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中,很快就走出了一名青年,為徐晃解答著疑惑。那名青年,名叫唐誠,是曹操配給徐忠傑的貼身衛士。


    隻不過,唐誠的話音剛一落下,便是引來了一些將領的不滿。


    他們都在懷疑著徐忠傑之前的表現,為何與唐誠所說的有那麽大的差異。明明早在很多天前,就預備好了麻布袋,預知到今日會做什麽,怎麽偏偏路上要裝作毫無計策的模樣?


    “那些麻布袋,原本不是用來堵塞汾水的,而是用來灌注沙土,修築攻城土台所用的。”唐誠拱手,向著眾人解釋著他們的懷疑。


    但很顯然,唐誠的這一番話,並不能解答眾人的疑惑,乃至於是曹操,都神色古怪的看向了徐忠傑。


    見著這一番場景,徐忠傑隻是笑了笑,道:“主公,請恕在下隱瞞之罪。”


    事實上,徐忠傑的確很早以前就有了破敵之策,但麵對當時新興郡被攻下來的情況,曹操正處於興頭之上,若是說出這般攻城計策,徐忠傑必然不會被重用。甚至是,還會受到郭嘉的影響,導致將這一部分功勞算到郭嘉頭上。誰讓在眾人的眼中,徐忠傑在兵法謀略上的應用,是郭嘉所傳授的呢?


    徐忠傑可不是個好心的人,麵對著這樣一等一的功勞,他豈會拱手送人?


    天下熙熙為利來,天下攘攘為利往,這種道理,放在徐忠傑的身上,也同樣合適。如此建功立業的機會,當然得獨享才是。當然,這其中也是有一定的機緣的,要不是郭嘉生病,徐忠傑也不會輪到為曹操出謀劃策,並指揮眾將。


    “隻因這時機未到,不敢說出大話而已。那十萬條麻布袋,除了一部分是唐誠所說的原因以外,還有一部分,正是為此而已。”


    徐忠傑說起謊話來,心中壓根就沒有考慮過。他自然不敢將心中所想的真實情況告知於曹操,否則的話,他還能活得下去?更不用說建功立業,成為曹操陣營的第一謀士了。


    “什麽時機?怎地我會不知?”曹操麵露狐疑之色,望向了徐忠傑,他的眼神,就仿若是能夠看透人的真實想法一般。不過,這一次,對於徐忠傑來說,卻是失效了。


    現如今的徐忠傑,已經不再害怕看到曹操這般眼神,他從容說道:“主公,在下夜觀天文,再有這些大雨征兆,方才推算出今年秋雨到來的時節,就在明後幾日了。我所等待的時機,便是這些日子了。”


    “隻要天雨驟降,必然會江河泛濫。徐晃將軍隻要把汾水上遊堵塞,便是能夠造就一方湖泊來,到時候決堤放水,必然能夠做到兵不血刃地攻下太原郡城!”


    徐忠傑將羽扇收了起來,臉上顯露出非常自信的表情,顯然他對自己的策略,有著十足的把握。


    “是了,怪不得,這一路來,我們都在談論著天時不利,徐忠傑卻是默然不做聲,相反卻是一直安慰主公。看樣子,他就是要利用這一場秋雨,來造就一場大洪災。”


    很多將軍聽到徐忠傑這麽說,便是恍然大悟了。他們都是學習過兵法謀略的為將之人,自然明白如何排兵布陣。隻不過,相比較於徐忠傑等諸多謀士,他們還缺少一些因勢而用兵法的創造性思維。


    “今夜大風依舊,明日晚間細雨綿綿,後日大雨傾盆,約莫持續三五個時辰,其後便是秋雨綿綿的場景。故而,徐晃將軍,請務必將六萬條麻布袋裝滿沙土,於明日晚間之前,堵塞汾水上遊!”


    徐忠傑將自己的命令再次重複了一遍,徐晃聽後,便是抱拳拱手,表示接令。


    “曹洪將軍,請你帶領五萬兵馬,前往汾水上遊,伐木為舟,要造三千條木舟,以做水戰之用!”


    “領命!”徐忠傑的話音落下,眾多將領中,便是走出曹洪,很顯然通過剛剛的分析,所有人都已經對徐忠傑所言不再有懷疑的表情了。


    “待得大雨過後,江河必會水漲,徐晃可順勢決堤放水,到時候,大水漫灌,必然會將太原郡城變成一座水城。”


    徐忠傑繼續分派著任務,同時將大雨之後,會出現的可能性狀況一一說明。


    “主公,雲中山山腳一帶,地勢較高,但河穀平原地勢低窪,極容易形成洪水災害。屆時,太原郡郡城中的居民,必然會有人衝出來。若想得到人和,請主公親自前往河穀地帶,參與救治百姓!”


    “如此一來,主公的恩義必然會傳遍整個太原郡,當然也會顯得我大軍乃是一支仁義之師!”


    “本相一直以為,徐言功會些奇異之術,從而有所才能,再加上跟隨郭嘉學習兵法謀略,故而可以排兵布陣。沒想到,今日這平台上最明白的話,竟是這句,uu看書 ww.uukanshu 這招攬人心之策,比前麵用計攻伐太原郡的辦法,來得有用的多!”


    聽著徐忠傑這麽建議,曹操將目光再次在徐忠傑身上掃視了一番,那其中除了欣賞之色,還隱藏了一種古怪的眼神。


    這一絲眼神,自然是被徐忠傑捕捉到了,徐忠傑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他不能明說,而且在曹操麵前,還隻能裝傻:“主公,並州乃是荒蠻之地,這裏民風彪悍,若是用計謀打敗了他們,恐怕他們心裏不服,過不了多久,又會有人打著迎奉漢帝的旗號起兵造反!”


    “如此一來,我們這一次攻伐並州,豈不是勞師無功?為長久安定謀劃,必須要收服這裏的人心才行。隻有讓這裏的百姓們歸附於丞相您,他們在這之後,必然不會反叛!”


    徐忠傑最擅長的就是嘴上功夫,雖然他沒有那麽多的想法,但嘴巴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是會的。


    “丞相,徐言功說得在理啊!我們根據地遠在兗州,若是隻圖攻伐,卻不能收攬人心,時間一久,必然會造成反叛的。更何況,並州此前還是袁紹的地盤,這裏的很多士族之人,還在懷念著袁紹呢。若是讓他們以這個理由起兵謀反,那便會對我們造成極大的麻煩了。”


    “這話說得不錯,本相自會照做的!”聽著徐忠傑與程昱的共同分析,曹操點了點頭,“衝兒,你說說看,此一戰為父能否成功收複太原郡?”


    “父相,孩兒認為,徐言功在水淹太原郡後,必然能夠獲勝,但父相可以再另外做一件事,請父相在大戰結束之後,入城親自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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