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進入南籙司後,韓謀迅速安排籙員遣散現場,這才將圍聚的百姓散去,稍稍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然而亦有不少人走的晚些,還想探探這場戲的細枝末節,南籙司外依舊有不少好奇心重的熱待著後續。


    寧雨繡與隨行的府丁亦站在南籙司外,此刻望向南籙司,腦海中隻想著江成,任憑身上還有多少要事未做都不管不顧了。


    南籙司司法正堂之上,江成、籙撫韓謀、院撫宋袁誌三人已然進入堂前,在堂外的院中已聚滿許許多多的籙員,今日一事恐怕沒有幾個籙員是不知曉的,現在紛紛站在院中猜測著堂中的情況,北西東三院的籙員各自為營。


    韓謀站於案台前,衝江成道:“江大人,既然你有事狀告南籙司西鎮院,那韓某便按照南籙司審行的規矩,由我為主審,北政院與東署院兩院作為監審共審此事,你看如何。”


    江成拱手道:“韓大人行事有理,江成沒有異議。”


    韓謀滿意的點零頭,隨後宣道:“請北政院陳院撫和東署院自院撫前來監審。”


    籙員領命前去叫人,很快,兩名身穿籙袍的人便進了司法堂中,其中一人江成見過,正是自裘,另一人樣貌和藹穩練,應該便是北政院的院撫陳大人了。


    陳大人見著司法堂中此景,有些驚訝問韓謀,“韓籙撫,今日這是?”


    韓謀將情況講與陳院撫聽去,陳院撫聽得有些驚訝,轉即望向了堂下與宋袁誌同站著的江成,沒再多問,隨後坐了下來。


    東署院的自裘從走進司法堂中便朝向堂下望來,眼神大部分時刻注視著宋袁誌,朝韓謀行禮之後便坐了下來,沒有話。


    自裘與宋袁誌互望了一眼,隨後自裘偏轉目光,刻意避開,但望著江成的時候,眼神中卻充滿了怪異。


    人已到齊,韓謀道:“江大人,那我們就開始吧。”


    江成補充道:“還望韓大人主審之時撇去江成的禦使身份,禦使主為打理全國商會一事而設,此事乃江成自己的事,兩者不可同一而論,我也不想將此官職帶入進來,故韓大人直呼姓名便可。”


    韓謀聞言驚愕,古往今來有人為了自己能戴上一官半爵而不斷設法,而今江成卻自覺要褪下聖上的授職,實在是少見,韓謀有些欣賞的點點頭:“就依江公子所,那咱們就開始吧。”


    “等等!”宋袁誌突然開口,朝向江成道,“既然江公子將聖上授封的官職暫且撇開要按照南籙司的規矩來,那依照南籙司的規矩,平民上了南籙司司法堂,需要行跪拜禮,江公子既撇去官職,便是平民身,那就跪下吧。”


    “宋大人,不可...”韓謀朝宋袁誌喊了一聲,示意他別將事情鬧得太僵,隻見宋袁誌頓即朝自己拱手稟道:“韓籙撫,既然江公子要按規矩來,這也是常理。”


    宋袁誌意味深長的望著江成,嘴角微微上揚出一絲輕蔑,擺明了是想給江成難堪,掛著江州禦使的官職會壞了聖上的垂青,摘了江州禦使的官職就得跪下,好一個如意算盤當當響。


    南籙司堂上三人,韓謀為難,北政院陳大人好奇,東署院自裘期待,紛紛等待著江成會做出何種回應。


    江成望著宋袁誌,忽的一笑,拱手朝向韓謀道:“韓大人,江成還有一重身份,江州府八品參議使,有參議使腰牌為證,按照官禮,應行作拜禮,請問我要跪嗎?”


    罷江成將參議使腰牌呈出,在場的人皆是一驚,其中宋袁誌與自裘反應頗大,誰能想到除了江州禦使的身份之外,江成還有別的官職傍身。


    “不用跪。”韓謀這才頷首點點頭,此時便不難抉擇了,雖江成自願撇開江州禦使一職讓自己平常對待,但自己於情於理於職都無法坐視不理江州禦使這層身份,如今江成的另一重官職倒是給了他一個台階。


    “謝韓大人。”江成故意將聲音喊得洪亮,鄭重的朝韓謀行官禮。


    “宋大人,您看仔細些。”江成將參議使腰牌朝宋袁誌遞過來,宋袁誌輕瞥了一眼便轉頭作罷,江成此番舉動亦有考慮,他不清楚宋袁誌為何這番刁難,但既想讓自己難堪,又豈是那麽容易的,且不這參議使的身份也是同全國商會有關,單憑是江州府的官職便足以化解江成的處境。


    宋袁誌揮手作罷,道:“你不是要狀告我嗎,吧。”


    “好。uu看書 .uuans ”江成扭頭朝向韓謀,正聲道:“昨夜戌時,我於江州左道鎮尾的廢宅舊址去尋我長輩何先生,碰見宋院撫與黑虎軍圍捕何先生,當時我詢問何先生是犯了什麽事,宋院撫未清道明便將人逮走,但何先生為人坦率,絕未做過違法之事,我正是想問,何先生究竟是犯了什麽法!”


    堂上韓謀三人齊望向宋袁誌,宋袁誌隨後道:“你怎麽不這何先生姓甚名誰呢?”


    “這有什麽可隱瞞的!”江成接著道,“何先生名叫何忠也,乃是前江州茲錄!”


    何忠也!


    見得堂上三饒反應,大抵都認識何忠也這個人。


    事實上南籙司與江州府往來不深,他們認識何忠也並不是因為他是江州茲錄,而是因為上任江州府卿江正尋的緣故。


    江州眾人皆知江正尋年少便坐到了江州府卿一職,何忠也正是他最為親信的隨身茲錄,十年前江家**一案後,何忠也在後一年也逐漸瘋了,此時當時在江州城內引起過熱議,故也都記得何忠也這個人,但卻不知何忠也後來的下落。


    今日這番一,眾人才知曉原來何忠也還在江州城內。


    “你既知此人是何忠也,但你與他無緣無故,為何稱他為前輩,此時還要替他出頭?”宋袁誌反問道。


    “我與何先生投緣,也正是因為如此,我了解何先生,所以我認為何先生是被冤枉了!”


    “冤枉?”宋袁誌忽的一笑,竟出口道:“你怕是不知道何忠也做了什麽當斬頭謝罪的事,宋某現在便告訴你!”


    何忠也,偷了南籙司的案宗!


    江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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