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且我知道陸大人與我父親是摯友,若按輩分,我還得尊稱您一聲陸伯伯。”江成如是道。


    陸邦民激動的連忙擺手,道:“不可不可,我雖年長於你父親,但你父親官高極品,在我們這,是不興這一的。”


    “我父親雖年盛做官,但輩分始終不能亂,況且您是我長輩,這一聲伯伯是不可省的。”江成接著道。


    “好……”陸邦民便應了下來,望著江成,眼中盡是吃驚與懷舊之神色,似在看一個多年的故人,“你同你父親一樣,年少有為……沒想到江州城中被聖上授封的江州禦使便是你。”


    罷,陸邦民又歎了一口氣,垂下頭去,“隻可惜啊,江府卿命運多舛,年紀輕輕就沾了怪病,唉……”


    陸邦民似乎回憶起往事,不住的感慨起來,又忽然朝向江成望來,震驚道,“我忽然想起來,那年江府卿一家染上怪病,一家三口都去世了,那你……”


    陸邦民望著江成有些震驚疑惑起來,方才的感慨也被知曉的江家當年的情況所抵消。


    江成解釋道:“陸伯伯,我的確是江正尋的兒子,當年我江家也的確死絕,不過幸得我師父相救,才保了我一命,我師父名叫趙輔,現就在江州城內。您若不信,可以驗證便是……隻不過我似乎沒有能證明我身份的物件……”


    江成著忽然犯了難,要想在從未見過麵的陸邦民麵前證明自己就是江正尋的兒子,著實是樁難事。


    誰料陸邦民聽得江成的解釋後,眉宇間的疑惑也就解開了,轉即揮手笑道:“不必了,我已經確認了你是江府卿的兒子。”


    “嗯?您怎麽確認的?”江成朝陸邦民疑惑望來。


    陸邦民眼神親和,道:“你這張臉,與你父親極為神似,太熟悉了……我不會認錯的。”


    江成聽狀一笑,朝陸邦民拱了拱手。


    “江州城與襖縣相隔甚遠,你想必是這一整都在路上奔波,就容許我做個莊,咱們找個客棧擺上一桌,為你接風洗塵。”陸邦民隨後道。


    “接風洗塵算不上,不過我這一肚裏未進多少食,先去吃了飯再吧。”江成摸了摸肚子,笑道。


    陸邦民也一笑:“你啊,倒也實在。”


    “陸伯伯,你與我之間咱倆就不必擺官場上那些官話了。”江成又道,“官話客套話的我是不自在。”


    “巧了,我也是這樣。”陸邦民也點頭笑道。


    鑒於陸邦民和關庭延的關係,又鑒於江成和江正尋的關係,江成與陸邦民很快就熟識了起來,出了官府,前去鎮上找館子吃飯去了。


    吃飯的地方也不是別處,正是姑姑的山莊旗下的客棧堂,方便省事。


    在飯桌上,江成與陸邦民也不拘謹,得益於江正尋這一層關係,兩人似一見如故。


    “江成,你此行從江州城來襖縣找我,應該不隻是為了認識我,什麽原因現在該可以了吧。”一盅酒過後,陸邦民便問道,他也是個精明人,自然知曉往來種種。


    江成也抿了一口酒,隨後緩緩道:“陸伯伯,在你這兒我自然無需隱瞞,我這次來不為別的,而是為了弄清楚十多年前在本地桓水村發生的事。”


    江成此話一,陸邦民正伸出筷子準備夾材手忽然一止,抬頭望向了江成,有些驚愕,微微張口道:“桓水村!”


    “沒錯,我得知當年在桓水村發生過一件大事,在官方的案宗記載上的是桓水村村民暴動,最後陸伯伯您寫了信求助我父親率兵前來鎮壓。”


    “有這回事。”陸邦民放下筷子,點頭道,他低頭思索了一番,又抬頭問江成,“不過此事已經過去許多年了,你要查的是什麽?”


    “真相。”江成緩緩道,“我剛才的是官方記載,但我要了解的,是當年隨同我父親一起來桓水村的江州茲錄何先生的筆記上記載的關於桓水村真實情況。”


    江成罷,將前段時間從江州府檔案館中找到的何忠也的筆記拿了出來,緩緩攤開。


    “陸伯伯,相信這位何先生你應該是知道的,這是他私饒筆記,裏麵記載的桓水村的真實情況,你看看是否有誤。”


    陸邦民接過筆記,緩緩翻看了幾頁,眼神中透露出震驚和無奈,似乎往事又重現在自己眼前,隨後陸邦民將筆記一合,望向江成,緩緩點頭道:“你都知道了……沒錯,是這樣的。”


    發生在桓水村的事似乎是一樁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就當江成提起後,時隔多年的陸邦民的臉上依舊流露出複雜的情緒,包含著自責,愧疚,無奈與感慨。


    “我在襖縣當了一輩子縣府,唯獨桓水村的事是我始料未及的,至今,我也未能搞清楚原因……”


    江成隨後道:“陸伯伯,uu看書 .uans此事你無需多想,我此次來,就是為流查清楚當年桓水村事件的真相!”


    “這件事太過古怪,無法用常理解釋,況且都過去這麽多年了,還查的出嗎?”陸邦民疑問道。


    “當然。”江成點頭道,“我有十成的把握。”


    江成的話也絕非是大話,而是他本就有了信心,通過何忠也的筆記和那具魈骨的曆史,江成極為確信桓水村的案子,且源頭定萬變不離魈類,而此行隻需了解更多的細節,查出桓水村之謎,也便不是難事。


    “好。”陸邦民見得江成如此自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振奮,看得出,他也極想了解清楚桓水村的真相。


    “陸伯伯,明日你便帶我去桓水村,可行?”


    “好!明日就去。”陸邦民顯得有些興奮,似乎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原地踱步了幾下,兩隻手也比劃著。


    飯桌散去,江成在客棧堂度過了一夜,待到第二明,江成起床前往府衙後,便發現陸邦民已經準備好了。


    陸邦民帶著四五名衙役,準備了兩輛馬車,隨後,帶著江成前往了桓水村。


    差不多走了兩個時辰,江成一行人便駛入了桓水村地界,進入這裏,肉眼可見的荒涼起來,又走了一會,透過前方樹林,便依稀看見桓水村的房屋了。


    然而又走了百八十米遠,在桓水村的地界上,一旁的石路與水溪交界邊,江成發現了一塊斷裂的劍形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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