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因為要數萬甚至十數萬人前表演,就已經讓大家夠緊張的了,現在阿蘭忽然一下子把要求提的這麽高,別說本就不是專業的舒暢了,就連周朵朵和程坤都感到壓力很大,非常難受。


    阿蘭從頭到尾沒有說訓斥什麽,但緊皺的眉頭,一遍遍的打斷彩排再加上一遍遍的指導,除了聶唯發揮穩定之外,其餘人非但沒有進步,反而越來越差。


    到最後,程坤甚至都緊張的手抖,周朵朵也拿不住鼓棒,舒暢更不濟,一個前奏就彈錯了好幾個音。


    看著阿蘭又一次伸手打斷彩排,沒等她說話,聶唯就率先攔住了她。


    “阿蘭,夠了,這隻是綜藝表演。”


    “我隻是希望能做的更好,我也相信大家能做的更好。”阿蘭直視聶唯,絲毫沒有退讓。


    “但你要求的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能力值,,你不能指望一位業餘的樂器愛好者能在短短十幾天內就變成樂器大師,你的要求已經有些無理了。”聶唯也分毫不讓,言語直指重點。


    阿蘭的要求在聶唯看來簡直高的過分,完全就是按照專業的標準去要求眾人,而且這個標準放在專業中都是頂尖的。


    別說是舒暢、周朵朵和程坤了,把國內這些玩樂隊的人全都拿過來讓阿蘭挑,怕是有八成以上都不符合她的標準。


    聶唯理解阿蘭想要把這首歌唱好的心情,但卻不能任由她這麽胡來。


    在聶唯強勢阻擋下,阿蘭終於還是低下了頭,不情願的問道:“那該怎麽辦?”


    “我想想辦法。”聶唯摘下吉他遞給一旁的工作人員,示意所有人都休息一下。


    要說速成樂器的辦法不是沒有,但那都是給沒基礎的人用的,樂器入了門,想要在短短十幾天內有極大的進步,要麽是天賦非常好,要麽就是悟性非常好,後者不好說,太看運氣,前者麽,聶唯瞄了舒暢三人一眼,顯然這三位都不是有天賦那種的。


    那麽就隻能從配合上再尋找辦法了。


    原本樂隊是由聶唯擔任主吉他手,程坤擔任副吉他手,阿蘭是貝斯手,舒暢是鍵盤手,而最後的鼓手是由周朵朵擔當。


    而在剛才的彩排過程中,阿蘭最不滿意的就是周朵朵的表現了。


    鼓在這首歌中占據很大的分量,無論是開篇急促如同機槍一樣的念白,還是後麵打斷重複的歌詞,都需要鼓的節奏來襯托出主場歌聲的力量,如果鼓弱掉了,主唱的歌聲也會跟著弱掉。


    其實周朵朵打鼓還是打的很棒的,至少以業餘的角度來看,算得上頂尖,用行內話講,已經半個身子擠進職業的門檻了。


    但作為一個女孩子,力量本來就是她的弱勢,節奏她能掌控,但那強勁的鼓點她卻打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現在最好的辦法,除了換人,就是聶唯去換周朵朵。


    因為在場的五個人中,除了周朵朵之外,也就隻有阿蘭和聶唯會打鼓,阿蘭是作為主場登場,但專業的樂隊基本上不會讓鼓手去當主唱。


    因為鼓聲太厚重,很容易會覆蓋住主唱的聲音,另外這真是一個需要用到力氣的樂器,而唱歌其實也是一個很費力氣的事兒,兩者想要都兼顧,不能說沒人能做到,但至少少之又少,阿蘭至少是做不到兩者兼顧的。


    所以鼓手這個重擔就隻能落在聶唯的身上。


    想到這,聶唯把眾人召集起來,宣布了這件事兒。


    “我來做鼓手,坤兒你來當主吉他手,朵朵你當副吉他手,其他照舊,大家熟悉一下樂器,我們待會再彩排一遍試一試。”聶唯幾句話安排完畢,就讓眾人回去熟悉樂器去了。


    聶唯這邊剛走到架子鼓旁,程坤就走了過來,臉色頗有些為難的和聶唯講道:“主吉他手我怕我做不了啊。”


    程坤吉他彈得其實還可以,但這半天排練下來,卻很清楚和聶唯這種專業人士之間的差距有多大,現在忽然讓他做主吉他手,他覺得自己可能連聶唯實力的一半都做不到。


    “不用擔心,這首歌裏吉他雖然很多,但隻要彈準就行了,中間炫技的環節省了,你把這首歌練熟就沒問題。”聶唯安慰程坤幾句,就讓他到一旁去練習。


    程坤沒走兩分鍾,周朵朵聳著腦袋,也找上了聶唯。


    “哥,要不我退出吧。”一走到聶唯的跟前,周朵朵就哭喪著一張臉說道。


    她本來就是衝著好玩才來和聶唯組樂隊的,卻沒想到阿蘭會要求的那麽高,這讓周朵朵心裏壓力十分大,這要是放到她出道前,怕是眼淚都掉下來了。


    “沒事兒,阿蘭的遭遇你也清楚,她就是想為那個小女孩好好唱這首歌,想為她發聲,讓更多人能發自內心的有所感觸,所以才要求高了些,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你吉他也不錯的,再說一旁不是還有程坤給你兜底呢麽?”


    “怎麽,你一個專業的音樂人,還會怕輸給程坤麽?”


    雖然明知道聶唯用的是激將法,但周朵朵還是心甘情願的上了當,倒不是要和程坤比個高下,而是想著有程坤哥當自己的難兄難弟,周朵朵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不少。


    聶唯本以為接下來會是舒暢來找自己,不過聶唯沒等到舒暢,卻等來了阿蘭。


    “老師,我是不是過分了?”阿蘭低著頭,有些愧疚,可剛說完這句話後,她又抬起頭,堅定的說道:“可我不會降低自己的標準,這首歌必須要唱好。”


    “本來我還不覺得過分,你這麽一說,我真覺得有些過分了。”聶唯中肯的評價了一句,讓阿蘭十分的尷尬。


    “好了,和你開玩笑的。”聶唯笑著輕懟了下阿蘭的肩膀,說道:“精益求精是好事兒,隻是有時候你太逼迫,反而會過猶不及,弄得所有人都緊張,隻會讓現場越來越差,後麵幾遍彩排你不也感覺出來了麽?”


    “所以凡事都要適度,也要明白隊友的極限在哪裏,就像是你不能指望著把業餘球員當成nba巨星去用,對不對?”


    “我就是覺得他們再努力一下,說不定會更好。”阿蘭有點委屈的嘀咕道。


    “好了,別煩心了,隊友的事兒交給我,接下來你隻負責唱就好了。”聶唯一句話就‘剝奪’了阿蘭指導的權力,因為再這麽下去,怕是大家就要和阿蘭翻臉了。


    沒看到剛才最後幾遍彩排的時候,周朵朵看阿蘭的目光都不是好目光。


    要知道平日裏這丫頭和阿蘭可是挺親的,畢竟阿蘭每一次回華夏,都不忘給周朵朵帶禮物,可這份兒情誼顯然也架不住反反複複‘無理’的折騰,讓周朵朵心裏也不禁有了抱怨。


    至於舒暢和程坤,表麵看不出,畢竟都是大人了,也都見過太多風浪,但要說心裏一點想法都沒有,顯然也不可能,隻不過沒表現出來罷了。


    甚至就連聶唯都覺得剛才的氣氛很不多,也正是如此,才在最後阿蘭又打斷彩排的時候主動打斷阿蘭的話。


    “好吧。”阿蘭乖巧的點了點頭,剛才彩排的時候她心裏著急,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但是休息這回,她就已經有些後悔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來找聶唯,雖然還不忘嘴硬,但其實行動上已經是在向著聶唯服軟了。


    雖然周朵朵和聶唯換了樂器,但曲譜還是那個曲譜,熟悉幾遍後大家又可以重新開始此安排,這一回由聶唯擔任鼓手後,彩排的效果不說有立竿見影的改變,但在阿蘭聽來,也比之前要號上太多了。


    聶唯的鼓打的強勁有力,還有一眾發泄憤怒的狠勁兒,阿蘭的歌聲跟著聶唯的鼓聲都變得更有感覺了。


    彩排不是半天的事兒,隨後一周,她們每天都要來彩排,這也算是聶唯作為老板給予隊伍的福利,至於其他隊伍就沒有這樣的好事兒了,隻能等著跟哪些專業樂隊一起排隊彩排。


    當然,聶唯等人的彩排也沒有通知節目組,完全就是私下行為,至於其他組會不會私下去別的地方彩排,聶唯也管不著,也不好奇去打聽。


    此刻,與華夏隔海相望的櫻國,有些人的命運開始發生了改變。


    高橋從小到大的生活條件都很優渥,但最近幾天,她終於感受到了家庭天翻地覆的變化,那天父親狠狠的一個巴掌,也讓她明白,現在她一切的遭遇都是因為她自己的過錯。


    學校她已經去不了了,原本已經將事情不了了之的學校忽然又追究起了高橋的責任,不光給予她勸退的處理決定,甚至還將這件事情報告給了附近社區的警所。


    高橋已經被警所傳喚過一次了,當時的場景她記不清,但卻清楚的記得自己麵對警察時渾身瑟瑟發抖,話都說不清楚。


    她的好生活也沒了,父親一巴掌不光把她的尊嚴打沒了,也從此斷絕了她的零用錢。


    原本她的臥室有二十平方米,可現在的臥室卻隻有把平方,除了能放一張單人床外,就能放一個床頭櫃,她的書桌,她的電腦桌,還有那些娃娃都放不下了。


    她的家也從二層別墅,變成一棟廉租公寓,從原本兩百多平方米的居住環境,到如今不到四十平方米的屋子。


    沒有空調,甚至連電風扇都沒有,在三十多度的悶熱天氣,她要麽開窗喂蚊子,要麽一身臭汗失眠一整晚。


    浴缸也沒有了,衛生間隻有一個淋浴頭,而且出水還很不流暢,父親為了省錢,甚至每天就燒一點熱水,她要是洗的久一些,父親就會暴躁的在衛生間外砸門,嚇的高橋哭了好幾次。


    食物的質量也下降很多,甚至連看電視都不能自由自在的看,每天看完新聞之後,高橋父親就會把電視關掉,母親也‘戒’掉了自己之前追了很久的電視劇。


    我是沒有了明亮的日光燈,換來的隻是一站小台燈,就這父親也不讓她打的太亮。


    他那些漂亮的衣服基本上大半都被父母賣掉了,還有她的遊戲機,她的玩具和一些收藏也一樣,短短幾天,她就從一個小公主,變成了灰姑娘。


    物質上的改變還不算什麽,真正摧殘高橋心靈的還是父母每日每夜不斷的爭吵,母親的淚水,父親的冷眼,讓高橋短短幾日,就從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寶仙學院女王,變成了一個走路隻會低著頭,仿佛要將自己與全世界隔絕的自閉女孩。


    有一天,高橋走在路上,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也低著腦袋,躲著人群密集的地方。


    高橋試著呼喊了一聲,鈴木。


    那道熟悉的身影停頓了一下,就在高橋開心的想要上前打招呼的時候,背對著高橋的鈴木竟然都沒有轉身,反而如同火燒屁股了一樣,迅速的跑掉了。


    看著曾經最好朋友的身影消失在街邊的拐角,邁出半步的高橋再也忍耐不住,頓在街頭崩潰的大哭起來。


    櫻井並不知道高橋最近一段時間的遭遇,她隻知道,當初欺負西宮的那些孩子,一個個要麽轉學要麽退學,就算留在學校的也已經不成氣候,還被學校重點監督起來,記了大過,隻要再犯錯,就會被清退。


    要知道在櫻國,被一所學校退學,那是非常嚴重的事情,是會記錄在學生檔案當中的,成為一生的汙點,甚至想要換一所學校都不容易,畢竟這種看似不安定的粉絲,哪個學校接受都要擔心一下會不會影響到整個學校的風氣。


    《女神異聞錄5》的主角雨宮蓮的遭遇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隨著學校裏最後一個櫻井知道的壞孩子被記過通報後,她再一次來到了西宮的家裏,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西宮的媽媽。


    同時她在心裏暗暗感激著聶唯,因為她很清楚,這一切都是聶唯做的。


    因為這些倒黴的壞孩子,都是櫻井提供給聶唯的那份兒名單上的人,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


    櫻井放學後,很快來到了西宮家,隻是當她進門後卻發現,西宮家裏除了西宮媽媽之外,還有兩個穿著西裝的陌生人,一臉嚴肅的樣子讓櫻井邁出的腳步下意識的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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