的景象,江成隻身走進了一望無盡的遼闊荒蕪,這裏紅沙漫天,空氣中似乎都充滿了血腥之氣,就連泥土和植被都是透著血紅色,天上更不用說了,那濃厚的血色紅雲仿佛怎麽也撥弄不開、吹散不掉。


    “江成,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會去新唐國送死!”安阮緩緩出現在江成身邊,似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江成猛然轉過頭去,愣然了一下,回道:“你為什麽能一直跟著我!”


    “你從水獄裏救了我啊,uu看書 uukashu.om嗬嗬,話說回來,你可真是多情呢,一邊狠心傷了那個叫柿啞的女孩子的真心,一邊又將唐姑娘摟入了懷抱!”安阮有些嘲諷道。


    “我與唐沁是你情我願,但恐怕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江成冷冷的望著安阮。


    “那柿啞呢,你最清楚她有多愛你,你和唐沁在一起了,把她逼走了,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過的怎麽樣?”安阮緩步上前,言語就像一個看客,嘲笑著江成的感情。


    “這是我的事,我已經做了結了!”江成的心突然猛烈收縮了一下,那個疼痛感又瞬間襲來。


    “當然都是你的事,不過你做錯了一件事,你現在要去新唐國送死了,去了……可就回不來了!”安阮背著手,手後別著一把匕首,緩緩湊近江成。


    “我知道你怕,你若怕了,可以自殺啊!”安阮嘴角上翹裂成一個詭異的弧度,一手迅速掏出,匕首明晃著凸向江成的心窩處。


    江成見狀雙手反擒,身形一躬蹬腳後退,隨之撇開匕首扔到了幾米開外,他有些震驚的望向安阮,在漫天紅沙赤土中,安阮也顯得愈發詭異。


    “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能一直跟著我……讓我猜猜看!”江成突然想起什麽,看向安阮冷冷說道,接著,雙指一動,驅動了眉心的欽天符。


    “試試這個玩意兒!”江成迅速施展法指,掐出了一枚通紅的鎮魈印,接著通手一揮,朝向安阮鎮去。


    安阮站在原地側身冷笑,一手輕擺著扇子,也不躲閃,鎮魈印打在安阮身上,安阮瞬間化為精沙。


    但江成卻突然心髒一聚,心口如同被猛捶了一下,迅速蘇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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