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角之聲落下後,便是有大隊人馬,簇擁著劉表從城中走出。


    徐忠傑見此情景,當即就下了馬,快步迎了上去。


    “劉景升別來無恙啊!”徐忠傑上前拱手,“荊州一別,這麽多日子不見了,足下越發的精神了!”


    如今的徐忠傑,已然是曹操的軍師祭酒了,而且也是長樂亭侯與鎮西將軍。從官位上來說,徐忠傑與劉表之間不差上下。盡管徐忠傑曾經是劉表的屬下,但眼下相見,徐忠傑也隻能直呼劉表的大名表字了。


    “此前的諸多事情,乃是在下禦下不嚴的過錯,還請足下不要見怪!”劉表見著徐忠傑,便是也拱了一手,表示回禮,“蔡氏家族與之並州諸多士族,乃是同氣連枝。足下此前在並州所做的事情,引起了諸多人的不滿,因此蔡氏家族才會做下這等蠢事來。”


    劉表所言,自然指的是蔡亮把徐忠傑一行人晾在南陽郡之外的事情,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眼下襄陽郡閉門的事情。


    “我也是各種事情纏身,不能提早前來迎接,還請足下心裏不要在意。”


    徐忠傑聽著劉表的這一番言語,自然明白這是他的借口。當然,徐忠傑對此,卻是不能點破的,畢竟劉表也是個州牧,怎麽著在大庭廣眾之下,徐忠傑要給他留下一點顏麵的。


    “這個自然是知道的。來,我為足下介紹幾位人物!”徐忠傑笑了兩聲,便是將自己的身子一側,讓出了半條路來,早已經跟在徐忠傑身後的曹丕與曹植,便是迅速走了上來。


    “這是曹丕,丞相的二公子;這是曹植,丞相的四公子!如今這兩位公子,隨同在下前來荊州,皆是要開開眼界的!”徐忠傑指著曹丕與曹植,挨個向劉表介紹了起來,“兩位公子一路操勞,增長了不少的見識,如今可總算是抵達了荊州首府襄陽郡了!”


    “幾位公子辛苦了!來,琮兒見過丕公子與植公子!”劉表聽著徐忠傑將幾名人物介紹完後,便是向自己身後招了招手,旋即一名少年很乖巧的走了上來。


    聽著劉表的話,徐忠傑自然是明白,這名少年是何人了。不是劉琮又能是誰?隻是,這幾年不見,劉琮長大了許多,模樣變得也有些大,徐忠傑顯然是有些認不出了。


    “見過徐言功先生,也見過丕公子與植公子!”


    劉琮表現得非常乖巧,但言談之間,沒有絲毫的靈氣可言。可以這麽說,劉表讓他幹啥,他就老老實實的幹啥了。顯然是沒有那股聰明機靈的勁兒。


    “眼下正是寒冬時節,且今日是年關,列位,隨同在下一道進城吧!”


    待得劉琮話音落下後,劉表便是揮手一招,鼓角之聲就再次響了起來。卡著鼓角之聲的節奏,徐忠傑便是隨同劉表一道入了城。很顯然,這場歡迎儀式極其簡單且簡短。然而,對於徐忠傑來說,儀式如何安排,他並不在乎,重要的是劉表要親自前去迎接。唯有這樣,才能顯得劉表對許昌使團的重視。


    不多時,眾人就到了襄陽郡的州牧府衙政事堂中,劉表安排眾人坐下後,便是令人端上了酒菜。


    “現在正是中午時候,你們來的太巧了。我們正可以一邊吃一邊聊,待會我會安排隨從甲士住的地方。畢竟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而且也不能讓你們在襄陽郡城外白白等候!”


    劉表坐在主位上,舉起酒杯,向許昌使團的眾人示意。徐忠傑等人見此,也紛紛舉杯表達了禮貌。


    “不知足下此番前來,是為了何事而來?”


    “在下奉丞相之命令,前來探視足下的病情!於此,特地帶來了……”徐忠傑說了一大堆禮品名字,其價值足足有數萬銅錢,“丞相令在下告訴州牧大人,希望州牧大人能夠永葆健康,不受病情折磨!”


    “曹操真是客氣了,隔著那麽遠的地方,都能掛念著我啊!你們瞧瞧,還給我送了那麽多的禮物?回想一下,你們這些蔡氏家族之人,此前在南陽郡的所作所為,難道真的是待客之道嗎?”


    劉表聽了徐忠傑的話後,便是望向了席間的蔡氏家族之人,他的話越說到最後,越嚴肅起來。很顯然,他對蔡氏家族表示了不滿。


    “主公,曹操派遣徐忠傑前來問候您,難道他真的是這般意思嗎?”政事堂的席間,除了有蔡瑁以外,還有蔡中等人。這一番場合,自然是不能沒有他們出現。


    當然,蔡瑁的這一番話,看似是在反問劉表,實際上是在問徐忠傑的真實目的。對於此,徐忠傑自然是不會告訴蔡瑁的。畢竟,事關重大。


    “難道蔡將軍會以為我是來幹嘛的呢?”


    徐忠傑裝作麵有憤怒的樣子,瞪了一眼蔡瑁後就開口反問了他一句。


    “主公,曹操已經雄踞中原數年的時間,此前更是將並州納入一統。若是如此,這天下,很快就不姓劉了!徐忠傑此行前來,必然是來麻痹主公的,讓主公誤以為曹操不會前來攻伐,從而令我們驕傲起來……”


    “蔡瑁將軍,你說話可得講道理啊!”徐忠傑臉黑了一下,直接打斷了蔡瑁的話,“劉劉景升乃是朝廷敕封的荊州牧,不知道我家丞相,有什麽理由派遣大軍來攻伐他呢?莫不是足下嫉賢妒能,害怕我嗎?”


    此言一出,原本還說的有模有樣的蔡瑁,當即閉上了嘴巴。很顯然,憑借詭辯能力,他是鬥不過徐忠傑的。


    “徐忠傑這話說的沒錯,我乃是朝廷天子敕封,詔書所受,沒有任何的過錯,他曹操如何攻伐我呢?需要知道,當初劉備背叛曹操,才被攻伐;高幹起兵造反,也被攻伐;袁紹興兵意圖進攻許昌,才被曹操給擊敗。所以說,我隻要不出任何的錯誤,曹操是沒有任何理由來攻伐我的!”劉表仿若是被徐忠傑的那一番話洗腦了一般,所言之語,皆是與徐忠傑想要表達的意思相近。


    可是,曹操作為天下奸雄,他攻伐諸侯,需要什麽正當的理由嗎?很顯然,不需要!


    隻不過,徐忠傑此前的一些話誤導了劉表,使其相信了而已。當然,作為這個事情的引導者,徐忠傑自然是不會說出真相的。


    “劉景升真乃是聰明之人啊!”徐忠傑舉杯,誇讚著劉表,當然這些都是表麵功夫,“看來,丞相關心劉景升,真乃是做對了!”


    話音落下,堂中眾人便是笑了兩聲,隨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待得飲罷,徐忠傑拱手,開口詢問道:“在下記得,足下的公子不止劉琮一人,敢問另外一人劉琦現在在哪?”


    徐忠傑提到了劉琦,劉表便是擺了擺手道:“劉琦如今正駐守在江夏,與江東孫權鏖戰呢!我聽聞足下足智多謀,不如前往江夏一趟,幫助我們退敵江東孫權如何?”


    “果真如此?真沒想到,江東孫權竟會來犯,看來我們來的真不是時候啊!”徐忠傑舉起酒杯,表示對於此事的驚訝,“周不疑此前乃是荊州人士,又是足下別駕劉先的侄子,可以讓他前往江夏郡助陣劉琦公子。畢竟,他在許昌城中,也學習到了諸多的兵法謀略。”


    徐忠傑此言一出口,政事堂的所有人,就將目光盯向了周不疑。實際上,徐忠傑這是在避嫌。想想看,自己家裏麵的事情,幹嘛要請一個外人來幹涉呢?


    沒錯,對於荊州眾人來說,他們跟江東孫權打仗,就像是兩兄弟在家裏打架一般。這種情況,隻有自家人去才合適,輪不到徐忠傑這個外人插手。


    “在下定當不會推辭的!”


    感受著政事堂中眾人的目光,周不疑當下就起身,抱拳拱手表示如果劉表願意任命他這件差事的話,他便會去做的。


    “好極了!”


    劉表拍了一下桌子後,當即就舉杯,將其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隨後,眾人便是聊開了,約莫半個時辰後,接風宴席也逐漸到了結束的時刻。


    “今日之會,真是痛快。恰逢年關,請大家晚上再來一會!”劉表自然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因此言談之間,反複提到了年關二字。


    “多謝劉景升了!”


    徐忠傑拱手,便是準備起身離去。


    “徐言功稍微留下,一會在下有話要與你說!”


    正當徐忠傑要準備離開政事堂的時候,劉表突然來到他的身邊,望著其餘人已經離開了以後,他便是開了口。


    “聞聽足下聰明且多有謀略,另外看人也看得非常準的,在下有一事想要詢問一番。”


    徐忠傑被劉表帶到了他的書房之中,uu看書w.uuashu 仆人被劉表喝退下以後,他便是開了口。


    聽著劉表的話,徐忠傑有些納悶,自己前來荊州,可是有著別的目的的,又怎麽會跟劉表的其他事情有所關聯呢?


    “閣下想問什麽事,盡管問就是了!隻不過,我怕萬一回答不好,恐怕你會怪罪的!”


    “無妨!”劉表擺了擺手,臉上卻是浮現出了糾結的表情,“你也看到了,我有兩個兒子,長子劉琦,為人賢能,但是懦弱不堪;次子劉琮,雖然沒有什麽能力,但勝在老實,且有些愚鈍。我看得出來,如今曹丕與曹植跟隨你前來荊州,是為了曆練,將來好讓曹操選立世子。”


    劉表說到這裏,徐忠傑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了。這是想要讓自己幫他看一看兒子是否適合繼承大位。


    不過,徐忠傑倒是覺得奇怪起來,自己是曹操陣營的人,按照道理來說,這種事情怎麽會輪得到自己插手呢?


    “劉景升啊!我不過是個小輩,這一次是奉命前來,並沒有其他需要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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