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莊園。


    十年前,這裏一片玫瑰花海。


    後來華家變故,隻剩下華容一個人,便再也無人打理,荒廢在了那裏。


    一眼望去便是枯枝敗葉,荊棘纏繞。


    映襯著如古堡般的別墅,如血族的巢穴。


    裏裏外外都透著滲人的氣息,身處在山腳,方圓十幾裏也沒有任何其他生物的蹤跡。


    像是與世隔絕似的,死寂一片。


    直到某天。


    塵封的玫瑰莊園重新開啟。


    人來人往,將這片地方重新打理。


    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


    重獲新生。


    如十年前那樣。


    從最高處的閣樓往下俯瞰。


    大片的玫瑰花田,如千秋記憶裏的那樣,隨著山間的風搖擺。


    一陣玫瑰的香氣飄過,被風掀起的花瓣漫天飛舞。


    玫瑰莊園重新修整完畢,那些人便都離開了。


    很快,這裏隻剩下千秋跟華容兩個人。


    千秋懶洋洋趴在窗台上,看到花瓣飛舞到邊上,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抓再攤開。


    那花瓣便安安靜靜躺在手心裏。


    華容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千秋的身上,沒有離開。


    迎著陽光。


    千秋的肌膚幾乎白到透明,一頭黑發透著微微的金色光澤,劉海垂落在臉頰邊。


    她抓住了一片飛舞的花瓣,攤開手心看了一眼。


    華容的視線也跟著移過去。


    花瓣的顏色在陽光下愈發鮮豔,卻又不及掌心肌膚的細膩剔透。


    千秋正看著,忽然轉過了頭,笑了起來。


    “給你。”


    她的手遞過去,將那枚花瓣放到了華容的麵前。


    華容眨了眨眼,視線依舊緊盯著千秋。


    “怎麽?”千秋懶洋洋問道:“不想要嗎?”


    華容沒說話。


    千秋也知道華容的性格,太過理性,怕是覺得花瓣這種東西沒什麽卵用,內心很嫌棄。


    “不要也沒事。”


    她也不介意,打算把花瓣丟出窗外。


    華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低聲說:“要的。”


    他將那枚花瓣從掌心拾起,“就是太少了。”


    “嗯?”


    華容的指尖從千秋的手腕往前,抵住了她身後的窗台,慢慢俯下身來。


    “還想要多一點,比如……”


    他修長的指尖落在她唇瓣上,帶著一絲暗示的意味輕輕摩挲。


    “這個也可以一起要嗎?”


    “太貪心了。”千秋瞥他一眼。


    華容以為她不高興,手指鬆開,抿了抿唇說:“好吧……”


    “不過……”


    千秋直起身來,湊到耳邊輕聲說:


    “我不介意你更貪心一點。”


    ……


    窗外的景色。


    從白天到黃昏。


    千秋還沒有醒過來,本來是悶在被子裏睡,被華容強行撈了出來。


    華容坐在窗台邊,視線落在腳邊的一幅畫。


    那幅畫上霧蒙蒙一片,看樣子是被放置了多年,直到不久前才重見天日。


    那是他少年時期的那幅畫。


    那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畫裏缺少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便將這幅畫視為殘次品封存。


    現在,他懂了。


    信仰……


    他的指尖微微在畫紙上摩挲,想起了初次見麵,身為甜桑的千秋曾唱過哄他睡覺的那首歌。


    信仰是什麽呢?


    他輕聲說道:“一直都是你啊。”


    你就是我永恒不變的信仰。


    如光與影一般。


    她便是光之所在。


    哪怕跨越億萬光年,萬千個位麵,多少個次元。


    他都如影隨形。


    ·


    (第19個位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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