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四應了一聲,指著金元武等人,喝道:“都綁了。”


    見那些衙役圍過來,“刷”的一聲,金蘭芝又拔出了長劍,冷哼道:“誰敢過來試試!”


    金元武奪了她長劍,擲於地上,沉聲道:“都不準反抗!”


    “大哥,你這是?”金蘭芝愕然道。


    “聽話,不能連累到爹爹和鏢局中弟兄。”金元武歎了口氣。


    “有縣令大人在,咱們不必怕他們!”金蘭芝焦急道,她並不覺得事情有這麽嚴重。


    “官官相護,縣令大人不會為了我們和刺史衙門人作對的。”


    金元武搖了搖頭,這半年來,他在衙門大牢裏見過各種各樣的犯人,也與他們聊過,對官場之事了解了許多。


    “大師兄,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元慶低聲道。


    就在他們說話期間,衙役們將他們都綁了,唯有侯越拔出腰刀,還在反抗。


    陳廣向祁重德使了個眼色,讓他動手。


    祁重德剛準備出手,段三攔住他。


    “你當我們刺史衙門拿不下他嗎?還用你幫手?”段三冷冷說了一句,從腰間取出一把鐵勾,向侯越掠去。


    就在這時,街角傳來一陣腳步聲,段三止住身形,轉頭一看,隻見一隊捕快向這便快步而來。


    “展元,快來救我們!”金蘭芝大喜過望,侯越趁機也飛退到展元身邊。


    展元陡然見金蘭芝被綁住,怒斥:“快放了他們!”


    “展元,這些人是刺史衙門的人。”金元武怕展元毀了前途,遠遠提醒道。


    陳廣在一旁冷笑道:“不錯,展捕頭,你不是想和刺史衙門作對吧?”


    展元死死咬著牙齒,心中為難之極,薛司馬被連翻阻礙,早已不耐煩,哼道:“也給我拿了。”


    他帶來的衙役剛一上前,眾捕快齊齊亮刀。


    “怎麽,你們還真想造反不成?”薛司馬怒道。


    “你們放了我的人,我便讓你們走。”展元沉聲道。


    金蘭芝美目望著展元,眼中流出歡喜的淚水,泣聲道:“展元,你不必管我們,快走。”


    展元沒有說話,默默拔出腰刀,向眾人表明了決心。


    李縣丞見薛司馬已氣得夠嗆,覺得差不多了,出聲說:


    “展捕頭,這位是歙州司馬,正六品,就算陸大人在他麵前,也要稱一聲下官,你還不速速退下!”


    孫少清和金元武聽後,皆心中一沉,金元武大聲叫道:“師弟,你快讓開吧,我們不會有事的。”


    展元看了看金蘭芝,又看了看薛司馬,心知一邊是他前程,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但他早已做出決定,沒有退讓半步。


    李縣丞正準備繼續勸說,忽然又見一隊衙役奔來,領頭之人是侯開山,他身邊還跟著一名小丫頭。


    “小姐,陸大人……不在衙中,我隻找到了……侯班頭。”蘭兒快步跑到孫少清身邊,喘著氣說。


    孫少清以為陸原故意避而不見,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侯開山向侯越問明情況,說道:“去救人!”


    展元深知侯開山性格謹小慎微,見他如此大膽,吃驚道:“侯大哥,他們是刺史衙門的人。”


    “我知道,先救人再說。”


    說著帶人衝向那群衙役,展元咬了咬牙,也帶人衝了過去。


    段四正要阻攔,卻被段三攔住,他問道:“大哥,怎麽?”


    “那兩人武功都不錯,尤其是那名漢子,真動起手來咱們討不了好。”段三盯著侯開山說。


    侯開山輕鬆撂倒幾名衙役,用手將幾人繩子扯斷,金元武向他拱了拱手,道:“多謝。”


    “不必客氣,我還要多謝你們救了小兒。”


    “侯兄可是奉了陸大人之命?”金元武低聲問。


    “不是,大人並不在縣衙。”


    金元武心中一沉,實不知今日之事會如何收場。


    “侯開山,你這是幹什麽?”李縣丞這回是真感覺有些玩脫了,大聲嗬斥。


    “他們有何罪,你們說抓就抓。”


    侯開山知道陸原是從寧國候府出來,他以前對寧國候的印象也就是一個大官,但隨著當上班頭,他對官場之事了解的越來越多,終於知道寧國候有多麽大能量,也知道歙州刺史與寧國候不和。


    他懷疑刺史府有什麽針對縣令的陰謀,所以一聽到刺史府有人過來,立即讓人去通知陸原,同時趕過來拖住他們。


    薛司馬心中實已怒火衝天,但不願在這些低賤胥吏麵前失態,冷冷說:“他們阻礙我辦案,這個理由夠嗎?”


    “他們不過秉公辦事,司馬大人在縣衙拿人,可和我們縣令大人商議過嗎?”侯開山據理力爭。


    “放肆,你是何人,敢和本官這樣說話!”


    “他是本縣壯班班頭,是陸大人愛將。”黎縣尉在一旁添油加醋。


    “不過一小小胥吏,也敢在本官麵前放肆,來人,給我掌嘴!”薛司馬冷冷道。


    一名衙役走到侯開山麵前,就要給他一巴掌,突然他弓著身子向後飛退數米,卻是侯越一腳將他蹬飛。


    “看來你是準備和我作對到底了,好的很,你是不是覺得陸原會保你?那好,我便等他來了,當著他麵將你帶走,看他會不會為救你與我翻臉。”


    薛司馬將錦帕狠狠丟在地上,盯著侯開山一字一句說道。


    “我已經來了,倒要看看你怎麽帶走他。”忽聽遠遠一道聲音傳來。


    眾人轉頭瞧去,隻見一名布衣青年牽著一匹馬走了過來。


    “陸公子,求你救救我爹爹!”孫少清心中一陣激蕩,快步奔去,膝蓋一彎,就要跪下。


    陸原連忙扶起她,柔聲安慰:“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亂來。”


    侯開山立即上前,將狀況向陸原說明。


    李縣丞附耳道:“司馬大人,那便是陸原。”


    薛司馬一直自重身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陸原是正七品,官職比他差不了多少,又有強硬後台,於是走到陸原麵前,拱了拱手,淡淡道:“陸大人。”


    官場有個規矩,一般官職隻要相差不是太大,都不會撕破臉皮,相互間還會給幾分麵子,這也是百姓說他們官官相護的原因。


    隻可惜陸原並非官場中人,聽到此人剛才言語,對他十分憎厭,冷冷道:“不知閣下準備怎麽帶走侯班頭?”


    李縣丞快步上前,斥責道:“陸大人,這位可是歙州司馬大人,官職正六品,你怎可無禮。”


    “不過是個以權謀私的貪官,我難道還要和他把酒言歡嗎?”陸原早就做好和刺史府翻臉的準備,言辭毫不客氣。uu看書wwukns


    孫少清在一旁聽得極為感動,還以為陸原是因為自己才和對方翻臉。


    薛司馬被如此羞辱,哪裏還能忍耐得住,大聲質問:“陸原,我問你,上衙期間你不在衙門裏處理工作,跑到哪裏去玩了?”


    “誰說上衙就必須待在衙門裏,本官去附近村子裏了解民情,有什麽問題嗎?”


    “有誰作證?”薛司馬問。


    “那我問你,上衙期間,你不在刺史衙門裏處理工作,跑到我治下來擾亂民生,這又怎麽說?”陸原冷笑道。


    “我是來抓人犯的。”


    “何人作證?”


    “我帶了這麽多人,皆可作證!”


    陸原慢條斯理的說:“我手下衙役也可為我作證。”


    “好,這事先不提。”薛司馬冷笑一聲:“我再問你,自從你上任以來,縣衙內商鋪罷市,酒樓關閉,這又是怎麽回事?”


    “陳員外,你不妨向薛大人解釋一下吧,為何要罷市?”陸原淡淡道。


    “小人隻是因為一些商品質量有些問題,暫且關門清理,不過其他人為何罷市關門就與小人無關了。”陳廣大吃一驚,沒想到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薛大人你聽到了吧,這事與我無關,如果你還想繼續了解,我可以去把所有罷市商人請來,讓他們解釋一下。”陸原緩緩但。


    “本官懷疑他們是受你脅迫,所以不敢說實話。”薛司馬眯著眼睛說。


    “原來說話可以不用講證據嗎?那我也懷疑你收受他人賄賂,這才跑過來給我搗亂!”陸原沉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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