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嗤笑道:“毒殺組織高層的計劃和毒藥都是你從暗室那裏要來的,你現在問我暗室的事,你不覺得可笑嗎?”


    許清流聞言,楞了一下,然後陷入沉默。


    刀疤見他許久未說話,也不敢在獄警的監視下一直停留,轉身離開。


    許清流想了半天,他在達瓦紮西的記憶裏不停的拚接著每一個記憶碎片,再結合刀疤剛才說過的話,良久之後,才常常吐出一口濁氣,“他娘的,暗室果然是自己引來的。”


    在達瓦紮西的記憶裏,許清流終於確定,暗室和達瓦紮西做了一個交易,有暗室提供謀殺聖戰組織高層的策劃和相應的物品,等事成之後,達瓦紮西要付給暗室一筆不菲的資金。


    這些資金從哪裏來,當然是聖戰組織的活動經費了。許清流甚至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塊記憶碎片,上麵沒有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就標識著一串數字:18000000000。


    180億,美金。


    美國偵察局一年的活動經費100億美金,但這個機構還包括了美國六個永久性軍事機構,雇傭特工一萬多名,同時還有一座位於華盛頓特區外,佛羅尼亞州費爾法克斯市的一片六十八英畝的森林內,在絕密的情況下建立並養護了一座令人震驚的最前沿的間諜技術寶庫——美國偵察局的總部。


    早在伊拉克戰爭打響之前,聖戰組織就從國際軍火商那裏采購了價值數十億美金的軍火物資及裝備,在戰爭打響之後把這些軍火轉手一賣,資金迅速回籠。伊拉克戰爭持續的十年時間裏,這個組織賺的盆滿缽滿,富的流油——就連暗室組織都盯上了他。


    所謂錢不露白,錦衣夜行,但聖戰組織明顯沒有接受過這方麵的教育。甚至高層的一些錯誤的行為也注定了這個組織最終走向落寞。這也是達瓦紮西和刀疤等人能夠在組織中層脫穎而出,迅速搶奪人脈和資源,最後一舉搞死組織高層的關鍵所在。


    錢箔動人心,暗室想要利用達瓦紮西搞到這筆經費,達瓦紮西何曾不想利用暗室?但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就當幾個想要分贓的時候,才發現機密泄露,隻好臨時起意,將銀行的雙重密碼分成四個部分,刀疤、達瓦紮西得到第一重密碼的前後兩段,無箭和牧師得到第二重密碼的前後兩段。


    許清流在原地杵了一會,再次找到刀疤,問道:“暗室的事先不說了,你們說的離開計劃是什麽?”


    刀疤看了許清流一眼,道:“拿密碼來換。”


    “5738125。”許清流一字一頓的說道。


    刀疤楞了一下,他沒想到許清流真的說出了密碼,“誰知道你說的密碼是真是假?”


    許清流笑出聲,聲音陰冷,滲人心扉。


    “那就沒辦法了,要不還是武力解決吧。”說完從旁邊的貨架上取下來一塊原石,掂量了一下輕重,道:“你應該還沒有體驗過,被原石砸一下的感覺吧?”


    刀疤嚇的朝後退了一步,這才想起來麵前這個身高近2米的蒙族男人曾經的凶殘——在監獄裏待久了,他都幾乎忘記了。


    “你別衝動,我說。”刀疤慌道:“我們進來的時候和對方約好了,明年除夕,監獄會允許部分表現好的囚犯上去過年,我們打算趁亂逃跑。”


    “就這麽簡單?”許清流不信,道:“你們怎麽就能評為先進?再說了,上麵那麽多獄警,重重包圍下,你們三個手無寸鐵的家夥能跑多遠?”


    刀疤道:“那你別管,反正我們都安排好了,有人來接。”


    許清流道:“行,到時候帶上我和慕容。”


    “帶你可以,老五不行。”刀疤急道:“人太多了,車藏不下。”


    “那就逼問出牧師和無箭的密碼,弄死他們兩個。”許清流淡淡的說道,沒有一絲生氣。


    刀疤打了一個冷戰,他被許清流的凶殘嚇住了膽——其實在組織裏,代號野狼的達瓦紮西就是一個暴虐的家夥,每次行動手上的敵人無一不是被虐殺致死。


    “我再想想辦法。”刀疤應付道,他了解牧師和無箭兩個人,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難纏,想要從他們嘴裏套出密碼難如登天。


    許清流看著獄警走了過來,急忙轉身,好像要找東西似得,漫不經心的離開了刀疤。刀疤則沒有那麽幸運,被獄警盤問了幾句,這才放行。


    等許清流和刀疤離開,這個獄警也溜溜達達的走出車間,和當班的獄警說了幾句,順著廊橋搭乘電梯,上升一段距離來到獄警的辦公區域。


    “老梁,a24監舍有動靜了。”獄警一進門,衝著坐在角落裏冥思苦想的梁明山說道。


    梁明山坐直了身子,急道:“你發現了什麽?”


    獄警道:“囚犯a2404(達瓦紮西)和a2401(刀疤)在一起密談接觸時間超過十分鍾,我懷疑他們在策劃什麽事情?”


    梁明山揉了一下發酸的眼睛,道:“能確定嗎?”


    獄警搖頭,為難的說道:“車間裏聲音太大,我隻能看到他們兩個嘴不停的張合,大部分都是刀疤再說,達瓦紮西在聽。至於說了什麽,真的不清楚。”


    梁明山想了想,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盯著點,有什麽動靜及時通知我。”


    打發獄警離開,梁明山站起身來,拔腿出了辦公室,來到王有福的辦公室。一進門見李世泰也在,頓時笑道:“正好,省的我一事說兩遍了。”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梁明山開口道:“剛才下麵的人給我反映,達瓦紮西和刀疤接觸上了。”


    李世泰做在旁邊,搶先問道:“有新發現?”


    梁明山搖搖頭,有些失望的說道:“暫時沒有,但通過獄警的觀察,刀疤說了多,達瓦紮西說的少。我懷疑,是刀疤在勸說達瓦紮西。”


    王有福坐在辦公桌後麵,喝了一口茶道:“老梁,先不要急著下定論,觀察一下情況再看。”


    梁明山點頭,道;“那說另外一件事,a區監舍裏暴斃的兩個人的情況我已經反映過了,也把監舍從上到下,從人到物都檢查了一遍,暫時沒有發現其他的銅幣。”


    王有福眉頭緊鎖,道;“我肯定還有另外一枚銅幣,至少是一枚。古代的錢為了方便使用、保留就穿成串,一般每串一千文銅錢,漢朝叫做一緡,宋朝的叫做一貫,清朝叫做一吊,後期也有100枚一吊的說法。uu看書 ww.uukansh 但不管是一貫、一吊、一緡,都是取整數的。所以我認為那個鐵疙瘩裏的銅幣有100枚,除非切割的時候被刀片切斷了一枚。”


    梁明山愁容滿麵,苦笑道,“監舍裏翻了一個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


    說完他楞了一下,問道,“第一車間的頂上忘記找了。”


    他懊惱的拍了下大腿,來不及和王有福和李世泰道別,轉身直奔第一車間。


    等他趕到第一車間,讓所有工人停工離開後,又再次對車間頂棚查找了一遍,結果一無所獲。


    下午上工的時候,牧師悄悄找到許清流,留下一句話。


    “刀疤說了,老五他照顧不上。”


    許清流問道,“是他的意思,還是你們三個人的意思?”


    牧師道,“他的意思。”


    許清流點點頭,沒在說話。他想起來慕容的刑期好像也就剩幾個月,算一算好像也就過年前後,如果是那樣,讓慕容正常離開,肯定比和他們一起越獄強上百倍。


    可是等到晚上回來的時候,他就發現慕容心一副不在焉的樣子,不禁問了幾句,慕容也不明說。


    許清流叫慕容不吭聲,他也不好再問,結果晚上入睡以後,沒多久他就覺得監舍內流動著一道似有若無的靈力,這種感覺很像昨天遇到的那個被詛咒的夢魘。


    難道詛咒的夢魘還陰魂不散,纏上了自己?


    許清流閉著眼睛默默感受著這道靈力,因為靈力太弱,他順著靈力尋找了許久,最後把視線落到慕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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