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紫羽軍乃是當今聖上專屬的親軍,當日在江州授封江州禦使時,便是這一路紫羽軍前去的,如今再見到紫羽軍,江成依舊有些意外。


    江成被解銬後朝向門口處走來,端公公見狀上前兩步拱了拱手,道:“公子就是江州來的江州令大人嗎?”


    “在下江成。”江成行禮道。


    端公公聽得是此人名無錯,接著說道:“聖上有請江州令大人入宮,隨老奴走吧。”


    一旁的鸞崇和安阮聽聞端公公要帶江成走,自然不願意,鸞崇說道:“端公公,此人是正陽閣命犯,一連殺害了多名朝廷官員,要定死罪的。”


    鸞崇聽聞江成要被帶走,有些急忙的將江成的罪狀盡數說出,恨不得此刻便要了他的命,江成聽到這些話也是冷笑一聲,此前沒打聽到江州令的下落之前,鸞崇還有幾分敷衍,此時倒好,以為得到了江州令的下落,便要過河拆橋了。


    然而對於鸞崇的這番話,端公公並未表現出絲毫的意外反應,反而平靜的說道:“鸞主理,此時聖上已知道了,聖上說自有定奪,江州令大人的事就不由正陽閣管了。”


    鸞崇又是一愣,無話可說了,聖上這番話意思很明顯,江成將被帶走,正陽閣不再參與此事,也就是說江成是死是活將由聖上定奪。鸞崇自然聽懂了端公公話中的意思,也不敢多問下去,隻不過費盡心思將江成從江州抓來,不過半天時間便要出手了,這讓鸞崇有些心裏不爽,但討要之人是當今聖上,他又豈敢麵露不滿情緒。


    而安阮更是不悅到了極點,自己辛辛苦苦抓來的人就如此被討要走,但他的官職比鸞崇都要低上不少,鸞崇都畢恭畢敬,他自然不能有怨言,也因此將頭別到一旁。


    不過眼下這個情況對於江成來說,總比待在正陽閣被他人掌控生死的要好。


    “江公子,請吧。”端公公開口說了一句。


    “端公公稍等。”江成回道,但並未立即跟著離開,而是轉向安阮,說道:“安大人,你在我身上種的禁製,可以解了嗎?”


    端公公也同樣看了過來,安阮一愣,望向鸞崇,兩人知道江成在接著這個機會為自己解除壓製實力的禁製,但此時端公公在此,也不可拒絕,因此在鸞崇的示意下,安阮也是頗不情願的將江成的禁製給解除了。


    “你有種,下次可沒這麽好機會了。”安阮站在江成身旁低聲說道。


    江成隨之一笑:“安大人放心,我不會再給機會讓你們抓到我了。”


    說完,兩人皆是眼中帶火的對視了一番,江成隨後轉身,“煩請端公公帶路。”


    端公公見事情忙完,也不再逗留的轉身離開。


    江成跟著紫羽軍一路走出正陽閣,頓即心情也好上不少,他並未回頭看鸞崇和安阮那番幽怨的表情,而是大步朝向外麵走去,對於離開這個鬼地方,江成是十分急切的,他一刻也不想留在這裏。


    在禁水樓中看著江成跟隨端公公離開的鸞崇和安阮二人,臉色都已陰沉到了極點,鸞崇臉上的大劍疤微微的抽搐抖動著,雙拳緊握,但依舊盡量壓製住自己的情緒,隨後不由分說,一巴掌反手甩在了安阮臉上。


    安阮被鸞崇發泄出的這一掌打的天旋地轉,但又不敢發聲,連忙跪在了地上。


    “你再帶人速去一趟江州,按照他說的地方去取江州令。”鸞崇將那張銅符甩在安阮麵前,緩緩說道。


    “是。”安阮隻得應聲,心中卻連連叫苦,早在江成說江州令仍在江州的時候,他便猜到了定會讓自己再跑一趟,不成想這一幕還是來了。


    “江成怕是死不了了。”鸞崇有些頭疼的說道,他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若是沒有聖上的傳召,江成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但如今聖上將他喊去了,就說明此事出現了轉機,無論結果如何,都隻能說明,聖上要留江成的命,從聖上讓正陽閣不再插手此事足以說明。


    至於江成會不會被聖上親自賜死,鸞崇是十分肯定的,江成不會死,他十分了肯定,因為若是想讓江成死,聖上不會有任何舉動。


    聖上為何會留江成,這是鸞崇想象不到的。


    “鸞大人,我此刻就啟程前往江州,不管江成的話是真是假,都值得去驗證一番。”安阮說道,畢竟這些話是江成在危急時刻說出來的,縱然自己有七分不信,但此刻鸞崇怒了,他隻得借此來平息鸞崇的情緒。


    “去吧,速去速回,若是江州沒有,回來再找機會,沒拿到江州令之前,此人不能殺!”鸞崇冷冷說道,實際上他此人十分想殺人滅口,隻不過礙於江州令一物讓他頭疼,斷不可為了一時而毀了多年的心血。


    “屬下遵命。”安阮拱手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鸞崇又想起些什麽,u看書 uukanshu.cm 接著問道:“對了,你上次去江州,可曾見過鐮扇?”


    鸞崇提問起了前段時間帶著正陽閣法令徹查雲季山莊私吞國款一事的鐮扇,雖說此事也是他們為了設局所為,還因此天衣無縫的偽造了侵吞國款的假單子,甚至向聖上請報暫免江成的江州禦使一職以避嫌,雖然引得江成亮出了江州令,也算是達到了目的,但鐮扇卻一直沒有了下落。


    “屬下前往江州時用密語傳送過,但南籙司已經覆滅無存,也未曾見到鐮大人。”安阮思索道。


    “他會去哪裏?”鸞崇眉頭皺起,十分疑惑起來。


    鐮扇乃是九辰中的高手,且還有三名九辰人的傀儡身,縱使放眼東濟國,也沒有幾人能與之對抗的,如今隻去了一趟江州,卻失去了消息,況且引出江州令的任務也出奇的達到了,按理說也應該會回到正陽閣。


    倘若鸞崇知曉鐮扇早已被趙輔一鞭抽的蕩然無存的真相,定會氣的火冒三丈,但鐮扇的死,注定是無人知道了,他早已化為灰燼消融在天地之間,正陽閣也在毫不知情中損失了一名能操縱三名九辰人傀儡身的九辰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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